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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   “你可知邕王?”

      乔桉点头,那是他的三叔,先皇的亲哥哥,在先皇登基之初便被以造反为由满门抄斩了。

      “其实邕王在外还有个私生子,当年你父皇并不知情,所以抄家之时,那个孩子...幸存了。”

      “是你?”

      “是我,虽然父亲从未承认过我,但该有的照顾一样不少,从小的成长教育、衣食用度,也从没差过,只是...他没来见过我。”

      “所以邕王府覆灭之后,我的生活也开始难以维系,就在我苟延残喘奄奄一息的时候,她出现了...带着钱和光。”

      .....

      “你别怕,我是来保护你的。”

      “这些钱你拿着用,我会找人侍奉你,好好读书,不要声张自己的身份,好好活着。”

      .....

      “她当时这样跟我说,她让我叫她月如阿姨,可是她明明也没比我大多少的样子,所以我不依,坚持叫她月如姐姐,她也由得我。”

      金子的情绪还算稳定,可微红的眼眶还是暴露了他....

      乔桉默默地听着,没有插话。

      “她隔三差五便来看我一次,给我做饭,为我抚琴,我当时觉得如果余生就这样度过,好像也不错,即使这个人不会属于我...”

      “可惜...事与愿违,没过多久她就隐姓埋名嫁入宰相府还有了孩子!她怎么可能嫁给别人?她那么爱他!”

      金子突然激动起来,语速快得出奇,泪水也逐渐弥漫上来,却又被他强行压制下去。

      “从那之后,她再也没来过,那把琴...也再没人能够弹出声来。”眼泪还是流出来了,昏暗的灯光下仍然清晰可见一道水痕,和那双眼睛里满满的伤痛和绝望。

      乔桉抬了抬手,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说到底这些全是他父皇的错,杀鸡取卵辜负月如前辈,耽误了她的一生,也摧毁了金子唯一的信念。

      他说不出什么节哀或者想开点儿这样的废话,这种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没资格说话。

      “后来我得知星云司出了事,当下便明白了是什么原因,他坐稳了皇位便想把一切知道他恶劣行径的人全部消灭,可我还在!我还活着!我知道!所以我秘密地接受了星云司,重新培养一众势力,将星云司变成了一个万能的情报组织。”

      “可我没想到...月如会死...过了那么多年,他竟然还不放过她....辜负她摧残她侮辱她还不够,连她的性命也不放过!”

      “你说我怎么能让他活着呢?”

      乔桉登时反应过来:“所以当初设计陶桃以陶镜的身份接近我,利用凌皓之手杀掉他后让我继位,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做的?”

      说着便从颈间将那枚装着红珠子的吊坠拽了出来...

      “这个也是你的?”

      金子伸手将珠子拿过来,用了点儿劲将它捏个粉碎。

      “说这珠子是未来皇帝所有,根本毫无根据,它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过...倒是让那个老皇帝十分在意,这便够了。”

      “还有那个预言...也全是假的,月如曾和我说过,根本就没有什么天定紫薇星,唯有有才能者才可以掌管天下之事,她的确算出你就是那个人,但她没有说。”

      乔桉越发糊涂,这怎么可能?明明是淑妃她们亲耳听到....?

      “不过她确实没想到,你母后和淑妃竟会出换孩子这一招,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成为太子,可那时的她也无力阻止,救下你是她最后一点儿贡献。”

      “其实我后来有想过,若是她没救下你,还会不会遭来杀身之祸。但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出手,这些年在我的局里,你也承受了不少,那孩子也实在辛苦,所以——星云司给她,给你。”

      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除掉那个狗皇帝为月如报仇,如今一切尘归尘土归土,往后余生,日子是他们的了,过去的人与事,该退场了。

      金子走后...乔桉仍然站在地宫里,久久没动,他能理解金子所做的一切,若换做他,这等事发生在陶桃身上,他只怕会更疯狂。

      可他的父皇究竟为何如此丧心病狂?对待爱人对待兄弟对待儿子?

      “皇上!皇上!”硫枫的声音慌里慌张地传进来“皇上!陶小姐出事了....”

      凭空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碎裂了...随即无尽的冰风寒雨落了进去....

      “冬晴方才急急忙忙地过来,说陶小姐到现在也没回望冬去,我正想着,在京城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事儿,谁知...凌皓回来了...”

      硫枫颠三倒四地把李岩的事说了一通,边说边跟在乔桉后面走,赶着和冬晴她们会合去找....

      乔桉面上强装镇定,他这个时候慌乱,只会置陶桃于更加危险不安的境地,李岩这个狠毒祸害,早知道会有今天当时就应该不管不顾杀了他!

      凌皓眼下乌青满身疲惫,一看便知是几天几夜没休息过了,却半刻都没有停歇,带着乔桉冬晴硫枫三人立刻上路。

      “我记得你在她身体里还留着一只蛊虫,你当时是不是没有拿出来?”

      “嗯...但是现在丝毫感受不到,恐怕她现在离我们还有段距离,那李岩摆明是冲着她来的...若是冲你,她还姑且能无事,可现在....”

      “不会的,她那么聪明,一定拖得住时间,一定等得到我们。”乔桉的心在不断下坠,此刻他多么希望李岩的目标是自己,哪怕是一命换一命,也行....

      四个人按照冬晴最后看到陶桃离开的方向狂奔,凌皓精神不济,几乎拿命在撑着自己感受陶桃的存在。

      越来越荒芜的环境,越来越大的雨,一点停的架势都没有。

      “前面是月如师父的墓。”许久不说话的冬晴,一开口声音便是干涩异常,在哗哗的雨声中却格外醒目。

      “这里没有。”

      凌皓也不想这样说,但确实没有半分陶桃的气息....

      “皇上,这是信....”

      乔桉赶紧接过,纸张已经彻底湿透了,字迹却仍然□□,上等的千年墨,正是他昨天交到她手里的那封,背面却多出了一行字,是他没见过的。

      “她一定来过这儿,就顺着这里找,分开去找!”

      行尸走肉般喊出几句话,乔桉径直往前,同时脑中飞速运转,李岩若是带走她,若是想直接杀了她,在这儿动手就好了,可并没有....

      那么...就是他还有别的目的,或者还有话说...

      “找——找淋不到雨的地方,这附近的,最近的,淋不到雨的地方。”

      至少!她还活着!

      .

      “你竟然没死。”

      虽然的确吃了一惊,但倒也不算是太过意外,毕竟这件事确实进展地太顺利了些,可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三番五次地对她下手,若说为了先帝,那也应该是乔桉吧...

      她不过是个孤女而已....有什么必要非杀了她不可?

      李岩也是狼狈至极,乞丐着装,可见一路溜进京城也不容易,脸庞较之前那一面苍老许多,可那眼里令人不寒而粟的阴毒邪气却更胜从前。

      “不愧是她的女儿,到了这般田地,依然毫无惧色,跟我了结她的时候,一模一样....”

      只一句话,便成功激怒了陶桃。

      “是你下的手!”她做出一副想向前扑的架势,却被麻绳困在原地,半点不得动弹。

      这么说来倒是有道理了,杀了她母亲,再杀了她,从此所有和月如有关的东西全部不复存在,这么重要且有意义的事情,他自然会派手下最得力的亲信来办。

      做得滴水不漏,仿佛真的是病逝。

      “想不到是我?那你这脑子却是不及你母亲。”

      “哎呀~本来当年我便是要将你二人一并弄死的,也是她苦苦哀求,说你资质平庸,唯唯诺诺,不堪大用,让我留你一条命,我才发发善心,没动你,想着反正那府里的人也都不是好相处的,你早晚得死,让你多活几天,也无不可。”

      “不过,你这贱命倒是比你那死娘要韧哪~”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毫不犹豫地捏住陶桃的脸把它灌下去“这是剧毒,你命再硬也不好使了,不处置了你,我如何有脸见先帝啊~”

      陶桃被那药呛得极其痛苦,狂咳不止,好一会儿也说不出话来,却还是有些不明白的,死之前总要问一问,否则便是死也不瞑目了。

      “为何...为何先帝那样绝情凉薄之人,会如此信任你?你究竟...是何人?”嗓子被灼伤,每一句都是折磨,声音虽小,却还是让李岩听了个清楚。

      李岩脸上带着刺眼至极的轻松之态,甚至盘起腿坐在了地上,背靠着山洞的石墙开始赏雨了,可见他人生中最后一件大事做完了。

      听了陶桃的问话,他甚至还笑了笑,那笑容带点真挚,竟冲散了几分他眼里的阴翳,仿佛阴沟里久不见天日的老鼠披了光,陶桃只觉怎么看怎么怪。

      “这些事...本是要烂在肚子里,今日与你这必死之人说说吧~”

      陶桃看他那副德行,皱紧了眉,心中略感悲凉,她有感觉,那不是什么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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