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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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尼斯来到了发现尸体的郊外。
他昨天固然说的信心十足，然而，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并没有多少把握。
他只是不愿像阿尔弗雷德那样随随便便就认了输。
他清楚得很，他没有理由和权力去取得个人的脚印，而这在观察现场时却又是极其必要的一环。这也就让他只能进行一场注定无法精确的调查。
但他并没有想到现场的状况比他想象的还要来的糟糕。
雨后的地面尚未干透，各种各样的脚印与马蹄印混杂在一起，变得极难辨认。
这让他们的工作变得极其繁琐和艰难。
脚印显得纷乱但不是完全缺乏规律，至少，看上去绝不像一次有预谋的表演。尽管辨认困难，但还是能看得出差不多人的脚印是围成了几个小圈子的，这也与当时来帮忙下葬的人的说法是一致的：这些牺牲者分布得颇为散乱，有几个人倒在了一块的地方，也有单独的尸体。
由于脚印的互相践踏，他难以肯定的说他的推测没有错误，但他还是认为，他能够相信，这些脚印是以来帮助尸体下葬的人为主的。
然而即便如此，直到现在，他还是感到他所得到的信息依旧没有太大用处。
“啊，阁下！”
“怎么了吗？”
“您来看看这个。”阿尔弗雷德朝他喊道。
肯尼斯走到侍从骑士指出的地点，不禁惊叹出声。
“这是——”
“马蹄印和脚印。”在肯尼斯说完之前，阿尔弗雷德已经说出了答案。
“您瞧，就这些印迹显得非常特别。”
的确，让肯尼斯惊叹的这一痕迹与先前所发现的脚印有着决定性的不同点。
那并非鞋的种类差异才造成的差别。而是，有如命运般的上天安排才让杀人者留下了破绽。
无论是脚印还是马蹄印，这些原本并不引人注目的痕迹在那些深刻脚印的对比下都显得格外得浅。
这并非巧合，也绝对不是因为它们的主人重量格外要轻。
而是因为，在杀人之日后，这个地方下了雨。
这场突然的雨固然让此地的脚印变得混乱不堪难以辨识，但也同样让那些幸运的并没有被践踏的脚印与后来的脚印显得对比强烈。也就是说，当时的杀人者与牺牲者的脚印，是不会与后来者的脚印混淆的。
而沿着这个方向走去，他们发现了许多脚印，它们一直延伸到了森林里。尽管因为时间的缘故变得愈加模糊，但还是能够进行基本的辨识。经过仔细观察，肯尼斯确认那大概可分为四组鞋印。第一组鞋印显得极为凌乱，鞋尖部位较深，根部稍浅，应该是奔跑后留下的痕迹。而后三组留下的印迹比第一组略浅，但很有规律，而且看脚印之间留下的间距，他想，这三组脚印应该是身材高大的男子留下。当然，最令人生畏的是，返回的脚印却只剩下了三组，并且这些脚印虽然显得分散一些，但却从容不迫。
“这代表什么呢？”他自问般的说道。
这不难想象。三个高大男人逼向了这名牺牲者，然后，在走投无路中，这位可怜人逃入了森林。可惜的是，这名注定的祭品还是没能逃过悲惨的命运，他没能再回来。
“阁下，我们要进去吗？”阿尔弗雷德却已经问道。
“为什么不呢？”
肯尼斯的调查理所当然的延伸到了森林。
他不甘的发现，森林里的落叶成功的遮掩了脚印的痕迹，这让他想要快速发现这群恶棍的愿望成为了不可能。而森林里暗淡的光线以及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也让他大感麻烦。
在此，我们大概得稍微介绍一下这里的地理情况。商人们实际上是从山谷里走过，两侧便是森林。而如果能翻过山，便可以看到河流。而这些森林都是彼此相连的，如果想要两个人把整片森林找遍那是不可能的。
但他知道，他不必要这么做。
做出这个判断，是基于他知道这位消失的服饰商人并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他认为一个了解当地情况的人应该会下意识的往河边的方向跑才对，而不该是往山上跑。
然而，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一直到走出森林，他并没有发现他想象中的尸体。甚至，在后来他将这片森林全部走过的时候，他依旧没有发现那该有的牺牲者。
要知道，尽管现在是冬天，但是，不要忘了，就在这名牺牲者死去后不久这里便下了雨。尸体在水的浸泡腐坏发下将腐坏发臭。肯尼斯虽然未必懂得这道理，但他的经验却在告诉他，这个地方并没有那名牺牲者的尸体。
然而如此推论下去，得到的却是一个极其可怕的结论。
这位牺牲者，彻底的消失了。
连同身体与灵魂。
“这究竟是为什么？”他自问着。
“啊，阁下，还能因为什么呢？这服饰商人走上的乃是哈尔茨山！①”
然而未等肯尼斯说出他的结论，强烈的恐怖已经让阿尔弗雷德喊出了这个令人生畏的名词。
朔风吹过，随着这句话的出口，两名骑士的周围仿佛也被阴森恐怖气氛所笼罩。
肯尼斯却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他快步走回了原来的地方。他再次检查起了那三组脚印，在对比了来回的脚印后，他摇了摇头，又去看那些散乱的马蹄印。
“您发现什么了吗？”看到肯尼斯终于站起身，阿尔弗雷德问道。
肯尼斯眼中的光芒黯淡下来：“我原本想，脚印消失未必意味着死亡，然而现在看来，返回的脚印并没有变深的迹象。而且你来看这个——”他指点着众多马蹄印中的一组，“它们基本是避开人群的，而且，它是匹好马。”
没有哪个商人会用这样的好马来驮货物。
他能想象，一个人骑着马站在一旁指挥着旁人杀人的模样。
“那么，骑它的人，就是杀人者的首领？”阿尔弗雷德几乎是肯定的问道。
“我想，应该是这样。”他苦恼的揉了揉眉心。
维尔克提过的魔女的幻影在他眼前摇晃。
他从未感到过这样的疲惫。
他从不怀疑自己的勇敢与力量，然而，这看不见的敌人却比他从前所对付的任何一个都要来得狡猾和可恶。
那恐怖的对手究竟在何处？
那恶魔般的杀人者究竟是如何将那牺牲品吞食干净的？
不久之后。
大路上响起马匹疾驰的声音。
那是肯尼斯和阿尔弗雷德正在赶往先前去过的小酒馆。
然而，迎接他的是更大的惊愕和恐怖——
维尔克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