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我们扯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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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结束后便是庆功宴，顾瑞不喜欢熬夜，陪着大家简单喝了几杯后就要撤，陈皓当即起身挨个道别，顺便给顾瑞脱身打掩护，等到他们走出饭店时已经是半夜了。
顾瑞的酒量一直很差，喝了两瓶之后就已经双眼迷离，此时正面色绯红，坐在车里望着车窗外的夜景愣神。
陈皓把车窗摇上来，嘱咐道：“别感冒了。”
顾瑞不吭声，他这人有一毛病，一旦喝多了大脑就是掉线的，你即便在这个时候指鼻子骂他，他也跟听不懂一样。
陈皓从储物箱里翻出来一瓶矿泉水递给他，嘴里絮叨：“喝不了就不要喝，躲酒的视频我给你分享那么多呢，一个都不看，别人敬你你就干，人喝一口你喝空杯，我每天跟你在一起参加饭局还得时刻留心着你别被人灌多了...”
陈皓现在有恃无恐，可以畅所欲言，说平时所不敢，反正他说了顾瑞也记不住。
顾瑞果然没在听，或许是听了没听懂，他低着头开始翻手机，幽幽的荧光打在脸上，专注又认真，突然他皱眉：“没转发。”
陈皓没听清：“什么？你要吐啊？”
顾瑞又说了一遍：“没转发。”
这次陈皓听清了，说的肯定是演唱会那条微博的事，他想了想：“转了啊，星域全体，还有其他公司的几个，该转的都转了啊。”
顾瑞却很坚定：“没有，我要问问。”
“你问谁啊，这大半夜的，哎？”
顾瑞的电话已经拨了出去，是微信语音通话，这东西的铃声一向毫无征兆且震耳欲聋，总能把人吓一跳，更何况现在正值午夜，大部分人都已经进入梦乡，所以这个电话完全就是午夜凶铃的效果。
赫洹就是那个被午夜凶铃叫醒的大冤种。
他平复着如鼓的心跳，看都没看就接起了电话，心想不管对面他是谁一定要把这人枭首，他咬牙：“说话。”
顾瑞喝醉了，鼻音很重，他说：“你怎么不转发我微博？”
赫洹心想他妈的你谁啊让我半夜给你转发微博，你多大面子：“什么微博。”
顾瑞说：“演唱会微博。”
赫洹瞬间清醒了。
他睁开眼看了看手机界面，竟然是顾瑞，而且听这声音似乎还喝酒了：“你喝多了？”
顾瑞笑：“不可能。”
“醉了的人一般都会说自己没喝多。”
“你怎么不转发我微博？”顾瑞揪着这一个问题不放。
“就这事？”赫洹叹气：“我点赞了啊大哥，而且我粉丝也不多，你还用我帮忙宣传？”
顾瑞顿了顿：“谁会嫌帮忙的人多？况且你粉丝现在也不少，都十万了。”
赫洹想说谢谢你啊比我自己还清楚我的微博粉丝：“那都是买的粉。”
顾瑞喝多了却有点无理取闹“你就是不想帮我宣传是吧？”
此时正在开车的陈皓见自家艺人这样不禁直咧嘴，太丢人了，完全目不忍视，只得强迫自己专心开车，一心看路。
不过他还是留了一手，他悄悄地打开了手机录音。
赫洹妥协了：“没有，下次一定。”
顾瑞终于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可以。”
赫洹松了口气：“那挂吧？”
顾瑞“嗯”了一声：“挂吧。”
赫洹立刻挂了电话，再见都没说。
他躺在床上抱着抱枕翻了个身，在黑暗中眨着眼睛，平复了好久如鼓的心跳，心想原来顶流喝多了也这么多话，还挺接地气。
想着想着就再次睡着了。
至于顾瑞就惨了，陈皓好不容易把他弄回家，刚倒了杯水就看见顾瑞从沙发上栽倒到地上，还嚷嚷着“头疼想吐”，陈皓担心他吐在价值上万的地毯上，赶紧把他拖到卫生间，到了卫生间他又喊地上凉，气的陈皓恨不得把他按马桶里。
等顾瑞折腾累了睡着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这个时间陈皓也不打算回家了，直接窝在沙发上卷着毯子就势一滚，歪着头睡了。
第二天一早，赫洹先点开微博看了看自己的粉丝群，发现又涨了一些人，这个群很快就要满了，他想起自己似乎从来没在粉丝群中发过言，于是发了个“早安”在里面。
很快有粉丝回复：【早早早！】
【早起有惊喜！哥哥早！】
【哥哥什么时候有新节目呀，《我孤》都快要被我盘包浆了。】
赫洹叹气，皱起了眉头，他也想要努力工作，没有工作他无法快乐。
于是赫洹发布了第一条原创微博：小赫爱工作，希望每天都能工作。
汪子墨永远是那个最快点赞和评论的：来啊，我在山里等你。
赫洹给他发微信：“你怎么这么闲，住微博里吗？”
汪子墨微信也秒回，是一条语音：“我还有一周杀青，等小爷回去找你密室逃脱。”
赫洹回他：OK，等你。
与此同时乔让也给他发微信：九点来一下天齐，我去接你。
赫洹扭头看了一眼时间，立马从床上跳起来洗漱收拾。
太快乐了，有事可做了。
顾瑞揉揉快要裂开的脑袋，费力地睁开了双眼，昨晚星域那几个领导和资方全都冲他集中火力开炮，非咬准了他能喝。
顾瑞跟他们谦让之时，耳尖地听到有人说一会要去荤场玩一玩，他对那场合完全没兴趣，赶紧拿起酒杯自己往嘴里倒，终于成功地把自己灌桌子底下去了。
他看瘫在沙发上四仰八叉的陈皓，抬手把地上的毯子扔上去盖住了他的肚皮，转身进了浴室冲澡。
温水从花洒落下，在他的肌肤上飞溅滚落，顾瑞将所有头发都拢向脑后，终于觉得混沌的大脑清明了。
也不是他假正经，而是他真觉得那场所挺低级。
大家或拿财富或拿名气做名片，在那个酒色场所互相挑选互相交易，成年人的心照不宣发挥的淋漓尽致，拿票子买年轻的肉I体，拿尊严换金钱。
甚至还有玩“选妃”的，就是由工作人员先把手机没收，再让姑娘们一个个进入房间供人挑选，选上了就留下，选不上就出去，毫无生而为人的尊严，反倒有点封建余孽的意思，大家都社会主义社会的接班人，根正苗红长大的，怎么就冒出来个“皇帝”呢？
顾瑞抬眼看落下的水流，任凭它流进眼睛里，眼珠一片赤红，他没能力改变这个圈子里的任何事，他所能做的只能是尽可能不让自己随波逐流。
他不明白，如果没有爱的话也能够做那事吗？一时欢愉真的就能排解寂寞吗？
这个圈子内真的就没有真心吗？
没有人能回答他，就连他自己也不能，顾瑞将水流调到最大，水滴溅落地面的声音掩盖了他混乱的思绪。
他只能做好自己，仅此而已。
磨磨蹭蹭一个小时，顾瑞终于洗好了，穿好衣服出门时发现陈皓已经醒了，此时正坐在沙发上满脸奸笑地听着什么东西，他从冰箱内拿了瓶冰水扔给陈皓：“笑什么呢，那么猥I琐？”
陈皓抬手接了，握在手里继续笑，眼闪着精光：“解闷的东西。”
顾瑞来了兴趣，走近了问：“相声吗？让我也听听。”
陈皓等的就是这句话，非常大方地按下了音量键；
“你怎么不转发我微博？”
“你就是不想帮我宣传是吧？”
.....
顾瑞嗡声嗡气的追问，和对面无奈的回应，就这样清晰地情景回放在顾瑞耳边。
顾瑞口中的一口冰水瞬间喷出，一点没浪费全喷到了陈皓脸上。
陈皓抹了把脸：“你恼羞成怒！”
顾瑞擦了下唇边的水珠，瞪大眼睛：“你录得什么东西？”
陈皓说：“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赖账？”
顾瑞愣愣地问：“我打给谁了？”
陈皓对此完全不意外，因为顾瑞就是有喝多了断片的毛病，他说：“翻手机喽，友情提示，是微信。”
顾瑞立刻掏出手机翻微信，然而根本不用翻，赫洹的头像就在他聊天列表的第一位，一段1分钟的通话记录赫然显示在内。
手机倏然落在沙发上，那些藏在记忆罅隙里被酒精升腾了的碎片终于在顾瑞脑中拼凑完整，他甚至能想象出赫洹从睡梦中爬起无奈而带着愠怒的脸。
顾瑞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喃喃道：“我完了。”
既被野鸡追颜面扫地之后，我又丢人了。
正当他兀自愁苦之际，他望向茶几上的演唱会门票瞬间双目一亮，脑中浮现出赫洹在演唱会后台惊慌逃窜的画面。
于是我们的顶流顾瑞单纯地想，那这算不算我们俩扯平了，他丢脸，我也丢了脸，你来我往，投桃报李。
于是顾瑞来了精神，并给赫洹发送了一条微信，这是他们加好友后，清醒时发送的第一条消息：我们扯平。
此时赫洹正在会议室跟李可和乔让开会，徐天天因为身体原因无法行动，所以以视频形式参加会议，赫洹的微信提示音响起，他扫了一眼，顿时愣住了，来自顾瑞：我们扯平。
？？？
什么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我们扯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