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心》季淮竹

3、往事与惦念

　　两个人眼神刚对上一会儿江栀就开始躲闪，办公室的气氛冷到极点，江栀先开口。
　　“弋哥，这是请柬。”
　　“好，我知道了，放在我办公桌上吧，我准备准备随礼。”
　　“不用的弋哥，我……”
　　“应该的，我是你哥。”
　　没等江栀说完顾弋立马打断，他当然知道江栀要说什么，无非就是一些拒绝他的话，他都快听倦了。世界好安静，只有心跳声，那不是心动，是心慌。
　　“你给女方……你给弟媳多少彩礼？”
　　“16万。”
　　“嗯。”
　　“嗯……”
　　江栀只想逃跑，再呆下去就快要窒息了。
　　“嗯，知道了，我送你。”
　　“啊？什么？”
　　“我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开了车。”
　　“嗯，那不送了。”
　　江栀应了一声就连忙逃走了，留下顾弋一个人，他手有些抖，颤巍巍的打开请柬，在印了新郎江栀的地方摩挲。
　　“新郎……江栀……新郎……”
　　这些年两人见面都分外生分，江栀早已经不是那个给他求平安符想让他长命百岁的江栀了，什么时候变了呢……也许是江栀谈了第一个女朋友的时候吧……

　　十八岁的江栀考上了阳宁大学安稳过了一年多就因为谈恋爱被顾弋骂了一顿。
　　“你才多大！小孩子谈什么恋爱！我告诉你赶紧和那个女的分手听到没有！”
　　“我不小了，我喜欢她！”
　　“江栀！你疯了！”
　　“弋哥……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吼我的……”
　　“江栀，你从前也不会这么不乖……”
　　“我以后会乖的……可是我真的喜欢她，你不要拆散我们求你了，我求你了……”
　　说着说着江栀就抽泣了起来，越哭越凶，嘴里不停念叨着。顾弋不知道怎么办了，他只是想让江栀只属于他一个人，他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想，那也是他第一次察觉到，他好像喜欢上江栀了。看到江栀哭顾弋慌乱的都不知道手该往哪摆，那一刻的他格外后悔自己说过的话。
　　“栀栀乖，不哭了不哭了，哥错了成吗，哥错了。”
　　“哥……我真的喜欢……她。”
　　“……”
　　安慰的话顾弋说不出口了，他知道江栀是在逼他同意，他一边懊恼江栀怎么还是和小孩子一样说哭就哭一边想着怎么委婉的扼杀江栀谈恋爱的想法。
　　“江栀，我没办法说服自己同意。”
　　“哥！弋哥……你不要……哥我求你！”
　　“栀栀，你回房间冷静一下吧。”
　　江栀被顾弋强行关进了房间里，任由他不断锤门也无济于事。顾弋呢？他只是强迫自己镇定，他喝了个酩酊大醉，喝的不爽还抽出空来抽烟，一根接着一根不断的将烟雾缭绕吸进肺里，一杯又一杯一瓶又一瓶的酒罐进胃里，直到身上烟草气和酒气要融进他身体里似的，他还是保持着清醒。他酒量太好了，他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酒量也能成为击垮他情绪的道具。直到听不见江栀砸门的声音他悄悄的把门打开，把靠着墙累到昏厥的江栀抱到床上，借着酒劲，他对他有了冒犯。后来顾弋就再没管过江栀，也常常不着家，有时间几乎就住在酒吧，每年江栀过节过生日就托人给他送个礼物，直到很久以后江栀才知道男人回了他们家的公司上班做了总裁，顾弋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位置是他努力两辈子都爬不上去的，当然，顾弋从来不知道江栀心里的感受。

　　顾弋记得当时他只想着考酒精麻痹自己，他不知道江栀第二天醒来看到满地的酒瓶和烟头是怎么想的，一定很烦吧，他最烦的就是他抽烟喝酒了，后来回公司也没告诉他，这些年他还是怨他的吧，因为顾弋，江栀还是和初恋分开了。顾弋胃不好，这些年他不敢面对江栀都是一个人熬过，他真的很想江栀，可是他没办法原谅自己。
　　顾弋又站在落地窗前，这几年他每次心烦都要在落地窗前抽几根烟，他又抽了烟，但只抽了一根就叫来助理给他准备锤子，他亲手把眼前的落地窗砸碎了，助理吓了一跳不敢吱声，他看着顾弋自嘲的笑，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那以后他再没抽过烟。
　　一个月后，顾弋去参加了江栀的婚礼，江栀挽着关雎儿缓缓入场。
　　“真好看。”
　　顾弋小声呢喃，几个热情的阿姨凑了凑热闹
　　“小伙子你是女方家里的吧？怎么没见过你嘞，看着像新娘的哥嘞，兄妹俩长的真像，你看看哈哈哈哈。”
　　“是嘞是嘞，长的都好看。新郎新娘也郎才女貌。”
　　“像吗？”
　　“像嘞像嘞。这新郎官也俊，一家子都长的俊的嘞哈哈。”
　　顾弋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宁愿相信只是巧合也不愿意相信江栀心里有他，不然他一定后悔当初没勇敢。
　　宋芝芝和顾弋分手了，她还是发现了真正的“栀栀”，分手那天什么都没说，只是给了顾弋一巴掌。顾弋按照顾父的安排草草了事了婚礼，商业联姻也许是他最好的归宿了。
　　“栀栀，我爱你，我的意思是我爱你。”

作者有话说

　　完结啦，就是一个小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