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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置之死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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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澜清无力地倚靠在宽椅上,额头已满是冷汗。虽然没有确凿证据,可她也知道自己会这样和那贵妃脱不了干系。可自己和她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她为什么要害自己。
“你究竟吃了哪里的点心。”事到如今,唯有知道源头才能走下一步。
“李贵妃。”
“臣请皇上……”
“皇叔勿急,朕这就派人叫李贵妃过来。”
“谢皇上。”
赵彦今知道事关皇家,虽怒不可遏但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的怒气。这牵机是何物,他岂能不知。都说皇家无情,即便是对喜欢的女子也不例外。帝王若喜欢一女子,女子却无意,便以自身鲜血为引,逼其就范。可这本事宫中禁术,怎么会……
“臣妾不知王爷和澜清姑娘的关系,臣妾只是听人说用此方可助有情人终成眷属,臣妾以为陛下对澜清姑娘有情,而澜清姑娘年纪小,不懂男女之情,所以想助她一把,未想好心却办成坏事。”李贵妃跪在地上,她怎么也不会料到,童澜清竟是赵彦今的心中所爱。
“好个有情人终成眷属,殊不知贵妃娘娘是从何听到这荒谬的传闻。又是从何处拿到陛下的血引。”赵彦今句句咬牙切齿,事态已到这般境地,他岂能不恨。
“爱妃,你真是糊涂呀。”赵灵均面露无奈之色,不动声色地扯开了话题,虽是职责之意,却没有指责之举。
赵彦今本就是有七窍玲珑心之人,虽还未对整件事一清二楚,可他岂能不知这件事谁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可即便如此,他却无计可施。
“皇叔,眼下怎么处理澜清才是最迫切之事。”
赵彦今心中思绪已如潮涌,即便是他愿意,可那个女子又怎么会同意。像她那种眼里一颗沙子都容不下的人,怎么会接受这种荒唐的方案。
“陛下,时间不早了,臣要带清儿回去了。”赵彦今目光坚定,平静言道。
赵灵均没想到赵彦今是这反应,还想说话却被赵灵均直接打断,“臣请告退。”
说完后赵彦今直接朝门外走去,等他再次来到童澜清身边之时,不由分说地横腰抱起女子,大步向宫外走去。
即便是赵彦今一语未言,童澜清也能知道事情不简单,她依靠在男子怀里,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肚子还疼吗?”赵彦今没有正面回答童澜清的问题,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让她知道,不想让她为难。
“不疼了,可能只是吃坏肚子了。”童澜清轻描淡写地安慰着男子,但她心里清楚,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不然赵彦今绝不会闭口不谈。
童澜清安慰的话似一把利刃狠狠地扎在了他的心上,此番他早已方寸大乱,哪里还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八王千岁。赵彦今唇边泛起苦涩之笑,他将用什么方式让怀中的女子甘愿入宫。他如何能将她拱手让人,思及至此他不由紧了紧抱着女子的手。
“王爷,你将我送到南宫府去吧,我有事和小哥哥商量。”童澜清记得静江好像回了京都,既然赵彦今不打算将自己的情况告诉自己,她就自己找人看。
“好。”如今的赵彦今脑海已是一团乱麻,童澜清提了要求,他想都没想就一口答应下来。
来到南宫府后,在童澜清的再三要求下,赵彦今这才同意先行回府。他见童澜清像个没事人似的对他嬉笑,心头被自责压的难受。若一开始就随着童澜清的意不进宫,兴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可他转念一想,即便是躲得过这一次,还会有下一次,想他堂堂王爷,竟连一个心爱之人都护不住,那种无力感折磨得他像是一下子苍老了下来。
赵彦今走后,南宫丹青赶紧叫来了静江。
“这竟是传说中的牵机。”静江眉头微皱,再三确认后还是下了这个结论。
“展开说说。”童澜清擦了擦额头的汗,虽说疼痛随着时间有所减缓,但一阵阵的疼痛还是逼得她额头出了一层层细汗。为了不让赵彦今担心,她强忍着痛苦,装作没事人一般,现在男子不在,她才敢大胆的将自己的痛苦表现出来。
“中牵机者需要七日内与血引者合欢,否则难逃一死。但……”静江看了一眼童澜清犹豫着要不要往下说。
童澜清听到这一下子明白过来,怪不得赵彦今一言未发,这让他如何向自己开口。至于那个血引者并不难猜,深宫之中的男子除了那个九五之尊,还能有谁?她脑子很乱,她不想死,但她也不想和赵灵均有所牵绊。她见静江欲言又止的模样,没好气地说道:“你还有什么没说,倒是说呀,事情都到这般境地了,还能更差点吗?”
“有个偏方可以一试,尊主如今可不是一个人了,你怀有身孕,我可将那蛊血引到胎儿上……”静江话到一半停了下了,他知道童澜清这么冰雪聪明,定是一听便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那便做吧。”童澜清的话语很平静,这一刻她脑子很理智,并非她无情,只是此时的她根本没经历过什么是为人母,在选择面前,她选择了损失最小的一个选项。
“那王爷那?”
“不要告诉他。”
“澜清!”南宫丹青不明白为什么童澜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还要一个人做决定。
“我有我的想法,小哥哥,都这么久了,我还没见过子都,我想见见他。”童澜清不是一个心胸宽阔之人,那个人让她失去了孩子,她必须准备一个大礼还给他。
“这京都怕是呆不下去了。”童澜清喃喃道
童澜清被南宫丹青的马车送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赵彦今披着明黄的披风龙拢着袖子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等马车停在王府门口这才缓步上前。
马车帘后,童澜清满脸苍白地倚靠在车背上,腰酸的连坐都坐不住。她见帘后那人,对他扯嘴一笑。只是四目相对,赵彦今眉头的担忧又深了些。
“刚肚子又疼了,现在不疼了。”童澜清欲盖弥彰地解释了起来。
赵彦今紧锁双眉,也未加询问只是将马车上的女子抱下。一路上男子一言未发,等到了房内,小心翼翼地将童澜清放在床上,然后又细心地把被子盖好,这才缓缓开口:“你且休息着,有事叫我。”
“王爷。”童澜清拉住赵彦今的衣袖,“你会为了我与天下为敌吗?”
赵彦今岂会不知她话里的意思,他何尝不想像年轻人一样,冲冠一怒为红颜。可他不行,他要守护那赵氏江山,这是他的使命。所以即便知道赵灵均的所作所为,他也无计可施。他是君,他是臣。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赵灵均为了得到童澜清走了这一步,也怪他掉以轻心,一想到这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要胡思乱想了,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赵彦今轻轻拨开童澜清的手,柔声交代着。
童澜清望着赵彦今离去的背影,一眼望去满是悲凉,这哪还是她认识风华绝代的八王爷呀。
几日后,童澜清身体恢复些又去了零星阁,这一次她总算见到了传说中的子都。南宫丹青知道童澜清在筹谋大事,所以将五大护法都召集了过来。一时间,酒楼倒是热闹了起来。
“我们都多久没见了?”
“好多年了。”
“子都,你小子有没有算过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呀。”
“我只算卦,不算命。”
童澜清见几个大男生在一起热热闹闹的模样,不由暖心一笑。众人在一番寒暄后都围绕着桌子坐了下来,等童澜清发话。
“子都,听闻你善观天象,知晓吉凶,我倒是想知道近日可会有异象发生。”童澜清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可以将她置之死地的理由。
子都怔了一下,眼前的女子莫不是有未卜先知之能,他看了一眼南宫丹青,收到了男子‘看我干嘛,回话呀’的表情就又将视线投向了女子身上,见她坦坦荡荡的模样,兀自端起面前的茶盏,仰头将那茶水一饮而尽,全当是给自己压压惊,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子都这才缓缓开口:“我于一个月前夜来观象,发现一红一黄两颗星伴在月亮下方,一周前夜空中又多了一颗红色星星,这几日这三颗星由西向南在某些角度呈现出一条直线。属下相信,这几日这三颗星定会呈现出三星伴月的天象。属下竟不知,尊主也有观天象的爱好。”
童澜清听闻这话也有点诧异,自己误打误撞的随口就说出了一个即将出现的异象,这嘴还真是开过光了。现在倒好,大家都带着崇拜的眼神看着自己,解释不清了。既然如此那便破罐破摔吧,她正襟危坐,开口说道:“三星伴月,月为阴,意为女子。星为精,为万物之本源,天降异象乃是大灾之象,京都有一妖女,蛊惑帝王,勾引王爷,引诱大将军,为了国家安定,这样的女子,必须一死。将这话传开去吧。”
“不行!”南宫丹青毫不犹豫地拒绝道。童澜清咬字清晰地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不由握紧了双拳。他没想到她想要置自己于死地,这样的情况他绝不允许发生。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们且散播开去,我自有打算。”童澜清对上南宫丹青关切的目光,不由放软了音调:“小哥哥,你相信我。”
“并非我不相信,我只是不愿以你的性命为赌注,我输不起。”南宫丹青不管人多,径自走到女子面前,双手搭上她的肩,对着女子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叙述道,“我坐这大将军这座是为了护你周全,你若一心求死,我坐这位子有何用?”
“如此甚好,明日再加一条,大将军南宫丹青甘愿为此妖女舍弃大将军之位。”
“澜清!”
“你信我便可,你信吗?”
“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