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番外——过去的过去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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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充满透明液体的玻璃槽里，一个刚刚成型的小婴儿飘浮在其中，而在玻璃槽外，十多名中年研究人员热烈的讨论着。
“唯一一个存活体啊，楚总，我们成功了……十年啊，十年时间才终于得到这么一个存活体啊！”
存活体，十年……是科研机构吗？不会是什么生命研究人类奥秘探索改造生物实验吧……？
“是啊，上面早已经不耐烦了，几百亿啊，十年时间几百亿啊……但是终于也是成功了。”
几百亿……貌似推测很有可能啊……T-T
“一开始就拥有研究员级别的知识，无与伦比的智慧，强壮的身体，永不疲惫和软弱的心灵，不会被任何疾病打倒，这样的人简直就是超人啊……”
……大哥你确定你说的还是人吗？永不疲惫和软弱的心灵，单是这一点就已经是神的领域了啊，不，即使是神也不可能做到……还有那个研究员级别的知识是什么东西啊，我怎么没找到，脑子里还是只有以前学到的魔法炼金道术阵法……
这群研究员不停兴奋地讨论，只有为首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没有附和这些话语，他温柔地看着玻璃槽里的小生命，并且将自己的手掌印在了玻璃槽上。
有人在注视着我呢，好温柔的感觉啊……
想回应……
小生命仿佛已经有了知觉，努力地竖着小手想要去合那只手掌，但是毕竟才刚刚成型而已，老人只能看到小生命指头不停地动弹，那可爱的样子惹得老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T-T果然……虽然能动，但是这个胎儿的身体大概也就两个多月大，正处于能动但是动作幅度非常小的阶段。
胎儿什么的，最讨厌了！！！
（你是谁？）
哈？好像有人在我脑子说话，是我幻听了吗？
（‘胎儿什么的，最讨厌了’这个念头，是你传递过来的吧？我没有控制身体，但手却在动，那也是你的杰作吧？）
……是和我一样的外来者还是身体的原主人？会察觉到我心里的话，是因为刚刚精神波动太剧烈了点吧？唔……试着和他交流看看……
[我还想问你是谁呢！]
（我的意识成形是在一个月前，这一个月里我没有感觉到其他意识……按理说一个人只能有一个意识啊。）
喂喂你意识真的只成形了一个月吗这样也想得到……等等，“一开始就拥有研究员级别的知识，无与伦比的智慧”指着就是这个？
那么说这个意识就是身体里原来的灵魂了……
好难得啊，还以为只要是被我附身了的身体，原主人的灵魂不是投胎了就是消散了，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能同时容纳两个灵魂的身体呢……
嗯，还在等我的回答，我发过誓绝对不可以说谎的，那么……
[不知道啊，反正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yes~一个字都没说谎哦！我确实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确实是在这个世界醒来时就在这个身体里了……嘻嘻，最多就是有点隐瞒啦！
（那么是意识分裂，你是我的第二人格吗？）
[……]第二人格？那是什么东西啊？
（喂，你还在吗？为什么不说话……是陷入沉睡里去了吗？）
第二人格会陷入沉睡？那就顺着他说的吧……正好试着再读取一下身体记忆，然后睡觉休息……唉，刚刚还在和奥古斯塔火拼呢，精神力消耗很大，需要休息，休息一下~
[……我要休息了，以后再来找你聊天。]
（聊天？聊天是一种人际交流的手段，多用于想要与某些人交好时，为什么你要和我聊天……作为随时有可能消失的第二人格，取代主人格是第一要务不是吗？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和我交好，是为了减小主人格的戒心吗？）
[……哪来那么多的为什么！！！不许再吵我，再吵我就……就……]
（从你的话判断，你是想威胁我吗？但是威胁不是在掌握有对方的把柄等情况下发生的吗，虽然作为后来产生的人格你理应知道我所有的事情，但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事是可以拿来威胁我的，所以你说不下去了。）
天哪……谁都好，来把这个分析狂拖下去砍了吧吧吧吧吧！！！！
从有意识以来，他就一直是一个人。虽然那些研究员知道他这个十年间唯一的一个存活体，一开始就拥有研究员级别的知识，无与伦比的智慧，强壮的身体，永不疲惫和软弱的心灵，不会被任何疾病打倒，但是他们显然没有意识到他的意识出现很早，现在已经能听懂他们的话了——于是托那些在他面前毫不顾忌地说话的研究员，他对于自己的存在以及身份有了相当程度的了解。
他知道自己是基因改造唯一的成活体，知道自己没有痛觉触觉味觉，五感中只保留了视觉和听觉，知道为了拥有强韧的心灵，他没有正常人所该有的一些化学分泌体系，所以他不会有任何想要的东西，因为他没有感情……
他知道了很多很多很多。
[这算什么研究啊！他们这不是在制造一个机器人吗！]
嗯……他也不是什么都知道，比如，他就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第二人格会有这么巨大的精神波动，用带有感情的色彩的词形容，应该是……生气，还是愤怒，或者是激动呢？
明明应该是和他一样无感的存在，为什么第二人格就会有这么丰沛的感情呢？
（在拥有人工智能之前，机器人是不会有创造力的，他们需要的是我们的创造力和研究能力。）
他这样回答自己的第二人格。
[我们？你弄错了吧，他们不能知道我的存在！不然你会被当成失败品处理的！]
他知道，知道只要他的第二人格被察觉，他一定会被作为失败品处理的，而所谓“处理”……
（那又有什么关系，“活下去”并不是我所想要的。）
是的，因为没有任何的想要的，他连活下去这种事也无所谓。
不过……他的第二人格大概会很想要活下去吧？
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双重人格的两个人格一般都是完全相反的存在，而他也已经证实了这一点：他没有感情，但他的第二人格却有非常丰富的情感；他对一切都无所谓，但他的第二人格却对所有的东西都抱有幼童式的好奇心，常常缠着他问这问那的——也是，那些研究员级别的知识是他所拥有的，而非他的第二人格拥有。
【作者乱入：大校你错了你所谓的第二人格是因为目前只在仙侠世界西方玄幻世界呆过所以对这些高科技的东西不了解罢了……】
[你……]
好像被他气得说不出话了……嗯，好像逗过头了……
（不过我也没有想死的念头，所以你的存在我不会泄露的。）
[……你耍我！]
（不是，只是昨天在书上看到了一点东西，试试罢了。）
【作者：喂喂大校你真的是无感吗这分明是腹黑吧……】
在冰冷的基地内，一个小男孩面无表情地翻动着手上魔方，数十秒后，整个魔方被翻回了原样，也即六个面都成了同一个颜色。
小男孩将魔方扔弃在地，接着又面无表情地开始玩另一个玩具，拼图，一个巨大有一米左右的拼图在他手上渐渐成型，中间竟然连一次错误拼合都没有，一次性就将整副拼图拼了出来。
“智力很高啊，记忆力甚至能将整副拼图每一块的位置都记忆了下来，与其说那是人脑，倒不如……”
“倒不如说是电脑吧？而且这个孩子从来没有笑过，那样冰冷的表情看得人简直是毛骨悚然啊！”
“#￥……%……*&……%￥”
“#@￥%……&……%”
[真是的，当我们是聋子还是不存在啊！当着我们的面说这种事……]
第二人格的情绪波动传递过来，即使已经相处了两三年，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第二人格会有这么多的情感。
（下面是九龙环。）
[啊啊知道了啦！可我还是喜欢玩魔方……]
也许那些研究员并不怎么了解拥有研究员级别知识的小孩子该怎么开发智力，所以从他的运动能力有了大幅精进后就直接参照普通儿童，放了一大堆的儿童智力开发玩具在他的面前——如果那些研究员问本人的话，他会告诉他们他完全不需要这些弱智的东西——在玩过一次后就觉得这没什么好像是吃饭一样简单，而就在那时候，他的第二人格冒了出来。
[我也要玩！我都没有玩过这些东西啊！]
想来也是，于是他很大方地让出了主导地位。
（那你来吧。）
话虽如此，他还是控制着身体的一部分，主要是面部表情，只把需要用到的手部操控权交给对方——要是全部交由第二人格来掌控身体的话，那些研究员很快就会发现这个号称无感情的机器人其实也有感情。
[好~]
他的第二人格很开心地应道，跑出来玩起了手上的魔方，然后在找到方法后的二十秒内把它还原。
嗯……虽然心理年龄还很小，不过智力倒是很高，不愧是我的第二人格……
【作者乱入：……这种吾家有儿有女初长成的语气是什么啊啊啊！！！】
“好了！都给我闭嘴！”
在离小孩子不远处的一个玻璃窗后面，十数个研究人员不停叽叽喳喳说着什么，而为首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忽然大声怒喝起来，他冷冷地注视着身后那群研究人员，一时间竟没有人敢和他对视半眼。
老者推开玻璃窗旁边的小门，默默走到了小男孩身边，这个小男孩只不过淡淡看了他一眼，接着又开始注视他手里的一个解密锁去了。
[啊，是爸爸！]
（我知道。）
[唔你好冷淡啊……]
（…回去休息，接下来我来。）
[不要啊！我的九龙环还没解完呢！]
（看他的样子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就算你继续控制身体也玩不到你的九龙环。）
[好像是啊……好吧，不过下次再玩玩具的时候要让我来哦！]
（嗯，不过为什么你这么喜欢玩这些东西，明明是像喝水一样简单的事。）
[呐，沙子是更简单的东西吧？可是你看那些画册上小孩子堆沙子也一样玩得很开心啊，我是在享受那种感觉啊，嘻嘻！]
（享受感觉……？不明白。）
谈话告一段落，因为老者在和小男孩说话。
“楚轩，想去看看星星吗？”
“……星星？”
“是的，基地外面才能看到的东西，呵呵，虽然你记忆里是有星星的知识，不过那种东西不是用知识都能形容的，必须是要用肉眼去看才能明白它的美丽啊……走吧，我带你去看星星。”
[呜……]
（怎么了？）
[你有名字我没有啊！]
（昨天不是给你起了一个吗？是你自己不要啊。）
[什么啊！那个算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是“轩辕”中的轩，那作为我的第二人格，你的名字是“辕”有什么不对？）
[这像是女孩子的名字吗！！！]
（……）好吧，这次楚轩真的默了，（你从来没说过你是女性人格。）
[咦？我没说过吗？啊啊不管了……反正现在说了，你给我重新想个名字！]
（……那就“媛”吧，读音一样。）
[……你真偷懒！]
（这个也不要的话，就用“辕”。）
[好啦好啦……就这个吧，叫我楚媛吧……]
摆平了那只智力高年龄低的第二人格……不，现在是叫楚媛了，他们也走出了基地。
“呵呵，楚轩，第一次出基地来，感觉怎么样？”
“……很黑。”
“哈哈，和基地里面比起来自然是很黑了，走吧，这附近有块草地，去那里躺着看星星吧。”
一个老人牵着一个小男孩，他们边走边说着话，那个小男孩神情始终很淡漠，即便这个老人有一句无一句的逗他说话，小男孩依然是淡淡表情不想回答，直到老人带着他在草地上躺下来后，这个小男孩才眼前一亮，看向了顶上的星空。
“哈哈，很美是吧？这里没什么灯光，基本上可以很容易的看到天上的星空，如果是在城市里的话，这样的星空根本无法用肉眼看到呢……”
老者不停和楚轩说着话，而这个小男孩却一言不发地看着顶上那片星空，老者说着说着忽然沉默了下来，好半天后他才继续说道：“抱歉，是我的错，原本以为一个出生开始什么都懂，没有痛苦，心灵坚韧无比的人会是全新的超级人类，但是……”
“普通人虽然会犯许多错误，但是他们懂得不停改正，懂得如何适应这个世界，懂得如何让自己变得更优秀，虽然一开始确实是非常弱小，确实会犯各种错误，但是只要还有进步的欲望，只要普通人还一直活着，这种进步就是无可尽止的，而且他们心里有欲望，金钱欲，繁殖欲，支配欲，拯救欲，生存欲……呜，我错了，将你身上的一切欲望都剥夺干净，却让你连活下去的理由都没有了，我错了……”
一个头发苍白的老人，他抱着小男孩哭嚎了起来，而小男孩伸手摸了摸老人的眼泪，他眼中仿佛也有了些微湿润，只是那里的眼泪却无论如何也流不出来……
[呐，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其实那些玩具是爸爸拿来的吧？他希望我们像个普通孩子一样成长，所以才希望我们有和普通孩子一样玩玩具的童年。否则的话，以你的智力知识和心理年龄，完全不需要那些东西。]
（是么……）他在心里答了一句，然后看着手上属于老者的眼泪，（这就是眼泪？书上说它是湿湿的，咸咸的，可我感觉不到。）
[……]
（呐，阿媛……拥有感情，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呢？）
[……]
（阿媛？你睡了吗？）
[没……]
（那回答我的问题。）
[……我也不知道。]阿媛一向活跃的情绪波动里掺进了什么，如果他问的话，她会告诉他那是一种胸口闷闷的感觉。
（你不是有感觉吗？为什么不知道？）
[我不知道怎么和你形容，就好像只在夏天里生存的虫子无论如何也不能明白冰雪是怎么样的一种东西……不管我说得再准确，你也没办法明白……]
（……也是。）
然后就是大段大段的沉默。
[呐，楚轩。]
（嗯？）
[你想要感情吗？]
（……）
[想要闻着周围的味道，想要品尝美味的食物，想要感觉这周围的触感和硬度，想要受伤和疼痛，想要开心和大笑，想要自然地流露出心里的自己……这些，你想要吗？]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番外——过去的过去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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