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一次拥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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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老板和我很熟，他家土豆丝很好吃。”
邢伟业一边说一边带着我们走进一家烧烤店。
点了几盘子串，一盘土豆丝，几瓶碳酸饮料。
借着方才酒吧所剩无几的朦胧醉意，四个少年少女意气风发，高谈阔论，话题不被局限拘束，这般肆意无畏，朝气蓬勃，令人沉醉美好，只觉未来可期。
“卫生间，这儿有卫生间不？”
所谓人有三急，肚子撑满酒水，吃了零星几个串后，我焦急地询问。
“这儿没有，要去外面，正好我也去上一个。走，我带你。”
将手中的串一把揪进嘴里，邢伟业一边嚼一边站起来领着我走出店面。
月光照拂崎岖不平的羊肠小道，淡淡皎洁。
邢伟业开始絮絮叨叨一些事，大约是劝慰我莫要气馁。
“你觉得，这一次和一年前还会一样吗？”
我如是问道，声线夹杂一丝紧张。
“不会，叶子这个人，反射弧长，你需要给他时间去反应，得等一个时机。”
“那伟子哥，你和圆妹说句掏心窝子的实话，今晚我可以和他说说心里话不？今晚是个好时机吗？”
“不是，切莫操之过急，大家再出来聚几次。”
我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面对捉摸不透的你，对待旁人的真诚建议，我选择一律照单收下。
又或许，是将之视为这彷徨内心的主心骨。
这场和你的博弈，内心胜算不过两成。
当时针指向十二点整。
在这座灯红酒绿的城市，劳累的人们都该洗洗回家睡了。
我们一行人慢悠悠朝邢伟业那间出租屋晃去，然而我整个人都颇有些神智不清。
怎么办，好想撒泼。
可不能丢丑，心中反复念叨。
始终惦记着你在，于是一边控制不住酒精上头的雀跃蹦蹦跳跳，嘴里时不时蹦出些胡言乱语，一边又乖乖跟在你身后。
直至四个人将就横躺在一张床上，我彻底安静下来。
电风扇呼啦啦地吹，我平躺望着天花板，双手重叠规规矩矩放在肚皮上，左边花姐则甜蜜依偎于邢伟业的怀抱。
右边，便是你。
不过一拳之隔。
我开始暗自窃喜。
你瞧，我们紧紧挨着，什么不用说也不用做，时间静静地流淌，空气里已然甜蜜地冒着粉红色泡泡。
不断聚集，相撞，炸裂，又凝聚。
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美好得不可思议，令人沉醉。
海伦司的可乐桶也不及此上头。
嘿嘿。
仗着黑暗里无人打量，我的面部表情极为放肆，嘴角疯狂上扬，说得再夸张点，几乎要直触耳根。这种神态特征，百度百科上有一个专门的词汇描述——傻笑。
突然很想翻身。
平躺久了，姿态雅观但不得劲，四肢开始僵硬发麻，酸胀难受。
但那岂不是要将脸对着你。
心中一番纠结权衡，还是算了，鬼知道侧睡的脸会有多皱巴难看。
不知不觉，月亮挪上枝头，于几许清嘹蝉鸣声中我也渐渐进入梦乡。
直至，你将手轻抚于我大腿之上，甚至摩挲。
我恍然惊醒。姿势却极为怪异。
左腿微微曲起，右腿甚至夸张地呈九十度弯曲盘着。
这是我私底下最舒适的睡眠姿势。然而当下这个场景，未免有些不合时宜。
坦白说，有点懵。
而后是铺天盖地的窃喜与猜测，你是醒着的吗，如果是，那你是不是也对我有点意思？
我不敢动，亦不敢吭声。
或者说，害怕打搅到你。
一时思绪万千，种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唯独缺失被冒犯的生气。
好紧张。
这一秒，多巴胺剧烈分泌传递至大脑的欣喜感甚至赶跑了作祟的酒精分子，我保持着匪夷所思的清醒，又稀里糊涂地期待事态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走去。
然而，仅仅停留片刻，你便收回手，转头玩起了手机。
突然好悔恨，我为什么要装睡。
你什么意思，我还没有手机魅力大吗？
倘若此刻我能保持站立的姿势，我一定跺跺脚，还要暗骂一句该死，以此来表达我的懊恼失望与不满。
然而，即便心里山崩地裂海枯石烂，我也只能强忍不甘安慰自己赶紧入睡，假装一切没发生，我也自始至终没醒过。
一秒。
两秒。
三秒。
好烦躁，宿醉后睡眠极差的我想要在此刻二入梦乡简直难如登天。
“ 砰砰！”
我重重地翻了个身。
这次连形象也没来得及顾上，一心只冲动地想吸引你的注意力。
然而，很快便懊恼不已。
万一，你发现我是装睡怎么办？
还没等我胡思乱想。
突然，你轻轻拍打我两下，像是安抚。
又如同轻掷一颗石子，于我的心湖上打水漂，一下，两下，泛起淡淡涟漪，又渐渐归附于平静。
躁动的情绪得到平复，我开始安然地侧躺着。
待一局游戏结束，你终于亲热地凑过来。
我们开始若有若无的肢体互动。
你小心翼翼地探出手，搂我一小会，我轻轻挣开。
于是你往后退两步，约莫矜持了几秒，我按耐不住又靠近你。
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今夜，我们试探彼此，却又始终礼貌地隔着一拳距离。
几番拉扯后，假借一个翻身，我终于同你眼对眼，鼻尖紧凑，呼吸缠绵。
忍不住偷笑一声。
又悄咪咪睁开眼，借着几缕微弱的月光，开始细细打量你。
头发长长卷卷，淡淡剑眉下，睫毛弯弯，鼻梁高挺，甚至微微嘟囔嘴。
同白天略显锋芒的你有所不同，不戴眼镜，没有了眼神里挟杂的客套疏离，此刻的你像一只小狗，温柔又可爱。
怦怦！怦怦！
寂静深夜里少女的心跳是如此清晰有力，炙热又羞涩的情思一览无遗。
心间的小人仍翩翩起舞，跳着最热情的桑巴。
第一次离你这样近。
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终归我是个胆子小的，不敢再看下去。
然而一秒钟。
就那一秒钟，突然你吻上来。
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来不及被你大胆的举动惊吓，也来不及思考究竟是否需要继续装睡，我只是自然地，顺从地，甚至雀跃地打开了原本紧咬的牙关。
糟糕，好像不能继续装睡了。
我突然意识到。
不过……好像也没有太大必要。
因为这一次，无需旁人，你给予了我莫大的勇气。
窗外，忽然掀起一阵风。
世人叹：怪哉。
深究其理。
原是树梢上的叶子不停摇曳。
远处怯懦的风不再遥遥观望。
于是情起风叶遂鸣枝，风与叶于皎洁月光下交融翩跹，缠缠绵绵。
风儿婉转，叶尖微微荡漾。
叶子摆拂，风儿轻轻吻载。
人间夜有弦月，今宵风有叶子。
世人叹：美哉。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一次拥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