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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01.旋转木马 ...

  •   我的母亲是老师,父亲是教授,所以从小我的身边都是书。
      随着年龄增长,从儿童读物到量子力学科研书,无论什么类型的我都看过。因此我对在同一年龄段还在看无脑动漫的人感到极度悲哀,书店边看美女写真集的中年大叔更是令我作呕。我从小学四年级便不再上学。
      可是我发现这从爱好变成了习惯,再到,瘾。
      长期不看书时我几近呕吐,像有人勒住我的脖子般窒息。后来便蹲在墙角喃喃自语:“书...书...书...给我书...我要看书...给我书...!”母亲发现我不对时,走进轻拍我的肩。
      “反间?”
      母亲说看见的是我发红的双眼,眼镜睁到极限甚至有点凸出,下一秒就要掉下。我的双手因不停划擦地板,指甲变得不堪入目,有两个裂开不断冒出鲜血。棕色木地板上留下刺眼的血条。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滴落在血上。
      “是你们的错...!...去死!去死!”我发了疯地朝母亲扑过去,用肮脏的双手在她脸上留下划痕。她倒在我的血中,纯净的白裙染成了红色。房中充满了我的咒骂以及母亲的惨叫。闹剧在父亲击晕我后结束。
      醒来后我被束缚带捆在床上,床边是父母和医生。医生正对他们说些什么,母亲靠在父亲怀里,精致的脸上缠满了绷带,只留一双溢满悲伤的眼睛。
      我病了。
      这一事实对我并不意外,是意料中的终于。
      是什么病我不清楚也不在意。
      后来的每一天我都在房间内看书,早中晚都会有佣人来送食物,餐盘上都会有一本书。我像野兽一样夺走书,读到饥饿难耐、疲惫不堪昏过去。门边积满了未动的食物,引来不少蟑螂、老鼠,时刻有蛆虫从中探出头。
      上厕所后,看到镜子里的我,才会发现自己现在是一幅多么恶心的野蛮样。
      直到十九岁那年的一天,我坐在窗边看书,无意捕捉到了她。
      我用尽一生看过的书都无法形容她,那么美丽,一头乌黑顺滑的秀发倾泻而下,纤细的身子藏匿在浅蓝色的长裙下,可爱微翘的胸部下一颗纯净的心脏在卖力跳动。淑女端坐在长椅上,手中捧着一本书——《哈姆雷特》,她的眼睫毛在下眼睑上划开道道阴影。我多么希望那轻柔翻动纸张的手指能够与我十指相扣。
      那刻我感觉生锈腐烂的心又开始运作。
      等我回过神,她已经合上书向街道走去。我急切地呼喊她,可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我用双手用力拍打窗户,用肩膀撞,用膝盖顶,平整刹那碎成一地破败。
      她回过头,我却躲了起来。
      夜晚来的很快。今天我没有看书,而是拿起笔在纸上描绘我与她的未来。我们恋爱、结婚、生子、相守、死去。画下最后一个句号后,我将这伟大华丽的杰作欣赏了一遍又一遍。
      天哪,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散发着甜蜜。
      可是女主角只是“她”。所有的幸福都变为苦涩,我将这十几个小时的成果撕成粉碎,看着幻想一点点化为泡沫。
      无力感将我淹没,整个人顺着墙角下滑,瘫坐在地板上。我在脑中不断重现与她的初见,她的美貌是致命的,也是解药。浓烈的情感涌上心头,我的手被她牵着慢慢向下身探去。
      一刻的释放让我更想触碰她,占有她。
      第二天
      我又遇见她了。今天她穿了一条短裙,露出昨日没有的白皙双腿。
      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纸条,折成纸飞机飞到她身边。
      我的双手不断出汗,脚无节奏地跺地,心脏跳动急促到我不会呼吸。可是一想到我可以知道她的名字,又或者更进一步,嘴角便抑制不住上扬。
      为了今天,我将自己打理得很干净,像正常人一样。
      她转起身四处寻找纸条主人——我。视线交汇时,我举起手向她打招呼,另一只手在她看不见处紧握,被指甲压出了血。
      毫无疑问地她的微笑深刻进我的脑髓。她向我招手示意我下去,可是我有几年不曾与人交流,现在的我只是一头外表光鲜的野兽。
      或许是看出了我的无措,她将纸飞机拆开写上几句话后飞给了我。
      【你好,我是隔壁新搬来的村上凉子。】
      原来她叫凉子。凉子,凉子,凉子,我在口中默念数遍,感受“凉子”在我的舌与牙间翻滚。她竟然就住在隔壁!天大的惊喜冲昏我的头,我翻出窗户纵身向凉子跃去,同时忍不住大笑出声。
      凉子尖叫出了声,我载入草堆中,只觉得小腿传来刺痛。她向我伸出手搀扶着我起来,她的身上是香的,不像我母亲的劣质香水般刺鼻。那香味简直让我醉倒,脑中只剩想离得更近。
      “先生!你没事吧!”她松开扶我的手,将其放在胸前,用警戒的眼神看着我。
      “我...我没事,凉子,哦,我是说...村上小姐。”
      希望她不会逃走,天哪,我在干什么,真是蠢透了。
      “我是这里的川上反间,刚才我...嗯...”
      看着她对我的眼神没有好转,我此时却想不出什么好理由搪塞过去。
      “村上小姐!”她被我突然正经吓了一跳。“其实我对你一见钟情,我实在压抑不住你回应我的喜悦。如果可以,请...不要把我当怪人!”
      凉子貌似是思考了一会,她牵起我的手,手被柔软包裹,我的心又开始猛烈跳动。凉子脸上泛起红,不知为何,增添了几分性感。
      “川上先生,我愿意和你交往。“
      答复来的太快,让我一时分不清是真是假,直到她捧起我的脸在上面亲了一口,带着初恋的苦涩,却像情场高手般将我的心握于掌心。
      于是,我们开始交往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Chapter01.旋转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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