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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apter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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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送十六岁的柳寒晚去上学,她看着柳寒晚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才回屋。
“晚晚……”
再见了。
白棠躺在床上,吞下了大量安眠药,手里捧着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两个女人,她们看着对方,眼里都充满爱意地看着彼此。
白棠躺在床上,闭上眼,她想到了她和柳意卿在大学的时候,那是她们最幸福的时光了。
白棠突然感觉胃里翻江倒海,胸口闷痛,胃里的食物感觉都要翻出来。
她的意识逐渐模糊,眼角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师姐,你等等我好不好?”
她看到了柳意卿,她笑着跟她招手,还是大学时的模样,白色衬衫搭配着浅蓝色牛仔裤,黑色瀑布般的头发散落在肩上,有一束光打落在她身上。
她往白棠这边走近,说着:“阿棠,好久不见!”
白棠伸着手往柳意卿那边靠近,再近一点……再近一点……就能抓到了。
“等我……卿卿……”
我终于……又可以和你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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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
白棠惊醒地从床上坐起来,急促地呼吸着,额头冒着黄豆大的冷汗。
她急忙地转过头,柳意卿正安稳的睡着。
她呼了一大口气,可是心里还是觉得难受,并没有平稳下来。
她下了床,去厕所洗了把脸又重新躺了回去。
柳意卿在她下床的时候已经醒了,此刻正看着她。
“阿棠,又做噩梦了吗?”
白棠点点头,把柳意卿挣开的被子拉好:
“我没事,睡吧。”
“晚安。”
白棠吻了下她的额头就平躺着闭上了眼睛。
柳意卿阖了阖眼,过了会儿转过身面对着白棠。
微微屈身抱住了白棠。
“阿棠,你在害怕什么?”
“告诉我好不好?”
白棠顿住几秒,睁开了眼。
柳意卿一直在注视着她,眼里都是她自己,眼神希望自己能告诉她。
一分钟过去,柳意卿还是在等着自己。
白棠明白自己自从柳母过来那天后,就开始做噩梦了。
柳意卿每次都是很担心自己。
白棠考虑了几分钟,缓缓开口:
“我梦见了……你因为心脏病,就……被盖上了白布……”
柳意卿愣了下,想起来柳母来的那天跟白棠说过的事情。
“我的爸爸是因为心脏病发死了,是先天性的,遗传的。”
“我从小也被查出来了,不过我平时都很注意,只是有时候呼吸有点困难,不太严重的。”
那天她说完,白棠脸色就不太好。
也不知道白棠为了她担心多久。
白棠梦里她躺在冰冷的床上,自己被医生通知了死亡证明,看着柳意卿被盖上了白布,推进停尸房。
“我等晚晚长大一点了,我也吞安眠药自.杀了。”
两句话概述了一个梦,柳意卿知道这对白棠是多么困难,明白她不愿再回想起来,柳意卿紧紧地拥住她。
白棠咬着嘴唇,脸色有些发白。
柳意卿用头蹭蹭她的头发,说:“不会发生的,梦都是相反的。”
白棠点点头,心里还是不安。
而柳意卿知道她还不放心,她想了想,把白棠凌乱的一缕头发别到耳边。
吻上了她有些冰凉的唇。
“唔……”
柳意卿伸出舌.头轻舔几下她的红唇,在慢慢深入。
尽管和白棠接吻了这么多次,柳意卿还是苦恼自己学不会。
毫无章序地吸吮着却让自己乱了呼吸。
舌.头撞击发出微微的水声在房间回荡着,白棠用手插进了柳意卿的头发,扣住她的头。
反客为主地翻过身压住了柳意卿。
她用另一只手撩开柳意卿的睡裙,柳意卿被冰凉的触感刺激了一下,颤了颤。
两个人的体温渐渐上身,她们紧紧地拥住对方,紧密地贴在一起。
夏天的风从窗户吹进来,是热的,两人的睡裙都被汗浸湿了背。
外面的鸣蝉渐渐成群地叫了起来,盖住了屋里发出的所有声音。
都不知道的是,有两只雌性鸣蝉在树叶的阴影下相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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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小姐,你心脏的情况,是属于肥厚型心肌病,你家人有心脏病吗?”
胸外科女医生捏着X线检查心影电图看着。
柳意卿点点头:“我爸爸有。”
“之前有病发吗?”这位女似乎医生一点都不意外。
“有时候会觉得乏力,呼吸困难。”
女医生点点头。
白棠有点捉急地说:“医生,这个病严重吗?”
女医生连眼皮都没抬起,口罩里响起清脆的说话声:“肥厚型心肌病没有严格的急性期概念,但是……”
“一旦她出现频繁的劳力性胸痛、胸闷、晕厥等症状,就要及时就诊。”
“胸痛过吗?”女医生抬起头看向柳意卿。
柳意卿抚了抚白棠的手背,让她放心。
“那倒没有,不过有次小学校运会晕过去。”
“那有什么办法治疗?”白棠捏住了柳意卿的手。
女医生没有忽略掉她们的小动作。
“药物治疗、介入治疗或者手术治疗。”
“那种可以根治?”
“没有办法完全治愈,只能通过各项综合治疗,延长病情和缓解身体出现的不适症状。”
“依柳小姐病发的症状来看,治疗是必不可少的。”女医生严肃地皱起眉头。
“我见你的病例单都开过类似的药物,吃了有没有好转?”
女医生翻着柳意卿的病历本。
柳意卿不太确定。
犹豫地说:“没有晕倒过了,倒是情绪不稳定的时候会呼吸不上来。”
白棠垂下头,眼底下是别人看不清的自责,她竟然不知道柳意卿有过这种症状,如果不是那天,柳意卿肯定不会主动说起来的。
“医生……”
白棠还没说完,女医生根本没搭理她,打断说自己的。
“柳小姐,现在你的情况,手术治疗比较好。”
白棠听要做手术这么严重,脸色“唰”地一下就变白了。
柳意卿抬起头看向白棠,抿着唇。
安静了好一会儿,柳意卿才说:“医生,那麻烦您尽快安排。”
医生点点头,语气毫无起伏地说:“我做不了这个手术。”
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
“但是我想我的老师应该可以。”
似乎声音比起刚才的清冷柔和了不少。
她的脑子浮现出一个女人穿着白大褂站在窗边吹风,栗色的头发垂下直至腰部。
有些发愣。
柳意卿说完谢谢后她才回过神。
她看着对面牵着手毫不在意外人眼光的
两个女人,竟然有一瞬间是羡慕的。
手术安排是在一个星期后,白棠和柳意卿办完手续就开车回去了。
“不要再担心啦,没什么事的!”
柳意卿回到家后就揉了揉白棠的脸。
这人从医院回来就一直苦着脸,不知道还以为别人欺负她了。
白棠顺势握住她的手,把她手拉下来,轻轻地抚着。
语气低落:“每次都是这样,什么都不跟我讲,我什么都不知道……”
“只留着你一个人难受。”
“我却还责怪你,对你说过这么过分的话。”
柳意卿愣了愣,然后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多久的事了,还记得啊?”
“我怎么可能会忘,那时候你离开了,我真的……”
白棠当时觉得自己是真的很悲哀,自己喜欢的人要跟别人结婚了。
现在才知道,柳意卿才是最难过的那个,她起码在和柳意卿分手之后,有朋友陪伴着。
而柳意卿呢,跟所有的同学朋友断绝来往,她那时候要面对的是她的原生家庭和自己未知的婚姻生活。
后面却一点都不幸福。
她只有自己一个人啊。
“对不起,阿棠,我没想离开过你的。”
柳意卿安慰地抱住了她。
白棠自嘲地笑了笑,甚至她还在道歉。
她早就不怪她了。
白棠吻住了她的双唇,这次的吻急切而又温柔。
她撬开她的双唇,单刀直入。
用舌.头描绘着她嘴里的轮廓。
大力的吸吮着,好像怎么样都不够。
再多点。
再多点……
感觉到白棠手上的动作,柳意卿下意识地挡住。
自己被吻得七荤八素,双腿又使不上力气。
“阿棠,唔……不要,昨晚……”
昨晚睡得很晚了。
白棠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柳意卿不到一会儿就放弃了抵抗,两人渐入佳境。
白棠的脸颊两边划过泪水。
为什么呢。
也许,是幸福的,满足的。
老天让她们分分合合,最后还是能在一起。
她感到很满足了。
也很幸福了。
能和她的卿卿相缠在这一世。
“卿卿,我爱你。”
“我也爱你。”
她这一生,死而无憾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