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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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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下伸手摸了摸他的脉搏,没什么大碍,只因湖水太冰着了凉气体虚。
她吩咐人好好照顾便想离开,却被一只冰凉的手紧紧抓住她把脉的手。
幻音睁开了眼,与林岁寒无差的眼眸通红的盯着她,苍白的唇一张一合说着些什么。
李鱼儿听清了,他求她别走。
心下惊道独孤云真的有些本事,竟让这头牌连声音都能与林岁寒一般像。
她有些不适的想挣脱他的手,却怎么也做不到。
对方手劲大的惊人。
幻音这点倒与林岁寒不像。
林岁寒书香门第,一身书墨味十分文弱娇气。
李鱼儿当初拆散他与那柳姑娘,就是强行把他从柳树下扛回将军府的,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从她身上下来。
她冷了脸,眼前的男子却不管不顾哭出了声。
“求郡主怜惜,奴想要郡主的宠爱……”
……
一直到夜晚李夏都铁青着一张脸。
李鱼儿倒是自在,像个没事人一般。
李夏很快憋不住,“郡主!”
她气的脸通红,“您为什么要留那幻音在身边伺候,您明知道……”
陛下会不喜!
“不就是个男人,他想留,为何不让。”
李鱼儿弯头,似不解。
“陛下见不得将军与男子好。”
李夏想到今日朝堂之上的天子,明显是对将军还有意。
“将军已经自废武功和半条命救了一个林公子,可也没有另半条命救幻音公子了。”
眼泪从她眼眶流出,李夏自走了参军那条路,就以为自己不会再哭,可没想到富贵日子来了,她却如老娘们一样哭了一回又一回。
李鱼儿摇头。
“阿夏,人要为自己而活。”
对独孤城的一路追随到心死,她输了,可她不曾后悔。
喜欢一个人明知道对方不喜欢你,接下来继续做的就只能算豪赌,有赢就有输,得认。
留下幻音不是心血来潮。
她与独孤城再无可能,只愿他能好好的当一个明君,断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幻音与她……一个求富贵,一个求安稳,又如何不能相互利用呢?
此时的‘幻音’小声与送他回来的侍卫道完谢转身,娇弱的眼神便恢复冰冷。
他将身上换的鲜艳衣裳一脱,便露出了胸前刺目惊心的疤痕。
经过三个多月的调养,深入骨的伤口早已结痂,却不妨碍它的狰狞模样。‘幻音’抬手摸了摸,随后狠狠一拧。
“嗯……”疼痛使他青筋暴起,他却努力适应,似是要记入骨髓。
这‘幻音’便是林岁寒。
那么久了,终于找到机会偷梁换柱,将狗皇帝独孤云送给李鱼儿的头牌幻音,换成了自己。
林岁寒闭眼将眼底寒光遮住,灭门之仇与辱他之仇混在一起,李鱼儿和独孤云,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有猫儿在窗外小声的叫唤,他重新将衣服穿上,低沉开口,“进来!”
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从窗外进来,半跪在地,“少尊!”
“事情办的如何?”
“回少尊,她已悬梁自尽。”
黑衣人恭敬的说道。
林岁寒眯眼,浑身散发寒气。
自尽?太便宜了!
提起那个‘她’,他眼中阴寒一片。
原以为再次遇见柳丝丝,会给林岁寒千疮百孔的心撒上一些阳光。
却没想到是第二个黑暗。
那天柳丝丝在得知他被李鱼儿和皇帝暗杀,当场就变了眼色。
给重伤的他下药试图迷晕他直接送官。
他发现的及时想要逃离,被她喊来所谓的未婚夫联合捆绑并出言羞辱,后竟改变主意想把他送去烟花之地。
好在他凭借体内莫名多出的那股气流,冲断捆绑他的绳子,从那肮脏的地方逃了出来。
流落乞丐窝饥寒交加,身上还有那样重的伤。
在与垂涎他身体的乞丐做抗争失手将一个乞丐拍飞后,他被乞丐中的头目制服羞愤的准备咬舌自尽,却被他现在的师父杨三及时制止相救。
杨三用一个奇怪的神色告诉他,他体内拥有顶尖高手才有的内力,只要他愿意成为他的徒弟,他便助他成才。
虽不知自己何时得来的内力,但只要能活命复仇,他想都没想便选择了同意。
养伤和练武几乎共同进行,用师父杨三的话讲是打碎重造,涅槃重生。
他太过刻苦,让杨三十分欣慰,竟告诉他自己有另一重身份,千机阁尊主。
林岁寒这才知道传闻中那个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竟是师父的。
师父有意隐退,便让他短短二十几天他从一个将死之人变成了千机阁少尊主。
柳丝丝的悬梁自尽只是一道开胃小菜。
而李鱼儿,他记着的,他要她生不如死!
“阿嚏!”李鱼儿打了个喷嚏。
她裹了裹身上依旧厚重的衣裙,埋怨着身子骨不利索。
独孤云今夜有极大可能会来,不想睡梦中被惊醒再也睡不着,她选择晚睡等他。
随手拿了兵书翻看,没多久便感觉到身后有凉风袭来。
“你在等我!”孤独云特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她回头,一张英俊的脸几乎要擦过她的鼻子。
退后几步,看清独孤云是刻意弯腰贴着她后,惊得咳嗽了好几声,脸微微红润。
想到自己当初为了揩油也是这般对他,嗓子竟沙哑的说不出话。
“你这病当真没法治了?”独孤云皱眉。
自上次落荒而逃后,他不再去找她。
他给她接连不断的送去民间美男,也努力的将自己埋入公务中,他流连后宫,找来各色美人,或娇或媚。以为这样便可让自己断去念想。
奈何思念依旧满腔。
他甚至,已经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对除李鱼儿以外的女人,没有丝毫兴趣了。
“治与不治又有何分别呢?”李鱼儿垂眼。
不知怎得独孤云今日的眼神有些令她心慌。
白日里看到被奏折弹劾的李鱼儿,独孤云就感觉心跳极快,如今两人独处,那感觉越发强烈。
似从内心发出来的想念成了真,变成无尽欣喜。
“鱼儿。”他眉眼含星河,“如何才能气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