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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白温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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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不能逞能更不能图一时痛快,我的第一次面试就这样泡汤了。不过索性我本来也没对这次面试抱有太高期望,一来我离开行业太久了,已经完全和这个行业脱节了,想着要通过面试来了解一下市场对人才的需求。二来,也是想看看这个行业到底还值不值得我继续做下去。
      结果这次面试完全是不欢而散,兜兜转转聊了半天,hr还是在我的家庭和子女问题上鬼打墙,而关于我本人,他似乎完全不想要了解。
      最后我不得不打断这场对我们双方而言都毫无意义的面试。
      因为午饭时间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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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嘉的公司在附近,她找了个附近的餐厅,这家店就是以服务好著称,我估计,要不是影响不好,我怀疑他家穿着西装革履的服务生都能坐在我旁边喂我吃。
      我在第八次拒绝了服务生的倒水请求后,把水杯找了个距离过道更远的方向放下。
      一边夹菜一边问靳嘉:你们公司现在怎么样。
      靳嘉撇撇嘴说:老样子,倒闭也不至于,但是活力和创新基本没有,这些年来过几个领导,想着要改革,但基本上都推行不下去,因为体制和模式不同,想要依靠绩效和考核把能力不行的踢出去,但是因为体制原因无法及时招聘新人,所以最后也只能作罢。
      我:你呢,现在怎么也升到管理层了吧。
      靳嘉:中层,我们公司你还不知道,萝卜坑。我这种独自在集团打拼的人,也就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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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余光瞟到服务员又绕过来了,心底多少还是起了那么一点不耐烦,但考虑到服务生可能也并不想这么“殷勤”,谁还不是为了一份糊口的工作和几两碎银,只能转过头,用尽量温和的语气拒绝道:我们这边吃的差不多了,不需要你服务了,水我们自己倒就可以,你可以看下别的桌的客人有没有需求。
      服务生脸色很难看,老实说,作为服务行业,我觉得是很辛苦,但是顶着这么一张杀气腾腾的脸来上班,确实是有那么一些不讲职业道德了。
      只是坐在对面的靳嘉表情变得有点滑稽,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人中,转头望向窗外。
      我听到服务生咬牙切齿的说:江静你又在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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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文就是这么的博大精深,如果他喊的是:江静你在搞什么鬼。我恐怕很难判断出他的情绪、身份以及意图。
      一旦加上这个“又”字,基本上,我就能够把眼前的情况判断的差不多了。
      我用足尖撞了靳嘉的小腿一下,用手遮挡了自己的脸,用口型问:白温俞?
      靳嘉忍着笑不住的点头,恐怕这些年来,她是见多了我在白温俞面前没骨气的样子,实在是觉得眼前一幕太过好笑。
      我转过头身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由于动作太快撞了桌面,狠狠坐回椅子上,将“卧槽”强行压在喉咙内后,一边揉着自己大腿一边站起来。
      我说:久仰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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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实说,我对我那丢失的7年是有诸多不满的,这些不满几乎是涵盖了方方面面,几乎每一个涉及到那七年的事情,都让我觉得此人办事有待提高。当然由于那七年里我的办事生活均与现在的我大相径庭,为方便,我姑且称那七年的我为“她”。
      在别的方面虽然我是处处不满,但唯独在子宫道德方面,我倒是要点个赞。
      白温俞这个人,生理角度上,年轻英俊高大,即使是排除掉他在现代社会掌握的大量的生产资料,将他扔在远古时期,也可以算是婚姻市场的抢手货了。
      而她,一个无权无势无背景甚至可以说容貌都不占优势的公司小职员,能够搞定这样的人,连我自己都忍不住要夸一句,她有两把刷子。
      只不过,两人恋爱婚姻不过七年,就搞到现在这种地步,我只能说,刷子是有的,但是毛不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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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除掉所有的因素,将人家认成服务生都是一件极为失礼的事情,当然这里没有说服务生不好的意思,任何职业都是平等的。
      我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这个穿的和服务生那个有点像,我认错了。
      白温俞上下打量我一番说:老杨说你失忆了,你是真的失忆也好,装的也罢。我重申一下,婚必须离,你不要试图搞什么别的花样,律师那里已经在起草协议,不要把事情搞的太难看,否则——
      我实在是懒得听这些“愚蠢”的狠话,打断他道:离离离,你放心,我这边做了两手准备,现在这边离婚号约到一个月以后,主要是也不知道你啥时候回来,我就先约了号,当然,你要是回来了这也好办,我还加了个黄牛,他说他那里有月底的号。
      我犹豫了一下,我想问,这黄牛号的六百你能出一半么,毕竟也不是我一个人离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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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温俞走了,但是并没有完全走,他被经理迎去vip的包间了,我转头对靳嘉说:真巧啊,这种大马路上也能遇到前夫的概率真的是低到只有偶像剧里能够遇上。
      靳嘉语气不是很好,她对于白温俞是嫌弃的,虽然她不喜欢那七年的我,但是显然更看不上白温俞,她道:不巧,这店就在他家公司楼下来。我还以为他还在美国没回来,没想到回来了居然也没来找你,也没联系你,我以为他是个大忙人,没想到是个活死人。
      我叹了口:人家忙着和律师怎么对付我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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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两天,谈判的日子就定的差不多了,白温俞的电话很简单,说完就挂了:24号晚上七点,在家谈判。
      我不想同意来着,好多男人离婚谈判的时候,精神状况都比较不稳定,在家这种地方封闭环境内出问题的概率太大,我还是想选择在公共场所谈判,一来是,万一出了什么事儿,还能有个正义的路人帮我报警。二来,我不知道他家在哪里。
      我在通讯录中搜了下杨字,发现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杨诗棋,另一个就是杨管家。
      杨管家是个专业的人,我本是让他给我发个家里的地址,他则是询问是否派车来接我。
      我说:婉拒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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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离婚这件事儿,我们也并不是在打无准备之仗,律师是丁湘推荐的,据说是个打了十几年离婚官司的老律师。
      女人刚来的时候,她个子不高,有点丰腴,圆圆的脸上是一副金丝框眼镜,穿了一身桃粉色绣花的宽袖中长小旗袍,完全颠覆了我对律师的刻板印象。
      她踏着小高跟鞋,一见面,就拥抱住我,说:哦,亲爱的,你受苦了。你想要争取什么,孩子、车子、房子还是存款,玲姐一定尽量帮你。
      我是不太习惯这种亲昵的拥抱的,手足无措的拍拍玲姐的肩膀说:我主要想要的是自由和无后顾之忧,当然要是能把我这几年不上班损失的工资也一起要回来那就更好了,当然要不回来也不勉强,现在这个婚姻法确实是,比较难搞,我也是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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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号,玲姐开车,我开导航,然后两个人迷失在别墅区。
      最后只能是杨管家出来接的我们。
      白温俞没回来,听说是下午有些事情绊住了,可能要晚些回来。白温俞的律师倒是准时到了,应该也是与我认识,客客气气的打了个招呼,把起草好的合同给我,然后拜托厨师大姐给他煮了碗面。
      我开始还能正襟危坐在沙发上,不过半个小时就装不住了,换了个不太失礼但较为舒服的姿势,一边读合同,一边实时给群里的几个人实况转播。
      虽说这离婚协议是我自己的事情,但我不过是个外行,看个热闹。
      玲姐读的慢,条款用词反复在看,直到我这边都读完两遍了,已经开始刷微博了,那边玲姐还未读完第一遍。
      楼上有个小孩儿在哭,声音蛮嘹亮的,可能是因为没关门大家都听到了。
      客厅里有些沉默,我抬头发现白温俞的律师在看我,玲姐也转头在看我,我被他俩直勾勾的目光盯得发毛:看我干嘛?
      玲姐:你孩子哭的这么嘶声力竭,你不关心一下?
      我: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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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的这个孩子叫卉卉,是白温俞的女儿,印象里靳嘉提过一次,应该是目前一岁多点。保姆因为今天肚子不舒服去卫生间了,孩子醒来没看到保姆就开始大哭。
      最后是厨师大姐扔下了煮到一半的面条去哄了孩子。
      我本人是屁月殳都没从沙发抬起来。
      我看到白温俞律师还盯着我看,目光直视他:你别看我,我就是上去了也没什么用,我又不会带孩子,最多也就能客气一句,这孩子真可爱。
      律师:我听白总说,你失忆了。
      我点点头,这个故事我这醒来的一个月已经讲过好多次了,听的人属实说确实不腻,这么离谱的事情,现实中遇到了,真的是每个人都忍不住要多问几句,但是我这个讲述人属实说是有些倦了。
      律师: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我只是没有了30-37岁这段的记忆,别的方面的记忆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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