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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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4，东京市，MSBY黑狼训练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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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准首发成员日向选手专心训练不受打扰，我特意踩着结束的时间进入了场地，果然场内已经在拉伸了。
我远远的和日向打了个招呼，装填好英语模式，朝主教练萨姆森·福斯特走去。
“福斯特教练，好久不见！”
“是日向的经纪人啊，你好，选拔赛后是第一次见吧？”
我熟稔地和教练碰了碰拳头：“是的，因为翔阳选手实在是太令人省心了，训练认真、和队员相处的也很融洽，根本没有我出马的机会啊~”
“确实，他和宫侑的配合精确度在提升，诱饵的作用也开始在内部训练赛中初见成效，可以说是黑狼的一剂强心针。”
“那真是太好了，翔阳可以说是今年选拔赛中最闪耀的选手了，很庆幸他选择了V1实力最强的黑狼队，以后他还要请您多费心了。”
结束和主教练的寒暄，旁边正大光明偷听我们讲话的日向翔阳终于抓住机会和我击了个掌。
“怎么样，上周和木兔选手一起去东京塔好玩吗？”
“嗯！东京塔真的超级高，从上面看东京的风景也很不错！”
“对了翔阳，我记得你和游戏youtuber孤研关系很亲？”
“欸，未来是怎么知道的？我和研磨高一就认识了，以前还经常一起打球！”
“没什么，他的联系方式可以发我一个吗？我是觉得，翔阳的商业活动，其实不用非要等到你下赛季上场后再开始，现在就可以有一些规划和准备了~”
2018.7，京都市，JR京都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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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居然是最讨厌的大晴天。
虽然出门前涂了日向送的巴西产高倍数防晒霜，阳光刺在脸上还是炙热到不行。
我在出站口的树荫下乘凉，等人的同时再次捋了捋今天的日程：和影山日向汇合，直接去tentendo总部，总得让他们两个亲身体验一下游戏，然后和高层开会，沟通顺利就在食堂蹭个饭，万一谈判失败就请他们去吃我惦记好久的京都怀石料理，然后各回各家，完美。
计划确实很完美，如果没有看到那两个一高一矮，还都穿着运动服的伪高中生。
而且两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小事又又又又又在拌嘴。
我的头好痛。可又不能发火，会影响上午做报告的状态。
“喂...你们两个......我明明嘱咐过了吧？今天是谈工作，必须给我穿西装来？？？”
“我...没有西装。”
“未来学姐！我，我的西装没带到俱乐部，想找成员借来着，但是他们的尺码都太大了！”
“啧，来不及了，先去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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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久违的外出，未来学姐说，想带我和日向见一下tentendo的宣传部还有高层。
虽然不玩游戏，其实tentendo我也是知道的，别人都说是“世界的主宰”，我清楚这个代言的含金量和能给我带来的“热度”。
还是上村先生负责我的活动时，他就发给过我一些似乎是游戏内部测试的视频，一个人握着一个小机器，虚空地做托球、传球，扣杀的动作，在屏幕上的小人就会跟着做出反应。
我没有在这个虚拟游戏中感受到触碰真的排球时给我带来的快乐，所以拒绝了。
再次照例拒绝了未来学姐后，她并没有放弃，而是提出了一个全新的提案。
“影山选手，我先声明，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你是我第一个通知的人，这件事上村前辈也不知道。tentendo的市场部的人我虽然熟，但也没有到能把0前期调查的提案随意摆到他们面前的程度。只要你点头，我会立刻启动计划。”
项目是我热爱的排球，搭档又是日向，对于这样的条件我没有拒绝的权力。
我注视着正散发着可靠气息的未来学姐，郑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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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准时到达了tentendo。我提着装衣服的纸袋，在只有三个人在的电梯里不习惯地拽了拽禁锢的领带。
“欸欸，影山同学，我好不容易系好的！”未来学姐光速按住了我的手，帮我抚平领带的褶皱，“乖一点，你看翔阳就很适应嘛！保证让你下午就换掉，好不好？”
“嘿嘿，因为在巴西餐馆打工的时候经常需要穿正装啦！”
电梯的反光映出了我和身前的未来学姐，她今天穿了西装和很高的高跟鞋，平时随意散开的长发也扎成了利落的马尾，看起来比日向还要高一些，只是换了身打扮，就将平时慵懒随和的气息全部隐藏起来了。
原来工作中的宫元未来是这样的。
学姐坐在主位的对面，看上去有些紧张，这已经是她第三次用纸巾擦手汗了。
会议室的人越进越多，接待我们的市场部工作人员也和学姐进行了短暂的沟通，会议应该就快开始了。我迟疑了些许，起身靠到她耳边送出了鼓励：“未来学姐，我相信你。”
她表情有些惊讶，随后微微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听到了。“影山学弟，谢谢你，你的大经纪人宫元未来会加油的。”
等会议室坐满，学姐清了清嗓子，点开了准备好的PPT。
“各位上午好，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参加我本次关于《tentendo!!东京奥运会》中排球项目宣传与代言活动的提案，我是LEAVES体育经纪公司的宫田未来，工作主要负责排球选手的各种活动。
这两位是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前些年的高中男子排球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怪物搭档”，带领宫城的没落强豪乌野高校多次杀入全国，曾取得过全国季军的成绩。
影山选手在里约奥运会就以国家队首发球员的身份活跃着，日向选手曾在巴西进行了2年的沙滩排球训练，在外网有‘忍者’的称号。现在两位在为职业联赛V1的两支顶级队伍效力。
之前贵司曾经就《tentendo!!东京奥运会》项目向MSBY黑狼的影山飞雄选手抛出橄榄枝，对此我要再次表示感谢，感谢tentendo对于影山选手排球能力和知名度的认可。
我们今天到访的原因，是就希望《tentendo!!东京奥运会》越来越好的共识，而提出一个新的方案，希望排球方面的宣传活动能够由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二人共同进行。
排球，是两支球队围绕在立在球场中央的球网进行攻守转换，通过维系3次触球，发起进攻的球类运动。
简而言之，排球不是一个人完成的运动。日向和影山选手，是多年的朋友、队友、和对手，他们之间的化学反应，正完美地呈现了这一点，所以我认为，如果是他们二人，绝对会将《tentendo!!东京奥运会》展现得更有魅力。
我联系了日本排球协会竞技普及事业部，仅是听了简单介绍他们就对贵社的这款排球游戏非常感兴趣，因为近些年他们也一直致力于把拦网高度降低、把排球难度简化、把阻碍普通人进入排球场的众多壁垒打破。如果达成合作，排球普及事业部、甚至是日本排球协会，都将会是《tentendo!!东京奥运会》可靠的宣传伙伴。
我相信《tentendo!!东京奥运会》是一款阖家共乐的游戏，不仅是沙排式2V2，练习3V3，甚至是正式比赛的6V6，都是可以通过tentendo强大的技术实力实现，所以希望能对我的提案加以考虑，谢谢。”
旁边的日向笨蛋情绪激动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我也好不到哪去。
似乎是第一次听未来学姐讲这么多话，这么多关于我的，关于排球的话，她真的为我们准备了很多。
透过她神采飞扬的描述，我好像看到了那个曾经为乌野排球部四处奔波的女高中生宫元未来。
她在为队员记录数据、整理器材、抛球捡球时的样子，是不是也是像现在这样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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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工作了这么多年，做过无数次PPT，但当这次经过多次演练的演讲正式结束，看到对方高层赞许的点头时，我整个人的神还是飘的。
回过神来时，我的人已经坐在排球测试组的超大荧幕前，影山和日向正在和最高难度的人机进行2V2测试，比分最终定格在25-6。
“最高难度，也就一般般吧。”“影山再来再来！”
“哈哈，不愧是专业选手......”工作人员笑得十分尴尬，“我们测试的时候可是被打得落花流水呢...宫元小姐也来试一下吧？听说在真实的排球练习中三人模式的练习其实是最多的。”
“可以啊，不过不要嫌弃我打的不好，我已经七八年没下过场了——”
我爽快接过新手柄握在手中，踢掉高跟鞋走进场地。
“未来学姐，小心别闪到腰。”
影山，要不是知道你是单细胞，我真的会以为你在嘲讽我。
我俯身救起一个吊球：“哼，当年我给小巨人抛球的时候，你们两个小学生还在电视上看春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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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0，仙台市，上村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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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的深秋，天气也到了需要裹紧厚外套才能在室外久呆的温度，趁繁忙的新赛季开始前，我和影山提着庆祝果篮和一些婴儿用品来到了名为上村宅的房子前。
上村前辈和妻子高中相识，大学毕业后结婚，他们选择把工作重心放在老家仙台，并在近郊购买了这处宽敞怡人的独栋别墅。
上村太太料理手艺极佳，之前需要在仙台加班时经常会来蹭饭，晴子出生后倒是第一次来访。
敲门前，我再次嘱咐影山飞雄注意表情管理。
“影山选手，一会看到小婴儿不要板着脸，会把她吓哭的。”
“哦对，也不能笑的太夸张，那样更恐怖。”
“知道了学姐。”
他最近倒是很乖顺，尤其是游戏广告初次洽谈之后，难道真的转性了？
我觉得新家的按摩椅可以再提一个价位。
把礼物递给上村太太，再把木讷的影山按在会客厅喝茶，我找了个机会想和上村前辈，啊不，新手爸爸单独沟通一下关于影山目前的活动情况。
上村前辈正在晴子房间的床上陪她玩玩具。小兔子玩偶在床上模仿着兔子的蹦蹦跳跳，她的视线果然被吸引住了，咿呀咿呀的想伸手来够。上村前辈到又是一阵傻笑。
“一隆先生，虽然我知道你现在沉浸在育儿的快乐中，但我不得不提一句关于工作的事。影山选手上周刚刚完成了POWER咖喱饭新口味的广告拍摄，内部反响不错。”
“哎嘿嘿好乖...未来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影山和日向选手一起拍摄的tentendo新机型和新游戏的宣传广告，会在下个月AD主场对战MSBY的时候作为特别影像播出哦——”
“哈？那个游戏代言，你最后真的说服影山了？？？我可是年初就收到提案了！”
我接过玩偶做了个高空滑翔的俯冲，晴子看上去更兴奋了。“哎，对不住了晴子，你爸爸的私房钱要为未来姐姐的新家做贡献啦！电视我还没选好，椅子就买最贵的吧，游戏机要马上开售的最新款，红蓝配色的，我看要预下单才能第一时间收到？我宫城的地址你知道的吧？”
“未来学姐？”影山端着我们两人的茶杯站在婴儿房门口，不知道听了多久，“你和上村前辈，在拿我做赌注吗？”
！糟了，被当事人发现了。
上村前辈夹起晴子火速逃离了房间，临走前给了我一个自求多福的不忍眼神。
影山把杯子递到我手里，弯下身子，平时双手撑住膝盖俯视着有些瑟缩的我。
这个时候哪敢喝水。把玩偶放在大腿上陪我乖乖坐好，揪着它长长的耳朵，静数等待飞雄火山的喷发倒计时。
我的天，我还是第一次见影山飞雄生气。
怎么办，虽然可怕但还是要哄的吧？
“影山，你，在生气吗？”
“如果宫元前辈问的是关于你和上村先生之间关于我的赌注的话，确实有一些。”
完了，连学姐都不叫了。
我勉强找回平时的专业，清了清嗓子开始辩解：“虽然听上去像渣男，但是选手和经纪人的合作方式，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吧？你的商业收益，我或者上村前辈都是要抽成的，而且拿的还不少哦。”
“如果学姐需要钱的话，我可以向经纪公司提出提高抽成比例。”
“等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这孩子怎么主动把钱往外送的啊！”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态度让我有些摸不到头脑，“关于打赌这件事我先向你道歉好不好？”
“未来学姐。”他拎起我腿上的兔子随意丢到床头，姿势未变，“我已经22岁了，不是晴子那样的小孩子。”
话题越来越偏，我嗅到了一丝不妙的意味，低头逃避式地躲开他的视线：“你在考我对自家选手的了解度吗？你不是还没过22岁生日，现在只能算21。”
“所以学姐接下我的事务，只是出于利益考虑吗？我以为你会对我——”
他忽地单膝跪在我的面前，近得仿佛一低头就能靠在我的膝上，就像刚才的那只兔子玩偶一样。
我从来没有在影山飞雄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现在的他看上去比输球还难过。
“影山，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是，我不喜欢把感情和工作混为一谈。当你说出下一句话的瞬间，我会立刻将你的合约关系转移到其他经纪人那里，或者是直接还给上村前辈，正好他的育儿假也快结束了。”
“我和上村前辈基于对你排球实力的肯定与未来的发展期望，才以玩笑的性质打了这么一个赌。如果这个赌约伤害到了你，我向你道歉。”
这副不争气的身体在撒谎时，不仅心脏会有被猛地被抓住的禁锢感，手也会跟着颤抖。可能这就是言不由衷的副作用吧？
放在膝盖上的手掌凭空抓握了几次才恢复正常，我将手轻轻放在了他的头顶。
原来球场上球风强硬的影山选手的发丝也是柔软的。
影山飞雄是个天才，他不应该在黄金年龄放慢攀登排球巅峰的脚步，就因为一些模糊暧昧的感情。
而我能做到的只有在经纪人这个角色上，尽我所能的帮助他。
“影山选手，请加油在新赛季努力发光吧。你是有无限可能的。”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