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荣耀三分之地》作壁上观

4、第 4 章

　　晚上，诸葛亮拿着笔在纸上写下一个懿字：“懿，美也。嘉言懿行，善行也。”
　　司马懿从后面握住了诸葛亮拿着的笔，拿过笔补完了懿字：“我会写，我只是装作不会。”
　　司马懿继续说：“儿时，在宫中担任要职的父亲忽然被秘密处死，但君主不想让他的儿子失去伙伴，便留下了我的命，将我监禁式的养大。衣食无忧，但禁止习字习武。可我还是偷偷学会了这一切。即使为贤者所救，来到稷下学院学习，我也无法解除对他人的戒心。“
　　诸葛亮：“原来是一种自保的习惯。”
　　司马懿：“是。“
　　诸葛亮：“那为什么告诉我？”
　　司马懿沉默，因为你和别人不一样。
　　诸葛亮眨了眨眼：“被我帅气的面庞所折服了吗？”
　　司马懿噗嗤一声笑了，诸葛亮真的无时无刻不在自恋。
　　司马懿的长相不如蔡邕那样温润如玉，不如周瑜那样漂亮艳丽，不如元歌那样精雕细琢，生活的不公内心的压抑让司马懿的眉头总是皱着，让他的面相看起来有些少年老成，可笑起来时，眉毛舒展开来，使整个人都明艳了不少。
　　诸葛亮一时间有些被这笑容晃住：“你应该多笑笑，看起来好看多了。”
　　笑？司马懿有些自嘲，又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有什么可笑的，自5岁以后，曹操虽留下了自己的性命，不过是因为曹丕以死相逼也要保他一命，但曹操无时无刻不想制造意外让他死于意外，他不得不担惊受怕的过了这么多年。
　　而且自被曹丕所救以来，自己的喜怒哀乐就不再属于自己，而取决于曹丕的心情。
　　也许是夜晚人的感情比较敏感，也许是诸葛亮的笑容让司马懿觉得未来可以期待，司马懿偏过头看着诸葛亮忍不住问：“你说黑暗会过去吗？”
　　诸葛亮：“蜡烛会燃尽，日月也会沉，世上有什么光不会灭掉？万物轮回，没有什么会是永恒。”
　　说这句话的时候诸葛亮嘴角带着一点笑，眼中闪着光，显得自信且张扬，整个人就像发着光。
　　“对了。”诸葛亮自然而然的握住司马懿拿着笔的手，司马懿因为诸葛亮的靠近有些僵硬，头向另一边偏了偏，全身汗毛都炸了起来。
　　诸葛亮顿了顿，才想起来司马懿不喜欢别人离他太近，但这次司马懿没甩开他，突然松开两个人都尴尬，诸葛亮就权当没看见，就着司马懿的手写了一个亮字：“你一定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字，从今天开始，我会让你知道。”
　　到底怕司马懿暴起伤人，诸葛亮写完就放开了司马懿的手，对着司马懿眨了眨眼：“分享过秘密我们就算朋友了。晚安，小朋友。“
　　朋友，司马懿咀嚼着这两个字，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交过朋友，原来有朋友的感觉是那么的令人欢喜。
　　司马懿看着纸上的懿字和亮字，第一次觉得光明离自己如此的近，仿佛唾手可得。他将纸卷起来，和长命锁羽毛放在了一起。
　　随后拿出那本魔道基础开始阅读，他需要强大的力量，才有权力追求自己想要的未来，才能摆脱被曹操控制的黑暗过去。

　　司马懿不会写字的谣言越传越广，魔道力量只会用来逃跑的话语深入人心。司马懿不解释不澄清，让原本持怀疑态度的人都信以为真，不屑于与司马懿这样的人往来，除了宿舍几人，司马懿再也没交到其他的朋友。
　　不过司马懿也不在意，这样廉价的友情他也不需要。
　　诸葛亮不忙的时候，司马懿就和诸葛亮呆在一起，诸葛亮忙的时候，有时候会和蔡邕一起，大多数都是自己一个人呆在宿舍研究诸葛亮收集的藏书。
　　诸葛亮博学多闻，与他数不尽的藏书也有莫大关系，司马懿急于吸收一切知识提升自己的力量，不过更多时候司马懿也想进入秘境当中学习，从书上学来的东西终究无法自保。

　　这天，庄周老师终于宣布，新来的三个新生可以进入秘境中修炼。
　　可是除了那本研读的魔道基础，庄周老师并没有教他们任何使用魔道之力的技巧。
　　司马懿忧心忡忡的问诸葛亮：“我还不会熟练的运用魔道之力，直接放我们进秘境真的行吗？“
　　做为稷下学院排行第一的天才学子，诸葛亮每年都要带很多新生体验这样的新手任务，新生村基本上就是逼着他们体验自己的极限，从而完全的挖掘出身体的潜能，可怕，但是并不危险，因为里面的一切基本来源于本人的脑海的想象，不会作用到身体上。
　　诸葛亮懒洋洋的回答：“行，怎么不行？简单的跟吃饭一样。”
　　司马懿一脸质疑：“可我们什么都不会。”
　　本来还无聊的想打哈欠的诸葛亮看到司马懿的样子瞬间来了兴趣，司马懿聪明，即使对于自己不懂的事情，也不会全盘接受别人的说法，而是会自己去论证，能骗到司马懿让诸葛亮感觉很有成就感，从第一次骗人失败后诸葛亮开始乐此不疲的挑战。
　　诸葛亮眼睛一转，张口就来：“里面就一段随机任务，跟新手村做新手任务似的，据说曾经有个人的任务是牛郎织女的版本，他是牛郎，任务达成条件是追织女，结果在里面追了七天七夜也没追到。你怕吗？“
　　司马懿撇了一眼诸葛亮：“你说话的时候眼神往左左上方瞟，你在说谎。”
　　诸葛亮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编的太嗨忘形了：“也没七天七夜，就三天三夜，七天七夜得饿死。”
　　司马懿面无表情的拆穿：“手摸鼻子是心虚的表现。”司马懿实在不能理解诸葛亮热衷于骗自己是什么奇怪的爱好。
　　诸葛亮两手一摊：“好吧。里面会碰到自己喜欢和仰慕的人。你看老师一副睡不醒的样子，他怕教人的时候把你们都说睡着了，就编了个秘境，把学生最喜欢或者仰慕的人放里面教学，学起来事半功倍。“
　　眼神斜向下看，表示在回忆，表情懒散，感觉不太像是在撒谎。
　　司马懿姑且当这是真实的，他喜欢或者仰慕的人？司马懿想不到是谁，如果非要算的话，庄周老师算一个，庄周老师是王者大陆上最强的魔道学者，司马懿想应该仰慕的人都很多吧？如果庄周老师为了避免讲课把他们弄到秘境中，结果发现只是换个地方讲课会不会感觉很无奈？
　　司马懿想到这忍不住笑了笑。
　　诸葛亮无精打采的撑着头看着司马懿，这是他第二次看到司马懿笑，他想到了谁？
　　新生们按照指引，在原地打坐，带上连通这庄周魔道之力的机关，进入了秘境。
　　进入秘境前，司马懿还带着笑的，但进入秘境后，唇角倏然拉直。
　　那个夜晚他永远不会忘记，天上的月亮很圆很亮，即使不开灯也能看清楚屋里的摆设。屋子不大，但是家具都是上等紫檀木制作的，门口挂着一串风铃，因为窗户没关，风铃被吹的叮当响。
　　远处传来的嘶吼声，尖叫声，与风铃清脆的响声一起传进司马懿的耳中。
　　司马懿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是假的，这只是老师制造出来的秘境，他只要醒过来，就什么都不会看到了。
　　可还没等他醒过来，门口就被一阵大力推开，一个美丽的妇人气喘吁吁的跑到他的床头，平时的精贵全失，发丝被汗水黏在脸上，衣服上还沾着不知道谁的鲜血，抱起司马懿就往旁边的衣柜跑。那里是整个房间唯一能藏人的地方。
　　妇人将衣柜打开，放下司马懿准备将衣柜合上。
　　此时司马懿再也忍不住，即使这是假的，他也无法忍受再一次看见自己的亲娘死在自己面前，他伸手抓住妇人的衣角：“娘，我们一起躲在衣柜里。”
　　妇人摸了摸司马懿的头，眼泪止不住往下掉：“懿儿，来不及了。你要保护好自己，将来为我们报仇。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要出来。”
　　说完将司马懿往里一推，把柜子上了锁。司马懿才5岁，即使身体里住着17岁的灵魂，力气也敌不过一个大人。
　　妇人将司马懿锁好之后，将床拖到了衣柜前，衣柜是嵌入墙中的，将床拖过来以后借着天黑会以为这只是一堵墙，也不知平时柔弱的娘亲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
　　看到这里，司马懿浑身都在发抖，再一次失去亲人的滋味他不想尝试，愤怒让他已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大力的撞着柜门：“娘，要死一起死。”
　　妇人爬到床上，看着柜子中的司马懿：“懿儿，整个司马家族就只剩下你了，你要好好的活着，代表司马家活下去。”
　　司马懿摇头，不要把这样的重担压在他一个人身上，太沉重了。
　　追兵已经近在眼前，司马懿听到他们吆喝着往这边而来，妇人爬下床跑去把门关上，然后死死的用身体将门抵住。
　　打不开门的追兵气急败坏，将刀狠狠的劈向门口，刺穿了门后的人的身体，司马懿记得是二十七刀，他的娘亲为了让他活着，忍受了整整二十七刀没有吭过一声，没有喊一声痛，死后被人像破布扔到一边，任人践踏。
　　当司马懿看到有个猥琐的士兵看着他娘说：“模样还不错，趁着还没死透，咱们……”他再也忍不住，黑暗的元素涌动，汇聚成司马懿手中的影刃，劈向柜门。
　　这些人，都给他的娘亲陪葬吧！

　　梦境之外，诸葛亮本在闭目养神，感觉一阵烦躁，想要杀人。
　　这个情况不对，诸葛亮蓦然睁开眼睛，看到司马懿三个人面目表情都陷入了癫狂的状态，除了司马懿，另外两个新生表情扭曲，似乎在经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
　　诸葛亮不敢大意，立刻去叫醒三个人，两位新生醒来的时候嘴里喷出一口鲜血，似乎受了重伤，司马懿却怎么也叫不醒。
　　诸葛亮当机立断，将另外两位新生送走治疗，自己则进入到司马懿的梦境当中。
　　梦境中，说是修罗场也不为过，到处都是人类的肢体残片，房屋被摧毁成断垣残壁，司马懿就站在这一片废墟当中，双目猩红，宛如死神。
　　诸葛亮利用时光穿梭瞬移到司马懿身边：“阿懿，你醒醒。”
　　司马懿杀红了眼，骤然看到一个活物出现在自己身边，想也没想挥动影刃当头劈向诸葛亮面颊。
　　诸葛亮祭出自己的本命武器羽毛扇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同时拉开了自己与司马懿的距离，心里盘算着司马懿已经杀红了眼，应该怎么让他清醒过来。
　　还没等诸葛亮想出对策，就看到刚刚癫狂的司马懿褪去了身边的黑暗元素，眼睛恢复了正常，委屈的问：“你为什么才来？”
　　诸葛亮有些茫然，司马懿一直在等自己？他怎么知道自己会来？
　　司马懿却不管不顾的化作幽影移动到诸葛亮身边，一把抱住了诸葛亮：“我好害怕。“
　　诸葛亮看着这满地的尸体和残骸，心说不知道谁该害怕，这话是不是说的有点假？
　　之后就感觉到肩膀好像被水濡湿，司马懿哭了？不是嚎啕大哭，甚至听不到哭的声音，只是隐忍着不敢哭却忍不住的眼泪往下掉。
　　入学一个月以来，诸葛亮从未见司马懿哭过，入学时狰狞的伤口没有让司马懿哭，开学后同学的冷嘲热讽没有让司马懿哭，是看到了什么样极致的痛苦让司马懿破防了？
　　诸葛亮抬起手，轻轻环住司马懿，他能感觉得到司马懿全身都在微微发抖，少年的身体纤细欣长，抱在怀里感觉小小的一只。
　　诸葛亮全身僵硬不敢动，就像捧着一个易碎的玻璃，努力回想着安慰人是怎么安慰的？最终，也只是举起手笨拙的拍了拍司马懿的背：“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
　　司马懿使用了太多的魔道之力，紧绷的精神一旦得到放松，撑着他的那股清醒的信念便没有了，力竭晕倒在诸葛亮怀中。
　　司马懿和周围的景象慢慢变得模糊，散成了碎片，这是梦境要坍塌的征兆，司马懿要醒了。
　　诸葛亮下意识的收紧了怀抱，却抱了个空，随着坍塌的梦境，诸葛亮被弹了出去。
　　醒过来时，司马懿正躺在他的怀里，陷入了深度昏迷，额头浸出细细密密的汗水，嘴唇被牙齿咬出了血。
　　诸葛亮记得他进入司马懿梦境前，司马懿神色癫狂，但是并没有自残，他是为了忍住不哭，所以咬伤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