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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知识就是力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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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丧尸还在走廊徘徊,被里面人的气息所吸引,迟迟不愿离去。跟逗宠物似的,偶尔还撞一撞门,每一下都精准敲击着里面人的小心脏。
大多数人选择离门远远的,聚集在了离门最远的角落。
沈柏泉一个人站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大雾,若有所思。
身后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是刚刚那个拿着扫帚的男生。
“刚刚真是多亏了你,兄弟。不然我这手臂算是废了。”
来人一脸心有余悸,“我是唐提,机械学院的。以后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喊我。”
沈百泉微笑着点了点头,“临床医学,沈柏泉。”
“学医?”,边白欢蹲在一旁偷听他们讲话。
“那咱们学校每年运动会,抬着担架跑接力的是你们院吗?”
沈柏泉撇了眼旁边的偷听者,蹲在地上跟朵蘑菇似的,按捺了下嘴角。
“确实是我们院,据说这两年还都得了个第一。”
唐缇自己也参加过接力比赛,只不过均止步于初赛。听到这话一脸羡慕。
“不过,前年因为假人在比赛中途就掉了,被取消了比赛成绩。”
当时,他们院辅导员还特地打电话过来训话,说你们就这样救死扶伤?
于是今年他们院改良了配方,用胶带把假人绑在了担架上。
辅导员再也不用担心病人会掉下来了。
“卧槽,牛啊哈哈哈哈。”,三个人笑成一团。其他人一脸疑惑,这个时候他们怎么还笑得这么开心。
——
“啊!方睿。”
“方睿,你怎么了?”
整个自习室的人再次被点燃,又一次沸腾起来。
是一个正坐在桌子上的男生,前一秒还在和同伴商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后一秒就直直地倒在地上抽搐。
这个场景和十几分钟前门口的一幕似曾相识。
方睿的嘴里发出低吼,右手腕处也已经流脓溃烂,腐烂沿着手臂逐渐向上蔓延。
他开始尸变了。
众人见状作鸟兽散。沈柏泉叹了口气,拎起脚边的灭火器,和唐缇一起冲了过去。
这只丧尸和刚刚那只不太一样,不太好对付。原主个子比较矮小,尸变后也比刚刚门口那只动作更灵敏。
沈柏泉抡了好几次灭火器都砸了个空,唐缇的扫帚此时此刻也只能在空中胡乱挥舞。
场上战况很焦灼,谁也奈何不了谁。
门口也已经被堵死了,这样下去不行!
“过来啊!你个丑东西!”,一本书精准地砸中了丧尸后背,给它砸的一踉跄。接着又是一本,砸中它的小腿。
边白欢坐在窗台上,面朝室内,双腿垂着贴着内壁。窗户大开,身后悬空,一堆词典摞在她手边。
看到躺在地上那本板砖厚的《牛津英语双语词典》,沈柏泉一脸严肃差点没绷住。
这屋子的书今天落到边白欢手上也算是到达书生巅峰。
边白欢深感无奈。自己是丧尸,论对同物种的吸引力,完全比不过场上的两个男人。
可恶!美女的自尊心有一点受挫。
不过好在,知识的力量足够沉重。丧尸果然选择朝她飞奔过来。
两米。
一米。
八十。
五十。
三十!
就是现在!
边白欢用小腿紧紧扣住墙壁,然后身子倒向窗外。
看着丧尸像只兔子一样从窗口蹦了出去,跌到了楼底的草坪上。
边白欢倒挂在窗台上,准备再欣赏欣赏她可怜同类嘴啃泥的滑稽模样。就被沈柏泉从窗户上扒拉了下来。
边白欢被抱下了窗台,才察觉到下巴火辣辣的疼,血珠顺着脖子滚入衣领。
“啊!她......”
“她脸怎么也......”
“她是不是也要感染了!”
今天边白欢听到的尖叫声,似乎比前20年加起来的都要多。
边白欢眼神冷冷的,抹了一把下巴上的血,甩了甩手。
啧,真聒噪。
死了就能闭嘴了。
——
“边白欢,边白欢”
“边白欢,你要干嘛?”,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下巴流血不处理一下吗,拿剪刀干什么?”
边白欢一恍惚,感觉自己刚刚好像睡着了。
旁边沈柏泉正握着自己的右手,右手里还握着把剪刀。
奇怪,她不是刚从窗台上下来嘛。
怎么现在在桌子边,手上还握了把剪刀,沈柏泉塞给她的?
沈柏泉:?
———
沈柏泉看到丧尸和边白欢面对面距离不过三十厘米的时候,着实为她捏了把汗。
只见她身子向后一仰,大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仅靠小腿勾住内墙。解决完了丧尸,竟然还饶有兴趣的倒挂在那做了几个悬空仰卧起坐。
沈柏泉看着边白欢这核心力量,不禁在心里给她吹了个口哨。不过他还是很快伸手把边白欢从窗台上给扒拉了下来。
他可不想再等一会儿,边白欢体力不支掉下去,用队友换丧尸,这种极限一换一的事太缺德。
边白欢从窗台下来的时候,下巴上多了一道长长的抓痕,血顺着下巴往下流,冲锋衣的衣领都浸湿了。
沈柏泉看着她的伤,眉头一皱。人群又骚动起来,这下不好办了。
往后退了一步想将边白欢挡在身后,边白欢却快他一步,侧边绕过他往养盆栽的区域走去。
下巴上的血滴了一路。
沈柏泉连忙大步跟了过去,”边白欢,你的伤得先处理一下。”
“边白欢,边白欢”,唤了她好多声,对方置若罔闻。走近发现她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握着的那把剪刀。
“边白欢,你要干嘛?”,她还是没有反应。
沈柏泉有点急了,直接伸手准备夺过剪刀。
“你塞剪刀给我干嘛”,这时边白欢抬起头对着他眨了眨眼。
沈柏泉:......
她是怎么做到脸皮这么厚,这时候还能装金鱼七秒钟的记忆。
不过他还是大发慈悲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丢进她怀里,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先止血。
趁着她止血的功夫,沈柏泉沿着自习室在四周溜达了一圈。
门,已经堵死了。
通风管道,太小。
只能走窗户了。
沈柏泉转身回来的时候,撞上边白欢正拿着酒精喷瓶怼着下巴喷。
边白欢现在已经能坦然淡定地接受自己是丧尸一员这回事了,毕竟目前来看,和人也没有区别。但脸破相这回事,不管对人对尸来说,也太难过了吧。
“嘶~好酸爽”,边白欢被辣的龇牙咧嘴。
沈柏泉被逗笑,“好了没,收拾收拾,咱们要撤了。”
边白欢看着周围人忌惮的目光,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了。
边白欢拿了张纸巾粘在了下巴处,“啊?咱们?”
“你也要走?你不怕我......”
“你这不还是好好的,刚刚那位兄弟可是连五分钟都没有撑过去”沈柏泉扬了扬手机,”况且手机现在已经完全接收不到信号了,坐以待毙不是我的风格。”
边白欢有点佩服他胆子大,“那咱们怎么走?”
沈柏泉来到了被他打碎的消防栓玻璃前,扯出了里
面的消防水带,一头绑在最靠近窗户的顶梁柱上。
然后从包里掏出来他的书,开始,接着用胶布将书裹在手臂和腿上绑了几圈。
边白欢见他一系列操作,问他是不是觉得她几个小时前特别有先见之明。
沈柏泉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脸疼。
接着又从包里掏出了电脑开机,一番操作,电脑跳出个弹窗。
“是否确定格式化,数据将无法恢复”
边白欢看他犹豫了一秒钟,忍痛点了“确定”,然后起身将电脑丢到了垃圾桶里。
丢完“垃圾”回来的沈柏泉看到站那的白欢捂着嘴在那咯咯笑,有点无奈。
这年头,谁还没点隐私。
撕完,丢完了部分东西,沈柏泉看包里就只剩下了一个水杯、手机、一个小面包了,还有刚刚边白欢还回来的剩余半包纸。
有点凄凉。
“算了”,沈柏泉走到窗边,探头出去,看了看窗户旁边的那棵一百多年的老香樟树,离这栋楼很近,一些小的枝叶已经从窗外伸进室内。
枝繁叶茂,枝干很粗。
他应该可以跳到旁边这棵树的主枝干上去。
又向地面张望了一番,发现可以勉强看清地面上的情况,刚刚的那个丧尸已经不知道去哪了。
于是他拿起书包就从窗口抛了下去,这时候也不管是不是高空抛物了。
看着书包稳稳落地一楼的草坪,动静没引来其它丧尸。随即捡起地上的消防水带,捆在了自己的腰间。
这玩意虽然不一定结实,但是也好歹起了个心理安慰作用。
沈柏泉脚踩上窗台,双臂已经摆动起来了,下一步就要跳到对面的树干上。回头飞了个眼神给边白欢,示意她,自己准备跳过去了。
结果发现边白欢又站在那在发愣。
沈柏泉默默翻了个白眼,准备起跳。
确实,边白欢这边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她的注意力被消防水带紧紧捆住的腰给一波带走了。
这男人的腰也.....太太太太细了!可恶啊!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细腰男人已经跳到了对面的树干上,又“蹭蹭蹭”手脚灵活地攀着树干爬到了一楼草坪。
沈柏泉落地站稳了,就向窗户这边招了招手。
“边白欢,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