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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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众人面面相觑，直到有个三十来岁的战士面带犹豫的喊了一句，“红羽？”
对方停下了在易薇看起来很傻缺的行为看向说话的战士，“哦哦！是你啊！青！”
红羽爽朗的笑着:“哈哈哈，好久不见了啊！”
但相比之下，叫做青的战士简直就是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真的是你！你没死？！”
站在不远地方的易薇听了都摇头，听听这什么话，什么叫没死。
易薇摇完头才察觉到自己身边站了个人，她转头一看，“大山叔？”
站在易薇旁边的大山正是这次坐镇部落高级战士之一，他跟易薇家住的很近，和羽也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此时他正用一种复杂的神情看着那个人跟易薇说话:“没想到他居然活着回来了。”
“我们都以为他已经死了了。”大山说着叹了一声说道:“毕竟都十年了。”
易薇震惊了，居然有人真的能在部落外流浪十年然后再回来的吗？
这什么人这么牛逼。
然后就听见大山继续用很感慨的声音说道:“你阿父他们一定高兴坏了，连大羽都回来了。”
说完大山看着大羽在兴冲冲的在部落飞了一圈后又飞走了，“看来你阿父他们应该还不会回来。”
易薇脸色复杂:……
这个二傻子是她们家的亲戚？
不会吧？
她怎么从来没有听父母提起过？
没过多久，好多人都涌了过来，跑的最快的是这次留在部落的勇，他一边跑着一边哭，跑到一半又不敢上前的样子让易薇产生了很不详的预感。
等到勇现在对方面前边哭边喊着，“大兄！你终于回来了！”的时候。
易薇脸都麻木了。
大山还在一边感动的说:“真好啊，你大兄终于回来了。”
易薇:……
有没有谁能来告诉她，为什么她们家还有个大哥，但是她却毫无印象。
这件事以红羽去见巫，易薇抓住勇问他关于红羽的事暂时告一段落。
勇的情绪因为刚刚发泄过变得稳定起来，不过看见易薇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大兄是十年前不见了的，”勇觉得自家小妹似乎心情不好，“他原本是出去参加交易会的，没想到那年突然下了一场暴风雪，参加交易会的人都被埋在了雪里，阿母当时受了伤，我和阿泽都还小，阿父没有去。”
“后来暴风雪停了，大家都去找人，找回了很多尸体，”勇的情绪说到这里就有些低落，“那时候阿父和阿母去过很多次都没有找到大兄。”
“大兄很厉害的，十四岁就觉醒成了战士，有很多朋友。”
易薇就说这周围部落也不少，怎么每年都派人长途跋涉的来换盐，都没个交易会什么的，真相居然是这个。
不不不，这些事情偶然也会有人提起，不过在这个世界死亡也好，天灾也好，似乎都是常事，大家也没空悲伤之类的情绪。
此时此刻，易薇多少有点恨自己不喜欢刨根问底的这个习惯。
多少次啊，只需要多问一句她就能知道当年的真相。
易薇问阿泽，勇旁边的屋子是谁的？
阿泽道:大兄的。
易薇问:不在了吗？
阿泽:嗯。
从此闭口不谈这件事。
易薇是做梦都没想到啊，这个不在了的大兄居然是亲兄弟！她还以为是亲戚！
谁家亲戚挨得那么近啊！亲的啊！
交流真的很重要啊，她居然还有个大哥。
脑子转了一圈又转回来了的易薇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儿。
就觉得今天过得还挺奇妙的。
淅淅沥沥的雨一直没有停过。
易薇和勇一起在巫办事的屋子外等着。
“阿兄，”易薇问勇，“我们家还有其他孩子吗？”
勇挠挠头说:“没了，我们家就四个孩子。”
易薇闻言松了口气，但在今天以前，易薇一直以为自己家只有三个孩子。
勇告诉易薇红羽比他大8岁，也就是说红羽今年还不到三十。
易薇算了算，她比阿泽小五岁，阿泽比勇小6岁，也就是说易薇比红羽小了19岁，这要换个成家早的，易薇现在也就跟红羽的孩子差不多吧。
想到这里，易薇看红羽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微妙起来。
红羽这会儿的样子像个流浪汉，胡子头发差不多一样长，穿着兽皮的衣物，身上到处都是泥土的痕迹。
好在这个天还有些冷，空气里没有臭味儿传来。
但就这样看红羽，看起来像是三四十岁的人。
等到好不容易里面的谈话结束，红羽出来时显得有些疲惫，勇上前拉住了他，说:“大兄，我们回家。”
红羽有一瞬间的怔住，然后笑着说:“好，我们回家。”
易薇看他的眼中似乎有一闪而过的泪光，但很快又隐去了。
回去的路上倒是无人打扰。
直到走进了家门，勇殷勤的去倒糖水。
红羽笑着打断他，看着易薇问道:“这是小妹吗？”
易薇仰着脸看他，五官是那么熟悉，红羽有些哽咽的说道:“果真和阿母相似。”
红羽离家时阿母已经怀有身孕了。
易薇听他提起阿母才恍然大悟为何觉得这个男人看起来眼熟了，她们家兄弟姐妹四个，两两像母两两像父。
她和大兄红羽都像母亲一样长着一双桃花眼，勇和阿泽像阿父更多一些。
易薇三岁以前都是混混沌沌的，只有祭祀时清醒多一些，等她再大一些，关于红羽的一切都是家人不想提及的伤痛。
易薇本身也不是刨根问底的人，这一下就错过了十来年的时间。
易薇喊了一声，“大兄！”
红羽应了一声，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然后看着完全变了模样的家里对勇说了一句，“我这一身脏，还是要先洗洗等阿父他们回来吧。”
勇跳了起来，跑去烧热水，易薇去给他收拾了一套阿父的衣服出来。
还有修面用的工具。
实际上部落的男人并没有修面的意识，大多数都留了胡子，只是到了夏天天气一热，这些胡须就不太受欢迎了。
至于红羽的头发，估计只有等阿母会来给他弄。
在家的弟弟妹妹都不擅长做这个。
等到洗光了三大桶水，红羽的身上终于能见人了，易薇还贡献了自己的皂花粉给他。
没有镜子，天气也不太好，红羽干脆把脸上的胡子刮了个干干净净——好吧，也不是很干净，但好歹一张脸终于能看得清五官了。
大兄红羽五官长得跟阿母赤相似，只是身形比较似阿父。
不过红羽爱笑，尤其是看人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样子。
如此他收拾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俨然已经收拾妥当自己的心情。
他刚穿好衣物出来就看见自家小妹正在和一个身材高大的战士说话。
“玄！”
玄转过头来看他，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确认自己没认错人后，红羽走过来锤了他一拳，“好久不见啊！”
玄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居然真的是你红羽。”
“你居然还活着？”
红羽耸肩，“这是我今天听到过最多的话。”
玄也笑着给了他一拳，“你这家伙，就算过了十年还是这样子！”
看他们几乎没有隔阂的熟悉样子，易薇打了个招呼，进屋把水果之类的切一切端了出来。
结果一出来就看见自己新鲜出炉的大兄被包围在人群里。
“大兄的朋友多，听说他回来了都过来了。”勇解释了一下，然后接过易薇手上的东西挤进了那群战士里。
红羽正在和大家回忆往昔。
“我记得第一次我们跟着大头目去狩猎的时候，叶子找到一窝小野猪，害得我们和野猪群打了一架。”
“红羽你也是！非要去偷别人幼崽！”
一大群二十多岁的年轻战士们在院子里谈笑风生，有人问起红羽怎么回来的。
红羽说丢了半条命才找到回来的路，当初除了暴风雪还有地震。
他一下子被震到缝隙里掉了下去然后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半个身体都在水里泡着，“还好我阿母缝的兽皮袋结实，东西都没掉。”
“本来我早就该找的回来的，”红羽笑着说:“哎，运气不好。”
“我跟着远行的队伍到处乱走，好不容易打听到我们部落的消息，结果遇到了兽潮又跑散了。”
众人听完后唏嘘不已，都说还好你自己全须全尾跑回来了，没有人提及当年那场天灾。
易薇在旁边听完红羽说的很是佩服他，要知道在这种在那样的环境下还能活下去并且找到回家的路绝对不是红羽这样三言两语就结束的旅程。
尤其是在这个时代翻山越岭，爬山涉水，到处都是凶兽的世界，能平安回家，绝顶的实力和运气也是缺一不可的。
讲道理，对于这点好奇的肯定不止易薇一个人。
所以在听到红羽说自己已经是高级战士的时候，易薇除了一开始的意外之后有的只是果然如此，并且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不然这段回家的路红羽怕是一辈子也回不来。
其他人可不这样想，喧哗声都能传到广场那边去了。
“你小子！”玄这么冷静的人都激动的眼红了，他狠狠地圈住红羽的脖子，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地勒住红羽宣泄自己的心情。
红羽满脸笑容的任他们打闹。
易薇准备做饭的时候，大羽又飞回来了。
这次它也不是一只鸟回来的，它把阿泽带了回来。
红羽走失的时候，阿泽已经记事了，她对自己有大兄这件事是有印象的。
但这样的印象是随着易薇的出生那一段难熬的日子已经淡去了十多年。
她从大羽的背上跳了下来。
看着这个几近陌生的大兄，阿泽瞬间红了眼眶。
直到红羽走失之前，阿泽和勇都是跟着红羽长大的。
红羽那时候就已经显露了惊人的天赋，他十四岁的时候就成为了战士。
还时常抱着是孩子的阿泽出门玩儿，身边还跟着个尾巴似的勇。
对的，最可恨的是这货根本不去训练，照样打败同龄无敌手。
阿泽扑进红羽怀中痛哭出声。
其他人见状也没有打扰他们一家人团聚，三三两两的说着话就走了。
大羽这次没有飞走了。
它在一旁看着红羽，几次三番的识图把他叼到自己背上去。
勇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着，一边跟易薇讲大羽是和红羽一起长大的，如果说它把羽和赤当做父母，那么和它一起长大的红羽就是它弟弟。
易薇也面带笑容的看着这一幕。
只有阿泽是个厚道人，试图跟大羽讲道理。
唉，大羽就是个扁毛小可爱，它讲个屁的道理啊。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