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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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我就算是随便找个人也不会找沈秋文结婚的！”
秦恬像跟屁虫一样跟在李香兰身后，从进屋起到现在就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吵的李香兰耳朵都磨出茧子了。
“我说祖宗，能不能不要吵了，看不见我在干活吗？”
秦恬拉来小板凳坐在李香兰身边，打开袋子帮她扒花生，一边帮忙一边嘟囔着：“妈，你们这是乱点鸳鸯谱，我和沈秋文站在一起一点都不配的。”
“怎么不配？是你长得丑配不上人家吗？”
“怎么可能！”
“那就行了。”李香兰拍了拍手上的泥，起身洗手：“你都二十九岁了，妈妈最大的愿望就是看你出嫁，秋文那孩子我从小看到大，我心里放心。”
秦恬撇撇嘴，不爽道：“放心什么啊？她昨晚还趁人之危把我那啥那啥了呢！您一点都不关心自己女儿！”
李香兰哼了声：“她们不了解你，我这个当妈的还不了解吗？秋文强迫你？我看是你喝多了耍酒疯强迫了秋文，还好意思让人家给你负责？”
秦恬腾的起身，不悦道：“我又没让她负责。”
“我看秋文对你也有感情，趁着人家没把真相说出来之前，把婚结了。”
“不结，也太草率了。”
李香兰没理会她，走进卧室不知道翻找些什么，过了好一会才端个铁盒子走出来，盒子打开，里面一叠的证件。
“一点都不草率。”李香兰说：“除了秋文，我谁都不放心，我和你爸爸的婚姻已经足够失败了，我怎么忍心让你嫁到一个不熟悉的人家去呢？”
秦恬心软了，喉咙里仿佛卡住了什么东西，鼻尖也酸酸的，这么多年母亲从不主动和自己讲父亲的事，秦恬知道，父亲在母亲心里就是一道过不去的坎。
秦恬垂下眸子，靠在母亲肩上沉默不语。
父亲在她心中又何尝不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呢？不......是噩梦。
秦恬自成年之后交往过不少男友，可每次她都会在男友身上看见父亲的影子，她以为自己是弯的，但她和女生在一起却又完全没有心动的感觉。
自己一日不结婚，母亲就一日不安心，既然如此，跟沈秋文假结婚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大不了等彼此都有了心上人之后再和平离婚。
李香兰把铁盒里的证件都拿了出来，有的已经泛黄破旧了，秦恬在那一堆证件里看见了自己的出生证明，她这才发现原来已经过去了二十九年了，母亲两鬓已生白发，是自己让母亲变得比同龄人都要老。
压在铁盒最底下的是一张存折，李香兰把它拿出来轻轻拂去了上面的一层薄灰，随后把它交到了秦恬的手中。
李香兰抬手抚摸女儿的脸颊，欣慰地笑了笑：“真好...长成大姑娘了。”
“妈，这存折我不要。”
“你得要。”李香兰说：“这本来就是给你的，当年还好我没跟你爸离婚，不然啊这钱指不定要到哪个女人手里，对了，你要看住秋文，可不能让她在外面有人啊！”
秦恬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了头，她抱住母亲，安抚地拍拍母亲渐渐佝偻的背：“您放心。”
夜里，窗外蝉鸣不绝，就连吹进屋里的风都带着热浪看，楼下野猫时不时厮打在一起发出骇人的声音。
秦恬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半人高的胡萝卜抱枕被她蹂躏的不成样子，脚底的夏凉被就快要掉在地上，可她的主人一点要捡起它的意思都没有。
已经十一点了，可秦恬一点困意都没有。
正翻着朋友圈，一个可恨的名字出现在她眼前，冰块脸五分钟之前给一个学生评论了。
[快点睡觉]
哼...秦恬咬着指甲，给那条朋友圈点了赞。
过了两分钟，微信上多了一个红点，冰块脸发了一条微信给她。
沈秋文：[还不睡觉？]
左右也睡不着，秦恬便回了对方的消息。
秦恬：[睡不着，你怎么不睡？平时不是十点多就睡了吗？]
秦恬记得非常清楚，几年前她们还是大学生的时候，秦恬上厕所把手纸掉进了马桶了，而她的朋友又好玩，十点还没回寝室，能指望的只有冰块脸，结果自己给这人发了好几条微信，弹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接，要不是后来有个好心人来上卫生间，秦恬估计要在卫生间待一晚上，第二天秦恬质问沈秋文，她却一副管我什么事的姿态说：“我十点就已经睡觉了。”
沈秋文：[哦，那是以前。]
呸，去你妈的以前，根本就是为了整我！
她和沈秋文之间有些事一定要说清楚。
秦恬：[出来一趟，我有事要和你说]
沈秋文：[哦。]
不知为何，秦恬看着她这一个“哦”字就没来由的生气，恨不得现在冲到隔壁给她两拳。
李香兰已经睡熟了，秦恬垫手垫脚地走出屋到玄关换鞋，刚推开门，秦恬被门外的人影吓得丢了半条命。
秦恬一记眼刀甩向沈秋文，压低声音骂道：“你有病吧？”
沈秋文解释道：“我也是刚出门。”
“行吧行吧，去楼下长椅上坐会，我跟你说点事。”
“哦。”
“你再哦一个！”秦恬瞪她。
沈秋文笑了笑：“哦哦。”
秦恬：......
夜晚幽深寂寥，昏暗的路灯几乎如摆设一样，秦恬突然有些害怕，这小区的安保向来不怎么样，早知道就不约沈秋文出来了，这家伙遇见危险一定把她先丢下。
“沈秋文，为什么不跟阿姨解释？”
走在前面的沈秋文停下脚步，回身：“因为无论解释与否，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吗？我以为你很聪明的。”
“这种时候你就别装了，行吗？”
“好吧，其实在你回来告状之前，李阿姨和我妈就已经商量好要让我们结婚了，否则按照我妈的个性，一定会打我一顿再赔偿你，而不是直接让我们结婚，在看李阿姨，她明显是高兴的。”
秦恬很聪明，被沈秋文这么一点拨当即就明白了，她叉着腰，原地转了几圈，像个无头苍蝇一样。
她转了多久，沈秋文就看了多久，过了一会，她似乎是和自己妥协了。
秦恬指着沈秋文，说：“和你结婚可以，但我们要约法三章，手机录音打开。”
沈秋文听话照做，把手机录音打开：“开始吧。”
秦恬说：“第一条，结婚后我们互不干涉对方私生活。第二，不许对任何人，尤其家里人提及协议结婚的事情。第三条，不许碰我！”
沈秋文犹豫了下，眼珠一转，道：“我同意。”
关掉录音后，秦恬总觉得沈秋文在憋什么坏水，她警惕地问道：“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对你有什么好处？”
秦恬同意结婚是为了让母亲安心，那沈秋文呢？
沈秋文说：“和你一样。”
秦恬问：“沈阿姨也催你结婚了？”
沈秋文点点头。
虽然沈秋文的嘴里没有几句真话，但秦恬现在也只能选择相信沈秋文，以前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和沈秋文这个烦人精结婚。
沈秋文微微低头，看见秦恬脸上不爽的表情后不由勾唇：“你好像很讨厌我啊，其实相比于其他人，和我结婚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你看...我们认识这么久了，彼此之间那么了解。”
秦恬骂道：“少自恋了，认识再久也不妨碍你这人缺德。”
“我？”沈秋文指了指自己：“我缺德吗？”
说到这个秦恬可是来了劲，她伸出手指，一项一项地罗列沈秋文的罪行：“初一的时候，你往我文具盒里面扔了一只青蛙，吓得我在全班出丑，被同学笑话了好久！”
确有此事，沈秋文不得否认：“可是你第二天就把我的作业本扔进马桶了，我第二天站了一天，腿都抽筋了。”
秦恬又伸出一根手指，继续说：“高一，隔壁班的王晟对我有意思，跟我暧昧，被你发现之后闹的全校皆知，这事你承认吗？”
沈秋文不说话了，眸光晦暗。
“哼，心虚了吧，难怪我从幼儿园时就讨厌你，我看人一向很准！要不是沈阿姨和许阿姨人好，我们不会有任何交集。”
“你记错了。”沈秋文说：“我们以前是好朋友，幼儿园的时候只是打闹。”
“哦对！”秦恬恍然大悟：“我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是你先不跟我玩的！”
“你记错了。”沈秋文说。
“我没有！”
沈秋文低下头，嘟囔了两句，不过秦恬没听见。
两个人聊了很久，直到路灯一盏盏关掉，秦恬才意识到已经很晚了。
两人结伴走进电梯，因为有个人作伴的缘故，黑夜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等到了家门前，秦恬把钥匙插进锁孔中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卧槽，她妈把房门反锁了！
就在她还不信邪努力开门时，沈秋文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别费力了，她们把门锁了。”
半个小时前——
李香兰打开房门透过小缝看见女儿出了门，她大方地推开卧室门，走到玄关把大门反锁，做完一切后，她拿出手机给微信上的第一个人发了条语音。
“出门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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