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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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两个小时的车程，两人又回到了锦中，然后就收到了来自各方的问候。
“沈祈远，这次考的怎么样？”
“沈祈远，金奖稳了嘛？”
“沈祈远……”
……
当然，这些和季泽宇都没关系。
他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回到教室，然后趴在桌子上，看着在门口被围的密不透风的沈祈远出了神。
什么时候，他能和那个人一起，站在人群中央呢？
也许需要一年？
亦或是十年？甚至二十年？……
季泽宇不知道。
“这次数学竞赛啊，咱们班沈祈远同学拿了金奖，奖金是5000，已经打到账号上了，沈祈远同学记得查收！”
老赵在讲台上毫不掩饰的夸奖，让参加比赛的另一位主人公黯然失色，大家好像都挺想看季泽宇报复沈祈远这一戏码的。但这一切并没有发生，两个人照样该干嘛干嘛。
只有季泽宇一个人知道，自己去参赛，本就是为了沈祈远，何来嫉妒一说。
沈祈远在学校待到很晚，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他打开客厅的大灯，灯一亮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徐念。
“妈？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他换上拖鞋，坐到徐念旁边。
“妈，咱们去睡觉了。”
等了老半天，徐念才幽幽的开口。
“你还知道回来啊……你爸走了，你也打算扔下我了？”
沈祈远知道徐念这是又犯病了，她最近神志清醒的时候已经越来越少了。
“妈，你生病了，咱们吃药好不好？”他耐心的开口问。
想不到这句话触动了徐念的逆鳞，她突然大声喊叫起来。
“你也觉得我有病？我告诉你！我没病！”
“我从小把你养大你学会骂我了？”
“啊？”
徐念整个人像是发了疯一样，听不进去任何话，只顾着大吼大叫。
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邻居肯定要投诉了。
沈祈远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冲进房间，拿着爸爸的照片塞给妈妈。
“妈……妈，爸爸在呢……他没走，没走……”
徐念捏着手里那张泛黄的老照片，逐渐安定下来，嘴里不知道碎碎念着什么，慢慢躺下睡着了。
沈祈远听清了，他听的一清二楚。
“国平……你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回来。”
他看着妈妈憔悴的脸色，和爸爸的照片，种种一切，无不是在提醒他，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害得这个家变成这样，你没资格享受阳光，更没资格成为光……
这两天因为季泽宇的出现而渐渐打开的心门，在这一刻，嘭的一声关上了，好像在警告他，你别想走出去。
他轻轻帮徐念盖上了被子，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家门。
漆黑的夜路，空洞洞的巷口，好似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时刻准备吞噬途径的一切光亮。
沈祈远不知道去哪里了，他好像没有地方可去，但是他不想回家，不想面对那么悲伤的妈妈……
不知不觉间，居然走到了季泽宇家门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一个晃神的功夫，他就已经出现在这了。他摇了摇头，准备往回走。
“沈祈远！”头顶传来清晰的刻意压低的声音。是季泽宇。
季泽宇这会刚洗完澡，准备拉窗帘睡觉了，猛的看见路灯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没来的及细细想，看着沈祈远打算要走了，他立马出声叫住了他。
沈祈远看见季泽宇对他招了招手，然后跑下楼，随即一楼的灯亮了，季泽宇的小脑袋探了出来，示意他进来。
沈祈远迷迷糊糊的跟着他进了门，突然感觉半夜进别人家不太好，但他没法拒绝季泽宇。
“说说吧，怎么大半夜的突然来了？”
季泽宇把客厅的灯全部打开，然后盘腿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我妈……”
“等等，这个时候需要点饮料，我爸妈不让我喝酒，凑合一下咯。”
季泽宇打断了沈祈远的话，去厨房倒了两杯果汁，顺手拎了两袋零食，然后走回客厅。
“好了，说吧，我洗耳恭听。”
“……”
沈祈远看着面前一堆吃的，顿时没了倾诉的欲望，他发现季泽宇真的无法理解自己的感受。
这个时候，季泽宇先开了口。
“让我猜猜看……”
“阿姨是不是又犯病了？勾起你什么不好的回忆了？”
沈祈远抬头看着他，他敢肯定，季泽宇知道了什么。
“能让你这么落魄，和你爸爸有关？”
“你都知道了。”
这不是问句，季泽宇听出他语气不对，也不敢说下去。
“如果你做了一件很大很大的错事，你最爱的人因为你受到了伤害，你还能心安理得的坐在这吗？”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沈祈远，在他心目中，沈祈远就应该和月亮一样高高在上，但当他走到月亮身边时，他才看清楚了月亮上的坑坑洼洼。那是站在远处不曾见过的风景，现在沈祈远主动送给他看了……
这是不是说明……
自己在沈祈远心中还是有很重的分量的……
“咔哒！”沙发上的两个人同时看向了玄关，沈璇和季冶两个人拎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看见两个人，明显愣住了。
“小远，这是？”
季泽宇抢在沈祈远开口前替他做了介绍。
“爸妈，这就是我一直和你们说的沈祈远。”
沈璇对这个沈祈远很有好感，知道儿子和他一起进步很是开心。
“是沈祈远同学啊，爸爸妈妈不在家吗？”
“是啊，爸妈，他家长有事，临时在我们家住一晚！”季泽宇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微笑。
沈璇打量了他一番，便不在追问。
“行，你们早点睡，我们上楼了。”
然后拎着大包小包上了楼。
季泽宇看见自己老爹怂的不敢说话的样子，就知道他又惹老妈生气了，在背后偷偷笑了起来。
“季泽宇，没事的话，我要走了。”沈祈远感觉自己打扰了人家，起身准备回家。
“走什么啊，我都和我爸妈说好了，你在这安心睡一晚，明天休息，我带你去看日出！”
沈祈远被他推着去了房间，无奈的住下了。临睡前，他给邻居王阿姨打了个电话。
“王阿姨，明天我有点事，麻烦您帮我看一下我妈，晚上又发病了。”
“成成成，小远你忙你的，你妈我给你看好啊。”对面很爽快就答应了下来。
沈祈远觉得没什么事了，躺下准备好好睡一觉。
门被轻轻推开，沈祈远看见季泽宇摸着黑进来了，手里还抱着一个枕头，俨然一副要一起睡的样子。
“嗨？我怕你害怕，来陪你啦！”
“……”
说话间，季泽宇已经爬上了床，沈祈远无奈，往旁边躺了躺，给他留了个位置。
他万万没想到，季泽宇睡觉能那么不老实，刚刚睡着，他的手脚全架在了沈祈远身上，整个人像牛皮糖一样黏上了沈祈远，撕都撕不掉。
沈祈远无处安放的手搂上了季泽宇的腰。
怎么会有男生的腰那么细，他属实无法理解，季泽宇好像瘦的只有一把骨头了，平时不是吃挺多的嘛？怎么不长肉的。
季泽宇估计被圈着难受，不安分的动了动。
这一动，腰间的衣服全掀了起来。沈祈远的手就大刺刺的放在了季泽宇腰间的软肉上。
啧，这腰不仅细，还光，沈祈远情不自禁的抚摸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愚蠢的事情，慌忙放下了手，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嗓子。
季泽宇大概是真的睡死了，轻轻打起了呼噜。
沈祈远透过月光看着他消瘦的脸，突然觉得一阵心安。
月亮投下一抹月光，照在相拥而眠的少年脸上。
少年啊，一夜好梦。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