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白》与尔听

3、结婚

　　将盘子放在那里没动，白新先去小睡一会儿。
　　等到下午再次听到门被敲响之后，白新眼带笑意的走过去开门。
　　不意外的，对方手里还拿着东西。
　　看着两手空空的白新，对方刚到嘴边的话头转了一个弯。
　　“你家的小蒜味道不错，我又试着做了一道菜，送来给你偿偿。”
　　本打算借口送菜在等换盘子的托词还没说，就看到白新什么也没拿。
　　这回儿，他倒是没将手中的盘子塞到白新手里。
　　白新嗯了一声，转身进屋。
　　看着走远的白新和敞开的大门，他想了想，还是跟上。
　　要是等白新拿着盘子出来，那自己不是浪费了登堂入室的机会？
　　快步跟上，他进屋便看到了坐在餐桌旁的白新和……餐桌上的脏盘子。
　　心下想着白新是什么意思？
　　是不喜欢饺子还是不打算还盘子了？
　　想着，他走过去将自己手里的盘子放在白新面前的餐桌上，顺手拿着脏盘子走近厨房。
　　“我这菜刚做好，你趁热吃。”
　　将盘子放在洗碗池里，找了双筷子走出去递给白新，又回去将洗碗池里的盘子洗干净。
　　白新拿着筷子，边吃边看他的动作。
　　吃了大半，这人才从厨房里出来。
　　看着白新都快吃完了，他倒是没急着走。
　　刚在厨房，他趁着洗碗的功夫四下看了看。
　　厨房看着不像是经常使用的样子，看来她之前说不做饭是真的。
　　不过，这不洗碗是怎么回事？
　　是不会还是不想做？
　　带着某些小心思，他到是没有问。
　　将饭菜一扫而空。
　　白新这才放下筷子，就被对方收走了。
　　白新喝着水，看着对方有些熟门熟路的善后。
　　等到对方再次从厨房里出来，白新指了指座椅，示意对方坐下。
　　看出对方的疑惑，白新倒是没打太极，反而直白的开口道，“你是不是想和我在一起？”
　　对于情，白新现在不相信也不想谈。
　　难得自己有了这样的心思，而面前又恰好有这么一个人。
　　一切都刚好。
　　白新的这句话，打乱了对方的计划。无奈道，“你直白的很直男，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都是成年人，若不是有所求，又怎么会主动献殷勤。
　　“那你的回答呢？”
　　没有理会对方的吐槽，白新执意要一个答案。
　　若是是，便有后续。
　　若不是，自己也不必在说什么。
　　对方点头，“是。”
　　对于这个答案，白新不是很意外。
　　“那么，我们要不要在一起？”
　　听到更劲爆的话，他倒是沉的住。
　　“你说的在一起是……”男朋友还是丈夫？
　　“当然是结婚啊！”
　　白新理所当然的说道，“你想跟我在一起，我同意。我们就直接找个时间结婚、登记。”
　　很好，白新直接跳过了相处的过程。
　　对方挑眉，话语有些不容质疑。
　　“若是结了婚，便没有离婚的可能。”
　　有些话，还是得说在前头。
　　不管白新是因为什么有了和自己结婚的念头，只要她开了这个头，便没有回头箭了。
　　点点头，白新表示自己明白。
　　要不然，她也不会让对方踏入自己的地盘，染指自己的厨房。
　　“那要不就下周一下午，我们请假去登记结婚？”
　　既然都开口了，那就速战速决。
　　要不是今天是周末，民政局不上班，他这会儿就想把人带过去登记，盖上自己的标记。
　　白新歪头想了想，也行。
　　今年才开始，公司也没什么大事。
　　周一除了晨会之外，倒是可以请假出去的。
　　只是，“我们要对外公开吗？”
　　这当领导的都有些潜规则的，要是他不喜欢被人知道结婚的事就不好了。
　　他才刚到公司，有些事还是要提前问清楚的。
　　“公开。”
　　他恨不得现在就公开，还能让她隐婚？
　　“行吧，那我带上证件，咱们周一公司见。”
　　现在，你该滚蛋了！
　　“嗯，那……祝你好好享受最后的单身时光吧！”
　　这次，他倒是走的干脆。
　　只是，他之前说好的要拿走的盘子也没带着。
　　还多送来了一个。
　　不过，想着他未来也是这里的男主人，放些他的东西也不算什么。
　　对此，白新也就不在计较了。
　　而这之后，对方果真不曾来打扰过白新。
　　周一，在晨会之后，白新倒是给自己申请了请假条，是经理审批的。
　　对方也给自己审批了请假条，结婚理由都是结婚。
　　请假结婚不意外，意外的是公司的两个人同一时间请假结婚。
　　这就让某些雷达异常的人察觉到了八卦的气息。趁着间隙，有人高声起哄。
　　对此，白新是不否认。
　　经理是点头肯定对方的猜测。
　　一听到确切回答，办公室的同事们炸了。
　　“这才几天啊，经理，你就把我们新妹子给拐到手了，也太厉害了啊！”
　　“是啊，这闷不吭声的干大事，还得是经理你啊！”
　　“恭喜恭喜，新婚快乐啊！”
　　“小新，牛人啊！”
　　“就是，就是，喜糖什么时候发啊？也让我们这些单身狗沾沾喜气啊！”
　　……
　　“都有，都有。等领了证，明天就带过来。”
　　经理倒是一一应答，显得十分高兴。
　　对于白新的沉默，大多人都以为是被大家伙起哄给闹的害羞了，倒是没人多想。
　　而白新，也只是不适应罢了。
　　在很多时候，她收拾游离在众人之外的。
　　很少有这种自己是当事人的情况。
　　也就，没什么应对经验。
　　只能沉默以对。
　　短暂的热闹之后，大家回归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等到下班是，同事们看着经理意气风发的走过，也都善意的笑了笑。
　　知道他们一会儿要去领证，倒是没说什么。
　　这才刚下班，白新就在自己的工位看到了经理。
　　嗯，很准时。
　　因为从今天开始两人的关系就走到了明面，白新也就不拒绝坐他的车。
　　两人先出门吃饭，算是庆祝结婚。
　　在民政局等到工作人员下午上班，他们是排在第一队的新人，填表、拍照、盖章。
　　等到出了民政局，两个单身人士便成了夫妻。
　　看着一人一本结婚证，白新笑了。
　　这个证，自己还真是没见过。
　　如今，自己也拥有了。
　　听白新没有想去的地方，两人便开车回家。
　　反正都请假了，也不必在回公司等下班。
　　将车停在固定停车位，白新等着对方下车，来看她这边的车门，这才下车。
　　倒是没有犹豫，白新直接带着老公回家。
　　进了屋，白新带着新上任的丈夫给母亲介绍。
　　“妈，我结婚了。”
　　白新将自己的结婚证摊开，给母亲看。
　　看着岳母的遗像，他也拿出了自己的结婚证，跟着白新动作，问好。
　　他知道，若是说这世间有什么人是白新最在乎的，那便是眼前这一位。
　　而此刻白新将自己介绍给母亲，也算是从心底将自己归纳为家人。
　　这虽然给自己想要的爱人隔着一层，可也是个机会。
　　一个让自己接近，求爱的机会。
　　之后，白新将自己的那本结婚证也给了对方。
　　收好结婚证，他坐在白新的对面。
　　如今有了身份，有些事也是时候说了。
　　“我叫白新，孤儿。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和这座房子，存款不多，没有外债。最重要的是，我人生的规划都在这座城市，未来也没有搬去其他地方定居的可能。”
　　有些事，白新想说透。
　　到底还是冲动了些，但现在也不晚。
　　早些说开，也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矛盾。
　　虽然不能离婚，但是能分居啊！
　　他要是不乐意，可以自己去其他地方生活。
　　他平静的听着，对于白新的最后一条也没有意见。
　　“我叫顾文，家中兄弟两个，排行老二。父母俱在，和哥嫂定居在海市。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一份不错的收入。在这里没有房产，你若介意，我们可以之后去买房。对于定居在哪里，我自己是没有什么想法的，看你。”
　　双方都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
　　白新对老公的钱财和房子倒是不怎么在意，只是，“那我们结婚的事你家里人是什么意见？”
　　还没跟家长见面就拉着人家儿子闪婚了，这是人都会有些想法的吧！
　　“我昨天就回家跟他们说了，他们没什么想法，只要我们开心就好。”
　　“啊？”
　　白新诧异，深有门户之见之感的她很是意外。
　　一般人家的儿子结婚都不会找自己这种无父无母的女孩，更别说说顾文家。
　　可事到如今，一切都是既定事实。
　　既然他们给了一个明面上的结果，那自己就相信。
　　不论他们私下里是怎么说的，只要没有明着说出来，她就当做不知道。
　　“那……婚礼呢？”
　　其实，对于这个白新是有些抵触的。
　　一般来说，婚礼都是热热闹闹的，亲朋好友齐聚一堂庆祝。
　　可是，自己这边只有自己一个人。
　　想想，好像是自己一个人闯入了别人的世界。慌乱、紧张。倒是没有几分愉悦在里面。
　　“婚礼……”看着白新那张努力想要克制住抵触的脸，顾文顿了顿，“婚礼还得在等等，一来，我们之间相处的时间少，还不太熟稔。二来，家里的祖辈年纪大了，现在出行还有些冷。怕生病。还是等天暖和之后再说。”
　　听顾文说出最后一个字，白新明显放松了下来。
　　“可以等的，我不急，不急。”
　　好像生怕顾文临时改变主意，白新连忙摆手同意他的提议。
　　顾文好笑，“是，证都领了，是不急。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