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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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没待多久，将想买的东西买好后，便回去了。
天色尚早，她们也得走上许久。
早晨来的时候，天气还很晴朗，如今已经变得阴沉沉的了。
担心下雨，两人走的都挺快。
阿玖回到顾家的时候，好在没有下雨，不过天空忽然来了道惊雷。
阿玖刚好瞧见干着木活儿的顾清山他们，问过安后，便进了屋子。
屋子里很是热闹，她们围在一块儿正说着闲话，时不时的笑声连连，最中间的小娘子背对着她，她瞧的不真切。
“阿玖回来了！”顾家婶子瞧着阿玖，“正好阿泠也来了，你们年纪相仿，聊得来。”
周泠此时转过头，瞧着阿玖，面上笑盈盈的，拉着她坐在了她边儿上。
“听说阿玖跟着阿墨哥哥学习字呢，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阿玖摇头，“不用了，若是不懂，我可以去问阿墨。”
周泠面上不赞同，“阿墨哥哥如今忙着乡试，可别耽搁了他。我不比阿墨哥哥，空闲的很。”
顾双也道：“还是阿泠心细，阿兄这般忙，你还缠着他，若是耽搁了我阿兄，你负得起责吗？阿泠也是好心想要帮你，真是不识好歹。”
顾双说话这般不客气，阿玖不想待在此处，转身便要离去。
周泠将她拉住。
“阿双性子直，阿玖不要生气了。”
阿玖是个软面团儿，不过也只是在顾家面前，她欠了顾家，所以她愿意低头，不过对于周泠她不爽了许久。
她抽出自己的胳膊，“阿双是何性子，我与她生活多年，自然知晓，用不着周泠你来说。阿墨忙，我不去找他便是，怎的偏要我来找你！若是你想要收学生，这村里多的是小娘子。反正我是不稀罕。”
周泠脸色一变，还未说话，顾双反而不依不饶起来。
“韩阿玖，你真是没礼貌，阿泠也是为了你好。”
阿玖笑道：“阿双，周泠那般空闲，不若让她教你。”
顾家还算富足，不过女子终究与男子不同，村里也没有女学，阿玖也是阿墨空闲的时候，会教着认一两个字，顾双也会跟着一块儿学，不过她学的慢。
顾双思索着阿玖的话，觉着可行。
她看着周泠，周泠面含笑，“倒是可以，不过阿双年后便要出嫁了，也不知有没有时间。”
顾双也想到这点。
阿玖继续道：“既然年后要出嫁了，那更应该趁着这时间好好学，出嫁后，人不得高看你一眼。”
顾双也认同，她看着周泠。
周泠咬了咬牙，面上一片和善。
“那是极好的。”
谁想揽这活儿，有那时间她不能自个儿找乐子，她郁闷的很，本是来找阿玖麻烦的，怎的给自己弄了一身的麻烦。
“以后阿泠姐姐有时间，便来我家，结束后，我让阿兄送你回去。”
听了这话，周泠转阴为晴。
近水楼台先得月，因祸得福啊！
“怕是不行”阿玖言语诚恳，“阿墨马上便要乡试了，去私塾去的勤，回来的晚，还要温会儿书，周家离的远，这不是耽搁阿墨的时间吗？若是影响了阿墨，谁负的了责。”
周泠心中一堵，顾双更是。
方才她便是这般理由。
“阿玖说的正是。”
几人说着话，忽然听见了外面顾家婶子的声音。
“你今日回来的这般早？”
“先生说要下雨，让我们早些回来。”
阿墨回了房间，将书放下，正好看见她们几个。
“前儿多亏了阿双将我送回去，今日特意来感谢。”
顾双连忙道：“阿泠姐姐还带了好些东西来。”
当然也送了她一副耳环，她瞧了十分欢喜，那日心中对周泠的埋怨顿时没了。
“不过小事一桩，真是破费了。”
“应该的，那日好在有阿墨哥哥和阿双在，不然我真不知怎么办了。”
周泠感激的看着阿墨，脸若桃红，双眸含着水意，身体不由得朝着阿墨的方向。阿玖看了不悦，想将人拉开。
“下雨了！”
顾双的话传来。
窗外飘落着雨，还很小，犹如针线丝儿。气温骤降，原本凉爽的天气变得凉丝丝的。
周泠忧虑的看了下外面，“我该走了，不然等下雨下大了。”
“阿兄，你送送阿泠姐姐吧。”
周泠推迟，“阿墨哥哥学业要紧，我慢慢儿回去便好。”
顾家婶子想要挽留，见周泠态度坚决，也让阿墨送她。
阿玖心中很是不愿，可这种天气，也不能让一小娘子独自回去。她提议道：“不若让我送。”
阿墨拿着油纸伞，给了周泠一把，拒绝道：“你留下，我去便好”。
两人很快就走了，阿玖默默的看着两人的背影，顾双火上浇油。
“阿泠姐姐知书达理，阿兄温文尔雅，有人可真自不量力。”
阿玖看着顾双，表情严肃，一字一句，“阿墨不喜欢她。”
以往阿兄只疼她一人，可自从多了个韩阿玖，一切都变了，阿兄虽然会给她带东西，可也从来不会忘记韩阿玖，有时候，她甚至觉得阿兄对韩阿玖，比对她还好。
“你怎知阿兄不喜欢，他与你说过。”
阿玖硬着脖子，“我就是知道。”
说完，就去了厨房帮顾家婶子，独留顾双生着闷气。
阿玖点着柴火，将灶火烧燃了。
她发着呆。
阿墨是没说过喜欢周泠，可也没说过喜欢自己。
阿墨离开两刻钟后，天空的雨越下越大，这个时辰，他应该将周泠送回家了，他多久能够回来呢？周家会不会将他留下？
“阿玖，阿玖！”
阿玖回过神来，一股焦味儿传来，赶紧将菜舀了起来。
“阿娘，我们不等阿墨了吗？”
顾家婶子将火熄灭，“按理说阿墨该回来了，我们先吃，给他留些。”
阿玖点头，和顾家婶子一块儿将饭菜端上桌。
人围坐在一起，阿玖食不下咽，一直望着院门口的方向。忽然她眼中放光，放下碗，朝着外面跑了出去。
雨已经小了，阿墨赶紧将她拉到伞下。
“不知道下雨了，跑来干什么？”
阿墨有些斥责的话，让阿玖情绪低落，她默不作声，阿墨叹了口气，摸了摸她有些湿润的头顶。
“我们去吃饭吧。”
阿玖笑着跟着阿墨回了房间。
顾家人见到这幕也没说什么，自小阿玖便粘着阿墨。
今日下雨，白日没做多少活儿，现下还未黑，顾清山便去了小屋，继续做着木工。顾家的女人们，便在屋檐下绣着手帕。
顾家婶子早年是绣娘出身，平日闲来无事，也会绣些手帕去集市卖。阿玖跟在顾家婶子身边，学了很久，绣工已经很出色，一般都会卖出不错的价钱。
“阿娘，你瞧瞧。”
阿玖将绣好的东西递给了顾家婶子，顾家婶子点头，“这处要绣密些。”
阿玖继续修改着。
顾双拿着绣花针，百无聊奈的戳着，期间针扎了自己，顾家婶子埋怨的看了她一眼，仔细的替她看了看。
“都快嫁人了，还粗心大意，绣帕，嫁衣这些都该自己绣，我瞧你还没怎么动过呢，赶紧去绣！”
顾双接过针，照着顾家婶子说的继续绣了起来。
“跟你说话呢！”
顾双虽然不耐烦，但不敢在顾家婶子面前表现出来。
“阿娘我知道了，明日便开始绣。”
阿墨在房间里温书，顾家婶子不许任何人去打扰。
三年前，阿墨本来是要参加乡试，不过碰巧那一天顾家老太太去世了。这次机会若是错过，怕又要等上多久。
夜晚降临，阿玖起夜，发现阿墨屋子里的烛火还亮着，她悄然走了过去。
阿墨伏案而眠，蜡烛已经快要燃烧到底，一阵风从打开的门吹了进来，险些将烛火吹灭，阿玖赶紧将门关上。
昏黄的烛光下，阿墨脸下落下一层阴影，影子躺在书卷上，手里还拿着一直笔，笔头朝里放在纸张上，一直未动，浸染了好大一团黑色。
阿墨闭着眼睛，睡得很熟，呼吸轻缓，手也渐渐的松开了，笔也渐渐滑落，阿墨不适的动了动，笔蹭到脸颊，阿玖赶紧将笔拿开，挂好。
阿玖嘴角含笑，阿墨的脸上划过一笔墨痕，平日儒雅沉静的面容多了几分俏皮。
阿玖用打湿的帕子，小心的擦拭着阿墨脸上的墨迹。
手帕刚碰到阿墨的脸，从两人接触处传来一股热意，虽是隔着手帕，她依旧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手渐渐有股子酥麻的感觉。
睡梦间，阿墨感觉到脸上的湿意，手不自觉的抓住阿玖的手。
触感绵软，阿墨半梦半醒的睁开眼睛。
阿玖羞涩的收回自己的手。
“去床上睡。”
阿墨困倦的很，也没有抵抗，在阿玖的搀扶下，刚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回到房间，阿玖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有放下。
翌日，天气晴朗。
阿玖正在鸡圈喂着鸡，院门口便来了个人影儿。
顾家婶子擦了擦手。
“阿妹，你来了。”
来人瞧着有些胖，脸颊黝黑，粗布粗衣，标准的农妇模样。
正是顾家婶子的亲妹妹，林芳。
林芳笑着将东西篮子递了过去，顾家婶子打开，都是些新鲜的猪肉。
“来便来了，还带这个。”
林芳笑道：“你们家阿墨不是要考试了，让他补补。”
顾家婶子最后还是笑着接了过来，新鲜的肉可是个稀奇东西，虽然市集有人在卖，顾家也没得时间，谁还能天天去市集。
阿玖忙完活儿后，赶紧倒了杯水，端了过去。
“这是阿玖吧，好些日子没见了，长得越发好看，真是便宜你了。”
顾家婶子笑道：“这丫头勤快的很，平日不少活儿都是她干的。”
“你呀，真享福，我要是有个这样的就好了，我家那几个哪个不是讨债的。”
阿玖没去打扰她们，出去便去忙别的活儿了。昨日顾清山做了木工，还未清理，又加上下了雨，地面一片狼藉，阿玖清理着。
林芳悄悄门口看了会儿，回到椅子上，“你别说，真能干”
林芳压低声音，“这丫头瞧着懂事，将来肯定不会与你顶嘴。”
顾家婶子一听，便问道：“你家媳妇儿又怎么了？”
林芳暗自摇头，“快别说了，前儿撺掇大郎去市集做生意，亏了不少。先头，我便不同意，也不知大郎媳妇儿给大郎灌了什么迷魂汤，偏生要干，还是你家这个好，虽说花了几两银子，但瞧着温顺听话。”
顾家婶子摸了些银两塞在林芳手里，林芳几番推辞最后还是收下了。
到了中午，阿玖便去了厨房，林芳也在一旁帮着忙，瞧着阿玖利索的模样，她越发欣赏。用过午饭，林芳走之前半是打趣，半是认真道：“阿墨若是不娶这丫头，不若让她嫁到我家，我家二郎还未娶呢！”
顾家婶子摆手，“去去去，顾家的人哪能便宜你了。”
作者有话说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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