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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找茬 ...

  •   【找茬】
      乔玉郎抱着阮琴,小心地朝慕颜看了一眼。

      他的声音怯怯的,小声地问她:“殿下想听什么?”

      “就你刚才唱的那首吧。”慕颜心情不佳,那愁肠百转的曲子才符合她此时的心境。

      乔玉郎轻舒了一口气,春杏一样的眼睛眯出一点笑意,脆声应了下来:“是。”

      “十年一梦凄凉。似西湖燕去,吴馆巢荒。重来万感,依前唤酒银罂……”

      轻软哀愁的歌声再次在临街的酒馆里响起,慕颜听着他的曲子,紧蹙着眉头给自己灌酒。

      他与我之间发生的一切,有没有真心的时候?

      他的伤得要段时间才能好吧?

      又想起纪言卿了,慕颜苦涩地闷头灌了一大口酒,一直喝得酩酊大醉才罢休。

      裴瑕扶着彻底醉了过去的慕颜回到永王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侧君,我刚才听人说,王爷喝得醉醺醺的,现在才回来。依我看,她的心里没有完全放下你。”

      昨晚上玉珀觉得纪言卿已经彻底失去了价值,眼看着他疼地痛不欲生都无动于衷,甚至还不如房里的其他小侍们照顾地尽心。

      这时候却又殷勤地给他递来了一杯水,对他说了这些话。

      昨天晚上两个大夫整整忙了一夜,才把纪言卿身上所有的伤处理好。

      慕颜昨天下了狠手,他趴在床上,背上、腰上、臀上到处都是伤,尤其是后腰处被鞭子抽地血肉模糊,看不清那蛇形的印记了。

      衣裳的碎屑进了肉里,与凝固的血肉沾在一起,清理时要把那些碎布从伤口上撕下来,无异于又受了一遍酷刑。

      纪言卿身上刚刚缠上的绷带就立刻被鲜血染红了,他的脸色惨白地像鬼一样,彻底失了颜色,即使是呼吸都会牵动身后的伤,疼地他冷汗直流、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

      即使一天过去了,纪言卿也并没有觉得好些了。

      他阖着眼闭目养神,身上只虚虚地披着一件轻薄的衣裳,听玉珀说起这些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玉珀知道他并没有睡着,又说了一遍:“王爷虽然大怒,却并没有降你的位份,你不必如此消沉。永王身边左右只有你一个夫侍,等养好了身子,你好好认个错,想来王爷便不会再追究了。”

      纪言卿本来身上的伤就疼地他如万箭穿心,玉珀还一直在他旁边说话,更让他厌烦不已:“出去,我累了,要睡一会儿。”

      不过是一次失利,就颓废成这样,真是不堪大用。

      玉珀嫌弃地撇了撇嘴,在心里暗暗吐槽道。

      “那我先出去了。”

      趴地有些难受,纪言卿稍微活动了一下身子,便立刻牵动了身上的伤,疼地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趴在软枕上,偏头看向门口,慕颜昨天就是在这里渐渐从他的眼里消失的。

      像她那样正直、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被自己一直信任的人欺瞒背叛后,是绝不会再原谅他的吧?

      他时常会想,如果早些把实情告诉给她,他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虽然忍不住这么想过,但是纪言卿却很清醒,即使再来一次,他的选择也不会改变。

      先不说他贸然把一切都对慕颜全盘托出会对父亲造成的威胁,依照慕颜不慕名利却又刚正不屈的性格,她要是知道了他的难处恐怕会和太女、安王硬碰硬,她有一腔热血却对朝堂阴谋一窍不通,若是让慕颜提前知道那些,不仅会害了自己和父亲,也会害了慕颜。

      纪言卿虚弱地趴在床上,他强忍着心底的苦涩和不舍,不停地告诫自己:不能太贪心了。他借着慕颜脱离了纪府,而父亲是纪历官场上的助力,纪历不会轻易放手,只有帮助慕颜壮大永王府的势力,他才有和纪历谈判、交易的筹码。

      只要能保住父亲和自己余生的宴宁,他便不再奢求慕颜的原谅了。

      这一趟苦行,虽千难万险,亦往矣。

      **
      此后的半个多月,慕颜时常就去那家酒馆喝酒,每每喝到大醉方才被裴瑕扶着回府,自然也和唱曲的乔玉郎渐渐熟了起来。

      “王爷,您今天想听什么?”

      慕颜刚走进来,乔玉郎就迎了上去,言语和神情里都带着几分相熟的轻松自在,不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么拘谨了。

      “还是《夜合花》吧。”

      即使半个多月过去了,除了新荷在她面前说起过纪言卿的伤势好了不少,其他人都很有眼色地再也没有在她的面前提起过他。

      迎春倒是想要让她一纸休书把纪言卿赶出府去,被她装作生气地含糊过去了。

      这么久了,一回到永王府里,她还是时不时就会想到纪言卿,想起那晚他满头冷汗、虚弱地如同一个破布娃娃的样子。

      真是没用,都被他那样戏弄了,却还是念着他。

      慕颜心中暗恨,蹙着眉饮了好几口酒。

      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一个挑衅的女声响起:“本王竟然不知,这下贱人呆的地方,竟然还有个这么标致的小美人儿。”

      慕颜厌恶地抬头看去,果然是慕艾前呼后拥地堵在酒馆门口,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哟,这不是七皇妹吗,你怎么在这儿?”慕艾做作地惊呼了一声,“瞧我这记性,早就听说你在这酒馆里养了个小玩意儿,想来就是他了吧。”

      慕艾明显就是来找茬的,慕颜把手里的酒杯放到了桌子上:“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和旁人无关。”

      “那怎么行呢?”

      慕艾一步步朝面色慌张的乔玉郎走去,她盯着乔玉郎的眼神充满了恶意和玩味,令他惊恐不已。

      “这贱.人魅惑皇女,坏了你的名声,岂可轻饶?”

      她话音未落,留着长长指甲的手已经扬了起来,她的手上腕上戴着许多首饰,乔玉郎要是挨了她的这一巴掌恐怕脸就毁了。

      可来人也是皇室贵胄,乔玉郎不敢得罪更不敢躲,他绝望地闭上了眼,准备承受她的掌掴。

      “住手!”

      慕颜却不知道何时已经挡在了他的面前,她牢牢抓着慕艾高高举起的那只手,任凭慕艾怎么挣扎都不肯放开:“光天化日之下滥用私刑,你的眼里可还有国法?”

      慕艾恼怒地被她攥着手腕,她自觉丢了面子,扬声命令身后跟着的侍从:“把这里给我砸了,这个男人也不许放过。”

      “你!”

      慕颜和裴瑕只有两个人,她们即使武功高强,也阻止不了安王府的侍卫们一窝蜂地涌进酒馆里,把里面的一切都砸地稀巴烂。

      众人慌忙逃窜的狼狈样子和老板哭天抢地的哀求令慕艾兴奋起来,她得意地看着慕颜:“慕颜,让你在这儿喝了大半个月的酒,已经是我给你面子了。你记住,这个酒馆,还有这个男人,都是因为你才遭难的。”

      “哈哈哈……”

      裴瑕已经眼疾手快地护在了乔玉郎的身前,他暂时还没有被侍卫们抓住羞辱,可是酒馆里却已经一片狼藉,连一处好地方都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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