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质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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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萍……”
我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两人，近来因为他们的事，我已经有些静不下心来看书，这会儿看见这两位一幅疲惫而可怜的样子，真是从心里感到厌烦。
“绿萍，”楚濂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你跟你紫菱说的，你不想和我结婚……是真的吗？”
我讽刺地看着他：“你向我求婚那天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还要再三求证确认，真以为你是香饽饽?
楚濂倒噎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以为……”
“绿萍，我们一直以为你是喜欢楚濂的，但是昨天早上你跟我说的话，太让我震惊了！”
“是吗？这我倒没有料到。”我微微一笑，“不过，昨天听妈妈说，你要嫁给小费叔叔？可真的是让‘震惊’了。”
紫菱一下子脸无血色，瞪着大眼睛看我，像是我说了多伤她的话。
我笑，继续用非常诚恳的语气对她说道：“但是当我听到，你对着爸爸喊出，你爱小费叔叔时，我真的被你震憾了，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多强烈的感情啊！紫菱，你真了不起！”能够把“爱”这么随便，这么不负责任地说出来。
我的话说完，楚濂的脸就绿了，估计是被头上的绿帽染绿的。
“不！不是的。我并不想那样说的，我只是，我只是心里太乱了……”紫菱哀求地看着我，慌乱地说道。
“什么？你跟小费叔叔不是一定要结婚吗？为了这个你们不是跟爸妈大闹了一场吗？”我非常“震惊”地看着她。
紫菱说不出话了，她那双大眼睛迅速地涌起了泪花，水汪汪地看着楚濂。
楚濂像是心疼极了，走过去握住她的肩膀，对我说：“绿萍！你不要这样说紫菱，有些事情你并不清楚。”
哦？我说她什么了吗？她能做，我倒不能说了？我继续用诚恳的语气问他们：“难道不是这样吗？昨天妈妈跟我说的时候，是很生气的。我还劝解了她很久。虽然不明白你们之间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觉觉得应该尊重你的选择。”
“绿萍！”楚濂气急败坏地打断我：“这里面有些误会，紫菱是不会跟费云帆结婚的！”
我也瞪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
楚濂缓了一下语气说道：“我们今天，是来向你道歉的。”
“道歉？如果是车祸的事，你已经道过歉了。”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来干吗？
“不，不是的。我是来为了上次向你求婚的事向你道歉的。”楚濂皱着眉像是在费力地组织语言。
“出事之后，我也在养伤，我爸爸妈妈怕我分心，一直不敢告诉我你的情况。后来，我听到紫菱说了你的状况，真的很心痛！我真恨我自己，绿萍，我多希望出事的人是我，老天爷为什么不把惩罚降到我身上呢？”
楚濂流出了眼泪，他年轻帅气的脸上满是悔恨，他说话语气里的痛苦是那样的真切。我心里也不由动容了。
“后来，我听紫菱说，你整个人陷入了疯狂的状态，谁劝都不管用。直到她们提到了我，才让你恢复正常。那一刻，我的心里有多感动，我就有多心痛。我对自己说，这是美丽高贵的绿萍，她因为我而变得不完美了，那么我应当向她负责任，负一辈子的责任。”
楚濂说这番说的时候，那痛苦的脸上，似乎又有一层光辉，只是我却渐渐不再感动了，我想起了他求婚之后，对我做的事情可绝不似他说的这么动听。如果赎罪，只用口头上的甜言蜜语或一个婚姻的形式就可以的话，那么每个人都可以冠冕堂皇地伤害别人了。我带着讽刺淡淡地看着他。
楚濂接触到我的眼光，却是打住了，像是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而刚刚一直在旁边“疗伤”的紫菱，倒像是得了勇气一样。她先是鼓励地看了一眼楚濂，又转过来对我开口说道：“我和楚濂都以为，你是因为对楚濂的感情才有了振作的勇气，我们真的害怕你会失去这种勇气，所以楚濂决定向你求婚。我们都认为应当牺牲自己的爱情，来成全你。”
“牺牲你们的爱情来成全我？”真是伟大啊，你是想等着我对你们感恩戴德吗？
紫菱泪眼汪汪地看着我，说道：“绿萍，我一直以为楚濂是喜欢你的，但是我实在没办法不爱他，我，我实在情不自禁。楚濂说他也喜欢我，我真的又开心，又觉得对你很愧疚，楚濂想要跟你坦白的，谁知你出了车祸。后来，因为怕刺激到你，所以我们原先都打算不提起来的。但是昨天你跟我说，你并不想跟楚溓结婚，我们才鼓起勇气，向你坦白。是想请你理解我跟楚濂，我们是真心相爱，绿萍，你那么美那么好，你一直是最疼爱我的姐姐，你一定能理解我们的，对不对？”
楚濂像是才鼓起了十分的勇气，他感激地看了紫菱一眼，深吸一口气，一步向前，说道：“绿萍。这就是我们向你道歉的原因。我，我其实喜欢的是紫菱……”
我冷冷地打断他：“我记得当初你是口口声声地发誓说你爱我，一定要向我求婚。现在又跟我说，其实，你喜欢的是紫菱。楚濂，我可以理解为你在玩弄我们两姐妹吗？”
楚濂的老脸上难得地出现难堪的神色，他干涩地说道：“我请求你原谅我，绿萍。当初我们都以为你要崩溃了，要挺不住了。又以为，你心里是在乎我的，所以，我才，才欺骗你说我爱你。是希望这样能给你动力和勇气，让你振作起来。绿萍，你一直那么聪明那么坚强，请你原谅我的自以为是好吗？我也只是太关心你了，才会关心刚乱。”
“那么说，你向我求婚，并不是出于真心的了？那么你认为你欺骗我说你爱我，我应当怎么理解和面对呢？如果我当初答应了你的求婚，那又会怎么样？我怎么听说，你们家还在准备我们的婚事？我明明拒绝了你，为什么你还要这样拿我的婚姻和名誉来开玩笑！”
“不，绿萍！请你听我说，我一开始是真心向你求婚的。我欠你的，如果和你结婚能让你振作，让你快乐。那么我会背负起我的责任，我会用我的一辈子来向你赎罪的。”
“是吗？就像你打碎了商店里的玻璃制品，自然应该把这个残缺的商品买回家去，好向店家问罪，是不是？”我的语气更加冰冷，一字一句地质问他。
楚濂脸色一变，惊疑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和紫菱说过的话？
“我怎么会知道吗？这就是你内心真正的想法不是吗？楚濂！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我在你眼中，竟不是一个有血有肉，有尊严有感情的汪绿萍！你认为我只是一个商品，一个摔不起的商品，你不小心打碎了，所以你只要买回家去，你的良心就安定了？！”
我愤怒地发抖起来，瞪着眼前这个，被我问得哑口无言的楚濂。
“不是的！不是的！绿萍，请你不要这样指责楚濂，他是真的为你难过啊！”紫菱喊道。
“那么你呢？紫菱，在你眼里，我这个从小呵护你，疼爱你的姐姐，也只是一个水晶制成的商品吗？你们私自决定一切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也是一个有尊严的人？！
“你在我面前口口声声说，牺牲你们的爱情来成全我。请问你们，成全了我什么呢？成全了我一分虚伪的爱情？成全了我一段虚伪的婚姻吗？你们认为我的身体残疾了，我的人格与尊严也一并残疾了是吗！”
楚濂和紫菱震惊地看着我，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咄咄逼人。
紫菱脸白了又白，两眼含着眼水，对我喊道：“绿萍！我亲爱的姐姐。求求你冷静一下吧。我是你的妹妹呀，我跟楚濂那样的在乎你，我们怎么舍得欺骗你伤害你呢？我们只是想，尽一切的方法让你快乐，让你振作起来。”
“是啊！你们是真心关爱我的。只不过你们没有想到，断了一条腿的绿萍，失去了舞蹈生命的绿萍，还有她的骄傲跟尊严，她还不屑于去接受一份嗟来的婚姻，一份欺骗的感情！”我不耐地闭上眼睛。
“天啊！我到底做了什么？”楚濂抓着他凌乱的头发，低吼着，瞪着发红的眼睛对我喊道：“绿萍，我真的没有想到会伤害到你，伤害到你的自尊。你不知道，当初我看到你……我是多么的心痛，哦，绿萍，我当时真的是昏了头了，我一心只想着要让你开心，让你振作起来，却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绿萍，请你原谅我的无心，好吗？”
“绿萍，请你原谅我们吧！我们真的以为那样能让你好起来。当时的我们，不知道有多担心多心疼你，只要能让你振作起来，什么代价都愿意付出的。”紫菱边抽泣着，边楚楚可怜地哀求我。
我被他们这样半癫狂的举动吓到了，为了躲避他们的唾沫星子，已经半个身子往后仰了几尺的距离。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质问
