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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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趟还是从西夏的国境穿过。
在贺兰山脚的一个小镇上稍作整顿，从六盘和贺兰之间的山道，跟着一支商队往祁连山西去。
经过贺兰山的时候，陆小凤不由又想起过往种种，嘴角忍不住往上勾了勾，心里漫出一丝丝的甜。
“你在笑什么？”花满楼驱马靠近陆小凤。
“你又知道？”陆小凤侧首。虽然不是第一次，但他还是忍不住惊讶，明明什么声音都没发出，只是微小的一个动作，花满楼怎么会知道呢？正是因为如此，导致自己总忘记他根本就看不见的事实。
“这荒郊野外的，不会又有什么笨猫从树上摔下来了吧？”花满楼追问。
“他呀，想的是那贺兰山腹‘夜月一帘幽梦’吧。”商队的马车上，车帘被撩起，露出风凝霜晶晶亮的一双大眼和笑颜，“看他笑得一脸荡漾，怕是念以后‘春风十里柔情’，好催那江南百花开。”
“黄毛丫头，酸什么酸。”陆小凤好似被戳中心事，寻思道：那次被埋在石头下的事，应该没被她看见吧？明明自己最后有很警觉，在她搬开石块之前放开花满楼的啊？还有，什么叫笑得一脸荡漾？！却又忍不住偷眼打量花满楼的反应，关于那个吻……他实在很想知道花满楼的态度。那一吻，当真只是自己的一帘幽梦？
花满楼倒是没再追问陆小凤，缄口不言，默默骑马跟到风凝霜的那辆车旁。
这两个哪里知道，凭着风凝霜的伶俐和细腻，就算没亲见，看他们的反应也知道那石下肯定发生过什么事，足以影响两人关系的大事；可惜，她毕竟缺乏这方面的经验，虽瞧出些什么来，但又说不清楚是什么，迷迷糊糊地猜测着。那日实在太过凶险，她也没心思和空闲拿这事出来说道，现下无事可做，她也好奇，便说了一番话出来试了一试。
却不知她这无心的一句，却正中两人心中所想。
只是花满楼心湖澄澈，就算隐约知道自己所思，但从一开始他便打定主意，只在陆小凤身边占着一个知己好友的位置，且不说他不会让自己越过那条线，也不会让陆小凤糊里糊涂，轻易就破去了两人间相处的那种微妙平衡。他们都不是孩子了，有些事，不可以任性。
所以他不诉不说不念不想，想等陆小凤慢慢淡忘那意外的心动，有一天，终归有一个女子会填了他心头那个最重要的位置。
风凝霜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见两人都沉默，嘟囔了句：“这里青鸟不青，贺兰非兰。世上似是而非的东西真多。”
“请二小姐赐教。”花满楼接着风凝霜的话将话题转开。
“呐，这贺兰山并不是说有一种花叫贺兰，贺兰蒙语的意思是‘骏马’，你看，那些山峰望过去像不像骏马奔腾？对吧，陆小凤？”陆小鸡，给你个机会，自己把握。
“呃，花满楼，这丫头说得还有几分道理，真的很像。”陆小凤顺杆子爬，借机骑马到花满楼身边。
“不过话说回来，是不是因为像马，才会战火不断啊？”风凝霜问了个问题。
“为何会这么想？”花满楼笑问。
“现在党项和契丹不就在争嘛？历史上也打过不少埃你看我们在来时的镇上遇见好些西夏兵。据说西夏有雄兵五十万，光贺兰山就驻了五万兵力，全国兵力的十分之一啊，啧啧……”风凝霜絮絮叨叨，天南海北地扯了一通，见陆小凤和花满楼之间好像恢复了常态，大约自己也说得累了，便缩回马车去了。
几日后。
柴达木盆地。
东北方。
在茫茫的草原和浩瀚的戈壁上镶嵌着两面巨大的宝镜——可鲁克湖和托素湖。
原先他们说到的托素湖，只是指这一带地区，真正的湖却是两个。
辞别商队，一路走来，远远便望见那与天空同样湛蓝的湖面；待慢慢靠近，陆小凤一行不由啧啧称奇，明明是相通的两个湖，可这风景确是天差地别——
北面的可鲁克湖，在蒙语里的意思即为“多草的芨芨滩”。这里湖水清澈，水草丰茂，水中游鱼群群，四周绿草如织，景色旖旎。
而南面的托素湖，也是蒙语，意即为“酥油”。望去则是湖面开阔，无遮无拦，在这晴天朗日下，真个是烟波浩淼；只是这水中水边寸草不生，只一片茫茫戈壁将其围绕。湖边的石头被侵蚀得奇形怪状，看这光景，与司空摘星描述的情景越来越相似，估计就快到目的地了。
果然，转过巴音诺瓦山，入眼即时一块甚为平整的戈壁滩，只是与周围自然风蚀的景色总有那么一丝格格不入，因为太过像是人工夯实的广常走不多久，果然看到一个遍插金属管状物的洞口，下了马，放任两匹马儿自去，取了包裹，三人进洞查探。
站在洞口，望着那斜斜通向黑暗中的陡坡，风凝霜不禁扶额：“怎么人藏个东西都喜欢在地下挖个洞？我怎么觉着这次下去不会好过前两次……”她现在实在是对着地下世界心有戚戚焉。
“走吧，都到这了，你没理由会打退堂鼓吧？”陆小凤甩亮火折子，当先走了下去。叹口气，风凝霜也只好跟进，花满楼断后。
不知道是不是对钥匙的取得难度太有信心，即使取得也未必能窥得其中妙用，这一路走来平静无波。没多大功夫，坡道到底了。
面对眼前的岩壁，陆小凤抬手，掌风一扫，壁上薄薄的土层簌簌落下，两扇严丝合缝的石门露出来，光滑的石面上匍匐着晦涩优雅的花纹。陆小凤灭了火折子，示意风凝霜掌灯。
风凝霜照着之前在朱老板那得指点，将灯点起。扭曲杂乱的线条投影到了门上。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投影的角度和距离，终于，那些线条与门上的花纹重合。
只听“咔嗒”一声，机括开启，那扇门颤颤巍巍地打开了。
对视了一下，三人举步正待进门，风凝霜突然跑出去，捡了几个小石块，塞在门缝处，防止门再合上，想想又不放心，吭哧吭哧地又搬来两块大石头压住门板，这才满意地进门。
门后什么也没有，只有向下的台阶，一层又一层，看似无穷荆
除了下去，也没什么其他选择。
台阶是呈螺旋状蜿蜒而下的，手中的烛火只够照亮眼前的方寸之地，其余的地方便仍是一片深不可测。不知走了多少时候，久到陆小凤和风凝霜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一直在原地重复同一个动作，向上不见来路，向下又不见底，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面前的这几级台阶……
“我们……到底有没有在前进啊？”风凝霜终于忍不住了。
“九千五百八十六级。”花满楼缓缓道。
“嗯？”剩下的两人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这地宫建造若是按照常理，当以‘九’为圆满，没什么差池的话，我猜会在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的时候到达。”
“哦，原来如此。”
接下来每个人都在心中默默地数起台阶来。
果然，数够了数，脚下不再是台阶，终于触到了一片平地。
平地上有一个类似地窖的进口，三人鱼贯爬下。
摸索到了墙上的火把，陆小凤点起，猝不及防被刺目的金银之色恍到。等好不容易适应了地下的情形，陆小凤和风凝霜不禁瞪圆了眼睛。他们脚下踩的居然是金币！
然而，使他们吃惊的不是眼前浩如烟海的金山银山，那些绝世珠宝，就连三人中号称最爱财的风凝霜都没顾得上看，因为吸引了他们的是最里面的一块玉璧，长三十余丈，高约九丈，上刻九龙图。最奇特之处在于，这块玉璧不像是人为弄进来的，彷佛是与山体相连，也就是说这么大一块玉石居然是天然的！！！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龙脉’？”陆小凤不住地打量着玉璧。
风凝霜没有像他想象中一样，跑上去拥抱那玉璧，更没有对着一堆金银财宝流口水，而是一言不发地朝最里面的金山走过去，转过身，面对着那金山不动。
“丫头，你看什么宝贝看呆了？”陆小凤好奇地跟过去。
只见一具萧索白骨依山而坐。
看那破败的衣衫，当是女子遗骨。
花满楼也走了过来，他似是觉察到风凝霜不一般的心情，示意陆小凤莫要开口。
怔怔地看了一会那尸骨，许久，风凝霜叹出一口气来，拿出那盏灯，打开，取出里面的那个扳指，执起白骨的左手，为她轻轻套上无名指。
这下，陆小凤也明白这具尸骨的身份了……
待正要安慰丫头两句，忽然听得拱顶上簌簌只想，接下来便有泥土石块砸下，一注清水浇灌进来。
风凝霜还没回过神来，就被陆小凤一把抓住腰带抛了出去，花满楼流云飞袖的劲力一送，人便已经从进来的地方飞出去了。
等风凝霜落地，那进口早已被一块不知什么材质的板子盖了个严实，于地面贴合得连丝缝都找不到！
踹了那地方两脚，没什么反应。风凝霜一拳砸在地上，骂了句：“两个混蛋１转身朝来时的阶梯没命的爬上去。
你们两个最好给我没事！要不然！要不然！我……
等冲到来时的一层，那石门确实要关闭了，多亏了风凝霜进来时使的些小手段，关的速度被减缓了。
风凝霜提气，将身法使到极致，终于在石门关闭之前飞身扑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第 3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