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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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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穿越了。
在看到那个黑发男人的时候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也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吧,只是穿越了而已。
我很自然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反正那个世界值得我留恋的人和物都消失了,一点灰都没有给我剩下。
我不是很在乎自己,所以当对面的男人对我提出要求的时候我很自然的接受了。
对了,男人叫做禅院甚尔,是我生前看的漫画里的人物。
因为太过于喜欢禅院甚尔这个人物,我在涉谷篇甚尔自杀后就不再继续看漫画了。
也许不单单是因为禅院甚尔?只是单纯的不想看了也有可能。
那么,以我对于禅院甚尔的了解,他不是个会多管闲事捡一个破烂麻烦女人回家的人。
我很有自知之明,也许我有那么一点姿色,但也只是平均线的程度,而且捡我这样一个家伙回家又能干什么呢?我什么都不会,除了杀人。
所以当对方要求我和他一起进行委托的时候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我不擅长动脑,我只是一个工具而已,他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能做好就做好,不能就算了。
反正怎么样都无所谓。
死了也好,活着也好。
我被禅院甚尔拽着后领从诅咒身边拖开。
我不会用咒力,也不知道怎么使用咒术,我甚至看不见诅咒,我只是因为直觉去反击看不见的攻击并试图杀死对方。
可惜没有作用,我被诅咒一爪子洞穿腹部后倒在地上,看着禅院甚尔轻描淡写的对着空气挥了一刀。
空气中一直刺痛着我神经的危机感一下子就消失了,甚尔看起来直接就把诅咒打散了。
真厉害啊,不愧是甚尔。
我任由从喉咙涌上来的血液流出嘴唇,其实禅院甚尔拽着我的动作有一点粗暴,我感觉我要喘不过来气了。
血液好像呛入了气管,我不断的咳嗽,空气不断的从我的肺部被推出去,但是得不到补给。
怎么说呢?窒息的感觉其实相当糟糕,我一时之间分不清到底是窒息带来的痛苦更强烈还是腹部的痛苦更强烈,或许它们同等强烈。
“真没用啊,一只二级诅咒都能把你搞成这样”禅院甚尔说。
我能听见他言语里的不屑,不过这是事实。
我确实很没有用,一只二级的诅咒都杀不死。
我懒得为我自己找借口,死了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因为不够强所以死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我感觉我的身体开始变冷,我很熟悉,这是失血过多的正常现象。
再不治疗就会死了吧。
我好像已经看到了死神在微笑着对我挥手,镰刀很帅,我很喜欢,可惜不大顺手,为了效率还是枪和匕首比较好用。
“啧,真的看不见吗?”禅院甚尔看着我等死的样子似乎有一点不满,可能是对于自己看走眼了的烦躁。
我可能是穿越的人里死的最快的,距离我意识到自己穿越了大概只有,四个小时?还是五个小时?大概吧,都一样。
我看着禅院甚尔的脸,盯着他嘴角的疤。
好涩。
诶?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对哦,我穿越了,这里有我喜爱的人。
那我是不是应该活着?
细微的求生欲带动我身体里的能量。
影子钻进我的腹部把我被撕裂的组织填充起来,成为我的血肉。
我咳嗽了两下,把堵在嗓子眼里已经微微凝固的血块咳出来。
值得一提的是这不是术式,而是我原本就有的能力。
饿了。
禅院甚尔露出了一个意外的表情,他蹲下来,摸了摸我的腹部,在确认我的腹部已经一点伤都没有的时候扯着嘴笑了一下。
“这是你的术式?”
“不是。”我用手臂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身体恢复了的感觉固然很好,但就算身体恢复了也什么都不想做。
摊在地上像是一个破布娃娃一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不是知道吗?”禅院甚尔说,他应该指的是我不是完全不知道咒术界的人。
“也只是知道了”
“是吗?”我看到禅院甚尔由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似乎对我的说法不可置否。
“我学会术式的话能对你有用吗?”我问他。
“也许呢?”禅院甚尔摸了摸我的头,手指穿过我的头发,粗糙的指腹磨蹭着我的头皮。
糟糕,有一点舒服。
“跟只小猫一样”可能是因为我不自觉露出了享受的表情,禅院甚尔又笑了出来。
只是这一个小时,我已经被他笑了至少三次了,我是这么能逗人开心的人吗?不是吧,明明那些人看到我只会害怕。
所以这是因为甚尔是特别的。
啊,特别的,多么美好的词汇。
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起来,这是自我的父亲死去后我不再拥有的感觉。
“我想要留在你身边”
禅院甚尔看上去很意外,也是,无论是谁,突然被这样说也会吃一惊吧,现在的禅院甚尔看上去也就刚刚成年的样子,也许还没有之后做为成年人的游刃有余
“我可不会留着废人,至少得能看到诅咒吧。”
“我会努力的”
真是太好了,我在没有父亲的世界里活不下去,但在另一个世界也许不一样。
我又有了一个能把自己全身心交托出去的人。
太好了。
“真幸福啊。”我不自觉的说出口。
禅院甚尔莫名的看了我一眼,他可能觉得我这个人很奇怪,但是这本来就是事实。
我只是一个工具而已,如果没有能使用我的人,我自己会变成什么样都是无所谓的。
太好了,我这把工具在坏掉之前找到了新的主人。
我也许没我自己想的那么想死。
我对此感到由衷的高兴。
“甚尔,我们接下来去干什么呢?”我问禅院甚尔。
委托已经完成了,看太阳现在是下午五点左右,那么应该去吃饭吗?
“吃饭”禅院甚尔说。
我又感到有一点高兴,如果我能猜中甚尔的想法就能更好的根据他的意愿做出行动。
“吃什么?”
“你吃什么。”
“我不挑食”
我不挑食,从来都是那些人给我送什么我就吃什么,小一点的时候基本是白粥,有时候父亲会给我带一点肉,长大后开始参与工作了之后我的伙食就开始丰盛起来。
因为最终只有我活着,所以和我在同一场工作的人的工资最后都到了我手里,这让我有了在那里更好的待遇。
诶,话说,这算不算我把甚尔白嫖了?我居然把那个只看钱的甚尔白嫖了耶。
“那就吃拉面吧”禅院甚尔直起身,转身准备走
“嗯”我连忙起身,手牵上禅院甚尔的手,得到了他一个奇怪的眼神。
我看到他的眼神后松开他的手,我突然意识到他和父亲是不一样的人,父亲会经常牵着我的手,我下意识把对方当做了我的父亲那样的人并用一样的态度对他,这是不好的。
“牵着吧”
让我意外的是禅院甚尔纵容了我的动作,我越发觉得奇怪,他似乎和我印象里的他割裂开来。
也对,这是年轻了很多的他,他还没成为未来的他。
不过这样子也很好,因为这是还没有经历得到又失去的甚尔。
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幸福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吧。
我再次牵上了禅院甚尔的手,宽大的手掌似乎可以把我的整个手掌包进去,我能感觉他不自然的动弹了一下手指,他似乎很紧张。
“很温暖”我说
“是吗?”
“感觉你的体温会比普通人高一点”
“可能因为我体质好。”
因为天与咒缚得到了强大的身体,但同时失去了全部的咒力。
我的父亲曾经问我为什么我会喜欢甚尔,因为按常理来说大家都会比较喜欢正派而不是反派嘛。
我当时回答了什么来着?
忘记了。
“甚尔你最开始为什么会把我捡回去?”
“本来想把你卖掉来着,你的这张脸,值一个好价钱”禅院甚尔回头看我,盯着我的眼睛。
我能感觉他的态度很认真,不过我的脸有什么值得买的吗?
我这么想也这么问了出来。
“真是没有自觉啊。”禅院甚尔说,“不过现在看来留着你也没什么不好的”
“甚尔是寂寞了吗?”我问。
“是啊,你长的好看还听话,现在看起来能力也不错。”
“我是有用的对吗?”
“你是有用的。”
被肯定了。
虽然那些经常来看我的大叔们也同样经常夸奖我,但他们不是夸奖我,而是夸奖他们的作品。
他们一手把我培养成了他们希望的样子,不过我也无所谓,反正他们不过是一群羔羊罢了,他们在临死前才发现我在他们身上留下的东西。
但他们不会后悔把我培育出来,因为那是他们毕生的愿望,我不会否认这副躯体的强大,因为这是所有死在我手下的人告诉我的。
甚尔拥有着同样的强大,虽然形式不怎么一样,但他是我最憧憬的那种人。
他不像我需要别人才能把事情做好,他像是一匹独行的黑豹,孤独的作为最顶级的猎食者而存在着。
真美丽啊。
我攥紧禅院甚尔的手,像是拉住一根系住我性命的绳索。
父亲临死前说了什么来着?好像是希望我好好活着?他完成了他的理想,丢下了我,然后对我下了最恶毒的诅咒。
我没办法一个人活着的,父亲。
所以不论我依赖的人是谁,只要我能活下去就好了,对吗?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