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落红梅 之二 ...
-
三
所谓人才，就是即使身处逆境也处变不惊，泰山崩于面前亦不变色。
所谓大侠，就是即使身插数箭也无惧无畏，我行我素管它什么对天发誓。
很显然，顾惜朝是人才，气宇不凡；戚少商是大侠，英雄气概。
逆境中的顾惜朝心情不是很好，他不怕被诸葛小花当廉价劳动力驱使出远门公差，他就是不想和某捕快待在一起。以前直接无视就可以了，现在呢，来去只有两个人，怎么当他是透明？
顾惜朝愤愤地抽了一记马背，青衣飞扬在一路烟尘之中。
戚少商摸了摸鼻子，想不通自己怎么就招人不待见了？明明是姓顾的那家伙亏欠了自己，要真的说起来，恐怕他才应该是最不想和顾惜朝待在一块的人……而且，顾惜朝似乎忘了，诸葛小花的原话是戚少商出门带着他，怎么现在反过来了？
戚少商郁郁地打马追上。
一路上顾惜朝都在疾驰飞奔，一副活活要把马累死的架势。戚少商不禁替诸葛小花心疼银子，多让他出来几次，六扇门那点微薄的经费都不够买马的……幸好顾惜朝还知道体恤牲口，戚少商转过山弯看见那人坐在一个凉棚底下喝茶，又站起来从包袱里拿了水和豆子喂马。
戚少商趋马过去，也学他给马喂水喂食。然后走到顾惜朝刚才坐的桌子，跟卖茶的老头儿要了碗茶水。顾惜朝踱步过来，端起自己的茶碗，一转身，坐到另一桌去了。
戚少商听见自己拳头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顾惜朝大概也听见了，因为他端起碗喝水的时候，轻蔑地扬了扬嘴角——有胆子跟我出来，没耐心受人白眼？看来你的内心还不够强大！
一碗热茶喝下去，戚少商心平气和了。不生气不生气，跟他生什么气，生气才正中他下怀，才不让他小人得志！
喝过茶，解解乏，继续赶路。
两人办过几次案，路途中的情形大致就是如此这般。后来顾惜朝出门前再到六扇门马厩选马时，所有的马立刻露出一幅生病中且离死不远的样子……
至于办案的情况，可以这样说：名义上是代理东方总捕戚少商在查，实质上戚少商刚摸到点什么情况，顾惜朝就把案子给破了。最诡异的一次，顾惜朝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直接把他怀疑的对象请来，然后用自己强大的逻辑思维询问那人这这那那，漏洞百出的犯罪嫌疑人冷汗一层层地落，最后实在扛不住了，腿一软趴到地上供认不讳。
地方上的捕快们连连夸赞中央上级手段了得有效率有胆识有气魄，戚少商听得脸有点挂不住，顾惜朝又不是六扇门的，再说他没有证据就拷问的行为是很不符合捕快工作条例的。戚少商不是不想阻止，只是一来他和顾惜朝一直是各查各的，二来就算他来得及阻止，面对顾惜朝的无视他又能把人怎么样……
一次有个小捕快满脸崇拜地问顾惜朝：“怎么样才能像你那样神速地破案？”
顾惜朝说：“很简单，当坏人。我是坏人，知道坏人怎么想怎么做。”
“可是捕快不都是好人吗？”
“谁告诉你我是捕快？”
“你不是代替铁手的东方总捕戚少商吗？”
“……”
戚少商在一旁听得忍笑不止，顾惜朝不说话，肯定又在生气他忙活一场总为他人做嫁衣，指不定会怎么报仇呢。
果然，只听他说：“对，我是戚少商。你认准我的模样，要是有人冒充，就把他打得他妈也认不出来。”
小捕快摩拳擦掌地说：“偶像放心，一定一定。”
四
所以说，诸葛小花的确是说反了，真相是顾惜朝带着戚少商破案，戚少商才是混差旅费公款旅游的那个；但是诸葛小花说的也没错，外人听来，依然是戚少商机智无双断案如神。
很多案子轻而易举地被顾惜朝破了，很多仇家自然而然地找到戚少商头上。
路遇歹人时，两人谁也没太在意。常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何况像他们这种级别的，一个是真的仇家满天下，一个是被顶着名号上了江湖黑手党名单。
只是不知道，来的这伙人找的是哪一个？
“谁是戚少商？”
顾惜朝的马快，被拦住后随口应了一句：“有何贵干？”
“把我大哥放出来！”
顾惜朝皱眉：“你大哥是圆是扁我都不知道，与我何干？”
“就是你把他抓进牢里的，还敢狡辩！”
顾惜朝说：“平乱珏不在我这里，我也不是戚少商，你们找的另有其人。告辞。”
戚少商过来刚好听到他这句话，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落红梅 之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