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山青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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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渝觉得可以，但没必要。
“我很清醒我的意思是……”临渝突然闭嘴了。
霁寒觉得他下面的话是重点，但是临渝打死也不说了，就跟差点说出来的意思会让他身败名裂一样讳莫如深，恨不能撕了自己的嘴，一脸苦色。
霁寒打量着这位传说中的琅璈君，缓缓道：“你和传闻中不太一样。”
临渝：“……”
临渝麻木不仁：“谢谢，您也是。”
霁寒道：“传闻中，琅璈君行如风，有君子遗风，生性高洁，帝尊颇为欣赏。”
言下之意，结果在这里吐鱼，还能说出“绝世容颜”。
临渝道：“世人皆道淞寒圣灵冷如霜雪，柔如水安，性格沉静，普度众生，掌夜司灵，世间楷模。”
言下之意，结果楷模提着继子的领子威胁要把他踹下去喂鱼……不对是鱼喂他。
二人默契一眼。
果然传闻就是传闻，远不如真人刺激。
临渝心道，但是也太刺激了，他爹这哪里是娶了个媳妇儿，明明是给他请了个祖宗。
祖宗现在优雅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不知道有意无意地摸了一下宴山亭，极其宽容地对他说：“最后一次机会，给本座好好说。”
临渝服了，他很想组织一下语言，然后不留痕迹地先把为什么陆简衣要踢他下去这件事带过去。
“陆简衣带许闲去了妖界。”
霁寒道：“陆简衣为什么踢你下去？”
“要赶回去告诉父尊，许闲这次被多方争抢，一定有问题……”
霁寒道：“陆简衣为什么踢你下去？”
“……许闲是许夜门儿子，当年许夜门谋反被诛众仙皆知，他那时已经记事，不可能毫无感觉。”
霁寒道：“陆简衣为什么踢你下去？”
临渝拍了拍身上的水渍，一拧算是个小型瀑布：“这不是重点。”
霁寒道：“是重点。”
“陆简衣来追许闲，是因为他和惩珲担心花欲燃想要利用许闲的杀父之仇对帝昀不利，那么他来追人合情合理，带许闲回妖界是因为怕人在盛京，终究不安全，让许闲在盛京被多方觊觎，被那群虎视眈眈的人盯着，以防万一，也合情合理。”霁寒道，“但是，你也是来帮忙的，他为什么要踢你下曜昕海吃一肚子鱼？是因为许闲和你发生了什么，还是说你也对许闲有兴趣？”
临渝悲恸：“您料事如神，望尘莫及。”
霁寒冷漠道：“所以到底是为什么？”
临渝总算不踌躇了，他喉咙里话滚了几圈，开口就是一记惊雷，整个一晴天霹雳。
“嗯……许闲他，您见过对吧？”
霁寒疑惑说：“见过，怎么了？“
临渝怔忪道：“好看吗？”
霁寒：“……”
霁寒：“…………”
“……惊为天人，”霁寒艰难说，“怎么了？”
临渝喃喃自语道：“他本来就是天人……”突然，临渝看向了霁寒说：“和你一样好看……”
霁寒挑眉，道：“怎么，你看上他那张脸了？”
临渝含糊道：“我看上怎么了……陆简衣那家伙不也看上了……”
霁寒听力那是一点不差：“你的意思是你和陆简衣在弄走了花欲燃之后，因为……所以争许闲，你打不过被陆简衣踹下去了？”
临渝：“纠正一下，不是打不过，是碰巧打输了。”
霁寒果断忽略：“走吧。”
临渝迟疑不决：“去哪儿？”
霁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自然是回盛京。”
临渝大吃一惊：“现在？”
霁寒惊奇道：“难不成这宴还能继续到明天？”
临渝一身要干不干的衣裳，他说：“我怎么说？”
霁寒：“什么怎么说？”
临渝道：“传闻中，我行如风，有君子遗风，生性高洁，父尊，颇为欣赏。”
“所以，这像什么样子。”临渝欲哭无泪，“我又不是老七那种时时刻刻都带着换洗衣物为自己的人设做足了功夫的严谨怪。”
霁寒：“……人设？严谨怪？”
临渝一抹脸说：“陆简衣说的。”
霁寒感慨：“果不其然。”
临渝走的远一些了，真的在火上烤起了衣裳，一边哆嗦一边颤颤巍巍道：“美其名曰，文化入侵。”
霁寒：“……”
真是令人堪忧。
临渝咂嘴弄舌，在腹诽心谤途中还知道不忘好好观察一下这位才成为他名义上的母亲的这位淞寒圣灵。
刚才也是他情绪太激动，一时间没控制住自己，现在有机会好好看看霁寒，才发现这真的是个美人——和他刚才粗略一扫的结果一样。
比许闲还要更诱人。
许闲是月色之冷，霁寒是霜雪。
月色照人，终究会有日升的一天，月光移走之后就再无踪迹，恍若从未存在。而雪色不同，在那清冷的雪白之下，会因为温度融化，化成一滩水——更加活色生香。
想到这儿，临渝不自觉地咬了一下舌尖。美人是美，但是他还不想被他父尊抽死在黄金台上。
霁寒发现了临渝在偷看自己，淡然地看了他一眼，盘算着自己的鸣芩鹿到底能不能到手……
“花欲燃为什么找许闲？”
临渝这下一激灵：“对了我忘了说了！花欲燃找许闲是因为当年他爹许夜门叛乱偷走了魔界的圣物父尊当年俘虏了他之后一直把人养在青衿阁但是他爹身上没搜出来东西估计给了他花欲燃觉得估计在他身上就把人带走了！”
霁寒：“……”
霁寒欲言又止：“这么重要你现在才说？”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震惊于这人的口才和语言能力，还是该震惊这人的记忆力和说事情的主次轻重顺序不太对。
临渝骂骂咧咧地道：“我服了我真的服了，那东西很重要特别特别重要是父尊当年三千世界大乱时父尊用来堵住三界与其它世界通道口的重要东西……我服了服了！”
“花欲燃脑子有问题吧他这么重要的事儿没告诉父尊……”
霁寒的头疼。
太疼了。
有这么个神经质的孩子真的有点消受不起，帝昀着实不太容易。
霁寒根本不知道，在这些个神经质的孩子成年之前，和帝昀见面次数不超过五次。
“走走走……赶快赶回去！”
霁寒呵道：“不害怕你这副样子被看见，丢了你琅璈君的名声了？”
临渝迟疑了一下，整个人呆滞在原地。
他身上开始湿淋淋的，现在被曜昕海的海上焰烘了个透彻，湿是不湿了，就是衣服皱了……贴在身上，不能说有多滑稽，这上好的料子被糟蹋了之后，颇有些不伦不类的错觉。
临渝沉住气，他在被帝昀知道后打死和迟报瞒报此事被帝昀发现然后打死之间，他选择了前者。
毕竟第一这事儿本来和他没什么大关系，偷东西的是许闲，来抢东西的是花欲燃，用那东西守护世界和平的是他爹，带走许闲的是陆简衣……
总而言之这件事和他关系不大，他只是个弱小无助还可怜的小可怜。
第二吧，他还好心来追，结果被他这位现如今名义上的母亲给看见了丢人的一幕恨不能自掘坟墓的同时还能想起这件事来，自以为已经很值得他吹一年了。
而他这位名义上的母亲并不是很能理解他的脑回路。
所以二人无法共情，霁寒眼里临渝就是个跳脱的愚者。
所以临渝觉得，要不收拾一下再说……？
下一刻，霁寒突然想起了什么，直接提着他的领子就腾云。
临渝刚经历了一场大劫差点没能死在曜昕海里，下一刻又被霁寒提着领子悬在半空差点勒死，恨不得直接自裁。
天要亡我，非战之罪！
临渝涕泪横飞。
霁寒心里想的却是自己的鸣芩鹿，这普通的鸣芩鹿可能不会引起他的注意，行着为了让他不无聊也是给他养了几只在淞寒山上，只是太怕人，不肯待在山顶，爱往枫林里头钻。
鸣芩鹿皇族就不一样了，上古血统，伏羲氏迎娶女娲便是伏羲以黄俪鹿皮为礼与女娲结为对偶，云曰女娲有家，伏羲有其室。
黄俪鹿早已绝迹，但它的后代最主要的分支就是鸣芩鹿。
鸣芩鹿皇族也是继承黄俪鹿血统最为完整的一支，能力也是从探梦造梦升级为了蛊惑人的心神和制造幻境，而且它们极为认主，只要认主过的鸣芩鹿就会乖乖听从主人的命令。但同样，未被驯服的野生鸣芩鹿则极为怕人，不听从人的号令，但无伤大雅。
总而言之，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也因为太好了，鸣芩鹿皇族被捕杀殆尽，接近灭绝。
而霁寒并不想错过这只珍惜的上古神兽，就算没什么用，当个备用战力也是好的，退一万步讲，再没用也能摆着当吉祥物啊。
但是答应惩珲的事好像……应该，没有，完成？
“所以，请您周旋一下，如果有机会，还请帮忙套出花欲燃的真实目的。”
这是惩珲的原话。
霁寒沉吟片刻，停了一下道：“你确定陆简衣回妖界了？”
临渝又想吐了，在风中呼啸：“我确定——啊！”
霁寒心想，那他现在知道告诉惩珲应该不算没有完成。
反正陆简衣也没回去，他就是告诉惩珲花欲燃目的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山青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