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这个妹妹有点下饭》涯木

21、021

　　晚上不到七点，四个人便在电影院外集合了。

　　王晓为了补回晚上整理食材的时间，中午回去后休息时间不那么多，这个点便深感困顿。

　　尚春成特地回家换了一身衣服，白衬衫黑西裤，挽起袖管，在昏黄的路灯光中像电影海报里的明星一样。袁秋萌也换了一身白裙子，看得出有些旧，布料也不好，但应该是她此时最好的衣服了。

　　他们去验票的时候，王晓努力地睁开双眼，欣赏哥嫂并肩的身姿。那真是相当登对啊，不愧是原书的男女主，近距离观看极具欣赏价值。

　　也就过了三分钟，王晓就笑不出来了。

　　她原以为哥哥买的是一排的号，想象中，她和袁秋萌会坐在中间，两个男生坐在两边。

　　而实际上……并排的票变成了上下两排，王晓拿到的那两张票在后面，尚春成和袁秋萌坐在前面。后排靠近放映员，又远离荧幕，很多人不喜欢，以至于最后一排只有王晓和周景明两人。

　　这种奇怪的搭配，袁秋萌居然无动于衷，反而很欣然地和尚春成一起坐下，还回头朝王晓笑了一下。

　　王晓自己并不在意，但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未来嫂子此等举动，肯定有其他用意。

　　周景明坐下后四处看了看，说：“这里太远了，你会不会看不到？”他说完，朝前拍了一下尚春成的肩膀，“要不要和你妹妹换一下？”

　　尚春成微微张嘴，眨巴眨巴双眼，昏暗中又看向了王晓。即使看不清，王晓也感受到了他一百分的不乐意。

　　没想到袁秋萌开口说话了：“是有点远，不然我和春成哥坐后面吧？”

　　这怎么行？王晓马上拒绝：“我眼睛好，看得清，电影快开始了，咱们别有动静了。”

　　电影的确要开始了，影院里的灯暗下，瞬间安静下来，只听见音响里传来的声响，黑暗中，前方一块荧幕亮起电影制片厂的图标，画质不是特别高清，声音也嗡嗡的。

　　从上一世开始，王晓就无法抵抗电影院里的睡觉氛围，现在又困，电影开始没多久，她就控制不住地瞌睡了。中间音乐声突然响起，她霍地坐正，有些惊厥。

　　旁边传来了周景明温和的声音：“没事，没事，睡吧。”

　　王晓呼吸略微急促了些，四处看了看，电影院都是人，电影里正是大白天，强光照得她忍不住又闭上了眼。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晓再一次醒来，这次她是真清醒了，一直歪在椅子上的脖子有一些落枕，她扭了两下，从一旁伸来一只手将一块手帕递给了她。

　　“谢谢。”王晓不客气地接过，她现在的确生了汗，即使是早秋，这么满的影院也是闷热的。

　　“不客气。”周景明语气淡然地回道。

　　手帕擦了汗，便不能当下还给他了。王晓干脆揣进自己的兜里，想着等洗干净了再还回去。她刚打起精神开始看电影，就看见荧幕上跳出了一个大大的“完”字。

　　这就完了？她睡了一个多小时？

　　观众们鱼贯出来，王晓和周景明最后才出来，尚春成和袁秋萌早就等在了门口。尚春成低头看了下手表，“现在还早，要不要去吃个夜宵？”

　　袁秋萌摆摆手，“不行，我得回学校了，明天要上课。”

　　周景明上前一步，“我送你吧。”

　　“不用不用！”没想到袁秋萌拒绝了，指着尚春成，“春成哥送我就好了，学校的路他比较熟。”

　　“是啊。”尚春成掩盖不住的开心，“我送她回去，你先送我妹吧。秋萌，我们走！”

　　王晓眯着眼睛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越想越奇怪。

　　周景明没多想，很快说：“那我们回去吧。”

　　电影院到巷子里要走将近二十分钟，王晓自认为和周景明不算熟，实在难找话题，只好干巴巴地问：“电影好看吗？”

　　周景明带着笑意说：“还行，之前看过了，再看一次也挺有意思。”

　　之前看过还来一次？真是个怪人。

　　沉默数秒后，王晓又问：“我之前问小严关于萌姐的事情，但他好像对萌姐不熟，你们不是亲戚吗？”

　　周景明有些犹豫。

　　王晓马上又说：“我就随便聊聊，你不用回答也可以。”她也不是那种喜欢探究别人隐私的人。

　　周景明笑着摇摇头，“也不是什么不能回答的，秋萌是我妈妈那边的亲戚，我父母年轻时不常住乐城，后来我妈生小严时大出血去世了，我妈那边的亲戚更很少来往了。”

　　原来如此，难怪周景严对袁秋萌那么陌生。周景严今年九岁，也就是九年前他们的母亲去世了，那时候周景明也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吧？

　　看来也是一段伤心往事。

　　王晓自知问了不该问的话，又暂时找不到更好的话题，气氛就这么冷了。

　　过了她经常摆摊的街道，周景明看了一眼她摆摊的地方，问：“你怎么会想去摆摊呢？那么辛苦。”

　　王晓回得坦然：“我会的不多，也就做吃的有自信，而且……”她舒展了自己的双臂，笑着说，“你不觉得，从零到有就好像平地起高楼，特别让人有成就感吗？”

　　“平地起高楼……”周景明重复了一遍，脚步逐渐放缓，他看着眼前不高的楼房，轻叹了一声。

　　王晓停下来等他，“想到什么了？”

　　周景明笑着又摇头，“没什么。”过一会儿，他又说，“很少有女孩子像你这样，想做什么就付诸行动了。”

　　“胡说。”王晓不接受这种恭维，“你是见太少女孩子了，主席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多的是做事果断的女孩子，不过不一定在我们看到的领域里罢了。比如说萌姐……咳咳。”

　　她打住了，再说下去，就要暴露她“先知”的能力了。

　　“你每天都找我买早餐，是你自己吃吗？”王晓转移了话题。

　　周景明点头，“怎么了？”

　　“吃不腻吗？”王晓背着手，心情逐渐悠闲，“你既然每天都吃，有没有什么建议？”

　　周景明看着她，认真地说：“种类少了点，有时候的确干了，你介绍的豆浆口味不稳定，我大部分时候不会去买。馅饼很不错，特别是最近的饼，我偶尔带给厂子其他同事，他们都说不错。”

　　王晓双手合十，“感谢点评！我会虚心接受！”

　　“能帮到你最好。”周景明真心笑了笑。

　　“我最近在研究各种酱料。”王晓说，“还打算做一些菜馅的饼，馒头花卷可能就少了。”她微微皱眉，“至于豆浆，我实在没办法。”

　　豆浆大姐还经常晚出摊，手艺也不稳定。她也是土生土长的乐城人，就算如此摆烂，也会有街坊邻居买她的账，没有任何正向激励手段。

　　周景明似乎随口说了一句：“与其靠别人，不如你自己再想办法。”

　　能想什么办法呢？自己卖豆浆？肯定不行。开店？她现在没资金。

　　王晓陷入思考中，等回过神来，两人早已到了巷子口。

　　此时九点多一些，周围的蛐蛐高鸣，夜色娴静。周景明站在门口，却不开门。

　　王晓做了个请的姿势，“你怎么不回家？”

　　周景明微笑着又向前走了一步，说：“说好送你回家，等你回家，我再回去。”

　　真是个怪人？明明就在对门，有什么好送的。

　　不过王晓还是很配合地和他一起走到了王家门口，故作咬文嚼字的口吻：“周先生，我到了，谢谢您送我回家，时候不早了，您也赶紧回去休息吧！”

　　周景明被逗笑，直到她开了门，他才一边踢着地面的小石头，一边往前走，看起来心情十分愉悦。

　　王晓到了家，轻手轻脚地进了厨房。厨房里的东西被动过了，大概是赵海花帮忙整理了一番。王晓心中感动，将蔬菜拿出来切完，为明天备用。

　　近十点，大门有了响动，尚春成回来了。

　　王晓擦了手，刚好在走廊拦住了他，不苟言笑地问：“哥，你老实说，萌姐今天晚上怎么会那么配合你？”

　　“哎呀。”尚春成得意忘形地向后捋了头发，“那是因为你哥我智勇双全，也是因为你萌姐善解人意，才迎来的结果。”

　　“什么呀，说人话。”

　　尚春成收起不正经，在她耳边说：“我和她说，周景明想追你，我们要给他制造机会。”

　　夜色中，王晓红了脸，她隔着薄薄的布料，用力地捏了一下尚春成的胳膊肉，“你胡说八道什么！”

　　尚春成差点叫出声，但忍住了，他笑嘻嘻地说：“没事儿，就算这不是事实，我也和秋萌说了，你脸皮薄，让她别捅破窗户纸，就当她不知道。”

　　王晓双手握拳，咬牙切齿：“尚春成，您可真是个高人啊！”

　　尚春成也握拳，大言不惭：“承让承让。”

　　兄妹斗完嘴，尚春成忽而叹气，“回去的时候，秋萌和我说了她工作的事情，看来那家饭馆的确不靠谱，据说现在赚的还不如之前卖早餐呢。”

　　“早餐？”王晓被勾起了刚才的额思考，一股兴奋涌上心头，“我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