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攻略后对象竟是未婚夫》二两一钱

33、搜寻线索

　　莫道榆在尚满天消失的这段时间里，像是疯了一样四处找人，那边查找还需要点时间，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等。

　　但他怎么等的下去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多增加一秒，尚满天的未知性就多了一分。

　　他就和尚满天分开了这么短的时间，就再一次出事，每次他和尚满天分开一会儿，那边必然会出现事端，小至校园问题，大至绑架。

　　绑架……

　　莫道榆的眼睛亮了一下，会不会这一次绑架的人和上一次是同一批？

　　不，不对。

　　莫道榆摇摇头，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原本干爽的黑色衬衫此时也被他的冷汗浸透，还有源源不断的冷汗从他头上冒出来，他坐在李新松办公室的椅子上，双手交叉抵在额头。

　　上一次汀冉冉被绑架的时候，金絮大楼内，有人完好无损地把她送出来了，绑架汀冉冉的那批人，好像也听从汀冉冉口里那位“姐姐”的话，所以不可能是他们。

　　上次在金絮大楼里，他们和那伙人见过的，如果再是那伙人的话，应当会有人认出来，他们不会伤害汀冉冉，应当也不会伤害她的哥哥吧。

　　莫道榆在默默保佑，他从来没有向现在这么慌过，就算是年幼母亲离世，父亲常年不在家，从父亲手里接过莫禾，单枪匹马地在商场摸爬滚打，他也从没慌过，这是他们莫氏骨子里的东西，他们从不惧怕任何东西，无论现实还是鬼怪。

　　市警察局内
　　一个清冷气质带着金框眼镜的青年在翻找资料，午时的太阳从后方的窗口照射进来，正好打在青年的半边身体上，阳光透过镜片，折射在资料档案上。

　　“……钢铁厂于6月14日废弃，场内全部污水经处理后排入后方河流……”

　　“笃笃笃——”
　　“老大，有市民报警，市郊的那处废弃钢铁厂旁边的河流中，有人发现了人。”

　　那个青年合上资料，迈开长腿朝着门口民警走来，身上的警服在他身上倒像是什么贵族晚宴上的晚礼服，显得他高贵而冷漠。

　　他比较高，站直身体，比门口那位警察高了近一颗头。

　　他垂下眼皮看他，带着清冷和高贵。
　　“什么叫人发现了人，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

　　门口的警察悄悄咽了口口水，结巴道：“是，是尸体。”

　　青年眉头一皱，心中暗叫不好，他先让门口的警察去准备前往现场，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打给莫道榆，用最简洁的话语向他描述。

　　莫道榆是被电话铃声吓醒的，他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电话铃声想了一会儿他才接起来。

　　“……目前我得知的就是这么个情况，你……做好心理准备。”
　　说完，电话就挂了。

　　听完电话那头的声音，莫道榆几乎要昏过去了，他想过很多种情况，绑匪拿着条件来要钱也好，要他退出城东南区的方案也好，这些都在接受范围内，但是在河里发现不知名的可能的尸体……

　　不，他不能再想下去了，他不相信，绑匪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求只为了杀个人，这不可能。

　　莫道榆强迫自己的脑子冷静下来，他紧紧攥着手机，就像是攥着什么救命稻草一样。

　　身上的衣服已经湿的不能再湿了，自从早上进入公司大楼，他顺手将外套放下，接到电话，他都穿着这一套衣服，为了找到尚满天，它已经联系了八百个组织，就差惊动他父亲了。

　　按理说，作为莫禾这么大的集团，想找什么并不是很困难，但现在，难就难在时间上。
　　时间太短了，从接到通知到他们寻找到现在，也不过才几个小时的时间，就算是要筛监控录像，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来筛，但听那边的语气，好像是希望立刻就能直到消息。

　　可惜，他们不是神，想找什么还得一步一步来。

　　莫道榆在心里默默祈祷，阳光从窗口的玻璃上投射进来，彩色的光条在莫道榆的身上汇成彩虹。

　　他曾亲手为他戴上他母亲留下的项链，他相信，他的母亲会保佑他的。

　　李新松这时候突然推门进来，他的衣服也很凌乱，很显然是一接到消息就去处理了。

　　“莫总，那边来了消息，说是废弃钢厂……”
　　话还没说完，李新松注意到了莫道榆的不对劲，手里还紧紧攥着手机，还在闭着眼轻微地发抖，大概率，他是知道了。

　　李新松定了定神，走过去将他半举着的手按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道榆是幸运的，也是不幸的。
　　幸运的是他出生在一个很好的家庭，这辈子注定衣食无忧，会过上常人一辈子都过不上的生活，注定不凡；不幸的是，他的母亲很早离世，父亲常年为公司奔波，家族里的亲戚最擅长说鬼话，陪伴他的都是屋子里的阿姨，就连生日也是阿姨陪着过的，至于游乐园……
　　那是他渴望但没有去过的地方。

　　他因为缺少那份爱意，所以后来的他在处事上有时比他的父亲更为狠厉，莫氏的威名才传得更远，所以他会在遇到一份感情的时候，这么害怕失去，害怕一切回到以前。

　　他再也不想一个人了，他害怕黑夜，害怕孤独，他一个人在这座城市生活，就像是生活在城市里的北极熊，无所适从。

　　“莫总，车……已经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莫道榆像是大梦初醒，抬起头望着李新松，眼角微红。

　　李新松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慌乱和恐惧。

　　他抿了抿嘴，把莫道榆从椅子上拉起来，其实莫禾的总裁也不过是个小孩，也会害怕，也会哭，只是大多时候这份情感被藏了起来，他们肩上的担子太重太重，他们的每一步决定关乎着莫禾上下几千名员工的工作，所以他们不能乱，不能慌。

　　莫道榆就站在原地，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也没有说，就静静地站了几秒，等他再抬起头睁开眼的时候，除了眼角的微红暴露了他之外，他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沉着冷静，眼底的慌乱和恐惧已经被他很好的收了起来。

　　“走吧。”
　　说话还有点哽咽。

　　莫禾的车子只比警局的车子晚去了一点，等他们到的时候，河里的尸体已经被打捞上岸，法医正在旁边对尸体鉴定，其余警察则是对现场拍照和记录。

　　莫道榆下了车就直奔尸体而去，但拉警戒线的警察拼死不让他进去。

　　“哎哎哎，这里警察办公呢，不能随便进。”
　　可能是新入职的警察，还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

　　“小赵，让他进来吧。”

　　小警察听见背后的老大喊了一声，撇了撇嘴，皱了皱眉头，不情不愿地拉起警戒线让莫道榆进去。

　　但李新松就没有这么好运了，直接被拦外边，莫道榆这边也没空管他。

　　莫道榆一步步朝着尸体走去，他最不希望的就是这个结果。

　　尸体因为河水的浸泡，此刻已经泛白发胀，手臂的直径直接翻一番，脸上也是白的吓人，身上的衣服并没有什么血迹。
　　此刻，尸体正以一种平躺的姿势摆在河边的草地上，尸体下面原本干涸的草地正贪婪地吸取着尸体上的水分。

　　莫道榆终于走到了实体的旁边，映入眼帘的不是那副熟悉的面孔，而是另一副，在酒吧遇见的机灵的小伙子。

　　“朱枉。”

　　“嗯？那是谁？”

　　一直站在一旁的青年，也就是莫道榆打电话里那头的云晤开口问道。

　　莫道榆垂下眼眸，露出如释重负却又无比沉重的表情，他当然知道朱枉于尚满天来说有多重要，他孤身一人来到这里，还受着伤，如果不是朱枉的帮助，他怎么会这么快就在这里安了家。

　　现在，朱枉就躺在他的面前，但是，已经不是以活人的姿态，而是一具案件的尸首。

　　莫道榆闭了闭眼，他不知道尚满天是否已经知道朱枉已经不在了，如果不知道，他该如何向他开这个口。

　　“尸体的鉴定怎么样了？”

　　“根据尸体目前是情况来看，”处理此次案件的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姐姐，“尸体的鼻孔，嘴里并没有发现大量泥沙，初步判定，他并不是死于溺亡。”

　　不是溺死的，也就是说，在他被丢进河里的时候，已经心脏停止跳动了吗？

　　“从尸体上的皮肤状态等来看，他带在河里呆了接近十二个小时。”

　　砰——

　　莫道榆的心突然开始猛地跳动起来，十二个小时，也就是说，尚满天距离被绑架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小时，不，不对，昨天汀冉冉说他没有回那套房子，有可能，真正的绑架时间比这个时间更早。

　　云晤用一只手支着下巴，思考着什么，片刻之后，他抬起头，目光投向那个废弃的钢铁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