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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你叫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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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泽桑这人真的是相当神奇,在辞盈马上就要失去等他的耐心的时候,他便坐在了辞盈身旁。辞盈伸了个懒腰抱怨道:“这么慢,你跟姑娘出去的时候也这样?”易泽桑歪头看着辞盈说:“托殿下的福,我找了你好久,你来这里又没告诉我。辛苦你不是个姑娘,不然我估计得让你再等我一会。”
辞盈有点累了,靠着墙闭目养神,辞盈问易泽桑:“有什么发现吗?”易泽桑说:“不出你所料,这段老爷确实有问题。我在问他的时候,那回答就像是乞丐的衣服,简直是漏洞百出!如果之前我问他的时候你不拦着,说不定我早就问出来什么了。”辞盈笑了笑,默不作声。易泽桑凑近了点,看着辞盈说:“阿盈,你怎么这么厉害啊,你怎么发现的。”辞盈睁开眼看着易泽桑,笑着说道:“傻鸟!”还没等易泽桑开口,辞盈就接着说道:“一会你去段箐的房里看看就知道了。”辞盈趴在桌子上说:“放心,不会抢你风头的,我一点也不厉害,任何苦难......都能把我打倒。”易泽桑说道:“不是吧阿盈殿下消极怠工啊!你难道出去看了一下午就一点发现都没有吗?你要是什么都不说的话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去集市上吃了一下午啊。”辞盈确实是困了,再闭眼睛估计就要睡过去了,辞盈睁开眼睛说:“这个镇子很小,只有五十户人口……我一开始是随便找了个人问了问,得知整个镇子上没死过人的人家不超过二十户。我去百姓家里问了一下,一共问了十五户人家,发现有五户都是被冤魂所杀,但其余的十户都是被人所害。而且被人杀害的十人基本上都和这段老爷有些瓜葛。有一家是儿子死了,生前有赌博的习惯,现在你和我去天桥下面看看,找个叫王一的人。”易泽桑晃了晃昏昏欲睡的辞盈说:“你行不行啊?查完起码就亥时了,能顶住不?”辞盈看了易泽桑一眼说:“我看你不行。”然后拿着隐潜下楼了。易泽桑跟在辞盈身后说:“不是吧不是吧,神明大人闹脾气了吗?”辞盈冷着脸冷冷的说了句:“阁下何不上九霄。”易泽桑把手搭在辞盈肩上晃了晃说:“我错了我错了,不嘴欠了。”
辞盈和易泽桑到了天桥下,一个膘肥体壮的大汉就往外跑,那人反应过来的时候,陌筱就已经在自己脖子上了,但凡移动一点,那脖子估计就要不得了。辞盈友善的弯腰笑了笑说:“放心,我们只查案,不杀人。”那大汉汗如雨下,辞盈用隐潜给那大汉扇了扇说:“刚刚下过雨,应该没有那么热啊。”那大汉斜眼看了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辞盈摆了摆手,易泽桑便把陌筱收了起来。辞盈问:“你叫什么名字?”那大汉回答道:“我叫王一。”“你跑什么?”“跟我赌钱的死了,有人来找我不跑难道等死吗?”“你干什么了?”“……他欠钱不还……我……我就是找人把他打了一顿……我没把他打死啊!是……是那个段老爷,是他把人杀了的!”眼见得那王一快崩溃了,辞盈也不拐弯抹角了,对王一说:“我们不是来追究你的责任的,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段老爷要杀人。”“这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精的很!简直是毫无原则可言!那简直是屁股长在脸上了,天天就知道拿他那一张嘴放屁!”王一好似对段老爷万分唾弃,答着答着竟骂了起来:“那段老爷简直里外不是人,他妈的他还杀自己亲闺女。吃喝嫖赌那样都粘的人渣!里外不是人!”辞盈看着易泽桑,易泽桑也看着辞盈,这件事,起码有眉目了。辞盈问:“麻烦说清楚点,到底段老爷为什么杀段箐?”“别说段箐小姐了,就镇上这死的二三十个人都是他杀的!不过这傻逼为什么杀人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倒知道一个地方,里面的人肯定知道。”“哪?”“万花楼!”
辞盈赖在客栈的床上,抱着被子在里面嚎:“我不去!我不去!死都不去!”易泽桑站在床边快笑死了:“不至于阿盈,去查个案子毁不了您老人家的贞洁。再说了,到时候咱们告诉人家你是谁不就没事了吗?昂,殿下,理理我呗。”“不去!”“咱们问几句话就出来了。”“不去!”“请你吃七天吃的去不去?在这七天随便挑,什么时候什么东西都行。”辞盈掀开被子盘坐在床上,抿了抿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易泽桑说:“十天!”“行,十天就十天。”“走!”辞盈马上穿好鞋子下了楼。易泽桑跟在他后面说:“你好歹是个神明就一点都禁不住诱惑?”“嗯。”
说是去万花楼,其实两个人就是站在门口问了一下,哪位名叫锦论的姑娘说:“其实段家的小姐是段老爷跟一个青楼姑娘生的,最近不知段家夫人从何处听说了这件事,其实人家也没说什么呢,那段老爷就把小姐和小姐的生母都杀了。就镇上死了那么多人,估计也是这狠心之人的杰作啊。”说完那锦论就走了。易泽桑抬起来一直被辞盈抓着的那只胳膊说:“您老人家可还满意?”辞盈松开易泽桑嗯了一声。易泽桑问辞盈:“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辞盈看着易泽桑说:“你大晚上的能看清?”易泽桑懵了,原来是这么个理。
易泽桑边走边说:“这段箐没有仇家,又知书达礼,如果没有出事的话应该在前天成亲的,倒是挺可惜的。”“与其谁是可惜,我倒是觉得很可笑,可悲,可叹。”
辞盈感受到了对人发号施令的快乐,也发现自己说什么易泽桑都听,不像以前的都护让他干活,就开始了肆无忌惮:“段箐的这个屋子肯定有鬼,你画个阵,把这段箐魂的召出来,只要这鬼找到了自己的尸体,这事也就能解决了。”易泽桑也想尽力帮辞盈的忙,毕竟如果一件事没有处理得当,所有人找的都是神明的麻烦。
辞盈自从刚刚进了段箐的房间就一直在空地转悠,时不时还用力踩一下,易泽桑现在非常相信辞盈的观察力,易泽桑问辞盈:“发现什么了?”辞盈歪着头看着地面说:“你有没有觉得这地有点空。怎么才能看看这地下有什么呢?”易泽桑的执行力也是相当的强,在辞盈在想怎么打开地板的时候,易泽桑把人家的地板给拆了,干脆利落。
辞盈说道:“师傅说地板下往往是这个世界的真相,这话说得可真对。”在别人不知道的段家小姐房间的地板下,有一具被割下头颅的女子的尸身,腹部有一处刀伤。辞盈站起身来,易泽桑以段箐的尸体为阵眼画了个唤魂阵。天边乌云瞬间罩顶,数只冤魂四散而逃。“我只召了段箐的魂,怎么这么多全都出来了!”“估计是死因都源自同一人吧,怨灵肆虐,得想办法帮他们把仇报了,不然就麻烦了。”说完,辞盈面前一抹蓝光闪烁,隐潜得令,瞬间召来:“泽桑,怨灵附身平民百姓后会开始虐杀,你尽可能保护百姓,我去找找段老爷!”易泽桑闻言便马上随着怨灵的轨迹而离开了。
辞盈发现每一只怨灵残留的怨气都飘向了段府的灵堂,辞盈跟着前去。那段老爷被怨气包围,见了辞盈就像狗一样跪在地上说:“求神明大人救我一命!”“好啊。”辞盈把隐潜抬起来晃了晃,然后指向了段老爷。
热心的平民百姓和段府的家丁都来了段府的庭院。只见得那段老爷面色发青,青筋暴起,眼球发黑,用那只手把辞盈摁在墙上,辞盈的肚子上有个拳头大的血洞,易泽桑连忙冲进来,剑在空中一挥,瞬间化成利刃斩下段老爷的头颅,段老爷的身体倒下后,易泽桑踩着那副身体,用剑刺向他的胸膛。
易泽桑回头一看,辞盈已近被几个人扶起来了,两个人都呆在那没有说话,等到旁人都走了,只剩下他们两个的时候,易泽桑开了口:“那伤是你自己弄的吧。”易泽桑一步步靠近辞盈,辞盈无路可退了,慌慌张张的说:“等等等,泽桑,你不是想撤了我吧,你才刚上任,能不能给个面子!”可谁曾想易泽桑抓住辞盈的手说了句:“上药。跟个傻子一样,弄的不疼吗?”
上过药后,辞盈呆呆地看着那只被易泽桑抓过的手,易泽桑找了个辞盈旁边的位置坐下说:“可以理解,在大部分人眼里,段老爷是个好人,如果你杀了他,那矛头就会指向你,群众往往只能看到他们想看到的,到时候不管怎么辩解,都是徒劳。每个人的立场不同嘛。不过现在起码真相大白了。”
易泽桑看着辞盈说:“这么怕被撤?”辞盈露出了个灿烂的微笑:“没有。”那笑容像小刀一样扎在易泽桑心里,看得很心疼,易泽桑说:“虽然告诉你是违背规定的,但是还是想跟你说一声,你知道那些被撤职的神明都去哪了吗?”辞盈摇了摇头,易泽桑说:“所谓的撤职其实无非就是借都护之手啥事不合格的神明,所有神明从接任的那一刻开始,就确定了自己的生命终结在都护手上的命运。”“哦。”辞盈戳了戳易泽桑的胳膊说:“泽桑啊,可以叫你桑桑吗?”“不行!你话题转的真的是毫无逻辑!”易泽桑一听见桑桑这个词就把头扭了过去,辞盈对称呼好像格外执着:“为什么?安糯可以叫糯糯,倪白可以叫泡泡,为什么你不能叫桑桑。”“不行就是不行!”“诶,桑桑啊,你说我们小时候是不是一块玩过,我有个朱雀一族的朋友也叫桑桑。”“不知道,可能吧,我忘了,管他呢。”
辞盈看着眼前这个歪着头的少年,在辞盈的记忆中,也曾经有过一个像易泽桑这样扭着头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