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当代网友直播赛博星际》观其复

54、黑水赌城（24）

　　“什么意思？”竹南疑惑道，“这地方不就是她搞出来的吗？怎么现在放我们走就不行了，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这个地方一定藏着不少污染物？”

　　“藏着污染和外面离开这个鬼地方有关系？”

　　虽然没有互相承诺，但竹南和清泉还是默认准备和商止他们合作，故而两人之间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很多，连追问的声音，竹南都放轻了不少。

　　求真的成员也全部出来，邢死群示意他们先走，求真的人可能是意识到邢死群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干，也没推脱，直接离开了。

　　商止和竹南他们在后方断后。

　　听到竹南的问题后，商止反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会过来？”

　　“哼，你们可能不知道，这座城市内所有的药剂，大概都是同一种，那可不就是十至控制了整座城市，我们当然要过来找找线索！”竹南说道。

　　“所有？”商止皱了皱眉，她一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所以，这个所有？

　　“听起来你们还真不知道。”竹南嗤笑，“这城市可是多方混战呢，但很可惜，这只是表象，整座城市还是被十至用药剂控制住了。”

　　“那除了十至，还有哪两个？”商止说道。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情况就会更加糟糕且不可控。

　　“既然你知道了，那就没必要追问了。”竹南刚想回复，便被清泉打断，她漂亮的眼睛瞥了一眼商止，“等价交换，才是合作者的态度不是吗？”

　　清泉说完，竹南也反应了过来：“你套我话，你一点有关这个地方的消息都不透露，但却套我话，我们还合作啥啊合作。”

　　“我只能说，这个地方绝对不是杀了那位就能出去的，更何况你应该也杀不了。”商止再一次看向女巫，仍然表情淡定，“避免冲突难道不好吗？我现在倒是可以随便给你编几个假信息，但没意义不是吗？不如等我确认了再说。”

　　“至于你们说的药剂是同一种，这一点我确实知道，这位可是‘求真’的老大，”商止指了指邢死群，“作为长期抗衡十至的组织头领，她知道的信息应该比我们这些初来乍到的多吧。”

　　“那可不一定，”竹南听完商止的解释后，还是有些不爽，“真要知道，也不会被……”

　　还没说话，竹南又闭上了嘴，她现在总觉得商止说的所有话，都是在引导她多说些。

　　“没错，我一直都知道。”邢死群看着僵持的场面，突然开口说道。

　　“给我几分钟。”她看向商止，“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我希望你们能够帮助我。”

　　商止自然不介意，竹南也是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女巫则还是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了然模样。

　　“求真，其实最开始也只是试验品而已。”邢死群突然说道。

　　“从我奶奶那一辈起，这个世界就突然出现了一些不同，那些不同，应该就是你们所谓的污染。”她继续道，“当时污染曾经造成了很长时间的混乱，大家既恐惧又害怕，面对这些污染，我们连自救都很难成功，它们有着非常古怪的规则和难以捉摸的攻击方式。”

　　“就像我奶奶曾经就遇到过一个污染，只要在你看她的时候眨了眨眼睛，你就会立刻被它取代，进而它就能杀死你最为亲近的人，你和它共同使用一个身体，所以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你自己在一个一个地杀死自己最亲近的人。”

　　说道这里，邢死群表情有些悲哀。

　　“直到医生发明了药剂，原本城市里的人只是图一个安慰和自欺欺人，但非常令人意外的是，渐渐地人们发现，污染真的在越来越少，从那时候起，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污染来源于人类的想象，只要保持自己的情绪和思维一直快乐，一直想象不到那些东西，那污染也将不复存在。”

　　“我奶奶起初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她救下了医生，医生告诉她十至的药剂是假的，这种药剂只是在欺骗感官，而要真正消除污染，就要从思维层面否定污染，而这则必须让所有人都认为没有污染。”邢死群又从她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卷画册，“巧得很，我奶奶那时候是即使服用药剂也能看到污染的人，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我奶奶相信了医生的话，并且配合医生成立了求真，并将医生给出的药剂当作是普通人摆脱十至虚幻假象的唯一途径。”

　　“这幅画，是我奶奶和她朋友偷偷的对比实验。”邢死群展开了这卷画，每页纸上，是三幅画的对比，其中两幅画描摹的东西几乎差不多，都是一个叫“十里生鲜”的铺子，里面的场景也一样，都是一条三文鱼在自动分割自己身上的肉并摆盘。

　　接下来的几幅图的对比也是一样，大差不差。

　　但每个对比的最后一幅则是完全不一样的场景，她画的非常正常，画面上就是一个正常营业的铺子。

　　最后一页就只有邢死群奶奶所画的一幅，画面中有一个人被三文鱼肉包裹接近窒息，但他却像是完全看不到三文鱼肉一样，只知道巴拉自己的脖子，完全没想着将包裹住自己的肉解开。

　　“我奶奶和她一样，是个总喜欢深入一步思考的人。”邢死群指了指商止，“那时候，她就想到一个很关键的一点，如果污染一直不消失，那他们求真的人在完全看不到污染的情况下如何求生？我奶奶非常后悔，但组织里的人却异常信任医生，在听到我奶奶的猜测之后，他们一点都不相信，甚至让我奶奶看了几百遍医生的视频。”说着邢死群看了商止一眼，示意商止就是他们看的那个视频。

　　“之后，我奶奶就没说什么，默默地将保护组织的人当作她的责任，并在死前，也让我承担起保护求真的任务，她也希望我能彻底解决污染问题，很可惜，我和我奶奶一个人都没有成功。”

　　邢死群说话间，江飞驰有些不对劲，他体内的药剂正在逐渐失效，他的情绪也越来越难以自控，甚至看向商止的眼神中，还带来一丝不满。

　　竹南眼疾手快，将其劈晕了过去。

　　“你们让他喝药剂了？”竹南似乎有些不能理解，不过她没有追问，而是说道，“继续”

　　“没了，总之，我就是希望你们能帮我解决一些目前的污染，至于其他的东西，你们能帮则帮，不能帮也不勉强。”邢死群说道，“但是我保证，我的朋友是特殊的，她和我一起长大，绝对不会伤害到你们。”

　　“真伤害了就迟了。”竹南不屑一顾，“你和你奶奶都是见识过污染和污染的可怕之处的，你居然还选择相信一个污染？这太可笑了。”

　　“我相信。”邢死群就是这么一个真诚的人。

　　“她救过我，”邢死群又补充道，“这不是我相信她原因，我相信只是因为我愿意，我说这个，是为了向你们证明而已，虽然我觉得也不需要证明。”

　　竹南将信将疑地看着邢死群，随后又看了清泉，看清泉没什么反应，她也继续保持沉默。

　　也是，现在这个污染的能量比起污染，更像是一个正在被异化的人，确实看不出有什么危险性，想要现在让她把她们送回去，应该不太可能。

　　不如直接跟着商止她们，或许还能机会离开。

　　交流完邢死群奶奶的信息，邢死群又简单和竹南他们说了一下地底污染的情况。

　　清泉听后，突然有些头疼，她揉了揉太阳穴，商止也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啊哈，原来你们在这里？”商止一听就知道是乌流的声音。

　　“头，我来接应你们了，毕竟你身边可有个爱耍些小手段的人在呢，我可不放心呢。”乌流逐渐走近，用一种戏谑的语气调侃着商止，“头要是被她坑了，那我们不得急死。”

　　邢死群停止了讨论，说道：“那走。”

　　商止看向乌流，她觉得，她已经发现了被卷入这场赌局的人的共性了。

　　至于她听到的赌局的规则：只有一个赢家？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说是吧，‘无所不知’的虚实之语。”

　　【你发现了什么？】虚实之语一听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就知道她宿主又在准备搞事情，但它也不想承认，这个地方确实不适合它过多展示自我，【害，我这也没有发挥的余地啊，我真可怜，连当个解说员的梦想都无法实现。】

　　一行人正走着，突然地面产生了剧烈的震动，甚至连竹南和清泉一时之间都有些站不稳。

　　震动之下，整个地面被震开了无数裂痕，大厅属于二楼，但他们已经能从裂痕中看到地下室，同时也能看到地下室也有这些地裂，有些甚至深不见底。

　　众人快速地离开了这间隐蔽的房间，离开后，商止向外面看了一眼，不止十至，整个城市都遭受了这场异常剧烈的“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