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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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徐星回带着一个先生上门了。
先生姓郑，名岳，大约四十来岁，相貌威武，体型健硕，徐星回介绍说，这是炼器课的助教先生，兼灵兽园的管事，精通分剖之术，由他来拆解妖王兽身。
这先生入门修道前大概是屠夫抑或是铁匠？顾声声暗想，问道：“就在这院子里宰杀吗？这里场地太小了吧？”
郑岳看一眼徐星回，见他点头示意才说道：“是这样的，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若是这妖兽的眼珠姑娘并无特别用处，在下想出十万颗灵石买下。”
十万颗？！
顾声声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妖王是金矿吧，就一对眼珠能卖十万颗灵石？
这是要发啊，师父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会不会立刻醒过来数灵石？
听到这个消息，系统仿佛已经看见那个磁场套餐包在招手，情不自禁又奏起了“好运来”，铺天盖地的灵石雨中，小恶霸犬背驮箩筐跑来跑去，五彩灵石叮叮当当掉进箩筐里，一筐满了后又一筐。
正乐不可支，却听见宿主说：“我考虑考虑。”
小恶霸一个踉跄，箩筐差点滚下来。
“宿主，贪心不足不算是恶霸的重要属性，我翻过了积分项目单，这个成就只奖励500积分。”
顾声声：“别吵。妖王是师父打的，我现在是师父的代理经纪人，得为他争取最大的权益。”
系统：……我的套餐包，危险了。
顾声声记得师父反复说过，妖王浑身都是宝，但具体怎么个宝法，老头儿只说到妖的内丹可以大幅度增加修为，比直接吞灵石堆砌灵力强，完全不会引起反噬，至于其他却是半字未提。
她本想搞个场地，公开宰杀，现场竞买，那样的话即便自己不识货也不至于吃大亏，不想眼前这土豪一上来就咣当砸十万灵石买一对眼珠。
她斟酌了片刻，腼腆笑了笑，“徐仙君，郑仙君，我年岁小，没什么见识，原本是打算把这妖兽拿出去请大家竞拍的。现在既然郑仙君有意出价，想来对行情很了解，能不能给我说说其中门道，比如，牛角有什么用途，兽血有什么用途。既然要卖东西，总要知道自己卖的东西到底值钱在哪里，对吧？”
徐仙君笑说，“你这算问对了人。郑道兄这方面确实行家。”
郑仙君也不谦让，坦然受了这句夸赞，当即详细说了起来。
南域妖王是东唐有名大妖，其修为与修真界凝神境大能相近，具体到凝神境的哪一层，却是无人知道，因为前去除妖的修士都死了。东唐有名有姓的凝神境大能有六七个，但凝神境的大妖目前可知就只南域妖王一个，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牛角牛皮牛蹄牛尾牛骨等等可做成各种器具，法宝，磨成粉也可入药，分别有不同作用，效果绝非一般药草可比，都是圣品层级，各售二十万灵石。
牛心牛肝牛肺牛血都是大补之物，功效各有不同，除了牛血，各值十万灵石。
而妖王的牛血，又名金光宝血，血中有点点金沙，可零售，按碗出售，一碗可售一百灵石，食之可延长寿命，净化浑身骨血，使之焕发新生。
至于内丹，更不必说了，直接以自身灵气吸收融合，按照顾声声的理解，那便是等于充电宝一般，妥妥一个一次性充灵宝。当然前提是使用者的经脉已经足够强健通阔。
徐仙君在旁听了不禁咋舌：“这么算下来，整只牛妖可售上百万灵石。”
顾声声摇头一哂：“内丹我不卖。”得留着跟李怂包换十炉龙力丹，不能卖。
郑岳了然，想来这姑娘要留着自用，也不多说，问道：“姑娘觉得我出的十万灵石是否合心意？我要这对眼珠是给我的灵宠复明所用，他人未必有这需求，因此不可能出这么高价格，请姑娘再考虑考虑。”
顾声声爽快应道：“成交。”
接下来郑岳便先行离开去做准备工作，说是恰好上午有灵兽课，打算叫学生来现场观摩学习灵兽相关知识。
徐星回待他走了，才提起龙力丹一事。顾声声没有再为难他，痛快拿了龙力丹出来给他，徐星回说长老们很关切何时能开始炼丹。
顾声声早想好说辞，说：“你们还没见识过这丹药的好处，炼丹一事不急。况且，龙力丹的配方是师父独创，不好外泄，我总得想想如何筹办才好。”
徐星回一想也是，也就没再多说。
郑岳安排在他灵兽园附近的演武广场上拆解妖王兽身，这里场地宽阔，空气畅通，日光也充足。
为了感谢顾姑娘将千年妖王的眼珠相让，郑岳用玉简通知了所有的授课先生，先生们自己未必识货，却都知道郑岳识货，当即齐齐放学生们鸽子，宣布今天的课提前结束。
于是，几乎整座岛上的学生和先生都出现在广场上，一时之间气氛热烈，群情澎湃，所有人都对千年妖王翘首以待。
这样的热烈场面，令某些人极度不适。
好吧，说是某些人也是夸张，感到不适的，其实也就李陶一个。
他正处于学习修炼热情最高涨的状态，可惜被先生放了鸽子，情绪不用说是很低落的。其他人放课路上兴冲冲拐去广场，他径直回别院，刚跟他熟悉起来的同窗喊他同去，也被他直接拒绝。
回到别院，仆从们上来伺候，被他赶走，走进房内，已经有人在候他，给他带来老太爷的通讯玉简。上一个玉简被他砸坏，假称丢了，于是老太爷又巴巴地另制了一个叫手下送来，随同玉简的还有老太爷的一封密信。
密信里谴责了“李胥言”这个没良心的蠢蛋外孙，不自量力跑去当什么英雄救什么美，白瞎了这么多年整个家族陪他一起韬光养晦的苦心，以过来人的身份表示“知好色，则慕少艾”，苦口婆心劝他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顾聆这支狗尾巴草，希望他从此发奋图强，好好练功，最后隐晦表示全家族上下都愿意陪他披肝沥胆勇夺帝位云云。
看完密信，李陶心情更是不好了，谁特么迷恋顾声声了？满院子侍女，哪一个不比顾声声美？一同上课的女修乔盼儿，肖红花，气质高贵典雅，身材曼妙秀丽，或娇羞或活泼，全都比顾声声好看，也更像女人。呸，不是像，人家根本是女人。
哪一个像顾声声这样硬邦邦的，看人一眼像扎人一刀？
李陶心里满是不被世人理解的憋屈，试图联络柳欢倾诉一二，却发现这个二十四小时在线的人竟然没有回应，顿时憋屈变成了愤懑。
不会看脸色的属下这时候递过来老太爷的玉简，差点被他扔掉，“放下，出去。”
属下出去了，李陶百无聊赖地看了一会儿剑诀秘籍，自觉颇有收获，奈何修为不够境界不到，施放不了。他放下书，踱到窗前，看着广场方向，突然想到一事，暗暗责怪自己疏忽了。
妖王内丹可以助他直接突破炼气、筑基境界，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到聚灵或者甚至到金丹。
自己去现场买内丹肯定不行，顾声声那头母老虎精明过贼，见他去必定坐地起价，还会恶意刁难，他非但买不到，甚至还有可能受对方羞辱取笑。
找同窗师兄弟去代买是最适宜的，但是他根本没有同他们互刷过通讯玉简，临时想找他们也无从找起。正犹豫要不自己过去看看，突然想起来好像乔盼儿秦绵绵曾经用通讯玉简找过李胥言，倒是可以请他们帮忙出面买下内丹。
等到拿出玉简，将将要连通时，他又踌躇了。找哪一个帮忙？
乔盼儿是朝中礼部尚书乔大人最小的孙女，年纪约十七岁。诗书之家出身，气质端庄，平素见到他也只是点头微笑，李陶对她印象不差。
秦绵绵是北山郡王秦虎的侄女儿，北山郡王虽称郡王，其实是修真世家，并未拿朝廷俸禄。秦绵绵似乎比乔盼儿活泼外向一些。
这两位都对李胥言有那层意思。
他来之后，收到好几回她们寓意模糊的通话，不是说赏花就是赏月，还吟诗作对，起初听得他一头雾水，等他跟着其他学生去上课，与这两人见了面，当面领会了含情脉脉欲语还休，他才一下子开了窍。
什么赏花什么赏月，不就是约会嘛。这里头道道，他懂，他的好兄弟柳欢最擅长此领域，首都星贵妇名媛里没有一个没跟他吃过饭，至于上没上床柳欢不肯说，李陶懒得猜，越是好奇柳欢越是会笑话他是处男要带他开荤。
李陶觉得女人分可爱和不可爱两种。
可爱的女人大抵是不带刺的，无论活泼、温柔、开朗、善良等等，只要相处起来舒服，就是可爱的。
不可爱的女人，带刺，咄咄逼人，时刻要跟全世界干战，像个随时会爆炸的炸药桶，一点就炸。
可爱的女人有很多，李陶随便一想便能举出好多例子。但要说到不可爱的女人，他只想得起来母老虎顾声声一个。
要选择人生伴侣，或者像柳欢那样找个临时床伴，自然要从可爱的女人里头找，但世界上那么多女人都很可爱，李陶就很合理地犯了选择困难症。
这种选择困难症多年不治疗，如今已经蔓延扩散到了择偶以外的其他方面，就像当下，找谁帮他出面李陶都要纠结许久。因为找谁帮忙，事后不免要面对一下对方的含情脉脉欲语还休。李陶觉得自己对NPC不可能有兴趣，多可爱都不行。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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