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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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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场“酣战”云散雨收。
容未辞从男人身上离开,她穿上破烂衣衫,勉强裹住纤腰凝雪、且还香汗淋漓的身体,回看着男人嫣然一笑。
“别急!我这就找药给你包伤口。”
但那张脸的“嫣然”在男人看来比鬼还丑,胃里一阵翻涌,想吐!
容未辞在旧衣袖里翻到药囊锦袋儿。
药囊里可藏天下奇药种子,还有一些寻常用的药丸,足可以给男人敷治箭伤。
可一拿起药囊,容未辞忽傻了眼。
她都已经恢复大半身脉了,可药囊居然还封禁着,根本打不开!
“这——”
容未辞只得朝男人尴尬一笑。
“不好意思,出了点儿小问题,这次先赊账,我下回一准儿连本带利还你……”
说罢,她狡兔般飞逃出石窟,瞬间没了踪影。
只风沙中隐隐传出男人怒吼声。
“死女人,本王一定会找到你,将你碎尸万段!”
……
逃出石窟后,容未辞立刻攀回崖巅找原主的包袱。
那是原主临出京城前,奶娘偷偷塞给她两身换洗衣裳,她要换衣尽快离开这里,免得再被人追杀。
万幸,包袱还在。
容未辞手脚飞快换上旧衣就要下山,可刚走几步,忽觉一阵剜心剧痛席卷全身。
“不好!”
她暗叫不妙,双腿一软便跪倒在地。
容未辞才察觉那男人体内有潜隐的鸩毒,竟随灵息一同传渡到她身上,且这种鸩毒极其阴烈,以至于连她这种骨尊大佬儿都没察觉。
所以,这才是药囊还打不开的原因。
“大容朝的人真卑鄙……”
容未辞切齿一声。
还想挣扎起身,可只觉脑袋中“轰”地一声便昏厥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容未辞刚有一点儿知觉,忽听有人厉声喝骂。
“小贱人起来!醒了还装死,看我不打死你!”
边骂,边有狠拳重脚踢打在容未辞身上。
容未辞大怒。
“他娘的,容朝人都把原主往死里欺负,难道本尊是吃素的?”
于是她悍睁双眸,抬手一把就抓住身旁恶婆子的脚踝,绝力一掰。
咔嚓!
一声瘆人骨裂!
那婆子猛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扯嗓子狼嚎起来,“哎呦我滴妈呀!新来的贱人杀人啦!救命啊!”
“怎么回事?”
婆子一嚎,立刻就有三个一样刁悍的婆子冲进来。
容未辞这时已缓缓起身,见身处所在是个土阶茅屋的破败院子,院里除了大堆柴草外还有牲畜窝圈,一股臭味直呛鼻子。
她刚想问这是哪里?就见一个婆子张嘴冲她大吼。
“死贱货,你个被逐出京城的贱婢敢跟我们司督府动手?活得不耐烦了吧?”
“司督府?”
容未辞双眉一蹙,另一个婆子狞笑接过话。
“不错,侍卫队把你从荒岭里捡回来,发现你就是京城发来罪奴画像上的容未辞。”
说罢,她扬手展开一副印着刑部大印的罪奴令图,上面果然有原主画像。
但是,那画像是原主未毁容之前的模样,侍卫如何认出是她呢?
容未辞疑惑的抬手抚一下自己脸颊,才惊觉脸上刀伤竟在昏迷时自行修复了,已彻底变回原貌。
这时坐在地上的婆子又嚎起来,“你们跟贱人废什么话?她掰伤了我的脚,还不赶紧打死她?”
“是!”
后进门的几个婆子立刻应声,一块儿拎起木棍,菜刀就向容未辞扑来。
看样子她们平时就嚣张行凶惯了,杀一个卑贱之躯就如踩死只臭虫般容易。
容未辞浅唇一笑。
“不知有多少冤魂惨死在你们手里,好,我今天就替天行道!”
说罢,她厉腕吞风,三招两式就将几个蠢货全都的鬼哭狼嚎,满地找牙。
而之前踢打容未辞的恶婆子则被她反手扔进猪圈里,那些猪吓的惊叫四逃,将圈中又臭又烂的泥水溅了婆子满身。
“小贱人,你不得好死啊……”
婆子裹了一身烂泥在猪圈里哭骂着,容未辞正想冲过去补几棍子,忽听身后人说话。
“颜姑娘,手下留情!”
容未辞一回头,就见一个两鬓斑白,穿着朝廷官服的男人正看着她,那双倒三角眼里的阴寒光芒让人极不舒服。
“我是卢允判,专管流放来此的罪奴。”
卢允判淡淡一笑,见容未辞不搭腔,继续说:“这里容不得罪奴生事,我已叫人给你分了房间,这就过去领奴牌吧!”
说完,他招手叫来一个侍卫,“送颜姑娘去房间。”
“是。”
侍卫一摊手,容未辞眼下还没有回紫阙界的能力,只得跟着侍卫离开。
她一走,那些婆子都冲到卢允判前怨声大叫。
“那贱人是丧家之犬,杀了她还有人过问不成?”
卢允判却歪嘴一笑。
“别急,主子要咱们暗杀七皇子的任务还没完成,这丫头会功夫,不如骗她去杀掉七皇子,咱们也好早日回京城享福。”
“对啊!”
被扔进猪圈的婆子一脸杀气。
“哼,等贱人杀了七皇子,老娘定把扒她几层皮,让她生不如死。”
……
“主子爷,你感觉伤势好些没?”
容朝七皇子——晏殊行手臂和腿上缠满绫带,正被心腹侍卫柯贤搀扶着在窗前藤椅上坐下。
“好多了。”
晏殊行深吸一口气,坐稳身体,修长手指拈起案几上的茶盏,一饮而尽。
半个时辰前,他独自去野岭密会暗卫时遭遇敌兵埋伏,性命危急时他得容未辞相救,但后来,又发生他彻骨愧恨之事。
虽然他恨不得立刻将白吃一顿后抹嘴就溜的女人大卸八块。
但说来也怪,他本寒毒滞身,而后又种毒箭,这种伤势就算最好的御医也要十天半月才能治好,可他居然跟女人“那啥”之后,伤口便神奇愈合了。
而且,他居然对那女人曲线丰盈的身体莫名有几分留恋!
晏殊行忽然无比鄙视自己!
发誓告诫自己永远将这件丑事埋在心底,并且一定要杀了那个女人。
但这时,柯贤忽然嘴欠地说:“司督,属下不明白你用了什么招式把那些杀手打残的?而且,你之后为何去石窟中脱掉衣衫呢?”
“我——”
晏殊行忽有一掌把柯贤打成哑巴的冲动,可念在他多年忠心的份儿上,晏殊行还是忍叹一声。
“本督也记不清了,可能一时狂症发作……”
“不会呀!”
柯贤挠头。
“距离司督毒症发作还有半个月,更不可能发症同还将伤口自愈……”
他正滔滔不绝说着,浑然未觉主子的眼中已泛出一凛杀气。
眼看刀头要见血,忽地门外一声传报救了柯贤的命。
侍卫道:“卢允判来呈京城发配罪奴的名单,请司督过目。”
“请卢允判进来。”
晏殊行接了一声,同时给柯贤一个“再不闭嘴我就打残你”的眼神儿。
柯贤立刻抿紧嘴巴,转身开门请卢允判进入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