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左臣在右》闲听风吟

48、腹痛难忍

　　他这是何意，他又是如何知晓的……

　　季婉晴此刻的内心里无比惶恐，她假扮敬和公主之事目前来说也只有顾羡之一人知道，难不成他敢背叛自己？

　　“本宫不明白萧将军此话是何意，什么披着何种狼皮，本宫堂堂正正，行得正坐得端，不怕旁人诋毁。更何况，本宫才要问一问萧将军是如何敢擅离职守随意回京的？”

　　季婉晴一副嚣张得意的表情，她可是抓住了萧司霆的把柄呢，女人嘴角阴险的笑容是藏都藏不住。

　　季九歌脸色变了变，她一时心急未曾考虑周详，萧司霆突然回京是不符合规矩的，毕竟未得皇上下旨召回。

　　“殿下怕是不知，皇上其实早就下了旨意命臣回京，臣不过是因为有事耽搁了现下才赶回京城罢了。”

　　季九歌侧首瞥了一眼身旁的萧司霆，这假传圣旨可是死罪，而萧司霆却是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季九歌悬着的一颗心才稍稍放下。

　　季婉晴稍有狐疑，皇上何时下旨召他回来了？

　　“臣在回京途中听闻了一些小道消息，而这些消息皆是关于殿下的，难道殿下不好奇百姓们议论的都是些什么吗？”

　　萧司霆故作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不信眼前之人还能佯装镇定到何时。

　　季婉晴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她一直小心翼翼行事，连宫里的太后都不曾分辨出来，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其实臣可以告诉殿下，那个人臣已经找到了，至于殿下能不能见想不想见，那还得臣说了算。”

　　萧司霆脑海中忽然闪现当初季九歌在悬崖边纵身跃下时，眼前这个女子笑得有多癫狂。

　　既然如此，两世的债也就一并还了吧，总不能再来一世还让她这般逍遥度日。

　　“你竟然敢威胁本宫？”

　　季婉晴气得直咬牙，眼神中只余阴狠的毒辣。

　　“臣如何不敢，这世道臣若是不能够掌控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东西，臣怕是也活不长。”

　　萧司霆眼皮微抬，犀利的目光落在季婉晴身上，宛如来自修罗场的厉鬼，他实在无法忍受眼前这个作恶多端之人。

　　他绝对不能再让前世惨绝人寰的一幕发生，这一世他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也必须坚定地守护住她。

　　他一番模棱两可的话，使得季婉晴的脸色像是打翻了的砚台，阴沉似墨。

　　原本她还想试探萧司霆对真相了解的深浅，现下季婉晴已经能够确定萧司霆的确掌握了她的罪证，为保自身安危，她不能再惹怒眼前之人。

　　“你们还不快些将这个废物给抬进去，难不成想让他继续留在此地丢人现眼？”

　　季婉晴不耐烦地下了命令，双手一甩径直进了府里，哪里还有闲工夫去管萧司霆与季九歌。

　　“啧啧啧，还真是没意思，她何时这般轻易投降过。不过你方才那番话究竟是何意，为何季婉晴一副极为忌惮你的模样。”

　　季九歌眸中光华流转，似是笼了半世的烟雨。

　　“她为人颇有心机，城府又深，殿下还是少接触她为好，余下事情由臣来做便好。臣不会让前世所发生过的事情再重来一遍，这一世他们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

　　萧司霆眼神中透着前所未有的认真，他深深凝视了一眼季婉晴的背影，这般恶毒之人该死无葬身之地才是。

　　萧司霆当晚便快马加鞭赶去了边关，他必须加紧处理好边关事务，过几日回京后好戏才正式拉开序幕。

　　几日的闲来无事，季九歌命影一去季婉晴府上探听了有关于那个管事的下场，得来的却是那管事惨死的结局。

　　季九歌对此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当初他如何害人，现如今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

　　“殿下，属下查到苏驸马的确没死，现下敬和公主将苏驸马安顿在城郊一处偏僻破败的老宅子里。”

　　影一将所查到的相关消息告诉季九歌，并将那日萧司霆未曾言明的事情也一并说了。

　　季九歌不禁为之震撼，季婉晴竟然敢假冒当朝公主，还残忍害死了自己的亲妹妹，随后取而代之了她妹妹的嫡女之位。

　　这让她一瞬间想起了那个靠着戴假面为生的顾羡之，前世他就是戴着萧司霆的假面在自己跟前过活，最后还想方设法害死了她最亲近的所有人。

　　“本宫就猜事情不可能进行得如此顺利，季婉晴救下他怕是与她脖颈间的黑色纹路有关。”

　　“殿下猜得是一点儿也没错，敬和公主脖子上的花纹再过些时日就该蔓延至脸上了，所以她必须救下苏驸马来解了身上的蛊毒。”

　　此时，陆文之从亭外缓缓走来。

　　“你说敬和公主的脖子之所以那样，是因为苏以安趁她不备给她下了蛊毒？”

　　陆文之撩袍落座，湖边清澈的湖水倒映着周围的一树绿影，这让他忍不住回忆起了幼时长姐也是这般在湖边为自己浣洗衣物。

　　季九歌瞧着微微出神的陆文之，倒是有些不忍打扰他的思绪。

　　“所以前些时日季婉晴原本是想除掉苏以安，随后再将你劫入府中为她解蛊毒的？”

　　季九歌接过云竹递过来的一盏热茶，放在唇边轻呷了一口，瞬间觉得唇齿留香，清冷的嗓音里透着几分慵懒。

　　“殿下说得没错，可是敬和公主可是我的仇人，我又怎么可能会为她解蛊毒，简直是痴人说梦。”

　　陆文之提及季婉晴，眼底的恨意不加掩饰，方才更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那番话。

　　对于陆文之突然的坦然季九歌还有几分疑惑，从前他总是将自己掩藏得很深，旁人根本不能轻易猜透她的想法。

　　“殿下不必惊讶，我之所以选择在今日告诉殿下尘封的过往，那是因为我报仇的时机已然到了。”

　　“哦？看来你对报仇一事已有把握，只是不知你的仇究竟与季婉晴有着怎样的关联。”

　　季九歌愿闻其详，可是若是陆文之不愿说也无妨，至少他们二人之间的最终目的是一致的。

　　“我的长姐，与我关系最为亲厚的长姐。敬和公主命人将我长姐抓来为她解蛊毒。谁料想那该死的苏以安竟对我长姐起了不轨的心思，将她侮辱致死与那些被他玩弄过的女子一并投入湖中溺死。当初在长公主府后面的那条巷子里发现的女尸里，其中就有我的长姐。”

　　说到此处，陆文之气得双眼赤红，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浑身颤抖得完全不能控制。

　　他好恨，好恨当初自己为何没能守住自己的长姐，不该中了季婉晴的调虎离山之计，到头来害得自家长姐惨死他乡。

　　季九歌听闻陆文之的讲述，算是彻底弄明白了陆文之之所以来府中当面首的原因。

　　他想借助自己的身份为掩护，随后再慢慢实施自己的计划。

　　毕竟季婉晴能查到陆文之的长姐有解蛊毒的本事，也能猜到同为苗疆之人的陆文之理应也会才是，陆文之这是藏在她府中避难的。

　　“现下你有什么打算？”

　　季九歌将茶盏轻轻放置在桌案上，微微抬眼瞧着陆文之。

　　“方才殿下属下所言之事我也已经知晓，她根本不是真正的敬和公主，而是假冒的，不过是戴着与敬和公主容貌一般无二的面皮罢了。她更不是户部侍郎的嫡女，而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她的手段恶毒到令人发指，所以我想与殿下联手将季婉晴除去。”

　　“影一，你方才所言，季婉晴其实是顶着户部侍郎嫡女的名字过活，后来又囚禁了真正的敬和公主，自己顶替了原本的季婉晴坐上了敬和公主的高位？”

　　季九歌又转过身子向影一求证了陆文之所说的事情，得到的是影一肯定的答复。

　　季九歌久久不能平复心情，原来前世的唐婧雪不仅演绎着两个人，还想置自己于死地的原因竟是要彻底掩盖这样一个可怕的事实。

　　难怪太后会容忍唐婧雪与假扮萧司霆的顾羡之在一起，想来当时太后也已知道唐婧雪的阴谋，连自己亲生的女儿都可以舍弃。

　　一个为了权，一个为了势，两人狼狈为奸，当真是好般配的一对。

　　“影一，你可知真正的敬和公主在哪里？”

　　季九歌思虑着如果找到真正的季婉晴，那么唐婧雪怕是再难利用太后为自己的计划铺路了。

　　“属下查到了敬和公主的下落，可是那里有侍卫把守，对外声称是敬和公主关押府中犯事之人，旁人无法插手。”

　　假冒的敬和公主利用手中的权利将真正的敬和公主囚禁起来，还美其名曰关押重犯，可真是讽刺至极。

　　“陆文之，我们接下来的计划还是先将真正的敬和公主找出来再说吧，击垮敌人的方法可不得釜底抽薪么。”

　　季九歌弯唇笑了笑，她习惯性地垂眸看向手腕处的红玛瑙手镯，她可真是爱极了这嗜血的红，仿佛它就是自己身体里的血液鲜明夺目。

　　陆文之也将视线投向季九歌手腕处，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以及对季九歌的信任。

　　“不好了，宫中传来消息，说是颖妃为了争宠，对于皇后娘娘怀有皇上子嗣一事心怀嫉妒，竟然在皇后娘娘的养生茶中添了几味寒凉的药，致使皇后娘娘此时腹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