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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Chapter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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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堂姐你跑到哪里去了？说是下午就没见到你人，大伯他们快急死了！”秦九纤这才想起正事来，她是准备出来找秦姗纤的。
被自家堂妹这祖传的大嗓门一吼，秦姗纤立马回过神来。
“对对对，我们赶快进去！我找我爹说大事！”秦姗纤一边搂过秦九纤往院子里走，一边招呼顾砚带上仨蒙面男赶紧跟上。
一行人快步到到达了堂屋。
堂屋里除了坐着的秦姗纤的爹娘和秦九纤的爹娘，还有秦姗纤的兄弟姊妹。众人看到秦姗纤回来了，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阿姗你没事吧？”秦姗纤的娘连忙上前拉着她四处检查，生怕受了伤。
“娘，我没事。”
秦姗纤将事情的经过跟大伙复述了一遍。
秦大伯听后想打人，也同意秦姗纤说的等明日婚后再进行处理。
而一直站在边角上的十五岁少年听得两眼放光。
“你太厉害了吧？你是哪个门派的大侠呀？你可不可以教我武功啊？”
看着这小孩就要扑过来，顾砚来不及躲开。这么几年不世山的师弟们除了那几个都避着自己，如今还有人往自己身边凑的？
还好秦九纤及时救场，一把拽住了少年。这是大客户懂不懂？别吓跑人了。
“这是我大伯的小儿子秦拾先，平日里最喜欢江湖杂书，不要介意。”秦九纤又担起了解说。
秦大伯也知道顾砚多半也是江湖中人，但也立马上前道谢。“今晚多亏了小侠了，不知小侠姓名……”
小侠……
顾砚感觉头上一群乌鸦飞过。
毕竟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才被称作小侠，比如两三年前的辛星和项容。虽然顾砚看起来顶多二十岁模样，但毕竟已经二十六了啊喂！
“举手之劳而已。”顾砚客气道，“我姓钟。”
旁边的秦九纤抽筋似的眼睛眨个不停，顾砚便报了自己母亲的姓氏。
也是，现在到处传自己背叛师门，随意说自己的姓名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钟小侠不必客气哈哈哈，你今日可是帮了我们大忙啊！”秦大伯跟饭馆里来往的不同人群打交道，又向来是个自来熟，“这样，明日阿姗成亲，钟小侠一定要到场！”
这……不太好吧？非亲非故的。
“钟哥，明天我们一起去叶府吃席吧？”顾砚正要拒绝，拾先又忍不住冲到他面前。见他有些动摇，拾先再接再厉继续开口，“听说承包叶府酒席的是咱们陇天最有名的酒楼。”
顾砚低头看了眼有些兴奋的拾先，实在是没法拒绝这个冒星星眼的小破孩儿。
“好吧。”看来明天还要当一回上亲客了。
他也的确觉得这城里似乎有些异常，似乎在城里逗留的不止一两个门派的人。
顾砚决定留下来多观察一天，绝不是为了明天的酒席。
不过既然要参加别人的婚礼，总不能空着手去吧。还是要送点什么，一般把这个叫做什么来着？
哦对，添妆！
“我身上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样吧，我这有些玉石你选几块用来打成首饰玩玩。”顾砚一面说着一面从荷包里掏出几块成色上等的玉石。
“哎不用不用，你这也太客气了……”秦姗纤开口道。
话虽如此，但秦姗纤身体还是很诚实的凑到了玉石旁边。
“这块怎么样？”
“不错不错！这一块也不错……还有这块！”
“那都送你了。”
而在场除去顾砚外唯一知道这些玉石来历的秦九纤：……
别收！那是赃款！
三堂姐，你收了顾砚的玉石，当心他师弟要你狗命！
当然这些话秦九纤是不敢当着大客户的面说出口的。
想着明日成婚的大事，众人又随便聊了几句后秦九纤跟自己爹娘回去了，秦大伯家的人也要回自己房间。
而对顾砚十分感兴……啊不，对江湖之事十分感兴趣的秦拾先自然而然的担起了给顾砚带路的任务。
“钟哥，你怎么到陇天城来了？是要暗杀还是解决什么人？”
在回房的路上，秦拾先忍不住好奇开口询问。
顾砚：……
我能说不是么？
“那钟哥是不是经常去不同的地方完成门派任务啊？应该平时都很忙吧？”
顾砚：……
我能说我已经几年没有出过任务了吗？平时应该挺闲的。
“钟哥会参加传说中五年一次的江湖大赛吗？四年前的第一名是谁来着？明年钟哥参加的话我来给你加油……”
秦拾先还在不停的往外头蹦出问题。也不在乎旁边的人回不回答。
又走了几步，秦拾先停了下来。
“到啦。钟哥就住这间客房将就一下，有什么其他的缺的东西可以直接找我。对了，我就住在前面右……”
“秦拾先……”
“钟哥，你直接叫我小十就可以了。”
顾砚低头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天真的少年，叹了口气。“小十，你话太多了。”
秦拾先：嘎？？？
不等他反应过来，顾砚已经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话太多了，多得让人脑门疼。
——
次日一早，还在做梦的顾砚就被秦拾先给拖了起来。
秦大伯家一片喜庆。大人在忙着招呼宾客，顾砚作为一个外人，只能坐在角落里喝酒嗑瓜子了。新娘在房内梳妆，小孩都跑去围观讨要喜糖和喜钱。
吉时算在傍晚，按照习俗女方的宾客中午是在秦大伯家开席。
按照着算好的时间，迎亲队伍也上了门。新娘是由自己大哥背着出阁，上了花轿。
秦拾先还小，应酬的事轮不上他，和几个同龄的孩子带着顾砚一同到了叶府。秦拾先来过几次叶府，认识路。
一溜烟儿就带着顾砚到花苑池边的凉亭里坐下。叶府的下人也认识秦拾先，都麻利的摆上了果子好酒。
“小十，看叶府这架势，很重视你三姐姐啊。”秦拾先的一好友开口。
“那必须啊。”秦拾先有些小得意。
毕竟叶大公子能娶到秦姗纤，秦拾先的功劳可不小。当初秦姗纤不同意，叶大公子对秦拾先好一通贿赂。
拿人手短，秦拾先拉了一个皮条。
其他几个少年还在给秦拾先贺喜，就听见湖对面的八角亭传出一声尖叫，场面开始混乱起来了。
八角亭那里是女宾位，几个少年总不好直接过去。
有人开口：“落水了！”
顾砚转头看向湖面，落水的是秦九纤。
“钟哥，请快救我九姐。”
就算秦拾先不开口，落水的是个陌生人，顾砚也是要救的。
噗通！
在顾砚起身之前，便有人跳进湖中。速度快得让人有些看不清。
顾砚的耳尖动了动。
不到片刻，秦九纤和救人的女子一起从湖里出来了。
救人的女子也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女子转头看向顾砚，面上有几分迷惑。
这个人是谁？叶府办喜事怎么披头散发的？是秦家的亲戚？
顾砚也看向女子。
八角亭里不知道说了什么，秦九纤和救人的女子一块离开了换衣服，而人群中的另一个女子却十分委屈的哭起来。
秦拾先将过程看得真切，靠近顾砚小声的解释，“救人的是叶家小姐。”
顾砚到不在意救人的女子是谁，只是他刚刚听得真切，虽然不算精通，但这个叶小姐竟然学的是鸿奕山庄的功夫。
陇天城里到底是怎么了？
他感觉得到这两日城里有些不寻常，有不同门派中人出现。江湖到处流传自己背叛师门，他实在有些不好调查。
看来得今晚就得回北明。
经过这个小插曲，秦拾先自然是没心情再和朋友们谈笑了。推秦九纤的人是谁他方才也看明白了，只是有些生气那人不分场合。
“吉时快到了，各位入席吧。”
前院传来热热闹闹的声音，叶家的小工们也来通知宾客们到席上去。
“走走走，钟哥咱们吃席去！”秦拾先拉着顾砚的衣角就往外走。
顾砚随着秦拾先一起坐在了秦家的席位上，这桌都是秦拾先的堂兄，年纪相差不大很快就聊到了一块。
大礼过后，秦姗纤进了房，叶大公子同宾客喝酒。
“小十，开始没来得及问你，这位是你朋友？”酒后三巡，秦拾先的一位堂哥才想起询问跟自己喝了半天酒的男子是谁。
秦拾先年纪不大但酒量还不错，伸手揽过顾砚的肩膀给几位堂兄介绍：“哈哈这是我钟哥，来我们陇天城做门派任务的。”
顾砚虽有些醉意，但还是一掌拍开了秦拾先的手。
看着秦拾先故意作出一副手快断了模样，几位堂兄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们小十从小就喜欢这些，没想到还真认识了啊。”
“哎说到江湖人士啊，你们听没听说……”
听着秦拾先的堂兄们开始讨论的新话题，顾砚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立马就有一人接话：“我知道我知道，说那个顾砚背叛……”
“这个都老套啦！”
话没说完，就被另一个人打断。
桌上众人都看向那人，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顾砚也十分好奇又传出了什么关于自己的流言。
“这次的主角可不是顾砚啦……”那人脸上闪过一丝得意，抿了一口酒便故作神秘起来。
听到这次主角不是自己，顾砚倚靠在椅子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管他主角是谁，别是自己就行。
“据知情人士报料，顾砚的亲师弟徐白出关了。他也听说了顾砚的破事儿立马下山了，估计是来清理门户了。”
闻言，顾砚被酒呛住。幸好所有人都在听那人讲话，没有注意到他。
秦拾先简直不相信自己吃到了什么大瓜。
难道传说中的师兄与师弟的生死大战就要在陇天城上演了？这不比话本子里写得精彩？
“清理门户？”
“顾砚偷了他的玉石又勾结魔教中人，徐白这个做师弟的还能不亲自解决？”
“这……真是作孽啊！”
“可不是嘛，你说当初他们……”
秦拾先已经和他的几位堂兄们讨论了起来。
而顾砚只觉得自己脑瓜子嗡嗡的，徐白出关了？他怎么这么快就出关了？
喝醉了吧？听错了吧？
没有。
他听得很清楚，那个跟自己不太熟的亲师弟下山来找他了。
“小十，我有事先走了。”
“啊？现在吗？”
秦拾先正和堂兄们说得火热，听到顾砚要走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你去哪儿？我送你去吧。”
“不，不用了。”
顾砚突然有些慌乱，听说那个师弟最古板最不会手下留情的。现在到处传自己背叛师门，更何况还拿了他的玉石。
那小子定是要在这里解决了我。
他拒绝了秦拾先送他，都来不及跟同桌的几个堂兄告辞便直接离开。
出了叶府的门，顾砚跌跌撞撞的往城门走去。
早知道就不贪杯了，这下好了路走都是飘的，待会儿要是倒霉遇到了那徐白，也不知道打得过没有……
“抱歉。”
顾砚的思绪飘远，不注意与迎面走来的男子撞了个满怀。
这么晚了还有人在外头闲逛？
那男子穿着与自己同样的白色窄袖长衫、腰间系着不世山的木牌。顾砚心中一紧，抬头看向男子的脸。
这人脸色冷清，并无任何的表情。只是看到顾砚不修边幅，一副醉酒模样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头。
顾砚看清男子的脸后不自觉得退后小半步，虽然已经几年不见也交集不多。
但也一秒间认出了他。
他的酒醒了，甚至觉得有点冷。
“徐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