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番外二 当五条悟手握救赎剧本（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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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怎么也没想到，五条悟口中的“线索”，居然会是眼前这个还没有他膝盖高的三岁小孩。
他看着五条悟熟稔地同小豆丁玩耍，丝毫看不出两人之间隔着十四岁的年龄差。而夏油杰却只能硬着头皮对上老人带着怀疑与警惕的目光，努力地解释自己这一行人绝无恶意。
“毕竟您也看到了，那家伙实在不像是有干坏事的智商。”
家入硝子默默补刀。
虎杖倭助看了一眼院子里同小孙子玩得热闹的五条悟，再看一眼面前两位穿着校服满脸乖巧的一男一女，终于还是放下了警惕，侧身邀请几人进来说话。
“五条哥哥，你不跟着他们一起进去吗？”
还是个小豆丁的虎杖悠仁抬头问道，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能让你们大老远从东京找过来，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事情交给他们两个去办就行。”
五条悟颇为悠闲地吹了声口哨，而后神秘兮兮地蹲下身子，一双剔透的蓝眼睛直直地看向虎杖悠仁肉乎乎的小脸：“小悠仁要不要看魔术？”
“魔术！要看！”
小悠仁的眼睛瞬间就被点亮了，他兴高采烈地拍着小手，眼巴巴地等着看五条悟会给他变个什么样的魔术。
“看好了！”
五条悟从兜里掏出一块草莓味的糖果在虎杖悠仁的眼前晃了晃，小悠仁刚要伸手去接，却见那块糖果忽地一下飞出去老远，又忽地一下飞了回来。
他瞪大了眼睛，抓着五条悟托着糖果的掌心翻来覆去地看，看了半天也没能明白这糖果是怎么飞出去又飞回来的。
“怎么样？厉害吧！”
五条悟噙着笑意洋洋自得，丝毫没有自己在忽悠小孩的负罪感。
“好厉害！”
虎杖悠仁真心实意地感叹。
“悠仁想不想学？”
反正无下限一直开着，五条悟索性盘腿往地上一坐：“我还有许多别的魔术，什么隔空取物、大变活人我都会。只要你愿意跟我学，我就都教给你。”
“我跟你学！”
虎杖悠仁兴奋极了，双眼放光地扑向好整以暇的五条悟面前，郑重其事地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行完了礼，小豆丁又骨碌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满脸兴奋地凑到五条悟身旁，兴高采烈地发问：“师父师父！刚刚那个‘飞来飞去’是怎么做到的，你快教教我！”
“叫我五条老师就好。”
五条悟满意地看着眼前这个无论是现在还是十二年后都与自己十分合拍的学生，朝着隔壁邻居家的院子一伸手，一阵树叶“簌簌”的声响过后，便有一个倒霉的蝇头隔着院墙被他抓在了手里。
“噫，这是什么？好丑。”
小悠仁看着忽然出现在五条悟手中却放弃挣扎的活物，一张小脸又是好奇又是嫌弃。他见五条悟笑眯眯地歪头看他不说话，便壮着胆子伸手戳了戳那个有成年人手掌那么大的变异大苍蝇，十分不理解自己这位新上任的五条老师想要干点什么。
果然能看得到吗？
五条悟了然地敛下眸子，掌中咒力涌动，完全无力反抗的蝇头便飞灰一般消失在空气里。他看着虎杖悠仁瞪圆了眼睛的惊讶样子，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小豆丁毛茸茸的脑袋瓜。
“现在悠仁年纪太小啦，还没办法学这些魔术。”
他有些好笑地看着小豆丁的表情逐渐变得委屈巴巴，抬手拽掉了领口处漩涡图样的扣子交给他：“等悠仁长大了，五条老师就会在咒术高专等待你的到来哦！”
“等到那时候，五条老师会把全天下最厉害的魔术教给小悠仁！”
虎杖悠仁的“母亲”是占了虎杖香织身体的羂索这件事情，夏油杰和家入硝子再次想来，依旧觉得十分震撼。
五条悟也是同样。
当初他从姬夏的口中听说这个消息时就已经为羂索的不择手段深深震撼过一次，而由于漫画还未完结的限制，姬夏知道的有关虎杖悠仁的情报也相当有限。
除了虎杖悠仁是羂索生的以外，羂索制造虎杖悠仁究竟是什么目的，虎杖悠仁的身体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所有人都一概不知。
不过这一趟行动，五条悟还是试探出了一些东西。
比如虎杖悠仁其实从一开始就拥有咒力，也能看见咒灵，只不过体内没有半点术式存在的痕迹。
虽然说没有术式这一点比较吃亏，但是既然有咒力的存在，虎杖悠仁还是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咒术师的。
这跟他有没有吞下宿傩的手指没有半点关系。
而夏油杰和家入硝子那边，情况就算不上太好了。
“哎呀，干嘛一个两个都这么垂头丧气的！不就是没找到羂索的去向嘛！”
五条悟唯恐天下不乱地在皱眉沉思的两人身后作怪，并试图在夏油杰的头顶垒玛尼堆。
天知道他这些石头都是从哪里弄回来的！
“根据虎杖先生所说，羂索应该是两年多前就离开了他们家，同时他的儿子也随之一起下落不明。”
夏油杰没好气地拍掉自己头顶垒到一半的石头，神色有些郁闷：“好不容易查到点线索，这下又断了，难不成还真等着他来抢我的身体啊？”
“虎杖香织这个名字没有在咒术师协会那边注册过，但既然能成为羂索的某一任寄主，那大概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家入硝子皱着眉头思索，忽而想到了什么，双眸一下子亮了起来。
“咒术师这边不好找，那么用普通人的手段呢？”
“你是说……通过警察或者私家侦探之类的渠道去找？”
夏油杰也微微瞪大了眼睛。
硝子的提议是可行的，他们困囿于咒术师的世界太久了，完全忘了普通人的世界里同样有他们运转的规则。现代社会里，信息与技术高度发达，一个人想要彻底隐藏自己的信息无异于天方夜谭。
“你看！我就说总会有办法吧！”
五条悟笑眯眯地往两人中间的位置一坐，大大咧咧地摊开四肢。天元在羂索的计划中是最为重要的一环，然而如今时光回溯，天元消失，羂索延续了千年的谋划岌岌可危。
他抬眼看向对面神情纠结中带着些跃跃欲试的同窗们，心情颇好。
夏油杰还活着，心境也未曾扭曲。
一切都还来得及。
饶是五条悟他们想象力再丰富，也没能想到，待他们找到羂索时，会是眼前这种情况。
寻找一个可以随意更换身体的诅咒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等到他们抓到东躲西藏的羂索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三年。
这期间天内理子终于决定好了人生的方向，国中毕业之后毅然决然地加入进了咒术高专。五条悟三人和低一级的七海和灰原也顺利地毕了业，赶鸭子上架般地成了逐渐人满为患的高专的新教师。
没办法，没有天元的结界，咒术师的数量暴增。咒术总监会无法放任一群对咒术一无所知的人在普通人中间待着，便将他们无论男女老少一股脑地打包丢进了东京和京都这两间学校。
搞得五条悟这两届的学生没毕业就成了半个老师，简直苦不堪言。
五条悟和夏油杰就这样一边没日没夜地带着“学生”，一边通过各种手段来寻找羂索的下落。
也许是因为咒术师数量的突然暴增导致这个社会的结构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也或许是夏油杰只是太忙了以至于没有空闲的时间去思考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
总之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夏油杰一点黑化的迹象都没有。
当然，几个人寻找羂索的行动也并不仅仅只是找人。借着自己有着关于未来十多年的记忆，五条悟主动出击，带着自己的小伙伴们把羂索准备的所有助力挨个端掉，就连御三家都被五条悟挨个颇为嚣张地“修理”了一番，还着重关照了一下禅院家那几个未来会成为自己学生的小萝卜头们。
羂索其实不太明白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他为了那一点微末的可能，精心谋划了上千年，在一个又一个身体里来回穿梭，时间久得他早就不记得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然后他的计划毫无预兆地崩塌了。
作为他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的天元消失了，紧接着六眼提前觉醒，开了上帝视角一样地飞快剿灭了他所有的势力，逼迫他不得不一再更换身体，甚至到后来他连普通人的身体都搞不到，只能屈辱地寄宿在一头野猪的身上。
然后就是现在，他被五条悟和夏油杰发现，联手堵在一处盗猎者挖出来的坑洞里。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五条悟和夏油杰两个人倒不会有那么善良去在意他那岌岌可危的自尊心，他们甚至在将羂索逼进坑里后毫无形象地捧腹大笑，笑得林子里的鸟雀都被惊走。
“交给你了，杰。”
五条悟抬手擦了擦颊边笑出来的眼泪，后退一步将消灭羂索的任务交给了同样笑个不停的夏油杰。夏油杰有些嫌弃地看着坑里那头生无可恋头上带着缝合线的野猪，扭头看向自己的同窗好友。
“要不还是你来吧，我怕我的咒灵吃了这玩意儿后消化不良。”
“可是杰，这家伙觊觎你的身体诶！”
五条悟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满脸纯良地拱火。
据住在附近村子里的居民说，那天下午，那座人迹罕至的荒山之上，“轰隆隆”的巨响持续了整整半个小时。
羂索彻底消失了。
五条悟的大脑里似乎终于解开了那一道沉甸甸的锁，那些强自压抑的疲惫便也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令他不得不在回到高专之后连睡三天，睡得昏天黑地日月无光。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怎么不理解消灭羂索对于五条悟来说意味着什么，自动自觉地顶上了他授课的空缺，好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梳理那些纷乱的思绪。
别以为他们不知道，这三年来，五条悟曾无数次地盯着手指上那枚白玉质地的戒指出神。
他们实在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生能让五条悟露出这么一副肉麻的表情，但介于几人之间的实力差距，他们最终还是将疑惑压回了肚子里。
反正得了相思病的是五条悟又不是他们俩，夏油杰才不信五条悟这个家伙只会一味地怀念而不去做什么。
然而三年过去又三年，眼看着第四个三年也要过去，当初的高专三人组都已经成了二十九岁的大人。就连那个被五条悟忽悠得一愣一愣的虎杖悠仁都成了高专新一届的学生，夏油杰也没见过那个让五条悟魂牵梦萦的人半面。
“不是说要看着学生们做任务吗？怎么停在这不走了？”
十几年过去，夏油杰的头发已经留得很长了，被一根皮筋松松地绑在脑后。他回头看向那个突然停在路中央的高大身影，在汹涌的人潮中恍若一尾逆流的鱼。
“我好像……找到她了。”
五条悟忽然抬起头灿烂地笑了，被喜悦浸润的眸子连目光都分外灼人。夏油杰讶然地看着他，却在下一秒眼前一空，那个白发的身影幻觉一样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在两个世界中穿梭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但世界与世界之间的冲击也足够令五条悟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而当他眼前的这一波黑暗消退之时，五条悟久违地再次感受到六眼被迫关闭的感觉。
“那是cos的五条悟吗？”
“好帅啊，真的好还原！”
“是哪位coser啊？我想关注他！”
“不知道欸！”
“先集邮了再说！”
……
四周的环境有些嘈杂，语言也并不是五条悟日常使用的。
不过这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难题，在脑子里切换一下语言系统的事儿。
“你好！请问我可以和你拍照吗？”
一个穿着洛丽塔华服的女孩神色有些激动地上前询问，五条悟便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会儿正身处何地。周围的人能叫出他的名字，穿着也一个比一个五花八门，大概这就是姬夏的世界里的某个漫展。
可是姬夏又会在哪呢？
五条悟点点头，十分配合地同女孩拍了照，脑海中思考着寻找姬夏的方法。可他这个配合拍照的行为却像是按下了什么开关，等拍照的女孩离开之后，他的身边已然围起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
“五条老师看这边！”
快门声络绎不绝，五条悟那个混不吝的性子放在当下的场合里可谓是如鱼得水。他一边配合地摆出各种pose，一边借着自己一米九二的身高优势四下扫视，试图寻找一个他几乎刻入灵魂的身影。
他有种莫名的直觉，姬夏今天一定会出现在这里。
可当他真正找到那一抹身影后，他又难得地踯躅了，他看着女孩挨个同集邮的人拍照，看着她的朋友从远处挤过来，接过她肩头的玄凤鹦鹉。
然后她朝着自己的方向挤了过来。
他听见自己鼓噪的心跳，澎湃的声音甚至压过周遭的尖叫。他不由自主地试图迎着她的方向穿越人潮，企图将那一颗比太阳还炙热的星星拥入怀中。
而他也终于得偿所愿了。
这场持续了十二年的盛大的寻觅，在两个人的身体紧密相贴的瞬间尘埃落定，用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轻轻地落了幕。
“找到你了。”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番外二 当五条悟手握救赎剧本（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