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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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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府,这夜恐怕不寻常。院内灯火通明,秦老爷在正厅来回踱步,催着管家道:“顾大夫还未到吗?”“回大人,已经快马加鞭去请了。”俄顷,隐约听到门口喧嚣,“当是顾大夫来了”秦太守连忙和管家迎了出去:“哎呀,深更半夜,还得劳烦顾夫子,真是过意不去,顾夫子海涵。”“分内之事,请秦老爷引路,公子此番所为何事?”秦太守恨铁不成钢,怒道:“这个不成器的,瞒着老夫在外安置了一房外室,听下人说,自服了壮阳之物,导致。。。导致。。”老脸却是有点挂不住:“顾夫子一睹便知”顾大夫被领到了秦公子卧室,只见秦贵上身赤裸,下身裹着一床锦被,有一处高高隆起。管家示意,便有小厮上前将锦被一掀,只见一巨大龙根昂首挺立,状若驴鞭,已肿胀的隐约有些发紫。这是用药过量?早闻秦家二公子声色犬马,滥用药物也是意料之中。“可还有救?”秦老爷着急问道。“多少时辰了?”顾大夫问道。“约莫有量三个时辰了。”“荒唐!”顾大夫叱道,“耽搁如此之久,龙根已开始坏死,恐怕。。。”秦贵闻言,俯身便拜:“夫子救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顾大夫叹了口气,将秦贵扶起“秦公子稍安勿躁,容顾某给你施针。”言罢取出九针,开始作业。俄顷,施针完毕,复开一单方。秦太守送顾夫子出,问道:“吾儿病势如何?”“性命应当无碍”,秦老爷脸色稍缓,便听顾大夫又道:“然时辰耽搁已久,龙根损毁,日后恐不能人事。”秦太守恨铁不成钢:“自作孽,不可活。”亦备了厚礼,又让马车送回。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秦公子不能人事的消息如同插了翅膀般,没几日便传遍了金陵的大街小巷。一说起高门大户那些腌臜事,金陵城的平头百姓一个个精神抖擞,交头接耳,乐此不疲。“听闻秦贵已不能人事”彩凤闺房内,辛月怔怔的瞧着彩凤对镜贴花黄道。彩凤一怔,屈辱的内心涌出一丝快意:“老天有眼,真是恶有恶报。”“是啊,欺负我家彩凤的人,就是老天也看不过眼呢。”辛月从后欲要揽住彩凤,被彩凤轻巧的避开去。自从那日之后,虽然彩凤已不言自弃,可还是排斥和自己亲密接触。辛月心疼不已,她知道秦贵这个心魔一日不除,彩凤一日不能接受自己。彩凤忽然脑海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回首注视着辛月,嗫嚅道:“彩凤姐,你。。。”辛月浅笑:“我什么?”彩凤摇了摇头,却又把话咽了回去。“彩凤姐,你放心,日后没有人敢伤害你了。”接着道:“彩凤姐,我想替你赎身。”“还说呢,医馆也不去坐诊,天天赖在我这,这样下去迟早得喝西北风。我这股金啊,看来是要不回来了。”嘿嘿,辛月痴笑:“不是还有荆九嘛”“广济堂的招牌是因着荆九还是因着你你心里没数吗?”“可是我只想多陪陪彩凤姐嘛”辛月说理不过便开始撒娇,一边抱着彩凤胳臂,头便往彩凤怀里蹭。“你这个小冤家”彩凤叹了口气,这回终于没把辛月往外推,还抱住辛月毛绒绒的的脑袋,让她更舒适些。辛月诡计得逞,埋在彩凤馨香温软的怀抱,嘴角轻浮,隐约听到彩凤轻叹了一口气。
“公子”见到久未谋面的辛月,荆九眼泪都要下来了。你总算记得自己是广济堂的坐诊大夫了,知道多少人来问辛大夫吗?荆九也不知道辛月哪来的魔力,顾大夫名满金陵,名师出高徒倒也可以理解,可辛月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呐,高门贵妇、闺阁小姐都对辛大夫青睐有加,都已经弃顾大夫于不顾,一心只要辛大夫了。也不知是看上了公子的医术还是那张俊脸。“啊,荆九这些日子辛苦了,近来可有什么消息?”“公子,听闻秦贵已经不能人道。”“哼!”辛月冷哼一声,“继续打探吧。”这点还不够,这些日子,彩凤夜间总是睡不安稳,时常从梦魇中惊醒。她又不让自己陪寝,辛月只好在她闺房多放了一张小塌。心病还须心药医,秦贵!辛月咬牙切齿,你的报应还没完。荆九那边陆续有消息传来,秦贵性情大变,喜怒无常,狐朋狗友十去□□;秦贵仆从不经意间说了“不举”二字被认为故意嘲讽,被杖二十,扫地出门;秦贵不能人道后愈加变态,大夫人已回娘家省亲,二姨太整日躲着,秦贵天天折腾外室,外室宅内时常惨叫连连。“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辛月喃喃道。“公子,秦贵鱼肉乡里,他外室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公子又何必妇人之仁?”辛月白了他一眼,老娘本来就是妇人。叹道:“世间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富贵人家的姑娘又怎么会给人家去做外室?想必也是穷苦人家出身的丫头,哪里禁得住秦狗的花言巧语?不过也是个可怜人罢了。”“公子想救她?”辛月叹道:“且走一步看一步吧,你继续打探着。”荆九应了,又几日,有人半夜敲门,辛月起身,见一垂髫少女,穿着一身半新不旧衣服,扑通一声跪下,哭着道:“请辛大夫救救我家姑娘”。辛月忙唤荆九驾车,携小姑娘急急赶去。
昏暗的闺阁内,女子的伤势依然触目惊心。辛月命荆九守在门外,柔声对女子道:“你且别怕,我来救你了。”女子见到外男,本该羞涩,然见辛月眉清目秀,不若普通男人,又温声细语,如沐春风,二八年岁,竟是头回有人关心自己,心内一恸,豆大的泪滚落下来。辛月递过帕子,让女子将泪拭了。俟其情绪稍缓,方温声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女人方觉羞涩难言,仰躺在榻上,以锦被蒙面。辛月轻掀女子衣裤,不禁嘶声,心内大怒。秦贵这禽兽,因不能人事,竟变态如斯。女子的胸口尽是咬痕,手臂大腿处处青紫,后背玉臀无一好处。辛月掏出金疮药,将女子伤处细细涂抹,然后嘱咐伺候的小丫鬟如此这般,隔日换药一次,得连续养伤七日。又开一单方,嘱丫鬟煎熬之法,但见垂髫小丫一脸茫然,叹了口气转脸问女子道:“你可识字?”女子已套好衫裙,依然羞赧不敢视人,声若蚊虫:“奴家识得的”“那就好”辛月将单方用量用法一一注明,交于女子。女子伸手摸索着,从床头取出妆奁,掏出几颗碎银,谢道:“多谢大夫活命之恩,一点意思,还望大夫莫嫌弃。”辛月觑了眼妆奁,推了回去:“日后你用钱之处甚多,且收着罢。”孰料女子大窘,急道:“大夫万勿推辞,莫非大夫也嫌弃我这钱不干净?”竟是不肯罢休,看来也是个义气女子。辛月见状也不推辞,随手接过揣入袖袋,忍不住问道:“你家住何方?何故竟跟了秦贵此等禽兽?”女人神色黯然:“奴家在城外大王庄,爹娘望子成龙,举家供养家兄求取功名。奈何家兄屡试不中,因在学堂识得秦贵等人,知其乃太守二公子,因而有心巴结。秦贵偶见奴容貌,有了觊觎之意。允诺家兄,若求得我入门,必少不了他的富贵。家兄得此允诺,自是欢喜。日日苦劝爹娘与我,直言若能结交上太守府,则自己仕途无量,爹娘亦可享荣华富贵。爹娘心动,秦贵又出手阔绰,见面即赠银十两,如是得了父母许可。又言因夫人吃醋,暂不能入府,先让奴居于外室,也省得内廷龃龉。”“呵——好一对卖女求荣的父子”辛月怒极反笑:“你难道就甘心跟着这禽兽受尽磋磨?”女子闻言哭道:“父母已将奴许嫁与秦贵,自此父母已与奴无干系。兄长还指着巴结秦贵,助益仕途,奴又能去哪呢?”“糊涂!”辛月斥道:“谁说女子就要巴结男人?古有女娲补天,救苍生于凶厄,泽被后世至今,后有女皇武曌,建不世之功,天下万民无不臣服。此等功业,震古烁今,男人可能望其项背?”“可是,那毕竟是很久远的事了。”辛月恨其不争,怒道:“若是我说当代女人也能开门立户呢?”“奴未曾听闻”“你且记住此话”言罢,辛月收拾药箱,拂袖而去。怎么就生气了?女子有点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