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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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棠棣的路上。
风凝霜一直都恹恹的。
发觉她老是盯着那个玉坠发呆，隐约晓得她在想什么心事，陆小凤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清咳一声，把目光转向花满楼。
花满楼似有感应，策马靠近陆小凤和风凝霜共乘的一骑，遂开口道：“两人也许有什么无法在一起的苦衷，既然不能相守，她也许认为能够守着爱人最重要的东西，也是幸福的。她是个至情至性的女子。”
“也许吧……”把玩着马鬃，风凝霜低着头，看不见表情，“我就是想看看……她。赵夫人离开的时候，我才三岁，普通的孩子，那时候才会开始记事吧，我连她的面容是如何都记不清楚，是不是很残忍？她在我心里就是个模糊的影子吧……况且，我并不缺什么，爷爷、爹和娘待我都很好，还有露姐姐陪我。尤其是娘，她……为我牺牲了很多，你们看她冷淡的样子，会觉得她不好相处吧？的确，比起爹来，我可能更怕娘……不觉得奇怪么？娘没有自己的孩子。其实，不是他们不能生，而是娘不愿意生，她只是个普通女人罢了，她怕自己日后偏心，没有办法一心一意待我好。只是她和爹一样，心里有太多的君臣礼仪，在她心里，我是她的女儿，更是大宋的公主，谨守着尺度，拒绝亲近。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抱过我，也从不给机会我撒娇，她只是希望把我教导成一个合格的公主……我知道，她心底是极疼极疼我的。后来，有了好哥，有了小赟，家里热闹起来，我很快乐……可是，心底总有什么放不下，为着那个面容模糊的女人。为什么我要记得她呢？为什么她要留下那只扳指呢？她是不是想让我去找她？当年为什么她不留下来或者带我走？在她心底，那个男人才是最重要的对不对？或者是那批绝世的宝藏？……我慢慢长大，却总忍不住去想她……”
“好了。丫头，我们知道，我们知道啊……”陆小凤忍不住揉揉她的脑袋，最近他好像很喜欢对她做这个动作。
“所以，我无论如何都想来看看。”吸吸鼻子，倔强地把脸扭向一侧，“看得出来，那些东西她没动过一丝一毫。要是她当年真的是为着这些……而走的，我会看不起她！算她没丢我的脸……”
陆小凤不觉好笑，不知是谁听到“钱”字就两眼放绿光的，前几天她还不豪情壮志地说什么“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赚万贯钱，做万人迷”的么？
“这次没来得及捞一把，不觉得可惜么？”忍不住想逗逗她。
“那些东西……埋了更好，否则……真的会出大事……”风凝霜轻轻地呢喃。
“你说什么？”陆小凤把耳朵凑过去。
揪着陆小凤的耳朵，风凝霜中气十足：“我说，姑奶奶的人生道路上会有更多的金子在不远的将来向我招手，这些东西我-不-稀-罕！！！”
然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陆小凤都觉得脑袋里嗡嗡嗡的。
路过西夏境内，风凝霜又闹着要吃香酥鸡。陆小凤知道她出来一趟不易，估计以后要出远门是没什么机会了，也就由着她，破天荒地没跟她拧着玩。
回到棠棣。
已是午后。
风凝霜自是要去报告这些时日的行程。
陆小凤却是接着了金九龄留下的书信，大抵是些关照陆小凤要对原先棠棣的那件案子上上心，他先回去处理方清竹的案件云云……
“这金大捕头，三催四催的，还怕我赖账不成？本来我还想早点完了这案子，现在我偏不处理，就要急死他！”陆小凤气定神闲地摸着小胡子，“走，花满楼，去找大小姐要几坛好酒，这些日子这么折腾，又水又土又塌方的，该逍遥一下啦。”
“不过是你肚里酒虫作怪，还硬要拖上我。”花满楼翩然一笑，却不知令某人黯然心动。
风凝露却不在无名居，只留了风涧赟一人在书房看医书。
听了陆小凤的来意，风涧赟笑说：“无妨，我拿给你好了。等大姐回来，我跟她知会一声就好。”
说罢照陆小凤上次看到的样子打开地窖。
陆小凤刚想下去，风涧赟慌忙拦住了他：“还是我下去吧。大姐不喜有人未经她允许进出酒窖，被她知道了，怕回来少不得说我。你在上面等我。”
于是陆小凤只能在上边等着风涧赟下去把酒递上来。
拿完酒，风涧赟爬上来，小心翼翼地关上酒窖门。
陆小凤好笑地说：“看来大小姐真是管教有方，常年不在家，你们姐弟俩倒是听她话听得紧啊。”
风涧赟闻言也不答话，只是腼腆地笑了笑。
拿了酒，陆小凤正准备在院子里寻个安静的地方和花满楼小酌，却远远看见一袭红影匆匆从主楼方向而来。
“喝得是人家的酒，你最好还是自己跟主人打声招呼。”花满楼悠然道。
“自然。”陆小凤瞥了一眼，心想你真看不见么？隔老远就知道是谁来了？
好似洞悉了陆小凤的想法，花满楼眉眼一弯，笑道：“容在下稍后小酌时，为陆兄解惑。”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陆小凤露出一个貌似无奈的表情。
“大小姐。”陆小凤率先打招呼，等风凝露走得近了，又晃晃手上的酒坛子。
本来风凝露是眼角含笑地走过来的，看清陆小凤手上的东西，蓦地脸色刷白，厉声道：“你们下过酒窖？！”
“未曾。是三少爷帮忙拿的。”花满楼好言解释。
似是舒了一口气，风凝露恢复平常的谦逊有礼：“抱歉，刚才失礼了。”
虽然刚才被吼得很莫名，陆小凤依旧摆了摆手：“没事。三少爷说，大小姐不喜有人擅入酒窖，看来是没骗我们。大小姐倒真是个酒痴，这么着紧宝贝那些佳酿。”
“让二位见笑了。”风凝露微微福了福，眼角眉梢尽是柔顺，“不知二位是准备在院中用晚膳，还是回无名居跟我们一块儿？”
“到时间，我们自己回去吧。”花满楼答道。
“那我先回去跟下面交代了。”说罢，便风姿绰约地自□□离开了。
“她紧张了。”走了半晌，花满楼沉吟道。
“何止是紧张？你是没看见，她那眼神……啧啧，好像要把人拆了。”陆小凤拧着眉头摇摇头。
“那些酒……真那么重要？”花满楼侧首‘望’向陆小凤。
陆小凤回望，不语。
有蹊跷。
“先不说这个，你怎么知道来的是大小姐？”到了处石桌，两人随意坐下。
陆小凤喝了口酒，等待花满楼的回答。
话说这小酒坛挺方便的，拍开封口就能饮用，省了杯子的麻烦。
“香。”花满楼说出其中关键。
“我怎么什么都没闻到。”陆小凤不满地皱皱眉。
“这正是我奇怪的地方，为何你也没有闻到的味道……”花满楼轻轻叹息。
“我的鼻子又没你好使。”陆小凤抱怨。
“是淡淡的檀香，却不是檀木散发出来的。想是什么熏过檀香的物件。”花满楼打开扇子，“你的鼻子是不如我的好使，可你却比我知酒。她身上该有的香，却少了一味。”
酒香！
陆小凤一怔：“可我没从她身上闻到酒香过……”
是了，试问一个爱酒酿酒的高手，身上不带丝毫酒香，是不是太……
花满楼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他是多不想点明这事。
陆小凤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酒，已经没什么心思细品了。
花满楼只是静坐在一旁，也不知是在思索还是只是在感受身边草木的气息……
直到层云薄暮，两人才像初醒般起身。
丫头的姑父死得让朝廷都关注了，不能说不蹊跷；还有人要对丫头不利；又或者有人想对付的是他人？……暗中，有什么隐匿在这巨大的庄园之下，操控着一条看不见的线。
他们是意外闯入这个局？亦或是早已被人请入局中……
“走了。不能让人等吃饭啊……”陆小凤伸了伸懒腰。
花满楼跟上陆小凤的脚步。
有些事，还是问明白的好。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 3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