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么对我》只柠

4、第 4 章

　　“那行，按我说的做，第一件事，要到他的联系方式，给你一天时间，明晚十二点前给我。”

　　覃书悦给的时间转眼就到，十二点刚过，她就发来消息问要到联系方式没有。

　　【没有。根本问不到。】

　　姜染刚洗完澡出来，头发还没吹干，就先回了姜书悦的消息。

　　她其实没去问，知道陆时宴的都知道他高不可攀，犹如藐视人间的神，瞧不上这些凡夫俗子，更沾不上半点爱恨情仇。

　　换句话说，他跟女人这两个字不沾边。

　　所以问不到联系方式也正常。

　　【你根本就没好好问吧？我再给你一天时间，问不到，下个月你那男朋友回来，我立马告诉他你的身份。】

　　说实话，姜染是害怕的，她害怕自己真正的出身配不上林越，害怕他用姜书悦一样的眼神看自己。

　　次日大早，她难得翘了早课，去了经济与管理学院。

　　昨晚她让唐一婷帮忙查了陆时宴的课表，今天只有早两节是他的课。陆时宴只有上课的时候会出现在学校，其他时候，谁也找不到他。

　　离上课时间还有十分钟的时候，陆时宴的身影终于出现，他穿了一身黑色西装，看起来不像是个大学老师，更像是商场上运筹帷幄的老狐狸。

　　很成熟。

　　步伐沉稳，面无表情，眉宇间都透着冷。

　　姜染觉得初秋的天被他走出寒冬的既视感。

　　她捏着便利贴和黑色签字笔的手紧了紧，在他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深吸了口气，跑上去挡在了他的面前。

　　手拿着便利贴和签字笔递出去，九十度大鞠躬：

　　“陆老师，您好，我是经济与管理学院的一名学生，我想加您一个联系方式问关于学习上的事情，请老师给个机会！”

　　“有问题课上问。”

　　地磁的声音冷冰冰落下，话毕没半分停留，面前的男人从她身边走过，木质调的香味竟然有些好闻，胜于早晨的清香。

　　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等闲不能近身的高岭男神。

　　姜染没则了，跟在他后面，一起进了教室，她找了个前面的座位坐下，方便刷脸。

　　她拿出昨晚借唐一婷的课本，姜染知道陆时宴的联系方式没那么容易问到，铁定会拒绝，刚刚也没想他会给，只是先去刷个脸，再在课堂上刷脸，一会下课后再问。

　　一而再再而三，有这么爱学习的学生，他应该感到很欣慰吧！

　　都说陆时宴脸盲，所以他的课从不点到，也不点名，爱来不来，只是人家海归博士，确实也有两把刷子，课讲得虽然枯燥，却十分实用，课堂上多的是慕名而来的人。

　　有人为课，有人为颜。

　　听着听着，姜染觉得自己上下眼皮都要打架了，快扛不住了，确实很无聊啊。

　　他就那么面无表情，古井无波讲着均衡价格、金融危机，像个机器人。

　　她左手托着脸，死命睁开双眼，另只手拿着笔佯装做笔记。

　　两节课在姜染思想上已经昏昏欲睡，眼皮还竭力睁开的状态中度过，一下课，他的讲台上就围了大堆蜂拥而上问问题的同学，以女同学居多。

　　陆时宴只扫了一眼：“把问题整理给课代表，答案我会给到他。”

　　他的冷若冰霜只能让这些别有心思的女同学望而却步，眼睁睁看着他手拿着课本离开教室。

　　叹息声此起彼伏：

　　“唉！怎么会有这么帅又这么冷的男人！”

　　“陆老师真的好暴殄天物，我要是长得这么帅，有这么多人追捧，那我就做个摘万花的情场王子！”

　　“得了吧，人家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是啊，作为他的学生，连个联系方式都搞不到，离了个大谱啊。只有课代表有，课代表也不管怎么撬，都撬不出来！”

　　“我佛了！就这样吧！反正大家都得不到！就让陆老师独自美好吧！”

　　“也许人家家里偷偷养了个小哥哥也说不定。”

　　……

　　姜染收拾东西也跑出了教室。

　　今天，她一定要问到这位高岭男神的联系方式，不达目的不罢休。

　　姜染跑出来，陆时宴正往一辆大G走去，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背靠在车身上，此时手机横在手上对着自己撩拨额前的那几根碎发。

　　见到来人，陈祁扯开一个笑，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呢？”

　　陆时宴没说话，完全把他当空气，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拉了后座的门把进去。

　　“我去，我说你这人拽脸臭的毛病啥时候改改？也就我受得了你！”

　　“对了，昨晚姐夫确实过分了，还疼吗？”

　　姜染抱着书跑上去，花衬衣男人的话稀稀疏疏落在她耳里，内容精彩到让人浮想联翩。

　　也就只有我受得了你？
　　昨晚？
　　姐夫？
　　还疼吗？

　　一瞬间，方才离开教室时同学们的讨论声夹进脑海：

　　也许人家家里偷偷养了个小哥哥也说不定。

　　！
　　这是被她亲眼见证了？
　　好看的男人都是有小哥哥的？

　　还有那一句：姐夫确实过分了？陆神是在挖他姐的墙角？

　　这太劲爆了！

　　在陆神的男朋友？情人？拉开驾驶车位的那会，姜染没多想跑上去。

　　“姐夫，可以帮个忙吗？”

　　“……”

　　情急之下，大脑来不及反应，嘴在前面跑，脑子来不及追，她竟然对从未见过面的人叫了一句姐夫！

　　没有什么比这尴尬了。

　　饶是对面的人是个肤白貌美的小姐姐，也不带这样毁自己名节的，陈祁用手轻挡住太阳，近了看，他脸上打了薄薄的一层粉底，脸部呈现一种柔和的美。

　　他倒也不生气，挑了挑眉，“你姐哪位？露西？艾瑞还是丽萨？”

　　姜染嘴巴张得跟个鸡蛋一样大，不知道是被自己的慌不择言吓得还是被他这副轻飘飘狂妄的语气给气的。

　　他们这关系也忒复杂了。

　　本就是口误，他有几个对象跟自己没关系，姜染很快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客气的笑了笑，慢吞吞伸出一根食指指了指坐在车上的男人。

　　陈祁嘴角扯了扯，眉头皱起来：“他是你姐？”

　　闻言，姜染忙摆手，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刚刚上课有些不懂的想要问问陆老师，能拜托你给我一个他的联系方式吗？”

　　“他人就在那！”陈祁扬了扬下巴，言外之意，你自己去问呗！

　　小姑娘嘴唇抿成一条线，明显是为难，估计问过了，吃闭门羹了。陈祁这才分了眼神看了她几眼，有些为难：

　　“不好意思哦，妹妹，虽然你长得又乖又仙，但是他的联系方式我给不了你，我的可以吗？”

　　他好不容易才说服里面那个龟毛答应一件事儿，这会他敢随意把他联系方式给人吗？他敢吗？

　　姜染还想说什么，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巴卡拉卡BOM，巴卡拉卡BOM……

　　陈祁划过接听键，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脸色不是很好，脾气上来叉着腰对着手机一通骂：“她是觉得自己脸很大？白给的机会都捡不到……”

　　挂了电话还不解气，“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视线瞟到面前的女孩，骂骂咧咧的怒气戛然而止，他手肘撑着另只手，拇指摸索着下唇，倏忽打了个响指。

　　“这样吧，你答应我件事儿，他的联系方式我给你，怎么样？”

　　姜染脸上闪过喜色，刚想答应，又想到他们错综复杂的关系，还有什么丽萨，艾瑞……

　　“你先说什么事？”

　　“放心吧，不犯法，顶多耽误你一两个小时。”

　　“好。”

　　“上车。”

　　-

　　车上，姜染看着窗外景色后退。

　　陆时宴上了车就靠着后座闭目养神，昨晚被陆父打了一顿，还跪了几个小时，没休息多久又是早课，身体是铁的也不禁这么折腾。

　　休息了会，精气神明显好许多，一丝若有若无的奶香味沁入鼻息，他睁眼，一个安静的侧颜映入眼帘。

　　他冷哧一声，在这安静狭窄的车内尤为明显，其余两人皆是一愣，姜染测过头，撞入一个嘲讽不羁的眼神。

　　“这么穷追不舍？”

　　“……”

　　“喜欢我什么？”

　　“……”

　　姜染没想到以冷静自持出名的陆神竟然这么自恋，反正已经找到办法问到联系方式了，就没比必要求这位油盐不进的大神了。

　　她扯了扯嘴角，扬起一个礼貌疏离的微笑：“陆老师，我是来帮前面这位小哥的忙才顺道坐上这车的。”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陈祁看向后视镜，打圆场：“人家小姑娘就是想要你个联系方式问题呢！为人师表，你脸别太臭。”

　　陆时宴冷淡道：“问问题？两节早课八十分钟，你起码睡了一节课的时间，我没看出来这位学生有这么爱学习。”

　　“……”

　　不是说，他脸盲吗？而且她明明用手撑着头了，还能看出来自己睡着了？

　　姜染觉得自己还是闭嘴吧，就这样没半点绅士风度一副又拽又冷还毒舌的男人，她才看不上，也就那些被外表迷惑的小女孩才上赶着。

　　一路无言。

　　车子到一个摄影棚前停下，陈祁给姜染扔了一套衣服，她换上后又被几个人拥着坐在化妆镜前上了妆，一番捣鼓之后，她站起身，一个靡颜腻理的公主跃然镜上。

　　身后的女化妆师不禁感叹：“哎哟，小姑娘长得真是水灵，给你化妆挺省事的，这么浮夸的公主裙穿在你身上竟然也不违和，还挺合适的。”

　　一旁的助理纷纷附和：“嗯嗯~真就跟仙水下凡似的。比那个十八线嫩模好多了，脾气还大，她要是知道，这次合作的竟然是陆家的二少，恐怕这会肠子都悔青了吧！”

　　出化妆室，陆时宴穿了一套全白的西装，靠着沙发闭眼，一条腿搭在一旁的凳子上。

　　从车上见到他，姜染觉得他好像就没睁开过眼，一直处于一种我很困，别来打扰的模式。

　　“我去！太美了！我设计的衣服果然令人惊艳！敢问这位公主芳名？”陈祁双眼放光，第一次，第一次有人把他设计的衣服穿出了他想要的效果。

　　“姜染。”

　　甜糯又带着活泼灵动的嗓音，陆时宴按了按眉心，耷拉着的眼皮微微睁开，一个穿着浮夸公主裙的女孩映入眼帘，明眸皓齿，美这个字恐怕也难以形容出她的容颜。

　　他等得有些不耐烦，搭在凳子上的腿一伸，刺啦，凳子被甩出一段距离，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赶紧的吧。我没时间陪你们在这耗。”

　　陈祁：“不是，这课都上完了，你还有什么事儿？”

　　“困了，回去睡觉。”

　　陈祁：“这脾气活该天天挨打。”

　　陆时宴站起来，白色的西服，完全没收身上的桀骜，还是那副我就这么拽的模样，满脸欠揍：“你有意见？”

　　陈祁是个搞服装设计的，他喜欢设计一切有个性的服饰，不追求潮流，只取悦自己，今天难得找到两个这么贴合他奇葩服饰的免费模特，内心十分畅快，招呼着摄影棚的人。

　　“灯光灯光，还有摄影师，就位。”

　　一切准备就绪，两大主角，一个满脸困意和不耐烦，一个乖巧站在一边。

　　“好了，你俩站到那里。这次我要拍的是王子与公主，你俩外形上是十分般配了，就是这氛围，得给我甜蜜点。”

　　“俗气。”一旁的陆时宴不屑。

　　“我忍！”陈祁自顾自深吸了口气，强忍着打人的冲动。

　　接下来，宽敞的摄影棚里只剩下陈祁的声音。

　　“喂，你俩是演王子公主的甜蜜爱恋，不是两个陌生人的，拜托，靠近一点，甜蜜一点，OK？”

　　见陆时宴还是那副绷着脸的死样子，陈祁叹了口气，把注意点放在姜染身上。

　　“姜染，你把手搭在他身上，靠近一点，笑得甜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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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怎么那么像拍婚纱照？

　　被迫结婚的两个人表面上来拍婚纱照，实际上是为了折磨疯摄影师？不和的一对新人唯一的共同目标是砸摄影师的饭碗？

　　姜染刚伸出手，还没搭上去，陆时宴一个眼神，倦怠眼神下带着不耐和寒意，恍若在说：你敢！

　　触到这样的眼神，姜染怯怯收回手，耸了耸肩，看向陈祁，表情无辜：“姐夫，你确定不是美女与野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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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陆时宴：“你再说一遍？”
姜大胆：“美女与野……”
陆：“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