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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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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姐儿,你的亲事虽说是定下来了,但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你还是要省得的。”
齐愿觉得自己有些多管闲事儿,但还是忍不住点了出来。
“是,不过舅舅特地来一趟,总不会是找我说这个的吧?”迟阔舟笑笑,囫囵将这个话题跳过去。
前世皇家颜面最大,今生反正都被定义为红颜祸水了,她迟阔舟做什么不享受一下红颜祸水的红利?
“奥,今日早朝后,圣上将舅舅唤去了御书房,说是,这次招待外使的活儿,让舅舅来做。”
迟阔舟听后暗道果然,但齐愿的下一句却险些让迟阔舟坐不住,“圣上说,你是本朝唯一一位一品公主,这次让你同舅舅一起去。”
“什么?”迟阔舟惊道,没算到纳兰华这是玩儿的哪一招。
“嗯,明旨很快便下来。舅舅此来,是来知会你一声,望你早做准备。”齐愿说了事儿,便离开了迟阔舟的院子。
“纳兰华……这是什么意思?”迟阔舟坐在床边左思右想,却见慕容文泽没好气的推门而入。
“大小姐的身子也并非这般羸弱才是,连格挡之术都知晓,只不过,少了几分力气。”
慕容文泽拿着金疮药进门,迟阔舟便知其察觉到了什么。
“父亲曾带兵百万雄师南征北战护佑大宸平安,我虽身子不济,却也是能学得一两分的。”
迟阔舟不觉得有什么,左右迟阔舟生下来的时候就是迟阔舟。
“大小姐……,真的把慕容当傻子了么?”慕容文泽冷笑道,默默的为迟阔舟上药。
“我认识大小姐也不过五年罢了,大小姐方才为慕容挡剑的那招,神魂皆具,但却是给慕容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造成这种情况的,只有三种可能性。”慕容文泽说道,但还是很确定眼前的这位对自己没什么威胁。
“哦?说来听听。”迟阔舟一时兴起,想听听慕容文泽能分许出个什么来。
“第一,你根本就不是迟阔舟。不过这不可能,如果你不是迟阔舟,那老国师早早的就把你囫囵杀了。”
“第二,你是一个八九十的老怪物,受了严重的内伤,用了易容术躲在这儿。不过,这种可能性也不大,方才那一下之后,你不可能安然无事的这么镇定,早就内伤发作西去了。”
“那第三么,就是你用出刚才那一下,简直就是个奇迹。”
迟阔舟听了慕容文泽的猜想,内心佩服,但面上还道:“只不过,是你胡猜罢了。”
慕容文泽莞尔,但还是好心提醒:“不过你该庆幸孔冠友不会武,江伯卿慌张中没注意到,否则我可不敢保证江伯卿看出端倪不会把剑抵在大小姐的脖子上。”
迟阔舟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了一丝警觉。
是啊,这种无意识行为还是少有为妙。难不成,迟阔舟要证明自己是自己?
简直荒唐。
“若是世子肯安分些,我哪儿还用得上挨这一剑?”迟阔舟冷哼一声,反讥道。
“没良心。”慕容文泽将要离去,立马又被迟阔舟叫住。
“你想办法联系到轻歌,让她去打探打探太后的口风。若是纳兰华还是想拿我做刀子,我就装病躲过去。”
“好。”慕容文泽应声离去,直接翻墙而出,不过却没有去皇宫,反而是去了一处酒馆。
“公子,您来了。”一个体态微微丰腴的女子来到了慕容文泽的身边。
“淑姨,好久不见。”慕容文泽看着六十过半的淑芳,微微躬身道。
淑芳,算得上是慕容文泽的救命恩人了。
淑芳是早年间迟栎身边的女子之一,而和慕容文泽之间的缘分,则是源于慕容文泽的生母。
其生母是宸国歌姬,因美貌被当时的漠北皇看上。入宫后便是盛宠,甚至于世人都忘却了其身份。
后而生下了慕容文泽,地位便更加稳固了。
而淑芳,便是其未到漠北时的至交好友。
慕容文泽被迟栎拘着的时候,淑芳认了其是好友之女便一直在暗中照顾着。
“淑姨,咱们的人,现在有多少了?”慕容文泽为了不引起迟阔舟的疑心,很少到这儿来。
“公子,现今,咱们的人,也只是三百之数罢了。”淑芳为慕容文泽斟茶,顺便说着。
“三百,像是咱们这种身份的人,能到现在的规模已经算是很好了。”慕容文泽身边的人,只有淑芳拉拢帮扶起来的人。
“对了淑姨,你联系一下轻歌,让她打听打听徐清姚对于大小姐作为接引使一事,是个什么态度。”慕容文泽说道。
淑芳应下,随即便差人去联系连接宫中和宫外消息的负责人,一个负责采买的小宫女。
“淑姨,帮我找个人。”慕容文泽想起先前孔冠友的话,给淑芳提供了信息。
“照这么说,漠北还有余部在。公子,淑芳总归还是这片土地的子民,淑芳想恳求公子一句,望公子谋权而不战。”
身为大宸的人,淑芳想要的仅仅只是大宸这一方土地上国泰民安、永无战事。
至于,坐在那把椅子上的人究竟是谁,大宸的土地还叫不叫这个名字,淑芳并不在乎。
若是公子,那自然是更好。若不是,大不了追随世子而去,反正也一把年纪了。
“淑姨,我不会挑起战事的。”慕容文泽最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犯不上坑了一国的人。
“公子,需不需要在穆青公府安□□们的眼线。”穆青公府那边的人围了整整一大圈儿,淑芳并不放心慕容文泽一个人在那娇气的公主身边。
“不必,大小姐生来多疑,好在她还算是信我。只不过,大小姐的身手……淑姨,你这两天让人打听打听,看有没有什么玩意儿能锁住人的经脉的。”
慕容文泽转着手中的茶杯,回想着迟阔舟前段时间比划的那几下,总觉得着那根本算不上偶然。
迟阔舟,即便是迟栎的女儿。
可是,正常人家的小姑娘,哪里有她那般心思。
迟阔舟是迟栎从小宠到大的,理应更加天真才是。
不解,慕容文泽十分不解……
慕容文泽今日并没有回穆青公府,反正打听宫中消息什么的,花上个两日也实属是正常。
“公子,太后对于此事,似乎并没有什么反感的。甚至还觉得,这事儿很正常。”淑芳念着手上的线报,说道。
“这……徐清姚究竟是打着什么算盘,她不是最看中大宸的血统和脸面吗?”慕容文泽疑惑出声,但还是决定先把徐清姚的态度告诉迟阔舟。
“淑姨,我先回去了,最近我可能会经常到这儿来。”慕容文泽一旦找到那个人,一定要淑芳去安置。
慕容文泽离开了酒馆,回到了穆青公府。
“是,公主,属下这就去办。”慕容文泽将将踏进门口,便见江伯卿从正堂出来。
“大小姐又吩咐了些什么有趣的事儿啊?”慕容文泽好奇地看着迟阔舟,不知迟阔舟的脑子里究竟还有什么奇妙的法子。
“世子。”江伯卿向慕容文泽行礼,便直接退了下去。
“世子回来了?”迟阔舟的发髻看上去有些凌乱,是迟阔舟自己收拾的,但却并不熟练。
“嗯,轻歌说,徐清姚对大小姐成为接引使一事,并不反感,甚至还有几分赞成的意思。”慕容文泽将打听来的消息告诉迟阔舟,熟捻的拆掉迟阔舟梳得不成样子的发髻。
慕容文泽一度觉得迟阔舟不像个女儿家,女红针线并不通,居然连挽发都不甚熟练。
“赞成?”迟阔舟也猜不透徐清姚究竟是怎么想的了。
“大小姐,按照惯例,你们大宸接待来使也会有一位位分高的公主么?”漠北从没有被大宸接待过,慕容文泽自然也就不清楚这些。
“不会,先帝虽说儿子没有,但公主确实不少。当今长公主在世,超一品还要胜于我。怎么说,都轮不到我头上。”
迟阔舟不是没想过这个惯例,但徐清姚为何不把这个风头交给自己的女儿来出。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唯一能够做文章的地方,怕就是使臣身上了。”迟阔舟想了所有的可能性,只好这般说道。
“使臣能有什么特别的,无非就是那些人罢了。”慕容文泽给迟阔舟梳了一个时兴的发髻,笑道。
“车到山前必有路,大小姐不必想这么多。”慕容文泽也不知其中关窍,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大小姐还未曾说方才都做了些什么呢。”慕容文泽想起来了,继续追问。
“奥,方才我让江伯卿去帮着我拿回一个地方。”迟阔舟笑道,自己偌大一个国师府,自然不能白白便宜了迟宽。
“哦,看来慕容这是又有好戏可以看了。”慕容文泽隐隐约约的猜到了迟阔舟想要算计什么地方。
迟阔舟走后,国师府让迟宽以女子不得承袭家业为由搜罗了去。
但迟阔舟却并不打算白白让给迟宽。
这个国师府,迟阔舟还要用来养着好些人呢。
迟阔舟作为接引使,若是还住在穆青公府反倒是不妙了,至少这几天不能失了身份。
迟阔舟身着赤色朝服,头戴金钗蝴蝶样式儿的流苏,搬回了国师府。
穆青公府那边的院子一下子空了,齐愿却将那院子设为了自己的书房,说是清净。
就连朱氏,都轻易不得进来。
迟阔舟明白,齐愿这是为自己和孔冠友的见面提供便利。
迟阔舟感念齐愿的恩情,连夜命人给齐愿送去了一盒子上好的茶叶。
二月十五,外洋使臣来访,齐愿、迟阔舟作为接引使皆到了城郊。
不过有意思的是,纳兰华并未让慕容文泽前往,跟在迟阔舟身边的却是江伯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