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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少年本该心怀热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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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燃逸看着眼前的美味佳肴,有些食不知味。
“怎么了?小逸,是饭菜不合你胃口吗?”抬头望见叔叔柏展关切的眼神,摇了摇头:“我在想一些事。”
“叔叔,你既然是许端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那你应该比较了解许端的情况的吧?他这些年都是这样一个人过的吗?”柏燃逸试探问道。
“是啊,这个孩子也是真的倔强,他父母打给他的钱他只用来交学费,生活费都是他自己打工挣的,除了学费不肯多花一分,其他钱都捐给幸运福利院的孩子们买书了。”柏展有些无奈地摇头,“虽然利用闲暇时间打工挣钱,但是成绩却从来没落下,小逸,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问他,说不定能把你的语文拉上去。”
柏燃逸本来有些心不在焉,听到这一句有些讪讪笑道:“叔叔,语文是我命带此劫啊。”说完便低头吃饭,不再言语。
夜幕降临。
柏燃逸坐在阳台的小靠椅上,看着夜空繁星点点,其中几颗最亮的星似乎在一闪一闪。微凉的风拂过脸颊,带着柏燃逸的思绪飘向了远方。
柏燃逸出生在一个稍显富庶的家庭,父母亲都是企业高管。虽然幸福无忧,却因为父母工作繁忙,很少有人陪伴。他也因此闹过好几回,不过当然都是以小柏燃逸和朋友们玩而忘记此事终了的。
“现在想想还真是太幼稚了,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也不明白。”柏燃逸想起小时候自己的蠢样子,无奈地笑着扶额。
“既然许端没有家人的陪伴,那可以有朋友的陪伴啊,带着他去容入我的圈子,交足够多的朋友去弥补丢失的欢乐。”柏燃逸暗自下定决心,“年轻人就该有朝气一点,天天一个人过活像什么样子!青春就怎么一次,可得玩儿尽兴了!”
几许凉凉的夏风吹过,柏燃逸似乎连自己都没有发觉,一直忘性大玩心重的他居然专注地规划想让一个人青春无悔。
许端只身站在阳台,眸色微暗地隐匿在夜色之中,看着隔壁小孩儿坐在靠椅上望星空。模糊昏黄的灯光照在柏燃逸的身上,仿佛为这个涉世未深的男孩儿身上渡了一层柔和的光芒。许端心里竟难得生出几分岁月静好,不声不响地望着柏燃逸直到这个小朋友有了几分困倦而已经回房间入眠。
“像个小天使。”
轻喃的话语随风而逝。
许端转动着微僵的手腕,抬脚转身进了房间。
许端轻躺在床上,望着洁白无瑕的天花板,就着窗外的蝉鸣入了眠。
“哟哟,这不是三好学生许端嘛,怎么没人接你回家啊?哦我忘了,你爸妈离婚了,没人要你了。”扭曲的嘴脸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一个稀松平常的笑话。周围的孩子也跟着大笑,他们的嘻笑声刺耳地混杂在一起,就好像尖锐的指甲剐蹭着黑板,锈迹斑斑的铁门“刺啦刺啦”地在摩擦。眼前没有一个人的脸看得清,所有的脸扭曲在一块儿,像极了抽象派画家笔下浓重混乱的色彩。
小许端没有说话,只攥紧拳头朝他们狠扑了过去。
画面一转,医院浓厚的消毒水味也遮盖不了身上久散不去的血腥味,眼睛所到之处只有白,苍白的脸,惨白的神色,以及,手上的白绷带。耳边是如疯女人一般的尖叫和大喊,尖锐刺耳的声音像是要把耳膜刺穿。
“你这个没爹娘养的东西!你凭什么打我儿子!你给我等着,啊啊!!!我要把你手打断!”疯狂又状若癫痫的神色,在空中乱挥舞的双臂,模糊不清的声音却清晰至极的话语。
完好的白嫩手臂瞬间多了几道指甲抓痕,破了皮的地方瞬间涌出血珠,配着触目惊心的抓痕,有了几分渗人。
小许端依旧没有言语,看着眼前被老公拉住的疯女人嘴里不断地冒出恶毒的话语,像是魔怔了一般。
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而去,只有各种混杂的话语不断涌入耳中。
“没人要你了”“你是个没爹娘养的东西!”
“他把别人手打断了,还没有爸妈管……”
“离他远点,他会打人,不要接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