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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姜染去学校拿回手机再回西山别墅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多。

      还没进门,小桔就脸色惊恐出来,“少夫人,陆少回来了,在书房等你。”

      姜染眸中闪过诧异,现在是工作时间,按平常来说,陆时宴不会回来。她深吸了口气,不管是什么,他的反常对她来说总归不会是好事。

      在上去之前,撕开茶叶包,泡了一杯普尔端在手里。

      在书房门口,她一只手端着普洱茶,另只手手拍胸脯让自己不要害怕,额间却还是不经意冒出薄汗。

      她低头视线停留在那枚A货戒指上,浅淡的叹了口气,半响,骨节弯曲,门被扣响。

      里面却始终没有声响。

      姜染真想一走了之,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那样会有更可怕的在等着她。

      推开门,浓烈的烟味袭出来,差点把她送走,里面没开灯,黑沉沉的一片,浓重的烟味,像是黑暗世界。

      男人冷峻的脸庞被外面透射进去的一点微光照拂,她手触到开关。

      一道冷声落下:“别开灯。”

      姜染手上动作停住,没敢开,嘴上却大胆得很:“你这是要呛死自己?还是闷死自己?”

      陆时宴垂着一条腿坐在角落里,指腹间还夹着一抹猩红:“过来。”

      无数个念头在她脑海里盘旋,门外一缕明亮在指引她,要不就跑吧!能跑多远算多远。

      但是她知道自己连大门都出不了,就会被抓回来。

      要不用滚烫的这杯茶砸死他,一了百了。

      砸不死他自己会更惨。

      每一种念头转瞬即逝,都不靠谱。唯有顺从他,哄着他,才能有一线生机。

      她认命般走过去,手握杯壁迎上去,强装玩笑道:“怎么了?喝杯茶消消火?”

      砰的一声,茶杯被他抓过砸到门边,四分五裂,碎渣离得远,没溅到她。

      一口冷气到抽,姜染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被扯入一个怀抱。

      他也没其他动作,只是抱着她,烟圈缓慢吐出,呛得她直咳嗽。

      “去哪了?”他沉声问她。

      管家会把她的事情事无巨细汇报于他,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去哪了?

      是不是他发现什么了?

      “学……学校。”她连声音都开始颤抖。

      一声冷哼落下,他摩挲着她的那枚婚戒,笑着用低气音问她:“戴着婚戒去的?”

      姜染头皮发麻,冷汗横生,轻轻点了点头。

      陆时宴被彻底激怒,雄狮一旦爆发,谁也别想全身而退。

      “门……没关……”姜染哼哼唧唧,承受着他无止境的折磨。

      “他们不敢上来。”

      -

      车上,陆时宴的电话都被打爆了,家宴定在七点,如今已经七点四十分了,霓虹灯亮起,透过车窗,女孩瓷白的半张脸陷在阴影里。

      从西城到东城,跨越大半个城市,到了东山别墅,陆氏庄园。

      他母亲林卿瑶早在门口等着了,等到这会更是抓肝挠火,他的车一到,刚下车门就被甩了一掌。

      没真想打,却也是下了些力度,他的冷白皮瞬间泛起了红。

      “我说你小子,狂妄过头了啊!懂不懂礼数啊,今天什么日子,还迟到,我打死你……”

      劈头盖脸一顿骂,却突然看到了他脖子上明显的咬痕,一圈牙印还泛着红,看起来很新鲜,在他白皙的脖子上分外显眼。

      林卿瑶过来人,她笑着看了眼从车上下来的小姑娘,偏头拉着陆时宴小声道:“夫妻感情好是好事,你这也得节制些!”

      转而就撇下他,去拉姜染,挽着她臂弯,边关心边往里走:“染染,他没欺负你吧?”

      “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跟妈说,妈帮你收拾他!”

      林卿瑶穿着改良过的中式旗袍,温婉淡雅,她保养得宜的双手拥着姜染往里走。

      大厅里,十几个人围着方形长桌而坐,陆家子女众多,他们边磕着瓜子边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都吃完了。

      姜染被拥着进去,陆家小妹陆时晴笑着招呼:“二嫂,你可算来了,菜都热好几回了!”

      主位上还空着,林卿瑶给陆时晴使了个眼神,小妹机灵,立马去楼上唤她那严肃的父亲。

      姜染不太好意思,让这么整大桌子的人等她,刚想道歉,眸子扫过去,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脸庞落在眼里。

      话到嘴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身体陡然发颤,像是有无形的藤蔓盘踞心脏,不停缠绕收缩。

      瞳孔开始涣散,眼前是他们模糊的笑脸,耳边却像是耳鸣般,什么也听不清。

      无意识的后退一步让她差点趔趄,腰肢倏忽被人稳稳扶住,陆时宴揽着她腰肢到位置上坐好。

      他一进来,几个小辈都在热讽他。

      “二哥,让我们等你就算了,这还客人呢,人林越表哥刚从国外回来,来家吃饭还得等你!”

      “咱哪是等他啊,他饿死也不打紧,咱是等二嫂!”

      ……

      没两句,他们就发现了陆时宴脖子上的咬痕,偏得小妹陆时晴不懂情事,她大惊小怪:“二哥,你脖子咋了?不会是被什么小猫挠了吧!还是小狗?你打狂犬疫苗了吗?”

      众人哄笑。

      老四打着玩笑:“怪不得二哥迟到,这小猫挺厉害的,很难脱身吧!?”

      老五附和:“也怪不得二嫂刚刚进来时差点趔趄,想必也是被小猫吓到了吧!”

      姜染整张脸通红,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她看了眼坐在对面的林越,他面色温和,没什么情绪波动。

      还未来得及收回视线,手腕吃疼,握着她手腕的男人云淡风轻地另只手端着一杯茶轻抿。

      顺着手腕往下,与她十指相扣,指腹摸索着缠绕在她无名指上的银戒。

      漫不经心的笑,像是因为他们的调侃而笑,漆黑眸底闪过一抹意味深长。

      姜染却觉得,这笑容,波涛汹涌,让她胆战心惊。

      白天,在书房里,他不要命的闹,甚至屡屡几次把獠牙伸到她的脖颈,像个吸血鬼,每一次都感觉下一秒他就要咬她的肉,吸她的血,每一次却又适时停下。

      他闹得厉害,情绪更是反复无常,姜染受不住,止不住的哭。

      只记得最后,他终于大发慈悲放过自己,前提竟然是让自己咬他一口。

      她微侧头,看到了他脖颈处那道明显的牙痕,还泛着血丝,落在气质清冷的他身上,新鲜又冷怖。

      他喉咙轻滚:“表弟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越身穿白衬衣,长得斯文俊秀,天生一副斯文干净的好皮相。

      他一笑,梨涡毕现,“今天。”

      有人曾经说过,他的梨涡很漂亮,很好看很好看,感觉装着全世界。

      陆时晴从小最喜欢的人就是她这个表哥,温和谦逊,不会跟她这些欠揍的哥哥一样欺负她,也不会像她二哥那样整天寒着一张脸。

      她笑得跟朵花似的,“表哥说以后就留在国内了,不走了,那简直是一件大好事。”

      小孩儿心性的她一高兴,话劈里啪啦讲个不完:“表哥可厉害了,现在可是有名的大画家了,月末还打算办画展呢……”

      “哎,二嫂你不是学画画的嘛?说不定还可以让表哥指点指点你,大神哦!”

      坐在她旁边的老四陆北北感觉头皮发麻,剥了一个橘子塞他这没眼力见妹妹的嘴,压着声音:“吃你的吧!话真多!”

      他看了眼那两个男人,明明两个人都是笑着,可是却无形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瘆得慌。

      一下子安静下来,气氛略微尴尬。

      林越把茶杯搁在桌上,声音温润:“指点谈不上,说起来,我还算是染染的启蒙老师。”

      ……

      陆时晴:!?什么情况?我错过了什么?
      不不不?
      等等,我刚刚说了什么?
      二哥不会杀了我吧!!!
      不知者能无罪吗?!

      其他人:天哪!这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还拿出来说!老二得炸吧!!!

      姜染:来个地洞吧!球球了!

      为什么地洞需求这么大,却没人发明?

      众人一下子视线转移到陆时宴身上,只见他慵懒靠着椅背,轻抿着茶,并未在意。

      也是,表哥都出国两年了,天大的事情,这么久了,也该随风消散了。

      这看起来,反倒是他们这些吃瓜群众太大惊小怪了。

      然而姜染只觉得握着她手臂的那只手都在发烫,黑色衬衣袖子卷起,露出露出线条伶凌厉的白皙手臂,青筋毕现。

      一声中气十足的咳嗽打破僵局,林卿瑶扶着陆宇霆下来,英姐拿着他的檀木拐杖跟在身后。

      陆氏集团的创始人,果决冷厉,不怒自威,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场子瞬间安静下来。

      林卿瑶到主位上右手边第一个空着的座位上坐下,她伸手掐了一把坐在旁边的陆时宴的胳膊。

      他眉头都没皱一下,长腿一蹬,金属质地的椅子哗啦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嚣张得很。

      走到老爷子面前,站得笔直,像是折不断的劲松,这货太能拽了,林卿瑶没法看,不顾穿着旗袍直接伸脚给他来了一脚。

      陆时宴作势跪下,伸出双手,做挨打状。

      陆时晴扑哧没忍住笑出声,其他人也笑。

      陆家虽然是名门贵族,子女众多,家教却很严,虽然陆时宴作为现在陆氏集团的掌权人,但是该遵守的规矩还是得乖乖遵守。

      说好的七点聚餐,有事迟到不算什么,只是好歹提前通报一声,这倒好,什么都不说,夫妻俩的电话偏偏还都打不通,生生让这么大一家子人大眼瞪小眼等了半个多时辰。

      陆宇霆抓过拐杖,扬起,众人屏息,心想这一棍,二哥是逃不了咯。

      拐杖却在空中迟迟没下来,陆宇霆瞅着那枚咬痕,另只手捂住双眼,拐杖落下。

      不嫌丢人,好歹遮着点。

      严肃的人身上总是带着那么点喜感的,老爷子这一个动作突然打开了大家的笑穴,老四老五更加,捶着桌子狂笑。

      林卿瑶伸手重重按了一下陆时宴的肩膀,“行了,别跪了。”

      陆时宴摊了摊手,微挑眉,又拽又冷,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不是你成天嚷嚷着要抱孙子嘛?那我这不是在努力吗?反倒还怪我了?”

      陆时晴:“啥?孙子?什么孙子?”

      姜染伸出小手扯了扯他的一角衣襟,凑近他,小声祈求:“别说了。”

      她脸皮薄,整张脸通红,眼尾处都泛红。

      陆时宴果真没再开口,小姑娘看着都要哭了。

      陆时宴受不了她哭,就像下午在书房,哭得他心口疼,也狠不下心弄疼她留下自己的印记,只能逼着她在自己身上留下印记,向林越炫耀。

      也是宣告主权。

      小姑娘吓得不轻,也不知道这么点胆子当初是怎么敢来招惹自己的,既然把他撩拨了,让他动了心,那她就得负责。

      半响,他视线从她酡红的脸转移到她的手上,聚焦到那枚银戒。

      姜染被他看得发慌,隐隐觉得他似乎知道了戒指的事情。

      下一秒,他倾身靠近,眉眼里染上冷戾,又似乎被他重重压下,在她耳边哂笑:“画得还真像!给我也画一个。”

      ……

  • 作者有话要说:  逃不过·陆时宴·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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