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消失的少年》阿雯的猫

2、02-靠近

　　文韫和郁之两个人就这样，在文韫单方面不联系之后就好像是结束了。文韫其实是个大胆的人，但是对于郁之，她总是不敢向前一步的，不敢确定自己的心意，也不敢表达自己的心意。高一的课程还不至于压得大家喘不上气，所以文韫和余晓还总是周末凑一起，说说彼此的烦恼，然后吃吃喝喝。
　　余晓后来也问过文韫；“阿韫，你喜欢他吗？”
　　“应该是喜欢的吧。”文韫低头说着。
　　“那你怎么打算呢？”
　　“不知道，谈恋爱肯定是不太行啊，但是还是喜欢的。”
　　两人也就说到这里，余晓也知道，早恋这个事情是没办法鼓励的，学校肯定是明令禁止的。不管文韫怎么选择，余晓都是愿意跟她站在一边的。
　　回学校的文韫，在校门口遇到了郁之，三个男生走在一起，郁之还是最显眼的那个，他没有跟文韫打招呼，还是文韫主动跟他们打了招呼，笑着径直向宿舍走去，学校的林荫大道旁的大树，已经完全长得遮住了，阳光只能透过树叶撒下来一点点。
　　郁之在跟文韫错过身不久，转身看了一眼文韫，那个时候他觉得，文韫好像不太一样了，但是他不知道原因。
　　郁之转过身跟朋友向校外走去，甚至没来得及多想。
　　少女的心事，男孩子总是不知道的。
　　文韫回到宿舍还在想，要不要告诉他呢，告诉他之后呢。
　　她想不明白，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文韫甚至在回想，是喜欢郁之什么，是在阳光下耀眼的白吸引她，还是温柔的声音，想到最后也没有得出结论。
　　收拾书包准备上晚自习了，坐在教室的文韫还是有些心不在焉，对着一道数学题发呆了很久，手中的笔一动不动。
　　郁之发现文韫撑着头不动的时候，文韫已经发呆很久了，郁之不懂，为什么小学霸一直撑着头，是头太沉还是别的什么，总觉得有点可爱。
　　文韫因为个子不高，又活泼爱笑，显得很可爱，班里的同学都很喜欢她，也爱跟她说话。郁之心想这样的小学霸会不会也有烦恼呢。
　　文韫觉得自己喜欢郁之这个事，是不能继续的，不仅仅是早恋不被允许，更重要的是，郁之并不喜欢她，这一点，她十分的确定。
　　因为考虑到这些，文韫再也没有找过郁之聊天。
　　第二天中午跟周雨去学校食堂吃午饭，吃过饭就回教室午休了，午休之后第一节课是数学课，上着课，文韫突然就觉得嘴里一股子铁锈味，一开始没在意，过了一会儿，铁锈味越来越严重，同桌就突然拉了一下文韫。
　　“文韫，你流血了”，然后递给文韫纸。
　　文韫以为一会儿就止血了，结果过了十分钟还是没有止血，她默默举手，数学老师是很年轻的老师，立马问什么事，文韫说“老师，我流血了，我想去一下找班主任请个假”。
　　数学老师立马就让她去了。
　　同桌陪着文韫去了办公室，班主任并不在。
　　同办公室的老师说：“王老师去九班上课了”
　　文韵又去了楼下的九班，轻轻敲门看到班主任在讲课，悄声说：“老师我流血了，想去看一下医生。”
　　小小只的文韵站在教室门口，教室里的同学都在伸头看她，她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
　　班主任王老师立马写了假条让文韵出学校要注意安全。
　　就这样，文韵去了医院，医生看了之后说就是免疫力有点低，还有可能就是吃了什么东西划伤了嘴巴内壁，一直流血是因为身体本身止血功能比较弱，没啥大问题就让回了。
　　文韫在下午第二节课后回到了教室。
　　终究是没有长大的小姑娘，也是家里从小宠大的，看过医生后就觉得心里委屈，回到教室就趴在课桌上，无精打采。
　　上课的时候老师看她这样也没说什么，知道晚饭时间，大家都陆陆续续去吃饭，周雨问文韫要不要去，文韫拒绝了，还是没什么精神，不知道是吃了药的原因还是心里委屈。
　　文韫侧头趴在课桌上，双眼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郁之在数学课上看她走出教室的时候就有些好奇，好好地突然就流血了，回来后也看她没什么精神，明明那么活泼的小姑娘，蔫着，也不知道要怎么问。晚饭走出教室的时候，郁之走到文韫背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什么都没有说，就出去了。
　　后来文韫想，就是这样一个动作，才让她往前了一步。
　　那个时候的郁之也没有想过，那个小姑娘往后会走在他的身侧。
　　晚自习回到宿舍的文韫拿着手机翻来覆去的想，要不要告诉他，只是告诉他，也不是要在一起的。
　　带着这个问题，文韫进入了梦乡。
　　往后依旧是照常上课，直到周五的晚上，文韫还是决定要告诉郁之。
　　文韫抱着手机，慢慢的打出字，来回几次输入好又删除，又重新输入：“郁之，你在吗？”
　　“在的”
　　“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你说吧”
　　“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啊？”
　　郁之打字的手突然就顿住了。
　　有点接不住小学霸的话了。
　　但郁之还是输入了“没有”
　　文韫也说不清是高兴还是什么别的情绪，“没有”的意思就是，没有喜欢的女孩子，也不喜欢你。
　　都说到这里了，还是应该说下去，等下一次有勇气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我想说的是，我有一点喜欢你，不是要在一起的意思，就是喜欢。”
　　文韫发送之后感觉自己也松了一口气，还是说了。
　　郁之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突然的有点紧张，不知道怎么回答。
　　更多的是觉得这个年纪，说什么都不是最优选择。
　　“我们还小，还不能谈恋爱，也谢谢你的喜欢。”
　　郁之斟酌了很久，还是发送了出去，不能伤害小姑娘的自尊心，也不能更进一步。
　　文韫看着回复的消息，心里说不清是难受还是好受，只是觉得自己那些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终究是有人与她分享了。
　　自此，文韫和郁之两人便联系的少了，教室里座位离得远，没机会说话。
　　文韫自己带着这份欢喜独自前行。
　　眼看着高一上学期就结束了，一直到期末考试结束，最后班主任在教室通知放假的时候，文韫才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文韫走出教室的时候，和郁之视线相交，文韫笑的很甜，悄声说了一句，再见啦！
　　郁之看着她的笑，愣住了。
　　本以为小学霸会因为他的拒绝对他避如蛇蝎，但是今天她对他笑，好像那件事是郁之的错觉。
　　郁之想，这个小姑娘内心肯定是强大的。
　　回到家的文韫除了跟余晓出去玩，就是在家看书写作业。
　　那几年最流行的就是新概念作文和一些杂志小说。文韫和余晓总是结伴去书店买书，看完之后再交换。
　　在假期里，文韫很少想起郁之，反倒是郁之，在年关的时候，给文韫发了新年祝福的短信。
　　文韫也回祝他新年好。
　　也因着过年发送祝福的契机，文韫和郁之在年后又来些许的一些联系。
　　分享日常，也顺带着交流一下假期作业。
　　文韫的数学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高中科目也多，文韫的数学也不见起色，相比别的科目，数学就显得有点单薄了。
　　郁之就会给她讲讲数学题，讲讲自己的思路。
　　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高中结束，也许是坚实的互助情谊，两个人的关系竟比之前进步了很多。
　　文韫也再未提过喜欢的话，郁之也不说起。
　　那个时候的文韫，是真的觉得，两个人做朋友是最好的，还能互相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