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恋了他整个青春》棠亦

1、第 1 章 暗恋的开始与结束

　　炎热的夏天有青春的气息，我的暗恋仍未窥见天日。
　　我叫苏意，我少时就喜欢的人他结婚了，很难想象他那样的人会付出真心。
　　我抚摸着酒店外立着的结婚照上的他。他已经25岁了，模样却没有怎么变。
　　照片里他抱着的人很漂亮，我和她长的有些相似。
　　“小意，你怎么在这儿？快进去啦！主持人怎么还有迟到的！”新娘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红扑扑的，能看出来她很高兴。我和她是大学同学也是同事，我们都学的播音，毕业后，我做了电台播音员，她说她要结婚了，找我做了她婚礼的司仪，我知道新郎是他，我没有拒绝。
　　我朝她笑了，点了头朝酒店大厅走去。我拿着话筒，踩在水晶做的舞台上，水晶隐约倒映着我的模样。一条白色的鱼尾裙，精致的妆容是我最后的私心。
　　婚礼进行曲响起，他一身西装朝我走来，我有一刹那呼吸困难，他眉眼带笑，站在了我身旁。
　　“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有请我们今天的另一个主角入场。”我握紧了话筒，注视着推门而进的新娘。他眉目更加温柔了几分，朝他心爱的她走去。我有一瞬想要拉住他的冲动。
　　新娘的父亲将她的手交在了他的手上，我这一刻终于明白，以后我再不可能接近他了。
　　周围的掌声与尖叫刺得我耳朵疼，眼泪快要绷不住了，我捂住眼睛，眼泪藏在了我的手心里。我笑着埋怨道：“怎么天花板还掉灰了。”
　　她一身洁白的婚纱与一身西装的他是那样的相配。他们眼底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现在向我们款步走来的是身披洁白婚纱，手捧美丽鲜花的新娘与新郎，他们将携手并进，心心相印，沐浴在幸福与甜蜜中，朋友们，让我们再次献上热烈的掌声，祝福他们每天甜蜜如今日。”我努力挤出了一个笑容，在场的人是不会注意到我的，我并没有为此而鼓掌。舞台周围突然放出的礼花如羽毛般砸在我头上，我觉得难受极了。
　　我并不希望他们过的幸福，我在这场无人知晓的暗恋里爱了他十七年。
　　“请问林硕然先生，无论健康与疾病，您愿意娶您身旁的小姐为妻吗…………”
　　我听到了他在嘈杂的声音里说了我愿意。
　　“请问陈雪婷女士，无论贫穷与富贵，您愿意嫁给您身旁的先生为夫吗？……”
　　我多么希望这不是真的，我多么希望她会说不愿意。我拿着话筒，以至于都不敢偷偷回答一句我愿意。
　　他们在掌声中接吻。
　　我恍惚地想到了从前——
　　2005年六月，开学的日子，那时的我八岁读三年级，遇见了林硕然。
　　他长得很高，也很帅，幼态的脸上还有从小就看得出的帅气。
　　也许是因为班上的男生都太丑了，我一眼就喜欢上了林硕然。
　　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后来的小学三年里，我喜欢了他三年。
　　我为了加他的□□，偷偷拿了我妈闲置已久的备用机。下载□□，进了班长拉的群里，加上了他的联系方式。
　　我高兴了很久，后来每晚妈妈睡着后，我总是去偷拿手机给他发消息，问他作业是什么，问他男生喜欢什么东西，我想送弟弟生日礼物……我的借口很多，渐渐地我们也没有那么陌生了。
　　后来被我妈发现了手机，我被打的坐凳子都疼，可我依然死性不改地去找手机和他聊天。
　　纸包不住火，妈妈发现了，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我很害怕，不出意外的，妈妈又打了我，打的我手臂肿了很大，我没有哭，小小的我说不出的倔强。我说我没错，我没有早恋，我就是喜欢一个人！
　　我妈生气地把手机给摔坏了。
　　我每天都不吃早饭，拿着我妈给我的钱存起来，买了一部内存只有几个G的手机。
　　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我现在不到凌晨都不会拿出手机了。没想到他也睡得晚，他说他在玩游戏，最近很火的一款手游。
　　想也没想，我下载了，告诉他我也在玩，于是我们每晚都约着玩游戏。可惜内存不够，我把□□卸载了，重新下的极速版。
　　即使睡的很晚，但每天早上我都起得很早，因为我想早点见到他，他总是去的最早，连教室门的钥匙老师都给了他。可我不敢和他说话，因此直到小学毕业我也没能和他说上几句。每天放学，他也总是走的很快，许是家离得远了些。我的家离他坐车的车站很近，他回家的车是郊外车，半个小时才有一班。我总是站在车站，假装和朋友聊天，眼睛总是时不时地就往他哪儿看。
　　“诶，小意，你到底住哪儿啊？每次我们都上车了你还没上。”朋友问我，我回答她我住在团结镇，是他住的地方。
　　四点半放学，我总是五点多才到家，明明学校离家就五分钟的距离。
　　我目送他上车后才转身回家，回到家少不了挨骂，可我却乐在其中。
　　我总是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走在他身后。他每次转身，我都假装看向其他地方。
　　他是转学来的，也有转学走的，每一学期报名，我总是寻找着他的身影，我怕他走了就再也看不见他了。
　　小学毕业那天晚上，我哭了很久，拿着他给我写的同学录，翻了又翻。显然他不会只写给了我。
　　他的字并不好看甚至很潦草，在同学录上却显得是那样的特别。
　　毕业快乐，祝你学业进步，将来考上理想的大学——林硕然
　　我将他写的这一页夹进了笔记本里。
　　放暑假的时候，趁妈妈上班，我偷跑去了团结镇找他。刚好我有一个玩的还算好的朋友也住那里。我去找朋友玩，她家刚好就在他的对面，他家一楼是卖杂货的，他住在二楼，我总是偷偷望着二楼，与朋友说话时也说的很大声，我希望他能注意到我。
　　后来初中开学，他居然和我在一个学校，但不在一个班。
　　他们那边有一个厕所，我每节课下课都去上厕所。总能看到他在走廊上和新交的朋友聊天。
　　或是绕远路经过他的教室去办公室放作业，经过他时我也不看他。因为胆小的我并不好意思。
　　我不知道意义在哪儿，妈妈说我还没长大，思想不成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不会喜欢他很久。我觉得妈妈说的有道理，我不会喜欢林硕然很久。
　　可一喜欢就喜欢了好几年。
　　即使读了初中，我依然是他的小跟屁虫。每年他生日我都送了他礼物。不敢亲手给他，总是偷偷放在他家门口。
　　初一那年，他谈恋爱了。是他家对面的那个女孩，叫李佳怡。
　　原来他喜欢李佳怡，那个我为了去看他时找的朋友。我送的生日礼物都被扔了，他怕李佳怡吃醋，我亲眼看到我存了很久的钱买的礼物被扔进了垃圾桶，显得那么的一文不值。
　　听林硕然的朋友说，他喜欢李佳怡是在小学五年级。他们是青梅竹马，也是一起转学来的。
　　我哭了很久，回家后洗了个冷水澡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后就发烧了，这正是我的目的，妈妈给我请了两天假，我突然就后悔了，我想再看看他，但又怕看到他。
　　也是在那天晚上，妈妈给弟弟买了很多吃的，可并没有叫我，我起床上厕所时看见的，我不敢发出声音。听他们说话。
　　“妈妈，姐姐又不是你生的，她亲妈亲爸不要她了为什么你还要管她？听说她还早恋！”弟弟的话传进了我的耳朵，我不敢置信，原来妈妈每次骂我说我不是亲生的是真的。
　　我不小心哭出了声，妈妈发现了我，从那以后她对我就没那么好了。吵架时她总会说“你凭什么跟我吵？这个家不是你爸的，是你弟弟爸爸的家！”
　　我哭着吼了回去。“你和爸爸也离婚了，这里也不是你的家！”
　　我不敢想象，就算我不是她亲生的，但也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她是怎么说得出口这么狠毒的话的。
　　没多久，她再婚了，带着弟弟离开了，我并不意外。从此我就一直跟着我姑妈，我姑妈也不管我，她也有家庭，我时常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我病了，我想自杀。
　　我想跳楼，被他发现了，我哭着将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他带着光来，轻轻地抱住我，拍拍我的后背，他说：“没事的，总会有人爱你。”这句话我记了好久。
　　我更喜欢他了，可他依然有女朋友。
　　初二，李佳怡出事了，出了车祸，我有半个月没看见他，某天放学，我去了他家楼下。
　　他看见了我，问我怎么在这儿。我面带怀疑地看着他，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难道他走出来了？
　　我庆幸着，我是不是有机会了，我被我的想法吓到了，我觉得自己很恶毒。
　　“林硕然，你别难过……李佳怡肯定不想看到你伤心。”我扯了扯他的衣角，李佳怡的死很突然，她是我的朋友，是我身边的人，她走的那天，我也哭了。
　　林硕然一把推开我。“你懂什么啊！你给我滚！”
　　我看到他哭了，我第一次见他哭，见他这么脆弱。我有些手足无措，我被推到了地上，膝盖磕破了，老天爷很应景的下了场大雨。
　　我离开了，我每晚都沉浸在悲伤里，我想妈妈了，尽管她已经不要我了，她从前也对我很凶，但我依然记得我小时候是很爱她的，我每次离开她去上学我都会哭。
　　我问她我为什么叫苏意，她说“我希望我的宝贝吉祥如意，志得意满。”
　　她希望的，我一个没有。
　　现在的她丝毫不留恋我。她走后，再没和我打一通电话，我生日，过年，任何节日都是我一个人。
　　所有人都觉得林硕然走出来了，但我却知道他是没有的，他后来谈了很多场恋爱，那些女生总有些和李佳怡相似的地方。
　　我长大了，也长开了，我的眼睛很像李佳怡，比他找的女朋友都像。我想或许他也会找我谈恋爱。
　　初中的生活真的让我绝望，熬到了毕业，我又开始怕了，没想到他还是和我一个学校，我们的成绩差不多，能在一个学校好像也没那么不可能。
　　这次我们在一个班，他渐渐的注意到我了，自从那年李佳怡死后，我找了他，我们就几乎没有联系了。我都觉得他快忘了我了，他却又找上了我，他说我的眼睛很漂亮，我知道是因为什么。
　　林硕然问我，愿不愿意做他女朋友。我愣住了，从前我不敢表白是因为胆小，后来是因为自卑。
　　没有人会知道我有多高兴，我知道他心里有一个无法代替的人，但我觉得我能是个例外。
　　我没有犹豫的答应了，他亲了我，我脸瞬间红了。他笑着问我是不是第一次谈恋爱。我点了点头，他愣了愣，后来每天我们都一起上下学，一起吃饭，我不再是他的小跟屁虫，我能走在他身旁了。
　　高二了，自李佳怡死后，我是他谈的最久的一任了。也迎来了他十七岁生日，那时我十六，比他小了两个月。
　　趁周末，我穿着吊带化了个妆。去纹身店纹了身，也许是我长的显大，纹身师并没有问我年龄。我说我要纹三个字，林硕然。
　　纹身师了然的笑了笑，他说要想好，以后后悔还要洗了。
　　我告诉他：“这是个证据”证明我爱了他一个青春。
　　我也并不觉得以后我会再次谈恋爱，我爱了他八年了。又怎么可能再爱的上别人。
　　我告诉他我纹了身，纹在了锁骨上。他沉默了很久，看着我的纹身说我很傻。
　　高三，我爱他的第九年，我们依然没有分开，我越来越爱他了，我觉得他也喜欢我了，
　　他喜欢吻我的眼睛，他叫我意意。他说他爱我。
　　和他在一起的这两年里，我很开心，他兄弟说他收心了，说他栽在我手里了。他和所有女生都保持着距离。给足了我安全感。
　　高中毕业，我们在一个地方读大学，他读的C大，我读的离他不远的艺术学院。
　　陈雪婷是我的室友，我看见陈雪婷那一刻我就慌了，她长的很像李佳怡，比我像多了。
　　林硕然每次找我，我都刻意支走了陈雪婷，我怕林硕然看见她。
　　但天意弄人，他们还是遇见了。那一天，我就站在树后，我觉得或许林硕然会选择我。
　　当天，林硕然就和我提了分手。他说：“我们就这样吧……”
　　那一刻，我似乎都明白了，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他喜欢亲我的眼睛，在床上时他也总是刻意用枕头遮住我的脸蛋。
　　他叫我意意，他叫李佳怡也是叫的怡怡。
　　我忍住没有哭出来，原来我做的这些对他都没有用。纹了身又怎么样，依旧抓不住他，感动不了他。我给自己留了最后的尊严，我没有向他们前女友一样死缠烂打，没有拒绝，没有哭没有闹，我说好。
　　我走的比他快，我不敢回头再看他一眼。我眼泪止不住的流。
　　爱他的第十个年头，他离开我了。我很想问他，陈雪婷和我都长的像李佳怡，为什么你不愿意选我。
　　我和陈雪婷都是输家，李佳怡才是赢者。
　　林硕然永远不会知道，苏意暗恋了他十年。
　　当晚，陈雪婷就被表白了。我蒙在被子里哭了很久，哭的发了几天高烧都没有好转。哭的我说不出话，我再次想自杀了。我去看了心理医生，每天都吃着药，抚摸着他的照片，我疯狂的想着，要是我整容整成李佳怡，他会不会再爱我一次，会不会这辈子就属于我了。
　　大学四年，他们总在我身旁晃悠，他们很恩爱，我知道如果再出现一个和李佳怡更像的人，他依然会离开。
　　大学毕业，林硕然带着陈雪婷离开了c城，去了a城，我也离开了这个地方。
　　鬼使神差的，我去了a城，知道陈雪婷在电台上班，我也去了。
　　林硕然并不在意，他或许已经忘了苏意，已经忘了我曾和他在一起过，也或许是我表现的不在意，他不觉得我会纠缠不清。
　　我时常想，他知不知道我叫苏意，许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我叫意意。
　　他们在一起了6年。我在他们身边呆了六年。
　　我并不意外他们能在一起六年，林硕然再没遇见比陈雪婷更像李佳怡的人。
　　我无法想象，林硕然和李佳怡在一起只有三年，为什么他那么爱李佳怡。
　　但好像也明白，我从三年级开始喜欢着林硕然，到如今的二十五岁。整整十七年。
　　——
　　婚礼结束后，我找到了陈雪婷，我告诉她，我要辞职了，我要离开a城。
　　陈雪婷有些惊讶。“怎么这么突然，小意，我舍不得你。”
　　我抱了抱陈雪婷。十七年了，我想为自己活一次。我怪过陈雪婷，我恨过她，我讨厌她在我面前说林硕然对她有多好，有多爱她。也许是我错了，她也是受害者，她也是替代品。
　　其实我明白，林硕然喜欢过陈雪婷，至少在婚礼上，他是真的喜欢陈雪婷。我不甘心，要是我像她一点，会不会和他结婚的就是我。会不会他也会喜欢我。
　　婚礼结束，他们离开了酒店，我留了下来。用我存了八年的“嫁妆”包了整个酒店，我把所有工作人员都赶走了。八年前，我和林硕然在一起，有一刻，我是真的觉得能和他结婚的。我没有家人了，嫁妆只能自己为自己准备。
　　酒店里，只剩我一个人了，我在后台换上了比陈雪婷身上那件更贵的婚纱。走在水晶台上，我手里拿的不再是话筒，而是鲜花。
　　鲜花里插着一根录音笔。空旷的酒店甚至有了回声，显得更为隆重。
　　“现在向我们款步走来的是身披洁白婚纱，手捧美丽鲜花的新娘与新郎，他们将携手并进，心心相印，沐浴在幸福与甜蜜中，朋友们，让我们再次献上热烈的掌声，祝福他们每天甜蜜如今日”
　　“请问林硕然先生，无论健康与疾病，您愿意娶您身旁的小姐为妻吗…………”
　　“我愿意”
　　“请问陈雪婷女士，无论贫穷与富贵，您愿意嫁给您身旁的先生为夫吗？……”
　　“我愿意。”我为自己戴上了戒指，戒指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笑着笑着，我吐出大口鲜血，洁白的婚纱被鲜血染红。
　　是那样的刺眼……
　　一滴热泪滚了下来。
　　空荡的酒店里只有压抑的哭声。
　　不知过了多久，救护车把我带走了。
　　我终究没能配上一场完整的婚礼，我得了胃癌。
　　爱他的第十七年，我从电台辞职了，我还是没能离开a城，我没去向林硕然告别。
　　我也没去医院，我躺在家里，卧室全是他的照片。仅仅这样我就很满足了。但我再没出现在他们面前。
　　我病的越来越重了，眼睛失明了，我开始慌了，我再也看不见林硕然了，我再也看不见他了，我无助地抱头痛哭……
　　没有人会知道我这一刻有多绝望。
　　我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年，我对他的爱依旧半分不减。
　　我给妈妈打了一通电话，我想这会是最后一通。
　　嘈杂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她接了电话，似乎没想到我会打给她，她很惊讶。“苏意？”
　　“妈……我要死了。”
　　我已经有多少年没再叫这声妈了，她的声音久久没传来。
　　“你……”
　　“我得了胃癌，最多还有一个月，妈，我死了你能来给我收尸吗？我想体面一点，下辈子能好好的活着。”我将银行卡和密码都告诉了她。她也许还是认我这个女儿的。
　　直到手机另一头，传来一个软糯糯的声音，她叫她妈。
　　我眼神空洞地贴紧了手机，最终妈妈也没答应我，她说：“抱歉苏意。我和妹妹在国外。”
　　我无奈的挂了电话，是啊，已经十年过去了，她早已经不认我了。我只是一个她记得名字的陌生人。
　　不管是在亲情还是爱情里，我都是失败者。
　　我爱他的第十八年，陈雪婷在我生日这天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说她和林硕然想见见我，她很想我。
　　可我是个瞎子，我不想让他们看见我狼狈的模样。但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最终我还是妥协了，杵着拐杖脱离了床，摸索着到了家门。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他了，我走一步脑海里就想着我应该怎么样才能不被知道病情。
　　可我终究是高估了自己。
　　鲜血吐了满墙，干净的墙上染上一抹猩红，我好像又回到了婚礼那天，那件漂亮的婚纱如今还挂在衣柜里。
　　我倒在了地上，笑着笑着就哭了。原来最后一面也看不见了，我也不会想到婚礼那天会是我和他的最后一次见面，听说陈雪婷怀孕了，他们已经给孩子想好名字了，女孩叫林艾婷，男孩叫林艾亭。
　　我为他感到高兴，他释怀了，他们过的很幸福。
　　我播了最后一通电话。
　　“喂。”他的声音传来，和从前一样，他总能轻而易举击溃我的心。
　　“喂……我是苏意，抱歉我来不了了。”我强忍着咳嗽笑着说。“要好好对小婷啊，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祝你幸福。“
　　电话前的我早已泪流满面，我听到他笑了，他说：“生日快乐苏意，祝你吉祥如意，志得意满。”
　　电话传来嘟嘟声后，我才彻底哭出声来。上天啊，既然我这一辈子这么的不幸，你是否能保佑他一生幸福，与陈雪婷健康长寿。
　　恍惚间，我看到了十七岁的林硕然，他说“意意，我最爱你了，我只爱你。”
　　“意意，你真好看。”
　　“意意，能陪我一辈子吗？”
　　“意意，不要离开我。”
　　“生日快乐，我的意意。”
　　＊
　　我死在了爱他的第十八年

作者有话说

　　愿所有人都能吉祥如意，志得意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