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眷浮生（网王)》未觉

48、四十八

　　第一口酒喝下去，辛辣入肺，呛得眼泪都冒了出来；卯足了劲多喝了几口，舌头渐麻，感觉没那么辣了；再接再励，半瓶酒下肚，居然喝出了甜味。
　　我觉得很奇妙，跟亚久津和千石分享了我的心得，惹来两人的嘲笑，说我一定是第一次喝酒。
　　我不服气地反驳：“谁说这是我第一次，上上个星期在由江家我就喝过酒了，喝得不少，而且还没醉！”
　　“喝醉酒的人通常都不承认自己醉了，学姐，你就别逞能了！”千石喝过的酒的脸白里透红，好像红富士苹果。
　　“我就是没喝醉，那天晚上还跟真田弟弟接吻了！”
　　“跟真田弟弟接吻了！”亚久津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不太高兴。
　　“嗯，都怪那晚的月亮，还有真田弟弟身上的味道，让我有点迷惑，所以没有拒绝！”
　　“你这个女人，真是不让人省心！”亚久津仰头喝了一口酒，侧头对准我的嘴渡了进来。
　　谁的舌头在打转，谁的唇舌在纠缠，谁的气息渐迷乱。
　　晕眩之际，只记得亚久津的手停留在我的背部，说着什么等我长大之类的话。
　　在眼胀头疼浑身酸痛中醒来，清晨的阳光已照进了客厅，我觉得肩膀有些重，偏头看到千石的脑袋沉沉在压在上面，他的手也搭在我的腰际。亚久津舒服在靠在我的胸前，双手呈八爪鱼状抱着我的一只手，腿横搭在我的腿上。
　　这是什么状况！我呆愣了几秒，反应过来昨晚我们一起喝酒，喝着喝着就睡着了，可是眼前的形状也未免太让人惊悚了，我屏息把亚久津的头和腿移开，抽出手，然后把千石的脑袋放平在沙发上，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去洗手间整理了一番，留了一张“我要去上学了，你们回东京的路上注意安全”的字条，关门走出酒店。
　　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突然想到昨晚没回家，书包和校服都在家里，悲摧地揉着头发，希望这个时间家里那个男人和女人都不在，免得相看两相厌，还要解释夜不归宿的原因。
　　不紧不慢地渡到家门口，迎接我的是头发凌乱，眼圈发青，衣服上露气重重的达明。
　　见到我，他一大步跨上来，抓住我的胳膊，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焦急地问：“小倦，你昨晚去了哪里，没有出什么事吧？”
　　他眼中的担忧让我的心底有种满足感，可是见到他身后那个一脸幸福表情的女人时又凉了心：“我没出什么事，失望了吧，如果觉得我是个拖油瓶阻碍了你，大可跟我断绝叔侄关系！”
　　“啪！”达明的的回答是一记清脆的耳光。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有种让我心惊的痛楚：“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一夜，如果今早你再不出现我就要报警了。你不是七岁无知又天真的小女孩，而是一个十五岁即将成人的少女，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小倦，你还当我是家人吗？”
　　“达明，快让小倦进来吧，你看她很累的样子，一定吃了不少苦，可怜的孩子。”忍足水月圣母的样子让我很想吐。
　　“哎哟，怎么有股酒味，小倦，你该不会到酒吧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过夜了吧！”她不经意说出的话总能引起惊涛骇浪的效果。
　　达明闻言脸上浮现暴怒，大力把我拖进我的房间。
　　“昨晚去哪里了？”
　　“你相信那个女人的话吗？”我盯着他的眼睛，平静地反问。
　　“我也想相信你！”他的回答引得我大笑起来，笑到眼泪直流，七年的朝夕相处，竟然敌不过一个外人的猜测。这世界变得太快，只有我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