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短篇》猫吃雪

11、番外

　　毕业典礼以前，两个人经常出门，东京大概要被逛遍了。

　　理 :“你要不要打球给我看。”

　　“哈，想看网球了？”

　　理懒懒地趴下，脸贴着枕头，“倒也不是哦...因为你打球很好看。”

　　大爷如今深陷情网，听到这种话也会傻笑。

　　他很满意地点头，随即又很快反应过来。
　　“...哈，难道我平时就不好看？”

　　理笑了笑。
　　...反应还是这么快嘛。

　　永山理很知道要怎么说话，这个人才会高兴。
　　“因为...你打球的时候又是另一种好看嘛。”

　　手机视频里的迹部这才面色稍微不自然起来。

　　他转开脸，露出微红的耳尖。

　　后面的日子，他们去打球，迹部开始带上理。

　　忍足下场后来到她身侧 :“网球有意思吗？”

　　看着迹部意气风发的模样，永山理若有所思，“挺有意思，不过...”
　　“他平时打球就这样吗？”

　　“这家伙不管做什么都是这样。”
　　忍足闲闲地插兜耸肩，
　　“你是想说花哨吗？”

　　理有点尴尬 :“他明显是在孔雀开屏吧。”

　　太明显了。

　　忍足终于憋不住开始狂笑。
　　“嘛，他平时没这么夸张的，今天，因为你在这里。”
　　他顿了顿:
　　“什么样的男人陷入爱情，都会变得有点笨。”

　　还没等永山理说话，迹部就在前面喊忍足了。
　　“快过来，本大爷要下场。”

　　忍足只好过去。

　　他摇摇头。

　　还有一句话也是真理啊。

　　陷入爱情的男人最爱乱吃飞醋了。

　　—

　　几人分开后，迹部牵着理走在郊外。

　　专属私家车在后面慢慢跟着，天边隐露晚霞，玫瑰云层堆叠。

　　理懒洋洋地靠着桥。
　　“和那几个孩子在一起的时候很快乐吧。”

　　“啊嗯。”

　　“真羡慕啊。”

　　听出她语气的不对劲，迹部想看看她的表情，结果少女只是把头低着。

　　他把手强势地摸向理的下巴，结果抬起来看到的，是她促狭的漂亮笑脸。

　　“……”
　　“又骗本大爷！”
　　迹部气呼呼撇过脸，表情傲娇，满脸写着快来哄我。

　　她先是伸出手，贴着他英俊的侧脸，看到他耳朵有点变红的迹象，又准备放下来。

　　可手刚离开就被迹部抓住。

　　少年的表情有点难以置信。
　　“哈？以为摸两下本大爷就会原谅吗？”

　　理歪头。
　　“那你要怎么样嘛？”

　　“...哼，你自己想吧。”
　　他又把头撇到一边不看她。

　　“你真可爱啊。”

　　“哼。”

　　“你今天打球好好看。”

　　“我本来就好看。”

　　“你...”

　　见她这句话半天迟迟不说出来，迹部按捺不住，把头往正面一偏，
　　“你要说什么啊...”

　　话还没说完，理软软的唇已经贴上来了。

　　天边的云霞，愈发深了。

　　*

　　爱是什么呢...

　　尽管不曾经历过多少恋爱故事...但作家敏锐的感知和体会力，也能让她对这种感情道出一二。

　　或许是突如其来的颤抖，有狂喜忽而来临，又可能伴随着刺痛，但它永远是一种神圣的甘美。

　　她果然没有写错。

　　她遍寻不到的残缺的自我，在这一刻用另一种方式圆满了。

　　*

　　迹部的手也已经涩然地放下，脸色爆红，他僵成了木乃伊。

　　直到理的唇离开他，她打开手机，对迹部这幅稀有的表情拍了张照片。

　　少女很满意地笑了笑。
　　“...初吻后的反应。”

　　迹部还是一动不动。

　　等他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了，立马不满。
　　“为什么我是这种反应，你却那么自然啊！”

　　都是初吻，这让他很不爽欸...

　　大少爷摸着嘴唇，脸还在持续通红。

　　理一脸无辜 :“我也是初吻啊。”

　　他自己不行，怪她干什么。

　　“不行，你让我再来一次。”
　　迹部捂着发丝，遮住自己发红的脸，试图向永山提出要求。

　　理 :“哈...？”

　　—

　　后来，迹部还是问了她前面的那个话题，羡慕他有那样的同伴什么的。

　　她笑。
　　“你很在意吗？”

　　“你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在意。”

　　“其实我并不羡慕哦。”
　　见迹部一副我不信的表情，她整个人倚在栏杆上，眼睛温柔地注视着下面滚滚的河水，像是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事物。

　　因为她的侧脸是如此柔情似水。

　　迹部想知道她在看什么。结果往下一扫，就看到她眼睛注视的方向，是他自己在河水上的倒影。

　　在永山理的视线之外，情窦初开的少年悄悄地又脸红了，素来稳重华丽的他第一次这样手足无措，胸腔砰砰直跳。

　　“...因为我已经拥有你了。”
　　“我能体会到你的快乐，就好像我自己也拥有了似的。”
　　她把目光从水面的影子上移开，转而注视着本人。
　　“现在相信了吗。”

　　结果只能看见迹部红着脸撇过头的样子。

　　理笑。
　　“这次你把头偏到东京湾，我都不会再亲了哦。”

　　理的话音刚落，迹部就用闪电一样让她无语的速度转过头大喊。
　　“哈？”
　　“不行！！”

　　“……”
　　不愧是男高中生。

　　提亲亲果然有用啊。

　　—

　　两人在毕业典礼结束后立马出发去了瑞士。

　　四月，瑞士遍地鲜花着锦，湖水蓝的像调色盘，一路往北，沿途风光无限美好。

　　直到来到日内瓦附近的小城，他们才停下脚步。

　　这里有雪山，有盛放的郁金香，有田园牧歌式的静谧安宁。

　　午后漫步在草地上，长长的石子路蜿蜒，草地上随处可见郁金香，多的是永山没有见过的品种。

　　而石墙的那一边是湛蓝色的湖，湖的尽头，是高大延绵的雪山。

　　理觉得这里很适合自己。
　　“这里真的适合养老吧？”

　　迹部不置可否地摸了摸理的头发。
　　“你喜欢我们可以多住。”

　　怀中少女的面容像枝头落樱，美丽、透明。“...以后我们老了，也来这里吧。”

　　少年心头一跳。
　　“...真的吗。”

　　理似乎要睡着了，迹部等了半天没听见她的声音，少年便把理抱在自己腿上，坐在了石凳上。

　　理把下意识手也环在了迹部的身上，鼻子蹭着他的脖颈。
　　她被太阳晒的很舒服，闻着对方身上的香气。

　　迹部犹豫了一会，又低头轻轻、郑重地蹭了蹭少女的脸，声音有些高兴。
　　“刚才的话...理再说一遍好不好。”

　　可惜理真的睡着了。

　　少年凝视着她的脸，轻笑。

　　期间，理也有偶尔睁开眼睛，迹部要么正在温情脉脉地看着她，要么就看着远方，神色不辨。

　　“......喜欢这里的话，就一直陪着本大爷吧，本大爷活多久，你就要比本大爷活的更久，等老了，我就带你来这里，永远都不走了。”

　　“好不好。”

　　他的语气有些悠远，独自眺望着不久后的将来，艰涩又固执地要她一个承诺。

　　永山理只能迷迷糊糊地听见迹部在轻轻地自言自语。

　　像是说给她听的，又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

　　两人在英国读高中，永山理在外面自己住公寓，有专人照顾，她拒绝了迹部的古堡。

　　于是迹部就也在她的公寓对面住下了。

　　大少爷为爱吃苦，却甘之如饴。

　　他从小到大是第一次住在外面，有太多太多的不习惯。

　　他不能每天看到庄园的玫瑰，不能住自己那个壕无人性的房间，不能有十几个佣人，也不能在宽敞又豪华的大厅用餐。
　　但是他没有任何意见。

　　即使是这样的不习惯，不便利，不符合他的美学，他都死活不走。

　　因为身体在转圜，所以她如今可以正常地享受这迟来的校园生活，只不过...哪怕她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也永远是最吸引人的那一个。

　　但是大家都知道，这株独一无二的异国娇花早已被人据为己有。

　　“永山小姐，和那位很恩爱呢。”
　　同样身为留学生的日本男生艰涩地说着这句话。

　　“可即便是这样，我也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
　　“我衷心希望你能一直幸福。”

　　“谢谢。”
　　理微笑。
　　“谢谢你能喜欢我，人的喜欢是真心还是假意，我能看得出来，因此我很感动我自己可以受到真诚的喜欢。”
　　“你很好，只是我的心...”

　　理侧头远远地看了等在那边的迹部一眼。

　　她万分柔情，“已经没办法再看其他人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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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章索性一次性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