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神乐的盛宴》敬珊

12、11.告别

　　知道了灶门炭治郎和富冈义勇的故事后，所有人都为他们的故事以及现在好的结局而高兴。
　　夏目在替他们高兴的时候，突然沉默起来：“……”
　　名取发现他的沉默：“怎么了？”
　　夏目也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那天他们遇到灶门炭治郎时，他们准备祭拜火神神乐大人，当时灶门炭治郎并没有和他们一起。
　　也是，哪有神明自己祭拜自己的？
　　灶门炭治郎听到之后也很无奈，他语气诚恳且带着一些苦恼的意味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这样称呼，或许是因为当初的‘火之神神乐’缘故、然后流传下去时被人记错了吧，当时我也没有发现哪里有问题，后面还是我妹妹发现了，我才意识到他们记错了。那个时候已经流传了许久，纠正也来不及，然后就这样被人莫名其妙的叫做‘火神神乐大人’了，完全没有给我让他们改口的机会。”
　　他有想过去纠正，问题是神明的称呼哪有那么容易纠正过来、更何况还流传了百年。
　　灶门炭治郎是个很倔犟的人，富冈义勇深有体会。这个时候这样一个倔犟的人遇到了这种事情，灶门炭治郎去改正了十几年后发现，流传变得越来越离谱，他实在没办法只好放弃了。
　　夏目：“……这样啊。”
　　听起来真的是非常的随便、真的不要紧吗火神神乐大人？
　　灶门炭治郎完全不在意这些小事，他和祢豆子换了之前与夏目第一次见面时穿的羽织，就连富冈义勇也换了一身。
　　“我也没有逛过为我举办的庆典，正好可以过去一起看看。”灶门炭治郎说，“说实在的，我本身根本不是这种张扬的性格……这种打着我名号举办的庆典，总感觉迟早有一天会被人一窝端了。”
　　夏目还没明白什么意思，旁边的名取读懂了灶门炭治郎怕他们这群妖怪会因为“火神神乐”的名字被除妖师抓走。
　　毕竟的场静司都出现在这里了，被其他人发现也是迟早的事情。
　　灶门炭治郎也是个心大的，他一点都不介意这些妖怪被人一窝端了。他和灶门祢豆子找到了富冈义勇，也算是完结了他们的心愿。
　　“你们会消失吗？”夏目听闻后忍不住问道。
　　“消失会是迟早的事情，目前我知道的东西中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夏目，你要知道一件事情，我们三人，一开始根本不是妖怪、我们是人类。”
　　灶门炭治郎一边说一边给祢豆子带上狐狸面具，他和富冈义勇的分别带上了同款的狐狸面具，只不过他的面具额头上有个太阳的花纹。
　　夏目脚步一顿，他差点忘了，灶门炭治郎他们是由人类变成妖怪。
　　这种事情从未听闻过，包括是除妖师的名取。
　　被抱在夏目怀里的猫咪没有出声，它虽然在漫长的岁月中认识世界，但是这种奇幻的事情也只不过是传说，没想到居然能让它看到。
　　“……那，这个世界上会不会也有像你们这样的情况？”
　　名取觉得如果真的有这种的事情发生，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目前除了我和祢豆子以外，没有。”灶门炭治郎坚定地说，“别担心，如果真的还有像我们一样因为鬼而从人变成妖怪的，我会亲自斩下它的头颅。”
　　这话带着的威慑力实在是太足了，夏目他们差点就忘了面前的这个少年是曾经斩下无数由人变成吃人的鬼的人。
　　这个时候打断了他们对话的是一阵热闹声，柊它们去前面看情况，夏目有些不明所以：“嗯？怎么突然那么热闹了？”
　　“哦，那个啊，是庆典开始了而已。”
　　“哈啊？这个庆典不应该是几天之后吗？”
　　“不是哦，是你记错了吧？”灶门炭治郎幻化出三张邀请函给他看，上面的日期都是同一日，“这个日期我没办法改，都是他们想在哪天办庆典然后通知我一声，我就随他们便定下来了而已。”
　　夏目：“……原来是这样的吗。”
　　真是辛苦了，火神神乐大人。
　　灶门炭治郎倒是没什么所谓，他作为这里的主人难得带着客人参与这次庆典，注视着这里的所有吃喝玩乐，灶门炭治郎替他们拒绝了妖怪们的用餐邀请——没办法，夏目他们根本不是妖怪，根本不能食用妖怪吃的东西。
　　至于玩的，夏目觉得他暂时能接受的就是类似于“捞金鱼”的改编版捞妖怪以及抽绳，而猫咪老师则是对射击类的小游戏非常感兴趣。
　　夏目凑过去一看，发现猫咪老师拿着被削得锋利的木头对准了被吊起来的小妖怪，它不亦乐乎地对准小妖怪投射，可惜的是晃荡着的小怪物灵活地躲过了猫咪老师的投射，气得猫咪老师毛都炸了。
　　而名取则是对兑换交易以及套圈感兴趣，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因为是大明星到哪里都会被人注视着根本没办法好好享受庆典，既然这里没有人认识我那就得好好享受一下”，然后开始了他的欢乐娱乐状态。不一会儿，他手中拿着赢来的一些妖怪礼物回来了。
　　灶门祢豆子和柊一起去看长得像金鱼的妖怪，夏目、名取和猫咪老师站在一起，大家默契地走开，让灶门炭治郎和富冈义勇说话。
　　灶门炭治郎一开始没说什么，他只是带着富冈义勇来到了一个摊位前，然后买下了一份吃的递给富冈义勇：“义勇先生，尝尝吧。”
　　富冈义勇接过灶门炭治郎手中的吃食，外表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但是吃了一口才发现这个味道和他吃过的萝卜鲑鱼味道一样：“这是……”
　　“虽然说妖怪们也会吃人类的食物，可是它们的烹饪技术真的是没办法拿出手。”灶门炭治郎说，“我找了好久才找到食材的替代品、然后教了这个妖怪好久，总算是教会它做萝卜鲑鱼、就是每次它做出来的样子根本认不出是什么食物。”
　　说着，灶门炭治郎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之所以那么做，是想着如果我没有来得及找到义勇先生、然后义勇先生孤身一人来到这里了，可以吃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谢谢你，炭治郎。”
　　“我们之间不用说谢谢了，我很高兴我们终于再次见面了。”哪怕有面具和吃食的遮掩，灶门炭治郎还是看到了富冈义勇嘴边的笑，他也在面具下露出了笑容，“义勇先生，你要和我们一起走吗？”
　　手中还未吃完的萝卜鲑鱼被富冈义勇放到一旁，那双温热的大手握住灶门炭治郎的双手：“炭治郎，不管过了多久，当初我的想法依旧不会改变。”
　　虽然语气还是硬邦邦的，但是灶门炭治郎听得出这里面所包含的认真与坚定。
　　这些感情将灶门炭治郎再次见到富冈义勇时的不安、害怕、不确定以及犹豫这些负面感情通通销毁，让他再次肯定当初自己的选择不会后悔。
　　好友那时说得对，要忍受着不知何时是头的时间，这对灶门炭治郎来说又不是一场折磨？可是妹妹灶门祢豆子一直坚定地陪在他身边、再加上他与富冈义勇的约定，他坚持了下来。
　　“……义勇先生……我很高兴、我真的很高兴，我甚至觉得这是不是幻像……”灶门炭治郎的声音带上了一些的颤抖，“可是，哪怕是幻像也好，真的现实也好，义勇先生你按照约定回来了，真的太好了……”
　　握着的手能感受到对方的忐忑不安，富冈义勇没有犹豫地将炭治郎抱住：“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这一声像是一个开关的按钮，让灶门炭治郎所有的情绪慢慢爆发出来，从细细的哽咽声到嚎啕大哭。
　　俩人拥抱在这热闹的庆典中，却是他们独一无二的舞台。
　　柊注意到灶门炭治郎他们那边的异样，它想过去看看却被旁边的灶门祢豆子拦下：“你现在暂时还是不要过去哟。”
　　“……你会说话？”
　　“你这话有点失礼耶，我一直都会说话的。”因为要给灶门祢豆子戴着面具的缘故，灶门炭治郎把竹筒取了下来，所以那道清脆的女声是戴着狐狸面具的灶门祢豆子发出的。
　　“抱歉。”柊立刻道歉，“那他们暂时不需要我们的帮助吗？”
　　“谢谢你，不需要。”灶门祢豆子在看着别人游玩，“只是义勇先生和哥哥好久没见了而已，他们需要一点时间来独处。”
　　……在人群中独处？柊迷惑地看向他们。
　　灶门祢豆子轻笑一声，哥哥他们忘了隔离其他人，自己可没有忘记，所以用了妖法弱化了他们的存在感、让其他路过的妖怪无视而已。
　　等下哥哥可是要好好和我道谢了。
　　灶门祢豆子心里那么想，注视着他们的目光却十分温柔，她也很久没有见到认识的熟人了。
　　另一边游玩了庆典的夏目和名取也很开心，直到夏目打着哈欠被名取注意到时，名取才想起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夏目休息的时间了。
　　没办法，谁叫这里只有夏目一个人是未成年的学生呢。
　　名取带着夏目找灶门炭治郎他们，顺手把玩得上头的猫咪老师给捞回来一起带走。在找不到灶门炭治郎他们时，名取只好找灶门祢豆子：“灶门小姐，请问灶门先生呢？”
　　“哥哥他还有点事情，是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清脆的女声，名取也才反应过来灶门祢豆子是会说话的。但是他没表现出自己的惊讶，而是和灶门祢豆子说了他们想告别离开的事情。
　　“唔，那可能还要再等一下。”灶门祢豆子说，“虽然说你们是被邀请的客人可以直接离开，但是你们的同伴并不是，还是要等哥哥过来送你们离开才可以。”
　　“原来是这样的吗？”
　　“是的，连我都不可以离开。”说到这，灶门祢豆子的声音带上了一点苦恼，“因为这是已哥哥名义的庆典，除了哥哥本人和携带邀请函者以外，其他人只能等庆典结束以后再离开。所以我要离开也得需要哥哥一起带出去。”
　　名取也实在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事情，不过他差点忘了这是以火神神乐的名义举办的庆典。
　　好在等待灶门炭治郎他们的时间并不长，过一会儿他们就回来了。
　　在听到名取的话之后灶门炭治郎第一时间误以为是庆典让他们不尽人意，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夏目累了的缘故：“真是抱歉，我都忘了夏目还是一个孩子。”
　　夏目想到灶门炭治郎和自己同样稚嫩的脸，完全猜不出灶门炭治郎的年龄大概是他的好几十倍。
　　“不过你们真的要现在离开吗？庆典还没结束。”
　　“等庆典结束是要好几天的，我们是人类，几天不见会被人发现有异常。”名取笑着说，“感谢你的邀请，我们真的很高兴。”
　　“那好吧，希望我们有缘再见。”
　　“好，再见。”
　　热热闹闹的庆典成了当天晚上入梦时的钥匙，带领着夏目在梦中游玩着，等第二天早上被猫咪老师压醒时，夏目还在回想着梦中的游玩暂时没有醒神。
　　这个时候的名取已经洗漱好，看到夏目这副恍惚的样子，还以为是昨天的游玩花费了他太多体力。
　　虽然说有一部分的情况是这样，夏目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疲惫，等到晚上他和名取下楼用完晚餐后，被灶门经理告知了舞台剧《鬼灭之刃》要开始了。
　　看到灶门经理，夏目突然想起富冈义勇，不知道富冈义勇会怎样与他的养父告别？
　　在听到夏目提到了富冈义勇，灶门经理表情一顿，露出了些许不舍和悲伤：“嗯……他今天早上带着他的亲人找上我了，说要和他的亲人一起离开这里、来和我告别。”
　　“您是怎么想的？”
　　“我不会阻止义勇和他的亲人相聚，他要选择什么样的人生道路都是由他决定。”灶门经理说，“就是真的很不舍，好担心义勇离开了他现在的生活会变成怎么样……即使他的亲人是很好的人。”
　　“您是怎么知道对方是好人的？”
　　“哈哈，直觉吧？”
　　这个回答听起来非常无厘头。
　　夏目抱着猫咪老师和名取一同前往，因为是酒店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前往的缘故，到达了一个很好的观景位置。
　　广场已经搭好了舞台，灯光与音乐已经准备好，表演者们登上舞台，随着音乐与旁白将剧情表现出来。
　　首先是身穿红黑黄三色、绣有火纹花样的狩衣少年、黄衣少年以及头顶动物头套的少年一同出现，他们遇到并加入了鬼杀队，拿着木刀将各种长相各异的“鬼”杀掉，随后与被称为“柱”的同伴们携手同进，在所有人的努力和牺牲下，主人公狩衣少年打败了最后的敌人，成为了火神神乐。
　　这个故事很长、很精彩，虽然听灶门炭治郎大概的讲过一次，但是在眼前的表现更加能够填充过去的故事幻想。
　　等表演结束时，夏目看到“水柱”和狩衣少年的两位扮演者突然抬头朝他的方向露出笑容，夏目仔细一看那两位扮演者的模样有七八分像富冈义勇和灶门炭治郎。
　　……应该是他们本人，夏目肯定的想，他没想到富冈义勇和灶门炭治郎会亲自来演出这场他们曾经的故事。
　　而面对两位的视线，夏目也回报了同样的笑容，似乎在说告别。
　　等表演落幕后，夏目抱着猫咪老师和名取慢慢地走回去。
　　“夏目。”
　　“名取先生？”
　　“这次旅行你玩得开不开心？”
　　夏目回想了一下然后点头，虽然这途中有发生过惊险的事情，但总的旅途还是很开心的。
　　突然之间，一股渴望蔓延上心头，它在催促着夏目——
　　想快点回去，回到那个虽然有一些陈旧、但是却有人一直在等着我的大房子，然后告诉滋叔叔和塔子阿姨这场表演是讲述了什么样的故事。
　　“……名取先生。”
　　“怎么了，夏目。”
　　“我想要明天回去。”
　　“啊，这样啊。那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去吧，顺道买一些这里的特色怎么样？”
　　“好。”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