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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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砰的一声跌坐在地上，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穿越了，所以对于忽然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这件事情，他一点也不觉得惊讶。
明只是一个简称，他的本名是——，但是明并不喜欢这么称呼自己。因为有另外一个人正在使用它。
入目的是一片漆黑，耳边穿来年轻女性的惊慌的声音“少爷，您没事吧？”
“无碍。”男童稚嫩又平静的声音响起，他似乎还不太习惯这样的黑暗，倔强的推开侍女搀扶的胳膊，手在空气中摸索了一会儿，才堪堪找到床边缘的位置。
“你出去吧，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进来。”
“可是老爷安排奴婢……”
“爹爹问起你便说是我安排的，下去吧。”
看到男童如此坚决，侍女只好转身离开了。
听着侍女远去的脚步声，木制的大门吱吖打开，又轻轻关闭。过了许久男童才慢慢松懈下挺直的脊梁，趴在床上呼气。
明附身与他身上，与他共享视觉上的黑暗，无数平日里无法察觉的声息变得格外尖锐，手敷在丝绸质地的棉被上，奇特的触感用过五指传递到大脑。
淡淡的檀香飘在空气里，参杂着不远处桌面龙井茶的味道。
窗外的落叶落到桌面被无限放大的躁动声。
男童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瞎了。
年幼的孩子还不懂得怎样表达感情，只是懂事的捂住嘴，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别人。
在昨天之前，他还是那个让人羡慕的神童，或许别人他还不懂得，但是残忍的现实却一再强调，你再也不能看到昨日的风景，今日不能，明日不能，日日不能。
这足以让一个成年人崩溃，年幼的他也不能幸免。
捂着嘴哭到打嗝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你太吵了。”
明忍不住开口。
男童吓得哭声一顿，止住了眼泪，“你，你是谁？”
忽然，男孩发觉自己的一只手不受控制的捏住了自己的脸颊。
“啊！”
“我是未来一段时间要陪着你的人，我在你身体里。”
“我们要公用一句身体。”
男童有些惊奇，他张了张嘴，想了想问“那你也看不到吗？”
明说“当然。”
“因为我的原因吗？”男童愧疚的开口“抱歉……如果你附身在别人身上就不会看不到了。”
发觉男童真的是真心实意的为自己看不到而惋惜，明有些感动“没关系，这也是一只全新的体验，你不觉得很奇妙吗？”
男童笑了“嗯，好奇妙啊，我从前从来没有闭着眼睛感受世界过。很奇妙。”
明说“我会陪你习惯黑暗的。”
“我叫花满楼，你叫什么名字？”
“明，光明的明。”
阳光不光有颜色，也有温度。五月底的风带着微微的躁动，搅拌着撩人的阳光拂过额头。
“很奇怪……”花满楼怂怂笔尖。
“太阳的味道。”
有人从楼下向楼上望去，红袍肤白的少年像只鹌鹑一样覆在栏杆上，摇摇欲坠“七童！别动！”
“二哥？”
一阵风掠过身侧，花满楼侧耳朝向发声的方向，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掐着腋下提溜起来了。
“二……二哥！”花满楼脸红起来“快放我下来！”
被叫做二哥的男声叹了口气，“多危险啊，下次身边至少带着一个小厮。”
“我晓得。”
男声说“我这次来给你带了株罕见的月季，香味独特，你想种在哪儿？”
“便种在我屋前的花杠里可好？”花满楼自然的接到。随即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还是别在房间处种太多植物，它们夜里会与你争夺氧气，使得你呼吸不畅，小心做噩梦。”
花满楼一愣，侧身对兄长说“我忽然想起一楼扶手处还差一盆植物，还是种在那儿吧。”
花满楼想到明与自己共处一身，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对方想想，刚与明认识的几日夜里，明总会被不知名的噩梦惊醒，及时梦境的内容并不相通，但是那一阵心悸却伴随灵魂传递给了花满楼。
因此，花满楼还是格外在乎明的睡眠质量。也是从那时起，明对花满楼来说不再像虚无缥缈的想象，而是货真价实的灵魂了。
送别了前来探望的二哥，花满楼按照原来的安排来到了二楼一间独特的房间。
几年的行走让花满楼对自己这座小楼摸得格外透彻，至于那块墙面属于哪个房间也格外清楚。
空气里镶嵌似的充斥着或浓或淡的香味，常见到玫瑰，桂花，罕见到不属于这个季节的腊梅昙花。更有一些稀奇的香料或者奇异的臭味。
这是一间调香室。自从发现花满楼的嗅觉格外灵敏后，明便提议花满楼学习调香，两人一拍即合自此陷入了嗅觉世界之中。
与独爱茉莉的明不同，花满楼似乎更加偏爱薄荷甚至樟脑的味道，其独特的味道让明不敢恭维。
也是第一次两人对于一件事物产生了不同的看法。
明对此似乎乐见其成。
花满楼十一岁的时候遇到了除了明以外的第一个朋友。
一个混小子贸然闯入了正在调香的屋子里，明退居二线闭紧鼻息，清冽的的薄荷味道刺激着大脑，同样清冽的酒味随着小孩的闯入混入其中，调和出来了一种更加奇特的味道。
花满楼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哇哇哇！有毒气！！！呕救命——”小孩夸张的掐着喉咙吐舌头，腮帮子上是喝醉了的红晕。
“你没事吧。”
最终还是花满楼扶着他到隔壁休息。
孽缘。
鼻子下画着两撇小胡子的少年陆小凤结识了少年花满楼，两人情投意合成了难舍难分的朋友。
至于明，他在花满楼弱冠之年与之辞行，开始了新的征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