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们的大世界》才运兼得

3、第 3 章

　　“笃笃。”门外叩门声响起。“太太，您的茶水和糕点到了。”
　　谢念雨转身看了眼丫鬟翠菊，翠菊领意朝门口说道“进来吧。”
　　只见一个身着男装的女子走了进来，麻利地把东西放置好，动作间不留痕迹地瞟了一眼慵懒坐着正观望楼下戏台的谢念雨，就退出了包厢。
　　刚刚送茶水的女子叫小石头，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当年北方饥荒逃难到南方，刚好倒在元春楼的门前，班主心善就收留了她在楼里干活。
　　一干就是七八年，小石头因着性子好，处事圆滑，和楼里的男娃称兄道弟，楼里的姑娘也爱和她说笑打闹，也算是楼里的老油条了。
　　老油条小石子一走出包厢的门，那股沉稳劲就没了，见到小她几岁的八角在走廊上晃悠，一把勾住人脖子。
　　“哎哎，石头姐姐，你怎么又以大欺小，拽着我干嘛？”
　　“少废话，姐有事要问你呢！不就拉一下你么，有甚么好嚷嚷的。”小石头一把捂住了八角的嘴。“嘘，别把班主招来了，到时又说我们躲懒。”
　　“窝傻尼？”八角睁大着好奇的小眼睛望着小石头。
　　“我问你，三号包厢里头的女人什么来头啊？怎么会包了咱们楼里最好的包厢。”小石头严肃地问道。
　　“尼怂搜。”八角掰扯着小石头捂他嘴的手，小石头依言松开。
　　“她啊，我听崔班主说是个大官家的姨太太。那个大官是谁来着。”八角摸着头想。“哦，我想起来了，是县长家新纳的五姨太太。”
　　小石头听到后眼珠子转了几下，就放开了八角，从袖子里掏出了一颗糖抛到他怀里。匆匆的走了，留八角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小石头借着给听众端茶倒水的由头游走在人群中，时不时看着台上演着虞姬的怀南。
　　台上唱道：
　　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
　　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
　　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
　　只害得众百姓和困苦颠连
　　·······
　　楼上包厢内谢念雨听着津津有味，怀南扮相极佳，一时间不知是故事还是怀南吸引人。看到虞姬为霸王殉情这段，谢念雨更是潸然泪下，心中感慨自己身世苦楚，思及自己受聂清河逼迫当了个小妾，又不禁转悲为怒。
　　待《霸王别姬》唱完，怀南回到后台卸妆换衣。谢念雨不知是受何蛊惑，一时兴起，支开了翠菊来到后台，想瞧一下怀南究竟是何许人也。
　　听见门外不同于其他人的高跟鞋落地声，怀南回头看着谢念雨，脸上露出自然的微笑，问道：
　　“姑娘来这所谓何事？”
　　见到卸完妆的怀南，笑容和煦，温润如玉，更是晃了谢念雨的眼。“无事，就是来看看这后台长什么样。”谢念雨面露微笑。
　　“你就是怀南吗？今日听你演虞姬演的真好。”大概是受过新式教育，谢念雨思想上追求自由，胆子也大，夸人夸得直白。
　　“姑娘谬赞了，怀南不过一个普通戏子。”怀南面露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