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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该换司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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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爸,我刚打完工,现在正往家赶,要不要顺路买点儿菜啊。”傅震心用肩膀和头夹着固定住手机,边打着电话边从一家图书馆往外走,在双肩背包里翻找着一串跟家门钥匙扣在一起的车钥匙。
傅世今天要加班加点的做推广方案的策划执行以及策划案撰写,喝了一口公司食堂的紫菜蛋花汤后说,“震心,别买多了,今天我在公司加班不回来吃。”
他刚吃完工作餐,用纸巾擦了擦嘴简洁的说明情况后,便立马挂了电话,给手底下的员工开会。
傅震心也习惯了家里偶尔是两个人,偶尔是自己一个人的情况,熟练地把车钥匙插上,挂了电话后将手机揣裤兜里,打开蓝牙链接好耳机,发动着自己花了两千块为了方便出行而买的粉色旋风小电驴。
他哼着小曲戴上同系列粉色头盔,180往上蹿的个子驾驶着小车车,扎眼的小粉往下沉了沉仿佛不堪负重的模样。
傅震心两腿收拢踩上踏板,晃眼的大长腿显得格外憋屈,腿都蜷麻了,不过谁让它好看又便宜呢,真是小心肝宝贝。
“小傅来啦!快快快,姐给你留着新鲜的肉呢今天,买点儿回去做蒜泥白肉吃咯。”农贸市场里一家卖肉的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大声嚷嚷着,手里还攥着一把砍肉刀,在一块厚实的菜板上咔咔地宰着猪排骨,脖子挂着一条颇有年龄还泛油光的围裙。
眼尖的她在替其他顾客割肉的同时,余光里扫到了一抹粉色从眼底闪现过去,就知道,农贸市场里常年几乎看不到小年轻出没的一个“老”顾客特例来了。
傅震心把小电驴停在农贸市场入口处门口右边一家卷帘门上全是红色涂鸦,门锁已经年久生锈,唯独旁边一小块地方保持着干净整洁的老位置上。
他取下头盔夹在臂弯处,低着脖子甩了甩头,再抬起时便挂着十分令人陶醉的笑容,傅震心朝里面喊着,“谢谢姐,我去买点儿宽面再过来。”
他锁好自己的心肝宝贝,拍了拍车头将头盔挂在一边把手上,从容熟练地朝里面走去。
经过了一家没有老板守着的卖水果的摊位,小塑料方凳上趴着一只纯白色的小猫在打盹,他弯腰撸了一把手感极好的猫背,挠了挠小猫的下巴后又穿过一家卖腌菜的门口。
吊儿郎当守店的年轻人穿着夹板拖鞋,叼着烟眯着眼睛,懒散地躺在一个摇摇椅上,左手滑动着屏幕,右手全方位触点着,感受到有人逼近后抬眼瞅了一下傅震心,眼神里满是不在乎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手机屏幕上,聚精会神地操纵着游戏里的小人开了个团。
傅震心面无表情地收回自己的目光,继续朝一个拐角处的角落走去。
他拿着从包里带来的两本书,走到门口后才继续温柔地笑了笑,递给一个坐着轮椅的小姑娘面前,“小妹,给。”
这两本书是他从图书馆借的,专门给这个小姑娘借的,每周都会给她带两本不同的书。
“傅哥哥!你来啦~谢谢你!喏,这给你,”小姑娘熟练地掌握着身下比她自己都重上不少的轮椅,从屋里的干净桌子上拿出两本崭新的书,“这两本看完了!嘿嘿,又是受益匪浅的一周!对啦,你今天想买点儿什么。”
她把上周傅震心给她借的书递还给他,接过新来的书放在毫无知觉的两条腿上推着轮椅进到屋里,又毫不费力地放在干净整洁的桌子上。
“我来买点儿宽面和米粉,奶奶呢?不在吗?”傅震心说的奶奶不是这个小女孩的亲奶奶,但她们只有一老一少相依为命,靠卖面食,米粉米线,发糕之类的过活。
女孩的双腿残疾是天生的,所以她的父母狠心地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将她遗弃在了公园隐蔽处,也许对很多人来说,那只是一个平淡无奇的一天,而刚好那天她被现在的奶奶捡矿泉水瓶的时候,无意间发现带回来后抚养长大直至现在。
女孩把轮椅推到白色瓷砖搭成的桌子前,扭过身子扯了一下旁边墙上挂着的两个大口袋,转过来替傅震心称宽面和米粉,“奶奶去卖矿泉水瓶啦,这周捡了不少呢。傅哥哥,今天要多少?”
“各一斤吧。”他摸出手机扫着墙壁上贴着的有些生灰的微信付款二维码,语气柔和道,“让奶奶别去捡水瓶了,一把年纪了还折腾呢。”
小女孩儿宝贵着的不仅仅是每周的两本新书,还有傅震心给她的一个智能手机。那是傅震心说自己换新手机了,所以把闲置的手机退下来给她用,倒不是为了别的,主要是方便万一一老一小有个什么事情可以联系自己,加上做着小生意,有线上支付会方便二人不少,小女孩儿在奶奶的同意下便收下了。
直到现在都被小女孩儿保管得跟一个新手机似的,除了给傅震心发微信和接收收款提示,其余时间都舍不得用。
他付了款拿着装好的面和米粉,“过去了啊,下次你想看什么书给我提前发微信。”
他正转身要走,女孩急急忙忙地在后面将轮椅往前推了推说,“傅哥哥!你又给这么多!下次不卖给你了呀!”
傅震心每次都会给她们多付一些钱,并不是因为同情或者可怜她们,只是无法抵抗自己内心最真实的行动力的拉扯。
自己也算是换个好一点的方式,尽一份绵薄之力罢了。
他也常常做白日梦,就算自己是个亿万富翁,好吧,就是如果的话,那么自己给她们几百万她们能要吗?
肯定不能,因此他会多付一些钱,女孩则会多给他装一些面或者米粉;他会每周五都给女孩带新书来,女孩每次都眯着眼笑得像朵花儿地对他说,谢谢傅哥哥;他会在有空的时候过来陪奶奶聊天或者捡瓶子收收纸板,奶奶也会乐呵呵地让他留下来吃顿饭再走。
该说不说,奶奶自己做的手擀面巨好吃,傅震心知道他对于两人来说是很特别的存在,所以从来也不会拒绝她们的好意。每次吃完都会夸得奶奶笑得合不拢嘴,拍着他的手臂说臭小子,要经常来吃奶奶做的面条啊。
“你还想不想看新书了?”
“傅哥哥,你!!大坏蛋!”
傅震心转过身,如同一颗小太阳般全身都散发着温暖的光芒,照在女孩儿纯净美好的脸蛋上,他朝着女孩笑了笑,倒退着走挥了挥手,“小妹,下次来看你。”
他掂了掂手里口袋的重量,毫无疑问,这次又给他多装了一些,这仿佛已经是一种彼此之间的默契了,傅震心无奈的笑着摇摇头。
他走到一家卖蔬菜的摊位,“王叔,给我来点儿西红柿。”
正抽着最后一点烟屁股,一头干如枯草的头发,肤色暗黄的中年男人闻言抬起头,顺手扯了一块说不上干净的毛巾擦了擦手,给他装了四个肥硕均匀、蒂小、颜色鲜红的放在一个绿色塑料的篮子里,随手丢上了称上。
“有段时间没见了啊小子,”他吸了最后一口烟随意地吐出来,“够不够?”
“够了王叔,今天就我一个人吃饭,”傅震心散漫地笑笑,“你少抽烟,影响健康。我这不在实习期了嘛,过不久也要上班了,最近没太多时间,不过一有时间肯定过来的。”
男人听后嘁了一声,“臭小子,管的挺宽。”
傅震心笑嘻嘻地咧着嘴朝男人又讨打地笑了笑,挑着眉峰晃着手里拽住的手机,“叔,钱过去了啊。”
男人甩手让他快走,一脸不耐烦嘴里还叨叨着小屁孩儿一个,现在居然要上班了,最后也是扯出一抹欣慰朴实的笑容来。
傅震心又在隔壁买了几个土豆和三根茄子,大包小包的提在手里走到了卖肉大姐的摊位上,“小傅,喏,这块怎么样?这是最新鲜的了,嘘。”
她戴着黑色塑胶手套,悄悄咪咪地做了一个小声的动作,活泼可爱的给傅震心翻来翻去地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的肉。
“行,姐,称就是了。”大姐先招呼了另外两个客人才空下时间给他称肉,“三十七块八,给三十五吧。”
她从挂肉的案板下扯了个红色塑料袋装上,扯了泛着油光的手套,用干净的手指又扯下一个口袋,套了一层干净的。
“谢了姐,我就先走了,下次再来照顾你生意。”
女人应着没问题朝他挥挥手,便转身继续忙碌着。
傅震心把买的菜都放在小电驴尾部的箱子里,取下头盔戴上,咔哒一声后,继续哼着小曲往家的方向赶。
行驶到半路上,连接着蓝牙的手机铃声突然打断了原本播放着音乐的耳机,他看了看前后车距,确认了是安全的,便一手把着手柄,一手掏着电话。
“喂哥,怎么了?”傅震心看到是江童的电话,想都没想就接了,随后下意识低了下头把手机重新揣回裤兜,刚没说两句,“礼物我过两天去找你拿吧,你再帮我放两天,我这两天——”
突如其来砰的一声,骑在小车上人高马大的傅震心被惯性冲击力往前一带,勒得他差点儿当场把胃吐出来。
“喂?傅震心?我靠,你那边什么情况,你没事吧?”江童在电话那头有些着急地叫着他的名字,他也听到了车辆相撞发出来的声音。
“啊,咳咳,哥……没事,我没事……我现在有点紧急情况,一会儿和你说。”
傅震心着急着眼下的情况,便匆匆忙忙地挂断电话,再定睛一看,心里顿时凉了一大截,他不是正常行驶吗,怎么会撞到车?
前面的车突然在红绿灯路口前一个急刹车,傅震心没反应过来直接撞了上去。
根据自己脑子里了解的车辆品牌的推测,这辆车少说得一百多万。
他糟心地低声骂了一句,这他妈把自己卖了可能都赔不起人家车的这么一点儿剐蹭,完了完了。
傅震心停好车下来,让自己的小粉红往后撤了一节,将头盔取下来抱在怀里,探头看了看自己的粉红心肝前面凹进去了一点。
他邹着眉头,把手抬起放在了脖子后面捏了捏,活动了一下颈部,车屁股后面箱子里安安稳稳躺着的大肉瞬间都不香了。
“啧,你他妈瞎啊?怎么开车呢!”前面那辆车停下后,从驾驶位下来一个带着墨镜吊里吊气的男人,块头倒是不小。
傅震心就这么看着趾高气扬走过来的男人,心想就这样的素质和气质形象,还开一百多万的车?扯呢……自己的裤衩子扔驾驶位上摆烂都比他配。
“大哥,你这是紧急刹车我才撞上来的,您这也有一半的责任吧?”傅震心挑眉抬起眼皮,往头顶上的红灯看了看,又往那辆车的前轮瞅去,嚯,昂贵的前轮压线了。
合着跟红绿灯抢秒数呢,真逗,害人害己还倒打一耙,出言不逊。
傅震心自认倒霉但是气势不能输,真要赔钱得把自己爸给气死,哪怕把粉色小电驴卖了可能都抵不上这赔偿的十分之一。
不行不行不行,小粉红是心肝不能卖。
男人气势汹汹地走过来,走近后愣了一瞬便踮了踮脚尖,毫不尴尬地悬空了后脚跟,领起傅震心的衣领,“放你妈的屁,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踩急刹车了?我这是!这是遵守交规,红灯停,你懂不懂!你麻溜的赔钱,这是追尾了别想抵赖啊。”
傅震心垂下眸子,看着拽紧了自己衣领的那只手,烦人。
“大哥,你这要是动手了就不只是去车管所解决问题了,憋不住还得去公安局,左右手续都挺麻烦,我倒是等得起,你的时间宝不宝贵也不好说,你非得小题大做那就另当别论了。”
说得个是毫不磕巴,还不紧不慢,好像撞车的不是自己似的。
男人咬紧后槽牙,思索片刻又收回了那一点儿理智,随即捏紧了拳头挥起来,在空中划下半圈弧度,快要砸到傅震心的脸上,“我去你——”
“你在做什么?”一道清秀青涩的声音从车里传来,后排座的车窗被摇下来一些,看不清里面的人。
男人闻言定下动作,骂骂咧咧地放开傅震心,不甘心地放下拳头,走到车窗口弯下腰规规矩矩的把双手放在前面,“二公子,有个人把我们的车撞了,还不赔钱。”
傅震心挑着眉峰冷笑一声,原来如此。这下他懂了,这个男人不过是司机而已,真正要谈还得找车后座的人。
他抬步走过去,站在司机的后面冲着车里,大有理不直气也壮的架势说,“是你的司机准备压秒数冲红灯,结果车技太菜,判断失误不得不急刹车才导致我一不小心撞上来的,我可是保持着安全距离的。”
傅震心将空出的手抬了抬挠了一把后脑勺,继续说。
“我就骑的小电驴,我那车脑袋撞你这车屁股撞得不严重,就蹭掉了一点漆。”
男人一听立马反驳,“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压秒数了!”
车里的人带着不耐烦的口气打断他,又对着司机道,“态度!你去看撞得严不严重,报个估价给我。”
司机讪讪闭上了嘴,点点头说是,摘下眼镜放在左胸口的小包里,轻蔑地看了傅震心一眼,走到他身边还假装不经意地撞了他一下,“躲开,碍眼。”
他都快气笑了,强忍笑意地见司机转着圈儿的拍那一点点的剐蹭,简直无语透顶。
自己站在路边儿上只想马上回家做饭看书听歌,傅震心没有弯腰,只是敲了敲还剩下三分二没有摇下去的车窗,再一次重复到,“你好,是你的司机突然刹车,前轮已经压线一大半了,你可以下车自己看看,这才导致追尾的,我自认为这是你的司机的过错。”
傅震心话音刚落,男人就小跑着过来挤开他,献殷勤般地把手机递给车里的人,“二公子,虽然不是特别严重,但也脱漆了,这车你才拿到手不过两天,得让这小子赔钱。”
好一副小人得志,得意洋洋的样子让傅震心心头不爽,要不是不想惹事又撞了个有钱人,早就一拳上去和这个男人的面部进行一次亲密接触打招呼了。
“把他叫过来。”男人正准备按照车里的人给的指示去拽傅震心,被他一个走位躲开了。
“洁癖,躲开。”
傅震心心平气和地以牙还牙扯平一局,他倒是没有任何一丝的慌张挂在脸上,走到了车窗前,“所以你确定好了谁的主责任了吗?”
他也没有低头看车里的人只是懒散地目视前方,因为他们的交通事故,导致这条道已经开始堵塞了。
后面的车纷纷变道,还有过路的行人在往他们这边瞅,吃瓜不嫌事大还有掏出手机拍照的。
车里的人滞了几秒,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朝窗外看了过去,站在车门外的人很高反正目测是比自己高的。
两边推的发型使得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干净利落,在阳光下被晒得有些发亮的皮肤更加彰显了无处安放的男性魅力。
年龄应该要比自己大一些。
“你做什么工作的。”车里的人用着嫩尖尖的语气问着傅震心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傅震心听着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后甚至怀疑后座上的人可能还没成年。
现在不应该处理交通事故吗?和自己做什么工作有什么关系,神经病。
傅震心啧了一生,蹙着眉眯了一下眼睛,朝马路两边看了看,一手叉着腰一手怼在车窗边,自然是离得近了些。
“我说,别绕弯子了,是要我赔还是不让我赔,一句话的事,我还忙着呢。”真是倒了霉了,他心里狠狠吐槽着。
车里的人猝不及防地看到车窗边突然放大的脸,瞳孔中倒映出了一个英俊的侧脸和笔挺的鼻子,不自然地移开眼睛咳了一声,“我让你赔你就赔?”
傅震心不耐烦道,“不然?但凡我有选择的余地也不至于来和你讲条件了。”
“那就赔。”车里的人语气明显有些变化,是带着一丝雀跃或者是探索,傅震心正在气头上,什么都没注意。
“你想怎么赔?”
“这个,我想想。”
“哈??”傅震心一脸不相信地转过头后俯视着看着车里的人,什么都没看到,“要我赔钱还要想想,什么怪癖。”
他嘟囔道,只看到一只有着淡淡的小麦肤色的手臂,和自己比起来稚嫩不少,他不耐烦地又敲了敲窗户,“直说,报个价。”
车里的人又偷偷瞥了一眼,看到了傅震心的正面,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绝。
长相不属于那种特别小鲜肉的脸型,反而是冷酷系的大帅哥,外表干净的气质真的很难不让人不注意他,光是现在给自己的感觉,就如同那些拥有着冷酷的霸总感,不过……
五官眉眼总觉得有几分在哪里见过,好像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来。
“你把电话号码给我,定了损我给你打电话。”车里的人既然已经这样说了,司机纵然是不会再为难讥讽傅震心,一脸欠打的擦过傅震心的肩膀,切了一声回到驾驶座。
傅震心朝车窗里面伸手。
“干什么?”车里的人有些不知所措地盯着挤进来的一只手,骨骼清晰手型好看,傅震心的手看起来经常干活的样子,能明显看到薄薄一层的茧。
“手机给我啊,我没纸没笔,脑电波传给你?” 车里的人愣了一下,“哦。”有些尴尬地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不到一分钟就被还回来了。
傅震心。
名字还挺好听,和真心谐音,他看着名字出了一会儿神,自己的名字也有新,有趣。
“我叫邵阳新。”
车里的人第一次把头向车窗靠去,让自己能更加近距离地看到傅震心,也让傅震心能够看清自己的样子,记住他。
“哦,行,没事我走了。”刚迈出一步,就听到车里的人又说话了。
“诶等等。”
“又怎么了?”傅震心侧了半个身子看过去,依旧看不清车里的人。
“你记下我电话了吗?”
“没有,你估完价打给我就行,我记得你的声音。”
说完傅震心就往后走,推着自己的粉色小电驴,心疼的摸了摸车头被撞的位置,带好粉红色头盔经过邵阳新的车窗的时候,还不忘好心提醒地说一句,“对了,你这司机真不怎么样,找个时间换了吧。”
司机人在车里坐,锅从车外来,一听就不乐意了,摇下窗户就准备骂人。
“你给我闭嘴,不想干了现在就走。”邵阳新瞪了他一眼,没有起伏的音色,一句话就让男人把悬在嘴角的话难以下咽地又吞了回去。
虽然邵阳新只有十八,但是遗传了邵秋国的气场,两兄弟都是如此,邵奕更胜。
所以在面对邵奕的时候,毕竟是他的哥哥,而且他也很希望自己的哥哥某一天真的能认真看看自己,认同自己,索性从来都是听话懂事也比较乖。
反而是对外他可是私底下出了名的不好惹,本身就长相痞里痞气的小少爷模样,加上一股子的冷冽气场,不少人不敢正面和他刚,恐惧着一副清白稚嫩的面孔下或许有一颗狠毒的心。
邵阳新认真起来说话的样子给人有一种错觉就是,惹不起。
所以在面对邵秋国给他安排的司机,私人管理人员等,都是他说二,没人敢接一。
邵阳新在学校成绩也是出了名的好,全市排名从来没下过前三,老师当然也不会就邵阳新经常请假或者上着课突然冒一句临时有事的情况说什么,就比如今天,邵奕让他放了学去一趟他的公司,邵阳新二话不说在最后一节课就请了假出来。
谁能算到,半路上被一只粉红色的傅震心耽搁了呢。
刚刚那个人,倒是让邵阳新的某种埋于深处的声音被唤醒,破天荒的对除了邵家和学习以外的事提起了一些兴趣,坐在车后座的人嘴角多了一抹道不清的弧度。
他将车窗往下按了按,伸出头望出去,留给邵阳新的只有一个越来越远的高大背影。
那个人蜷着大长腿,穿着一件干净的黑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都没有系,能清晰的临摹出衬衫下的锁骨线条,袖口敞开往小臂上卷了卷,把着车把手,戴着粉红色的头盔认真看着前方的路,心无旁骛地骑着粉红色的电瓶车在一个十字路口拐了个弯。
“开车。”邵阳新偏着头看向窗外,在回去的路上,他攥着手机看了又看那串电话号码,心想确实可以换个司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