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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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南从没有这么心疼过一个人，这么善良的人，会笑着给别人免费画肖像，别人有困难也会尽力帮忙，永远很温柔很和善。怎么能这样对她？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过了好久，嘉南轻轻摸了摸王苗的头说：“姐姐，今晚留下来吧，咱们三个人睡在一起。我心疼你”。
陈若涵也说：“留下吧，王苗姐，你不是不想让你爸妈知道吗？你这样回家，他们会发现不对劲的”
“留下来吧，姐姐”
“好，那我给我爸妈说一下”
“嗯嗯”
晚上，三个人躺在床上。王苗在中间，嘉南和陈若涵搂着王苗。
嘉南斟酌斟酌说：“王苗姐，你相信我吗？”
“嗯”
“其实上一次周州哥看到了你和那个老师.....”
王苗没回应
嘉南抬起头：“王苗姐？”
王苗平静地回：“其实我好像一直希望有个人能发现这桩丑陋的，令人作呕的事。我努力了好多次，也失败了，挣扎了好多次，可是它还是个秘密。每当我想说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不会成功的，反而会受到更大的惩罚。现在也好，终于有人发现了...”
“王苗姐，这么恶心的人，不配做老师，我们一起把他抓出来好不好？”
“没用的，没人会相信我说的”
“不试试怎么行呢？我和若涵还有嘉南会帮你的，还有我哥哥和周州哥，人多力量大。况且如果不把他抓出来，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对！如果毒瘤不除，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就这样结束吧，不要再牵扯到其他人了。”王苗定了定心：“那我该怎么做呢？”
“需要王苗姐你作证，证明数学老师猥亵你”
“好！”
三个人紧紧抱在一起。经历这种事情，一些男性总会说是女性的缘故；一些有良知的男性会觉得同胞有罪，心疼女性。可只有女性之间才能真正共情，体会到那种绝望和悲伤。可能是因为生理结构相同，她们更能感受到女性面对这种事情的无助，因为她们是一体的。
王苗和陈若涵睡着后，嘉南去了厉珏琛的房间。
周州已经睡着了，厉珏琛在等嘉南的消息，“怎么样？”厉珏琛问
嘉南眼睛又红了，“王苗姐已经都和我说了，她愿意作证”
厉珏琛沉思片刻：“但是只有人证好像不够”
“哦哦，我想起来，王苗姐说那个老师有录视频”
“录视频？”
“嗯嗯，可是我们怎么拿到视频呢？”
“视频在哪里录的？”
“在那个老师办公室”
厉珏琛弯下腰帮嘉南擦了擦眼泪，又摸了摸嘉南的脸，“这样，哥哥来想办法，明天早上咱们商量一下对策。你现在回去睡觉。不许哭了，不然明天眼睛肿了就不好看了。嗯？”
“嗯”嘉南点点头
厉珏琛把嘉南送到房间门口，回了自己的卧室。
第二天早上，五个人商量了一下，去了学校。
同学们走进高三班，发现黑板上写着几个大字：数学老师张泽章猥亵女学生，愧为人师。
人群中议论纷纷：
“这谁写的？”
“有大瓜了！”
“这么劲爆？”
“不可能吧，张老师一直兢兢业业对学生很好”
“不会是有人造谣吧！”
“我怎么感觉是真的，张老师也好的有点太不真实了吧”
王苗走上讲台，“是我写的，很抱歉占用公共资源。这么长时间我一直在求助，但是都没有成功。我本以为人生就是这样了，可是几个很好的人点醒了我。我一个人受伤害就够了，我害怕再出现无数个王苗，所以我想把这件事公之于众：数学老师张泽章猥亵女学生，愧为人师。请学校做出公正的制裁。”
张泽章急冲冲跑进教室，“王苗，我平时对你那么好，你次次考试退步我都没放弃你，反而抽出时间给你补习，你居然污蔑我？”
又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是不是你上次数学成绩不理想，我训了你几句，你对我心怀不满？”
张泽章笑了笑：“没必要，王苗，我原谅你。别做出不理智的事，只要你把黑板上的字擦掉并向我道歉，我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王苗无动于衷。
张泽章推了推眼镜：“我当这么多年老师了，一向把学生当做自己的孩子，对学生很宽容的，你们现在快要高考了，我知道你精神压力有点大，可能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但是损害老师名誉的严重后果你是知道的。虽然你学习成绩不理想，但是老师还是不想让你被学校开除，影响高考。”
“但假若你非要执迷不悟，老师也没办法了。王苗你可要想清楚？”
突然，厉珏琛从人群中走出来。“我相信张老师，他从事教师行业多年，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王苗不可置信的看向厉珏琛。
“对，我相信张老师！”
“我相信张老师！”
“我也相信张老师”
“厉珏琛都说了，肯定是王苗造谣”
“害，实锤了”
“不是吧，王苗居然污蔑老师？也太过分了吧！”
“张老师对她那么好，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不会是最近学习压力大，精神有问题了吧？”
“要是开除了，可真就影响高考了”
张泽章听见人群中对自己有利的声音，嘴角翘了翘，推了推眼镜：“王苗，老师相信你还是个好孩子，只是一时做错了事情，只要你擦掉黑板上的字，老师也不要求你道歉了，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周州跑上去，擦掉黑板上的字，把呆住了的王苗拽下讲台。
张泽章看向厉珏琛，“谢谢你，珏琛，不然我今天名誉毁了。这孩子，你说。唉。”
厉珏琛看着张泽章：“应该的，老师，我相信你不会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情的”
张泽章愣怔了一秒，笑了笑：“对，为人师表，当然不能做那种事情”
人群散开。
张泽章对厉珏琛说：“珏琛你来，老师和你说一下期中考试数学成绩的问题。”
“好的，老师”
“走，去我办公室边走边说”
“好”
“你这个成绩是相当不错了，就是要稳住，保持这样的状态...”
到了办公室，张泽章办公室窗帘常年拉着，因为窗帘是白色的，所以房间内也不会很黑。
张泽章关上门，“珏琛，今天多亏了你相信老师呀！你说现在的学生多忘恩负义。古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孩子开始污蔑她父亲了。唉！”
厉珏琛走到窗边，看到了窗边的花，撩起窗帘抚了抚：“老师你这么敬业大家都看在眼里的”
“嗯，希望这种拎不清的孩子以后能少一点。不管怎么说，今天谢谢你了，珏琛。”
“不用谢，应该的，那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老师”
“哎，好。”
厉珏琛出了办公室关上了门。没人注意到窗台上那盆花附近的窗帘没拉上，一束阳光从外面射了进来。
办公室内，张泽章摘下眼镜笑了笑，从办公桌的第二个抽屉里放眼镜的盒子里拿出了一个U盘，插进自己的电脑。闲适地坐在椅子上，脚架在桌子上，点开视频，观赏着视频里面女生惊慌屈辱的样子，笑了笑：“死丫头，都说了，说出去也没人会相信你的，非要试一试，不是自找死路吗？看看，没人相信你”
“一个存在感极低，学习成绩还次次下滑，上课还开小差不认真听课的坏学生怎么和一个年年评优秀教师，人缘极好，还不计前嫌抽出自己的时间给坏学生补课的老师抗衡呢！况且，舆论明显偏向我这边，就连厉珏琛这种好学生也相信我，怎么会有人觉得你说的是真的呢！”
“大家只会觉得你神志不正常，或者博关注也说不定。”
张泽章阴森地看着视频里的人，眼睛反射出室内的光，“老师这次就原谅你了，毕竟谁不犯错？但是，做错事的人得受到一点惩罚才行。”
他扶了扶眼镜，笑了笑，看着视频，没一会儿，闭上眼睛，陶醉地转了转椅子。
一会儿，张泽章拔出U盘，放回眼镜盒，盖住，放回了办公桌的第二个抽屉里。擦了擦眼镜，笑了笑戴上。
窗外，周州通过花盆旁的空隙清楚地看清了这一切。
这场闹剧就这么过去了，没人在意王苗为什么污蔑张泽章，甚至有人觉得这只是个恶作剧。大家只是把它当作谈资，甚至没激起一点水花。
这天下午最后一节课，厉珏琛有问题去办公室请教张泽章。张泽章诧异道：“你还从来没问过问题。”
“这不您说要稳一点，我就想着多做题巩固巩固，正好有一道不会，就来请教请教您。”
“哎，想法是好的，哪一道？”
“这一道”
“老师，老师，不好了。王苗又在黑板上写你猥亵女生，愧为人师”周州急冲冲跑来
张泽章从椅子上站起来，“什么，这女生疯了？”回头对厉珏琛说：“珏琛，你等等，我去去就来”
“好，老师，您放心吧”
张泽章急冲冲跑出去。周州看了眼厉珏琛，点了点头。
然后跑上去，“老师，你等等我，我去帮您证明，您怎么可能是禽兽....”
厉珏琛关上门，打开办公桌第二个抽屉，找到那个眼镜盒，打开，看到了里面的U盘。捏在手里，轻蔑地笑了笑：“怎么不是禽兽呢！”
张泽章气喘吁吁跑到教室。“王苗，你到底想搞什么？看来你是真的不想高考了。行，我现在就和校长说，说你污蔑老师，恩将仇报，你就等着退学吧”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