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当代网友直播赛博星际》观其复

64、黑水赌城（34）

　　“为什么就不能认为我是个乐于帮助别人实现梦想的好心人呢？”商止戏谑道，神色平静，整个人丝毫不见紧张。

　　她一点都没有遮掩，如果庄俞没有发现什么，她才会觉得奇怪，让庄俞自己发现，也是她的目的。

　　庄俞虽然在质问，但还是有条不紊地按照着商止交代的事情。

　　一大批“渡鸦的假面”复制品正在送往黑水，倒也不是庄俞大气，而是商止给出的复制方法成功率能有百分之九十，几乎没有浪费，甚至是污染所带来的伤害也是极小的。

　　“你？”庄俞满脸吃惊，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好心人？”

　　庄俞摇了摇头，没在继续追问，画面中的房向文还在继续走着，在一个无人机的带领下。

　　他开始感受到了紧张。

　　就在房向文达到指定地点的时候，庄俞和商止也一同收到了“假面”到达指定地点的消息。

　　运送“假面”的目的地距离黑水还有一段距离。

　　他们也是护卫队的一员，护卫队成员几乎都被假面操控且没什么自我意识，故而他们并不能感受到黑水境内不断膨胀的污染。

　　“这么笃定这些复制品能用得上？”庄俞突然岔开了话题。

　　“自然。”商止突然问道，“你去过黑水吗？”

　　“自然，黑水的无人机群是我刚进入轨道公司的时候调试的。”

　　“那你知道，整个黑水，其实早就不是人类的领域，而是污染的地盘了吗？”商止继续说道。

　　庄俞看向商止，表情很认真：“什么意思？”

　　“你能想象，我一进入黑水，就发现整个黑水全是污染的感受吗？”商止似是回忆。

　　“那你一定兴奋极了！”庄俞很严肃，很严肃地调侃商止。

　　商止：“……”

　　“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黑水内藏着一个未知的污染，但后来我发现那些我一直寻不到来源的污染其实来自于整个黑水。”

　　“夺得主动权的乌流会将黑水安排到哪里？”商止不需要庄俞回答，她只是拿起了两个零件，给他们互换了一个位置，“交换是一个很强大的能力，这种简单的空间置换是一种交换，复杂点的，买卖是一种交换，自然，赌博也是一种另类的交换，这种交换存在于黑水的方方面面，甚至是那些赌博赢得异能的人类，也是在交换的作用下获得的异能，人类付出相应的代价，从乌流那里获得交换的收获。”

　　“而乌流则将黑水当成了操作交换的工具，他将黑水制作成了赌场，完全不用自己出手，仅是利用它便掌控了整个黑水，包括黑水内的居民，他利用这些元素，在人类世界构建了一个独特的污染区域。”

　　“他甚至还留下了小半部分医生，不断尝试再次饲养‘第一性’，同时也让整个黑水的形势更加复杂，也更加生动鲜活，饲养的人便是幸福教会的那些人”

　　庄俞略带惊愕的看向商止：“不会吧？”

　　庄俞自然知道商止的意思，黑水或许仅是一个尝试，如果成功的话，是不是整个R星也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

　　此时此刻，邢死群已经封印了女巫，她看向自己的身体，没有消失，也没有突然死亡。

　　她又想起不知道多久之前，小风说过的话，小风说，她们能长久地活着。

　　某种程度上讲，无论是那种结局，这句话都是正确的。

　　而且，她想，这一次小风和乌流并没有分食“第一性”，不出意外，这次应该是最后一次回溯了。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有趣之处了，永远正确，也总是出乎意外。

　　邢死群看向远处，商止说过，不用在意乌流，也不用管他，她不知道商止到底什么安排，但还是决定照做。

　　她抱着女巫，等待着赌局的结束。

　　有的时候，选择既是艰难的，也会是果断的。

　　在那么多次回溯中，邢死群从来没有放弃过要拯救女巫，女巫也从来没有放弃过要强大自身。

　　自然，在了解并经历了整个污染扩散的过程之后，邢死群也从来没有犹豫过要不要封印女巫。

　　即使是挚友，也无法改变各自即将要走的路。

　　唯一不同的，便是商止给了邢死群一个机会。

　　邢死群并没有去反思之前无数次回溯的失败，毕竟最后一次赢便是赢了。

　　乌流则和邢死群的情况完全颠倒了过来，虽然成功掌握了主动权，但现在的情况他算不得赢。

　　甚至，在赌局结束后，他还能不能掌控黑水都是未知。

　　在最后的时间内，他收拢了所有他能收集到的“第一性”，大头被祂取走，他再无完整吞噬“第一性”的可能。

　　但是没关系，他经历过无数次失败，向来不在意一时的胜负，巩固好自身的实力，等待下一次机会，乌流勉强控制了自己想要立刻杀死商止的想法，稳了下来。

　　之后，构建赌局的力量消失，黑水赌城也在一瞬间变化。

　　失去了黑水的控制，那些从乌流那里通过交换获得异能的人也在失去异能，他们惊恐着感受这一切，甚至还不断追问周边的人，他们能在黑水享受到好生活，全都是因为之前的一次特别幸运获得了赌场收藏的，或者是他人的异能，现在异能突然消失几乎要让他们崩溃。

　　每个片区内的中央赌场也在消失，连带着那些显示赌城内个人资产的灯牌也在消失，所有和赌城有关的东西都在消失。

　　甚至是赌城内被封印的污染，多数也都突破了出来，整个黑水一片混乱。

　　也就在这时，邢死群接收到了商止“快递”的面具，其中一个单独包装的，正是正品“渡鸦的假面”，按照商止的说明，她立刻找了不少濒死的人类，给他们带上了复制品，而她自己则带上了正品。

　　她即将控制这片区域，和乌流两人相互制衡，相互平衡。

　　一直想要面具的清游完整旁观了这一幕，她立刻意识到，这一切不是意外，黑水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她想到了带着眼罩装逼的那个瞎子，而接下来出现的人证实了她的猜想。

　　那个和瞎子走的很近的江飞驰狼狈的出现在了这里，和他一起的还有几个人，有几个她不认识，但有一个人她异常熟悉，那人伤痕累累，显得更加狼狈，是清泉。

　　他们都在谈论那个瞎子的名字，有人咬牙切齿，有人非常欣赏。

　　看到清泉后的清游丝毫没有犹豫地找上了邢死群，将她所知道的所有黑水的消息全都告诉了她，包括她所了解到的黑水境内污染的正常封印方式。

　　摧毁也意味着新建，这一次她会胜过清泉，比清泉先行一步。

　　而原本残留下来的医生，也不在存在，那些活下来的幸福教会成员，则一脸的莫名其妙，他们全然忘记了过往的一切。

　　包括和商止接触过的禹江，他的眼神中再无控制与压抑，也没有焦灼和希冀，全都是茫然。

　　有的时候，巨大的改变，对于普通人来说好像从未发生，丝毫没有意义，即使原本的他们有着拯救人类的“美好目标”。

　　很可惜，但谁让他们都是实验品，连目标都是一个假象。

　　跟着“快递”一起投射影像的无人机在污染的影响下逐渐失效，直至光屏上再无影像，但这足够商止判断黑水的现状了，商止和庄俞也适时将目光从黑水转移到了轨道集团。

　　房向文来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